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野子無奈而麻木地驅車到了河邊,她走下車來,不解地看著我,到底有什麼目的,把她帶到河邊,是不是想把她淹死?這是一個荒唐而陰鬱的拷問?我只好給她講了士兵和荷花的故事,也講起了我和他們共同游泳的故事,菊野子很癡迷地傾聽著這個故事,她大約已經沉入河床中去了,她蹲下去摘下了一朵野菊花,放在鼻前嗅了嗅說道:"這個該死的士兵,他看來要辜負他父親的願望了,他看來要辜負帝國的利益了!"她一邊說一邊虛弱地看著我說:"你很羨慕這個故事對嗎?確實,這故事很迷人,正因為如此,我有一種預感,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她的咽部似乎已經開始沙啞,她的頭滲出了汗水,她揮揮手,我走了上去,她倚依著我肩頭說:"我們進城去看看吧!我要把他們找回來。"
到了車上,她的手已經無力去觸摸方向盤了。
司機驅著車,我們開始進城。
離開了河流,這是日本士兵與中國少女荷花尋找到的烏托邦世界,他們曾在青苔中游泳,然而,這並不是他們永久不變的棲居地,菊野子的預言總是會出現的,所以,當她不得不因為高燒而躺下去時,我把草綠色的軍氈蓋在她身上。她睡著了,不如說暫時被所謂的高燒所籠罩潛入了昏迷,這昏迷在那時候,並沒有給我帶來驚悸,我想著不過是一次高燒而已罷了。然而,她的手指卻開始抽搐,就連身體也開始震顫起來,我突然產生了一種決定,她病已嚴重,應該把她送到總醫療隊去,而且我們離醫療隊已經很近了。
總部醫療隊設置在這座邊陲小鎮,這無疑加重了這座小鎮的被侵略。地方百姓已經逃出小鎮,留下來的只是一些不害怕死的人。我又看見了那名外科醫生,他曾經使用鈍器給中國瀋陽女人墮胎,他也曾經宣判了這個女人的死刑。而現在,他又一次開始面對我們所帶來的一具病體。
菊野子已經變成一具病體,她彷彿轉瞬之間就躺下去了,沒有一點點徵兆,外科醫生來了,他搖搖頭,叫來了內科醫生,兩人耳語著,他們戴上了手套——從他們的表情中,我多少猜測出了一種不祥。菊野子躺在床上,他們開始檢查她的身體。我是現場目擊者,他們並不在乎我的存在,而且外科醫生多次見過我,他知道我已經成為了她們中的同謀者。
他們解開了她的衣領,她的胸部出現了粉紅色的一些斑點,這些斑點已經增大,類似黃豆已經開始潰爛,外科醫生解開了她的褲子,類似的情況在下體上也同樣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