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必須讓她保持沉默。因為她只會講少許漢語,如果她講母語,是會出賣她的身份的,我已經在這個國度感知到了不同的身份,首先身份來自一個人出生的國度,這個最基礎的來源賦予了一個人聲音的磁場,其次才是這個人從內到外的盔甲,這是肉體之上的皮膚,是可以暴露這個人思想和行為的窗扉。身份捆綁住了我,也同時捆梆住了慰安婦眾多的女人,她們現在除國籍之外,惟一的身份就是肉體的職業生涯,在這裡,我不可能出賣或幫助貞玲暴露身份,因為她是侵略者,我牽著她的手,我再一次想起了她的姐姐貞子,她和貞子都有類似的命運,她們容易懷孕,這意味著子宮在性事時張開了,只不過貞子是為所愛的青年人懷了孕,貞玲懷上的是誰的孩子,這不是我目前忙於研究的問題,我只知道一個最藝術的規則,懷孕會使她陷入身份所限制的地獄之中去,所以,我們必須確定她是否懷孕了。
懷孕是女性生活中最偶然和必然中的事件,總之,你只要使用過肉體,並使用過性器,你的子宮就會接納這次事件所孕育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