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最好的自己 第26章 最重要的是合夥人 (2)
    因為如此完美的機器、絕妙的計劃、瓊斯船長選出來的工人技術嫻熟,再加上他自己是一個極好的管理者,我們的成功是極為顯著的。第一個月我們就盈利11000美元,這是創紀錄的。我們的會計體系也如此值得稱道,它幫助我們算出了盈利的確切的數目。從我們的鐵廠的經驗中,我們瞭解到一個確切的賬目制度意味著什麼。在生產過程中,原料從一個部門轉移到另一個部門,都有員工進行核對,沒有比這種做法更能提高利潤的了。

    良好的開端預示著光明的前景,我開始考慮去休假了。一直渴望的環球旅行也終於可以實現了。我和J.W.范德沃特先生(范迪)於1879年秋天出發。我隨身帶了幾個筆記本,每天用鉛筆記下一些東西,從沒想過要把它們編成書出版。但是我想,也許我可以把它們複印幾份,在私人的圈子中傳閱。一個人頭一次看見自己的言論變成鉛字,印成了書,其感覺絕對美妙無比。當那一大包書從印刷廠送到我手中時,我又重讀了一遍,看它是否值得我作為禮物送給朋友們。後來,我得出了結論:總的來說,我最好把它們贈送給別人閱讀,然後靜靜地等待著他們的評論。

    作為一本專門為朋友設計的書的作者,當然無須擔心聽到什麼刻薄的反響,但我仍擺脫不了患得患失的心情,還是盼著得到讚揚。朋友們的反應超出了我的預期,他們確實很喜歡這本書,至少有部分評價是發自他們內心的,這讓我非常滿意—每位作者都傾向於相信甜美的言辭。費城的大銀行家—安東尼德雷塞爾來信抱怨說,我剝奪了他幾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一開始讀它便不忍放下,直到凌晨兩點,滿身疲憊的時候,才把它讀完。這樣的信我收到了好幾封。我記得中央太平洋鐵路公司的亨廷頓先生,有天早上見到我並說,他要好好地誇我一番。

    「為什麼呢?」我問。

    「哦,我把你的書從頭至尾,一字不漏地讀完了。」

    「嗨,」我說,「這並沒有什麼啊,我其他的朋友也都是那樣。」

    「是的,但是也許你的朋友沒有一個是像我這樣的。除了我的賬本之外,這幾年我沒有讀過一本書。一開始,我也並不想讀你的書,但當我一拿起,我就放不下了。5年了,能讓我從頭看到尾的只有我的賬本。」

    對於朋友們的話,我不敢全信。但是,有些書從我的朋友們手中流傳出去,也得到了其他人的喜愛,這使我著實陶陶然地過了好幾個月。我相信他們的話並非諂媚,越來越多的人向我索書,因此,我不得不又加印了幾次。報紙上也發表了相關的評論文章和精選摘要。於是,便有出版商要求將它出版,以滿足市場需求,就這樣,《環遊世界》公開出版,而我,最終也成為了一個作家。

    這次環球旅行給我開啟了一條新的地平線,也很快地改變了我的思維觀念。當時正是斯賓塞和達爾文的學說達到頂峰,廣為流行的時候。對他們的作品,我有著極大的興趣。我開始從進化論的角度來看待人類生活中的不同階段。在中國,我閱讀孔子;在印度,佛家和印度教的經典也被列入我的書目;在孟買,我從帕西人中學習瞭解拜火教。這次旅行的收穫之一是讓我得到了某種精神上的寧靜。以前那兒一片混亂,而現在卻秩序井然了。我的頭腦得到了休息。最後,我明白了一個人生真諦,基督有雲,「天國就在你心中」,我對這句話有了全新的解釋:並非未來,也不是過去,只有現在才是我們的天堂。此刻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責任,都需要我們富有耐心的努力,一旦僭越,便只會得到毫無結果的虛無。

    那些伴我長大的宗教理論,斯維登伯格教派留給我的所有印象現在都不再對我產生影響,再也不能左右我的思維了。我發現沒有一個民族的信仰是真理,儘管這種信仰被視為神靈的啟示。也沒有一個民族會那麼愚昧落後,信仰中儘是謬誤。每一個民族都有其偉大的導師,佛陀是一個,孔子是一個,瑣羅亞斯德是一個,基督是一個。我發現所有的這些導師在倫理學上的教義都極為相似。所以,我打算引用《馬太福音》中的話—我總是很驕傲地拿它來稱頌朋友:

    孩子們,那不可見的神力,是誰的眼睛?永遠陪伴著人類,輕蔑地看著沒有宗教的地方。這個人已然找到。不能說出他的意志有多麼柔弱,不能像雨水一樣滋潤乾渴的心田,他也沒有哭到雙眼凹陷。這個連自己都為之厭煩的人,你定將重生。

    即便要作出極大的犧牲,一個人如果可以環遊世界的話,那他也應該這麼做。與周遊世界相比,其他形式的旅行就顯得不徹底、不完整,只能給我們留下一種局部的、模糊的印象。當你的環球旅行結束時,在歸來的途中,你會覺得你看到了所有能看到的東西(當然只是泛泛而言),在這個對稱的整體的某一部分中,你會看到,人類都在與命運進行抗爭,最終都走向一個特定的結局。

    一個環球旅行者,如果對東方經典進行研究,將會有很大的收穫。他會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每個國家的人都認為他們自己的宗教是最好的,他們的家園是最棒的,所謂「金窩銀窩不如自己家的草窩」。

    在《環遊世界》一書中有兩段描寫也許能說明這一點,不妨援引一下:

    在新加坡附近,我看到人們正忙著幹活,孩子們光著身子,四處跑動;他們的父母穿著平常的、鬆垮的舊衣服。我們吸引了他們的注意。我們讓導遊去跟他們說,我們來自另外的一個國家,在那裡這個季節池塘的水會結冰(我們面前有一個池塘),我們可以直接從冰上走過,有時候冰結得非常的厚,馬—甚至馬車都可以從寬闊的河面上經過。他們感到好奇,並問我們為什麼不過來和他們一起住。看起來,他們真的十分快樂。

    還有:

    我們還去看了拉普蘭人的馴鹿。一個水手充當我們的嚮導。在回去的路上,我跟他走在一起。我看見就在峽灣的對面,散佈著幾間棚屋,卻有一座兩層小樓正在修建中。

    「那座房子是幹什麼用的?」我問。「那是一個在特羅姆瑟出生而後在外面發了大財的人蓋的。他現在回來了,要住在這裡,他非常有錢。」「你告訴我你曾到過全世界,你去過倫敦、紐約、加爾各答、墨爾本,還有其他地方。如果你像那個人一

    樣發了財,你想在哪兒安家呢?」

    「啊,沒有比特羅姆瑟更好的地方了。」他說。

    那是在北極圈,那裡一年有6個月的漫漫長夜,然

    而特羅姆瑟是他出生的地方—家,溫暖甜蜜的家啊!

    在自然生活和自然法則的狀況下,有些東西看起來不完美、非正義,甚至是殘忍的。但是,我們也因許多的美麗和甜蜜而感到震顫。不管家在哪裡,對它的那種深深的愛無疑就是這諸多美好中的一個。我很高興地發現,這種情感並非局限於某一個種族或者民族之中,在現今的發展階段上,幾乎各個種族裡都存在著這種對家的深深的眷戀。這種未知的力量沒有忽視世界上任何一個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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