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整個營區都在傳播著我留在那個士兵肩膀上的齒印,我知道,如果不顧忌我的形象,那個士兵會殺了我。但是,我的臉顯現了我的身份,他大約是知道我跟三郎的關係,我也知道,在營區,大家都在默認我與三郎關係的曖昧。所以,士兵不可能掏槍打死我,也不可能掐死我。就這樣,士兵從貞子赤裸的身體上潛逃出去,貞子懷孕的事件也同時在這一刻被我極不理智的行為所洩露出去。
慰安婦女貞子懷孕了。這事件自然也震撼了營區,那天晚上,我知道,如果我不及時地阻止,還會有更多的日本士兵前來踐踏貞子的身體,因為,那場慰安婦為士兵身體服務的事件持續到了黎明,貞子躺在床榻上,她已經失去了任何的抗拒力量,她已經無法阻止這場肉體的戰亂。當我扶著她回到我的營帳時,她的臉猶如被雷霆所擊打過,她的裸體充斥著性事的味道,她用水洗去了她身體上的汗水、****。然後,她很快進入了睡眠,我守在一側,她幸運地保存了那個孩子,然而,我知道,更嚴酷的災難正在等候著她的身體。
所以,貞子似乎已經感知到了這一切,在她醒來以後,她驚恐不安地對我說,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有人用鐵鏟深挖她的子宮。她感覺到子宮很疼痛,她預感到了李秀貞的命運會降臨到她身上,於是她哀求我道:"救救我吧!想辦法救救我吧!"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讓貞子離開營區,讓她從營區內消失一段時間。
想起了喬裡,似乎只有這一刻喬裡離我很近,在一個很近的距離中途,我開始幻想著這樣的場景:帶著懷孕的貞子去小鎮,然後跟喬裡說明情況,讓喬裡先收留下貞子。這個幻想隨同貞子的那種想超越肉慾天空的期待變得越來越強烈了。於是,我就這樣作為解救者,又一次來到了三郎的營帳,他穿著白襯衣,無論情況如何變幻,三郎的白襯衣永遠是那樣潔白,這多少顯示了三郎的潔癖症,即使戰爭中一次又一次的炮火仍然未摧毀昔日調酒師的稟性。所以,我把頭依偎在他襯衣外面,我已經不知不覺地練習著人性最卑微,也許是最惡劣的東西:貼近庸俗和無恥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