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 第4章 她依舊 (4)
    如果說陸小曼是明騷,張愛玲是暗騷。她寫道,「見了他,她的心很低很低,低到塵埃中去,」然後寫,「滿眼全是金粉。」不著幾字,盡得風流,胡蘭成逃不掉了,天天跑來,一個三十八歲的男子,就那樣喜歡得情不自禁了。到老了,他還是那樣惦念著她,甚至張愛玲的決絕亦是讓他喜歡。

    真正的騷,是發自內心的騷。

    不一定是多麼曼妙的動作,也許只是一個眼神,但足以性感到勾魂攝魄。也許只是她曾說過的一句話,或者,她留下的淡淡的餘香,那真是一個女人的本事,能讓人一輩子惦記的女人,足以騷到極致。騷是什麼?是你看不到摸不著的東西,是你心裡能感應的東西。

    張曼玉,一個年過四旬的老女人,可誰認為她老?誰不認為她是絕色傾城?她真長得有那麼美嗎?國內的演員,比她美的有的是,可是,誰有她的騷?她那種欲說還休欲擒故縱的騷,讓男人蠢蠢欲動欲罷不能,但卻無能為力。她是妖精,她是騷的極致,是明媚的騷,這騷就是她的資本,讓人如沐春風,她是騷妖精,永遠不會老。

    最老的騷是杜拉斯吧,七十多歲,依然地騷。她不再年輕,不再漂亮,可她說,我喜歡做愛,和年輕男子做愛。

    這句話,從一個七十歲的女人嘴裡說出來,放舊社會,就是萬惡不赦,就是老流氓啊。她是女人啊,七十歲的女人應該做什麼,為自己做好壽衣,然後看好兒孫,最起碼,慈悲善目。

    可她不,她從來特立獨行,她不在乎別人怎麼說,她要騷到底。

    女人應該騷,騷是一種風情。從前我們特別講究矜持,矜持可以,只要一點點就夠了,再多了,就是作秀。

    而女人多騷都有男人說喜歡,因為,男人喜歡女人騷,那是他們一種本能的喜歡。被人罵騷貨的女人,大抵上讓女人們恨的,可是,暗底裡,女人卻又模仿她,因為,誰不想騷啊。

    就是有的會騷,而有的不會。

    所有人都明白,騷,那是女人最大的資本啊。

    不騷,那怎麼可以?所以,去搔首弄姿,去賣弄風騷吧,去騷它個天翻地覆吧,就這樣一騷到老吧。

    好女人是男人的一所學校

    好女人是男人的一所學校,男人上什麼樣的學校,就會有什麼樣的成績。

    陳凱歌娶了陳紅以後,自以為是郎才配了女貌,卻沒想到江河日下,真不如自己單干的時候成績好。雖然好似恩愛無比,可抱著一花瓶的感覺,怎麼也會影響智商,這點,我沒有懷疑過。《無極》是他們夫妻聯袂上演的情景喜劇,看著就想笑,這麼低俗的片子,加上一個饅頭,陳凱歌徹底讓陳紅毀了。

    也是一段戀情,雖然各奔東西,可鞏俐的大氣和靈動給了張藝謀多次靈感,一部部地拍,一部部地紅。他心中總有她,她是他的女神,這一點,我無比的相信。在《滿城盡帶黃金甲》的發佈會上,他說,這個戲,我為她準備了十年。

    她微微側過頭去,眼睛裡有濕的東西。

    自始至終,我沒認為他們分開。

    雖然她結了婚,雖然有了高級打工仔黃和祥,可我一直認為,她的心,在他身上。

    所以,我認定他們還會在一起,兩個如影相隨的人,怎麼會分開?分開了還永遠地沉默,那只能是愛情啊。

    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影響,可以是一生的。

    胡蘭成只給四個女人上過香,除了祖母母親之外,張愛玲是唯一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胡說,只因為,愛玲開了我的聰明。

