當赤裸裸的刺刀擋住我時,自由已經喪失了,尤其是在島野離世之後,已經沒有任何擁有權利的人可以擋住那些刺刀,我不得不妥協,回到營帳,現在,野百合來了,她對我說,整個三天時間,意味著慰安婦名單上的女人,所有女人都要站出來,為士兵服務,因為這意味著最漫長的戰爭就要開始了。
我仰起頭來說我排除在她們之外,因為我並不是慰安婦,我也沒有任何權利為他們服務。野百合靠近我,伸出手來托住了我的下巴,明確地告誡我說:"難道你還不是慰安婦嗎?難道你從未與島野發生過肉體關係嗎?別那樣自傲了,我的帝國需要你,因為你已經上了慰安婦的名單,作好準備吧!今天晚上,士兵們會進入你營帳明天或後天也如此,這是最後的時刻,作好準備,想一想那些士兵就要為我的帝國上前線,就要殉難,難道你還害怕自己的身體嗎?"
身體,我的身體上了慰安婦的名單所散發的肉慾職業生涯中去,直到現在,我才感覺到這是一種可怕的圈套。
野百合走了,我睜著絕望的雙眼,看著天和地,同時也看著細雨仍在飛舞的營帳外的世界,我把凳子移到窗外,坐在凳子上我抽了一根香煙,這是我幫助島野清洗身體時,從他包裡發現的一包香煙,而且是一包中國香煙。
我用火柴劃燃了,點燃了香煙,我並不會抽香煙,只是那包香煙吸引著我,想由此品嚐到它其中的味道而已。我用指尖夾起一根香煙,這吸進肺裡的煙霧,使我不住地咳嗽,我翹起雙腿坐在凳子上,以此尋找計謀,逃脫她們為我圈制的肉體戰役。
所有人都在忙碌,她們顧忌不了我陷在其中的心情,也不在我意我痛苦和絕望的姿態。就在不知不覺中暮色已把營區染成褐色,我的身體上彷彿到處懸掛著褐色碎片,我力圖以碎片的形像告訴他人:我只不過是一堆碎片而已,我的心已死去,我的肉體已失去了靈性,現在,放開我吧!看見我後離我遠一些吧!儘管如此,一個士兵按照門牌已經送上門來。這門碑上寫著我的國籍、年齡,而且我衣服上已掛上了牌照,野百合親自上門為我掛上的牌照,她說第一次都會感到害怕,第二次就不會了。忘記你的國家吧!在這樣的時刻,順從於命運的安置吧!當你感到那些士兵喜歡上你的身體時,你就會快活起來,現在,你別無選擇了,你已經是慰安婦中的一員,而且你臉蛋漂亮,有一天,我們帝國會授給你勳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