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騎士3:天龍大戰 第29章 飛越 (2)
    「嗯,它們的形狀很好,沒有寒冷的侵害,」凱恩斯說,「我們最好把它們包在絲綢裡,而且,」他用拇指戳了戳泰米艾爾,「讓他充當育嬰女傭不會有什麼壞處。中等體重的龍不會馬上出生,從聲音來判斷,我覺著小龍還沒有成形,可能還要等上幾個月時間。但喀裡克龍快要孵化出來了,不少於六周,也不會超過八周,我們不能浪費時間了,必須馬上把它送回家。」「奧地利不安全,德國也不安全,到處都是法國的部隊,」勞倫斯說,「我想咱們向北走,穿過普魯士。十天後,我們就可以到達海岸了,從那裡,再飛幾天就可以到達蘇格蘭。」

    「不論走哪條路,你們都要盡快,我將盡量延長向維也納匯報的時間,因此,在那些該死的政客們想出他們如何利用你讓奧地利更加蒙羞之前,你們已經離開了這個國家,」那天晚上,勞倫斯再次跟艾格說起時,他說,「我可以把你們安全送到邊界,但你們為什麼不通過海洋飛?」

    「繞過直布羅陀海峽,那樣至少還要花費一個月的時間,我們不得不沿著意大利海岸花費力氣尋找庇護的地方,」勞倫斯說,「我知道,直到現在,普魯士人還在尋求同波拿巴和解,但你認為他們會走那麼遠,讓我們向他投降嗎?」

    「讓你們投降?不,」艾格說,「他們將要打仗。」

    「反對拿破侖?」勞倫斯驚叫道。這是他從來沒有期待過的一條好消息。普魯士人一直是歐洲最有戰鬥力的力量,如果他們及時參加了早期的聯盟,結果肯定與現在完全不同,在他看來,他們現在加入這場戰爭對拿破侖的敵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勝利。但很明顯,艾格對於這種聰明才智看上去一點也不高興。

    「是的,當他已經把他們踐踏到塵土中,還有普魯士人,最終,在歐洲,將沒有人能夠對他形成威脅了。」上校說。

    勞倫斯沒有受到這種悲觀主義觀點的影響,這個消息讓他的內心升起了一絲快樂,但一個奧地利軍官,無論他是多麼憎恨拿破侖,也不希望看到普魯士軍隊在自己失利的地方取得成功。「至少他們沒有原因再延誤我們的行動了。」他機智地回答道。

    「趕快走,趕在戰爭前,或者波拿巴能夠阻止你們之前。」艾格說。

    第二天晚上,在夜幕的掩蓋下,他們再次出發了。勞倫斯留給艾格幾封信,讓他轉交給維也納,再交給倫敦。儘管他希望自己能夠快點回家,但還是要預防萬一,畢竟他們的任務進展以及和土耳其的情況,應該讓政府知道。

    他用經年使用的密碼費力地編碼,向上將進行匯報,用比平時更加木訥的口吻寫著這封信。這並不是負疚,他非常相信自己頭腦中對他的行動的正義的判斷,但他意識到整個行動在敵方看起來是什麼樣子。一次魯莽、不計後果的冒險,未得到比他職銜高的任何權威的批准,沒有哪怕最微小的證據。這次行動非常容易讓土耳其人的情感產生變化,因為他們看重的更多的是這次行動的結果,而不是這次偷竊的原因。

    這不是職責問題所能夠保護的,沒有人會把在與外國如此錯綜複雜關係下,沒有得到命令就如此野蠻和絕望地執行一項任務稱為職責,這種行動甚至可能會被稱做背叛。他也不是那種詭辯家,能夠赤裸裸地指出自己是根據蘭頓的命令把龍蛋帶回家,並覺著自己行為正當。事實上,除了緊急的情形外,沒有人要求這麼做。不論以何種可能的方式,更加明智的回應就是趕快回到家鄉,把這件錯綜複雜的事情交給政府部門來處理。

    他不太確信經過不切實際的傳言之後,他是否能夠證明自己的行為,這種世界上能夠想像得到的飛行員的瘋狂的行為。他不知道如果為海軍服役的話,是否會冒這麼多的風險。如果經過深思熟慮,這將是不足取的謹慎。但不是,他從來沒有有意識地選擇這種政治進程。這只是成為一名龍上校之後某種本能的東西,這條龍完全進入了他的事業和生活,不會根據其他人的意願給予或拿走。勞倫斯不安地逼迫自己考慮他是否冒險讓自己站在了當局之上。

    當那天早上,他們停下來休息時,勞倫斯冒險向泰米艾爾透露了自己的焦慮。「我自己,從來沒有看到當局有什麼出色之處。」泰米艾爾說。他們在一個山坡下風向面的一個高處空曠地安營紮寨,這裡除了一些羊之外,沒有什麼引起注意的地方。現在這些羊已經被蘇剛小心翼翼地在篝火上燒烤,沒有太多煙,也不會引起注意。

    「在我看來,它只是逼迫人們做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威脅人們做通過勸說無法做成的事情,」他繼續說,「我很高興我們不用按它的命令行事。如果有人把你從我身邊帶走,讓我像一隻羊一樣擁有另一個上校,我一點也不會高興。」