    這句話,說得多麼精闢。

    一個女人,倘若能開了一個男人的聰明,那真是件幸福的事情。

    想必李銀河也是開了王小波的聰明,想必徐帆也曾給馮小剛同學上過課?總之,我覺得,遇到一個好女人,那是遇到一個好班主任,遇到了一個好學校,珠聯璧合是很簡單的事情了。

    男生一生遇到的無非是女人,找個什麼樣的女人決定了男人的一生。學什麼樣的課程也很重要,所以,如果想上所好學校,一定要睜大眼睛慢慢找。我理解男人好色,喜歡漂亮女人,可漂亮一時,不能漂亮一世,還是找經濟實用類的比較好。如果她再開啟了你的聰明,讓你的智商再上新台階,那真是遇到了紅顏知已,遇到了你等了又等,找了又找的人了。

    所以,我哭著喊著也要當好女人,學聰明點,開啟男人的聰明,讓他們打下一片江山,讓我紙醉金迷地活著,瞧,瞧,我這腐朽墮落的小女人。

    女人三十,活得逍遙

    三十歲,女人不會再做夢;三十歲,女人開始懷疑承諾;三十歲,女人明白自己要為自己而活;三十歲,女人最重要的轉折點。

    對愛情,終於看清了花開花落,認定那個牽你手走一輩子的人才是真正愛你的人,即使面對刻骨銘心的初戀也會雲淡風輕。

    對生活,懷了一顆樸素的心,知道杏花開了梨花也要開,不再刻意想那些和自己沒有關聯的夢。知道了腳踏實地,懂得了感恩是一種生活態度。此時的女人,看花是這樣美,看葉是這樣燦,即使有風雨,也知道那是人生中必要經歷的風景,而且,心中一直盼望著彩虹。

    三十歲的女人,對於物質的虛榮終於落到實處,一是一,二是二,柴米油鹽是正道理,那些風花雪月不能當吃當喝。如果讓三十歲的女人去選擇,她寧肯選擇兩斤肉不會選擇玫瑰花;寧肯選擇白開水,不會選擇買一瓶屈臣氏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她不會再打腫臉充胖子,她終於知道,有多少錢,就辦多少大的事。

    三十歲的女人,不再激烈到只和認同自己的朋友來往,她學會了拈花微笑,不再對一些事一些人大驚小怪。心沉穩了下來,即使知道自己中了大獎,也該買菜買菜,該做飯做飯。

    至少,人到三十,學會了淡定和從容。生命中的來去終於明瞭,不再把自己依賴在一個男人身上。她一定有閨蜜和藍顏知已,她一定堅強、自信、美麗、風情,一定寬容、自愛、溫柔、執著。

    閒散的午後,她聽聽戲,做些手工的靠墊,喝些親手磨的咖啡,和朋友說說這段時間的心情起落。花開花謝,人生就這樣過去了,三十歲的女人學會了如何過平淡生活,能在平淡生活中把自己活出一朵花來。我想,這樣的生活才是一樹繁花,那這樹繁花,每一朵,都是我們青翠欲滴的日子。

    三十歲的女人,懂得了要做純棉女子,不再為那些表面的東西動心,她更喜歡自然的東西,禪意地生活,也懂得了心疼自己。約個好友去旅行,或者去美容院裡做做美容,對自己寬容一些,不再和那些不必要的東西死纏爛打。越活越簡單,不在乎別人如何說了,因為我明白,日子,是自己過的,我要選擇怎樣的路,誰也無權指手劃腳。

    女人三十,正是最美麗最妖嬈的時候,沒有二十歲的青澀,沒有四十歲的暮氣,如果恰逢人生三十,那麼,把自己活成一朵幸福的女人花吧。

    美人遲暮

    那天在電視上又看到趙雅芝。我十多歲時崇拜的馮程程,依然那樣年輕,妖精一樣出來了。

    真嚇住了。

    只能把她叫妖精。為什麼五十歲還這樣妖嬈?好像歲月不曾留下任何痕跡給她?

