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魯迅曾經說過:「搗鬼有術,也有效,然而有限。」應該說,縱橫家屬於「搗鬼」的那一類人。縱觀春秋戰國時期的縱橫家,多數是沒有好下場的,原因就在於他們雖能一時逞能,但終究靠的是欺詐之道,不能長久。張儀倒是能夠保身安國,左右逢源,只是所用手段太過殘忍。
【事典】
張儀在秦惠王的時候是很得勢的,秦惠王死後,秦武王繼位,就不太寵信他。於是有人說張儀的壞話:「張儀侍奉秦惠王時是不忠誠的。」恰在這時,齊國又派使臣來責備秦國任用張儀。
張儀此時面臨著重要的抉擇,他經過深思熟慮,對秦武王說:「我有一計,想獻給大王。」秦惠王說:「什麼計呢?」張儀說:「為秦國著想,必須使東方六國之間發生大的戰亂,這樣您就可以趁機奪取更多的土地。如今齊王非常仇視我,我在哪裡,齊國定會發兵攻打哪裡。因此我請求讓我這個不祥之人到魏國去,這樣齊國一定會發兵進攻魏國。齊國、魏國一旦交戰,要想很快結束是不可能的。大王可乘此機會進攻韓國,直入三川之地,出兵函谷關,但不必作戰,直逼周王。這樣周王的祭祀禮器就會交給您了。挾天子而令諸侯,掌握天下的戶籍,這實在是大王稱霸天下的好機會啊!」秦王同意了張儀的意見,便準備了三十輛戰車,護送張儀到了魏國。
不出所料,齊國果然出兵攻打魏國,魏王十分害怕。張儀說:「大王用不著憂慮,請讓我來退齊兵。」於是派手下親信馮喜去楚國,然後又以楚國使節的名義到齊國去。
馮喜辦完了齊、楚的外交事務後,便對齊王說:「大王對待張儀可真是優厚極了,您正使他取信於秦王啊!」齊王十分奇怪地說:「我對張儀恨之入骨,他在哪裡,我便發兵攻打哪裡,怎麼能說我對他優厚,又使他取信於秦王呢?」馮喜回答說:「正是大王的這些做法才使張儀取信於秦王的。張儀在離開秦國時同秦王約定說,『為秦國著想,必須使東方六國之間發生大的戰亂,這樣您就可以趁機奪取更多的土地。如今齊王非常仇視我,我在哪裡,齊國定會發兵攻打哪裡。因此我請求讓我這個不祥之人到魏國去,這樣齊國一定會發兵進攻魏國。齊國、魏國一旦交戰,要想很快結束是不可能的。大王可乘此機會進攻韓國,直入三川之地,出兵函谷關,但不必作戰,直逼周王。這樣周王的祭祀禮器就會交給您了。挾天子而令諸侯,掌握天下的戶籍,這實在是大王稱霸天下的好機會啊!』秦王認為張儀說得很有道理,才給他戰車三十輛作為禮物晉見魏國國君。而大王您果然攻打魏國,這是大王自使國內疲睏而攻擊盟國,把鄰國變成了敵人而自相殘殺,這豈不是使秦王更加信任張儀了嗎?」
齊王聽了以後,似乎恍然大悟,立即停止了對魏國的進攻。
【評議】
縱橫家往往只能得勢一時,所以善留後路是十分重要的。張儀倒是能夠保身安國,左右逢源。只是為保全一己之身而發動一場戰爭,使無數生靈塗炭,不能不使我們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