    勞倫斯幾乎無法和他爭辯,同時,他可能已經就當局的問題辯解過,但這種辯解讓他感覺很虛偽,他不能這樣做。很明顯,他至少喜歡這樣脫離約束的情形,如果他為此感到羞愧,他至少不能就此事撒謊。「嗯,我想確實如果能夠的話,任何人都會成為一名暴君,」他悲傷地說,「最好的理由就是不要給波拿巴比現在已經擁有的還要多的權力。」

    「勞倫斯!」泰米艾爾若有所思地說,「他是一個這麼不受歡迎的人,為什麼人們還是按照他說的話行事?所有的龍也是如此!」

    「噢,嗯,就他為人來說,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個令人不快的人,」勞倫斯承認道,「至少他的士兵熱愛他,他總是讓他們保持戰爭的勝利,他一定有一些過人之處,所有才擁有這麼高的聲望。」

    「那麼如果有人必須擁有當局的話,為什麼他成為統治者就是那麼可怕的事情呢?」泰米艾爾問道,「畢竟我還沒有聽說過國王曾經贏得任何戰爭。」

    「國王的權威和這個不一樣,」勞倫斯回答道,「他是國家的首領,但他並沒有絕對的權力,在英國沒有人有絕對的權力。波拿巴沒有限制,可以按自己的意願行事,他擁有這樣的天賦,只是為自己服務。國王和他的政府部門首先是我們國家的僕人,其次才是他們自己。無論如何,他們中最好的人都是如此。」

    泰米艾爾歎息著,沒有進一步和他討論,只是再次無精打采地將身子蜷縮起來,護在龍蛋上,勞倫斯焦慮地盯著他。這不僅僅是不快樂的損失,任何隊員的死去都會讓泰米艾爾哀傷,但在平時,泰米艾爾表現出來更多的是遭到挫敗後的憤怒,而不是這種長久不逝的毫無生氣。勞倫斯擔心真正的理由遠不是他們在龍的問題上的意見不一,可能是更加深切的失望。

    他嘗試著向泰米艾爾講述一些淺顯的政治問題。多年以來,威爾伯福斯一直致力於採取實際行動,而另外一個人則把事情推向議會,他們現在仍然如何地費盡周折地向目標推進。但他明白,自己提供的這些可憐的安慰不如一個例子有用。如此緩慢的、有計劃的進程從來不會滿足泰米艾爾渴望進步的精神,即便如此,當他們還致力於自己的職責時,他們沒有時間去追求政治。

    但他突然日益感覺到,不知何故,他必須去發現某種希望。因為他非常確信戰爭應該放在首位,他不能對這一職責置之不理,他無法忍受泰米艾爾如此消沉下去。

    奧地利的鄉村一片綠色,到處都是金黃的稻穀,現在是收穫的季節了。羊群肥壯,悠閒自在,至少泰米艾爾用爪子抓到它們時是這種感覺。他們沒有看到其他的龍,也沒有碰到什麼挑戰。他們穿過薩克森,平穩地向北又飛行了兩天,仍然沒有任何部隊的跡象。直到最後,他們穿過厄爾士山脈最後一段山脊上的最後一片起伏的丘陵,到達德累斯頓城鎮外時,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營地,有七萬多人,在旁邊的山谷中,大約有二十四條龍趴在那裡休息。

    勞倫斯有點延誤地發出命令,展開旗子。警報發出後,隊員們開始拿起槍,爬到他們的龍上。不過,對方一看到英國旗子,勞倫斯他們就受到了完全不同的接待。泰米艾爾揮動著翅膀,在臨時營地上迅速清理出來的一個地方著陸。

    「讓隊員繼續留在上面,」勞倫斯告訴格蘭比,「我希望我們不需要待太久,今天我們還要再飛一百英里。」他搖擺著從鞍具上滑到地面,精心地用法語編著自己的解釋和咨詢的問題。

    「嗯,真是一段該死的時光,」一聲清脆的英語傳了過來,「現在,你們其餘的人在哪裡?」

    勞倫斯轉過身去,茫然而吃驚,一名英國軍官正悶悶不樂地站在他面前,在腿上搓著穀物。在同樣的環境下,即使是遇到一個皮卡迪利大街上的魚販,他幾乎也不會比現在更吃驚。「上帝,我們也動員起來了嗎?」他問道,「請原諒,」他有點恍惚地收回思緒,補充道,「威廉姆勞倫斯上校,泰米艾爾的騎士,很樂意為您效勞,先生。」

    「噢,理查德桑戴克團長,聯絡軍官,」團長回答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一直在這裡等你。」

    「先生,」勞倫斯更加迷茫地說,「我想你誤把我當做另外一支隊伍了,你不可能正在等我們。我們從中國來,取道伊斯坦布爾,我接到的最近的命令已經過去幾個月了。」

    「什麼?」現在輪到桑戴克吃驚了,他的沮喪又加重了,「你是告訴我你們單獨來的?」

    「就像你看到的,」勞倫斯說,「我們只是停下來詢問安全的通道,我們正要去蘇格蘭,空軍有緊急的任務。」

    「嗯,比軍團當前進行的該死的戰爭還緊急的任務,我倒是很想知道!」桑戴克說。

    「在我看來,先生,」勞倫斯生氣地說,「我想知道什麼場合能夠證明我的服役是正當的。」

    「場合!」桑戴克大叫道,「波拿巴的軍隊就在地平線上,你問我是什麼場合!我正在等待應該兩個月前到達這裡的二十條龍,那就是該死的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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