    想想我們的美人們,劉曉慶、張瑜,老著一張臉,還演二十多歲的女孩子,不由人出冷汗。那天看劉曉慶早年演的電影《小花》,感動得差點哭了,那麼年輕那麼純粹的劉曉慶,何時,變得這樣面無表情,據說,臉上打了什麼針,所以,笑起來表情麻木,我寧願她,長了白髮,有了皺紋,和潘虹一樣,演四十多歲的女人,如果這樣,我覺得她才是我心中的劉曉慶——即使她再招搖,但因為年輕時喜歡過她,我仍舊會喜歡。

    但現在,我拒絕她以這樣矯情的方式出場。

    美人遲暮我喜歡兩種收場方式,一是如林青霞,老大嫁做商婦,圓滿做人家的媽和妻,一臉富樣子,或者是妖精,如宮雪花,和二十多歲的女孩子站一起也沒有壓力,但我怕,明明老了,還裝嫩草,甚至,那聲音都是努力再裝。

    最喜歡的美人遲暮是陳曉旭,開場太隆重太盛大,以至於後來的戲根本沒法再演,一生中只演過林黛玉,或許,她就是林黛玉?快四十歲的陳曉旭,是廣告公司的老總,皈依是佛門,心如止水,她依舊美貌如花,依舊清冷似水。其實美人也是人,也可以如凡人一樣活下來,慢慢老去,有一顆淡定的心。即使死,也一樣山河浩蕩。

    個人喜歡的女人,還有陳沖。

    一直覺得她是特別有味道的女影星,不算好看,可是,的確是讓人難忘的,她生了兩個女兒,拍了不多的電影,可每部都讓我難忘。看她的《紅玫瑰與白玫瑰》,覺得她就是王嬌蕊,那樣的風情、傻、放縱……美人如果那樣遲暮,是收起雙翅,心甘情願在紅塵中了。她演的中年女人,總是讓我無端地掉下眼淚來,我想,這樣的女人,算是美人遲暮的典範了,因為她驕傲的眼神裡,有不怕老的淡定和從容。

    於一個女影星而言,那就是做演員的極致了。

    不怕老,才能不怕紅塵中的雨雪和風霜。

    老真可怕。比死可怕。

    世上有兩種事情不可推托,來了就是來了。一是愛情,二是老。沒有人不怕老,男人女人都怕,怕老的人愛照鏡子。張國榮最怕,所以,他飛下去——他也敢飛,也飛下去做一隻蝴蝶的男人就只有他。

    她比他大二歲,就永遠有理由說,你比我大,你要讓著我。年齡真是個致命傷,永遠永遠比人家大,終生如此。每次吵架,這是最要命的理由,所以,女人不要找比自己小的男子。危險性越來越大,特別是到中年,他是最好年紀,而她已經珠黃,連眼神都洩露秘密。人家問及年齡,總是說讓人猜。其實猜與不猜都一樣,還能如何年輕?倒是周慧敏,真不像四十歲的女人,總像個女孩子,最近出來拍廣告,依然玉貌朱顏,不像鞏俐老得那樣快——怪不得張藝謀都不再想舊夢重溫。

    女人最恨老,恨到沒有辦法,買衣服專揀看著小幾歲的,蕾絲花邊,白襯衣……不過是少女時的一個夢,變了形的演繹著青春。鏡子裡穿上幼稚衣服的女子是顯得小了,然而一天盡了,妝散了,衣脫了,只剩下沒塗粉底的一張素臉,兀自地就呆了——自那鏡中看那遙遠的影子,不再迤邐,這一秒照看,也許下一秒就更老了?怎會就有了皺紋呢?翻看從前照片,是土氣,還梳著小辮子,可是,可是臉是嫩的是澀的是青春的啊。越是土氣越是逼仄的青春,一步步的凜洌而來,即使是穿著母親做的棉襖,仍然是那樣年輕得霸道!

    到底是不敵時間的槍。一下下,打中了軟肋。

    男人也一樣,怕頭髮少了,總是抱怨——昨天我枕上又掉了一層,曾經愛和女人纏綿,沒完沒了,雙槍陸文龍——如今不行了,力不從心了,總是說抱歉,還小心地說,要不,吃點人參?

    那只是身體的老。

    精神更恐。

    到底是老了,提起舊人,居然記不起,她叫素蘭還是玉蘭?好像記得她有一串紫珍珠項鏈,不,那是一個叫荷的女子戴的?發還未銀灰,心全灰了,灰撲撲,仍然不肯認老。到歌廳裡比拚,也說喜歡周傑倫,但到底是力不從心。那些歌詞什麼呀,《青花瓷》還行,有古韻。有小女子穿著露臍裝,多看一眼,腰真是細,軟軟的一把。她年輕時也細過,但現在老了,有褶子和肚腩,如果自己女兒穿成這樣,斷然不允許。

    老,還表現在眼神上。

    不專注了,不羞澀了,沒皮沒臉了。如一碗炸油條的油,一遍遍地炸過,都是風塵氣。油條是他,她是那碗老油,都老了,老油條沒激情,咬起來硬,沒有嚼性。眼神也風乾了,不水淋淋了,懷了三分的毒七分的無所謂;兵來將當水來土淹了,管它是誰,我就這樣沒激情了,眾人皆醉我獨醒,總是醒著,把自己醒成麻木的屍。

    不心動了。從前若是見著個小花小草也吟詩作句,更不用說遇到愛情。但現在,眼裡沒有春夏秋冬,俱是這煙塵的日子,今天賺了多少,找誰可以上升一級,孩子哪個學校最好,哪個部有個同學的同學當了局長……也有一日,遇到心儀女子,也真是心儀,和年輕時想的人兒是一樣的,但是酒醉時說過幾句酒醉的話,天亮就完了。一定要晚,心老了,力不從心了,但衣服要挺闊,是穿給大眾看的臉面。他把所有的激情耗乾了,只耗成一把老骨——自己知道有多老。

    最怕老態龍鍾還指點江山,坐太師椅上說,從前,我們呀——你們什麼呀你們,誰肯聽,你們已經老了。

    所以,如果老了,不要老羞成怒,不要老氣橫秋,不要老奸巨猾,不要老生常談,就一個人安靜地老去。不懂不要緊,可以不說;不喜歡不要緊,可以不要;不知道自己老,也可以照照鏡子。

    老了就老了,當老小孩,老不自重,都可以,只要別不服老。你以為你還年少春衫十七八?太陽落下去了,明天又起來,但這早晨不會是你的了,你得承認。所以,如果我老了,我就裝裝瘋賣賣傻,傻笑傻唱傻發呆。誰叫我老了呢——我才不深沉得跟真老了似的——我就老不自重!

    算我色

    那天有閨蜜拉我去一個聖誕party,我問的第一句話是:有美男嗎?

    閨蜜看了我一眼,小禪,你越來越色。

    我說你不知道嗎,色女時代已經到來了。從前就是男人犯色了,一天三妻四妾地找著,以養他們的眼為基礎,為什麼我們不能?王菲都說男人都花心,要找個養眼的,何況我們啊。

    不知何時起已經懂得鑒賞美男了,我喜歡那些有風情的長相曼妙的男子,比如張國榮。雖然他已經駕鶴西去。比如黃耀明。

    閨蜜說我有同性戀傾向,很明顯,我喜歡的美男都是典型的同性戀。

    她說她喜歡F4。我恥笑她與我不是一樣檔次,那樣的傻男人也配讓人喜歡?我不喜歡看起來特別單純特別幼稚的男生,特別是青澀的男人,那與梁朝偉真的不是一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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