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的秘密:洛克菲勒自傳 第12章 其他的商業經歷和商業原則 (1)
    借口是製造失敗的根源。

    我反對吃回扣的整個體系——除非我自己有利可圖。」

    借力「外腦」

    進入鐵礦石這一行是違背我自身意願的一次經歷,因為這是我沒有經過深思熟慮便作出的一個決定,增加了我的負擔和責任。涉足鐵礦業源於在西北的幾次投資頻頻失敗。

    當時,我投資了許多不同的行業,如採礦廠、鋼鐵廠、造紙廠、鐵釘廠、鐵路、木材廠、金屬熔煉廠以及其他一些行業,很多我已經記不清了。我是所有這些公司的小股東,沒有參與過企業經營。並不是所有的公司都能盈利。事實上,在1893年經濟大蕭條之前的幾年間,已經或多或少出現了通貨膨脹。許多原本認為自己挺富有的人發現現實與想像相去甚遠,當大恐慌到來時,艱難的經歷迫使他們不得不接受殘酷的現實。

    這些產業中的大部分我都沒有親眼見過,我只是根據別人的調查判斷其價值。事實上,我從來沒有單純依靠自己的瞭解來判斷這些工廠的價值。我發現有人比我更清楚如何去調查這些企業。

    當時,我已經打算退出商界了,但大恐慌使我不得不推遲我盼望已久的長假。幸運的是,我認識了弗裡德裡克·蓋茨先生(Mr.FrederickT.Gates),當時他正從事一些與美國浸信會教育協會(American

    BaptistEducationSociety)相關的工作,這些工作需要他前往全國各地。

    我認為蓋茨先生雖然沒有工廠經營的專業技術信息,但他擁有大量的常識儲備,能幫助我獲取一些關於這些企業興旺與否的第一手資料。有

    弗裡德裡克·蓋茨先生一次,他準備去南

    方,恰好會經過我投資的一家鋼鐵廠,於是,我請他幫我調查一下工廠的經營狀態。

    他的報告近乎完美,是此類報告的典範。他為我提供了詳細的情況,而絕大部分都不容樂觀。不久,他恰好要去西部,我給了他我在那個地區投資的工廠名稱和地址,請他幫我調查,當然我也只持有這個公司的少量股份。本來我以為這份資產經營甚好,然而通過他清楚明瞭的報告,我吃驚地發現這家公司如果繼續按照現行模式經營下去,倒閉只是時間的問題。

    積累避免失敗的經驗

    於是,我邀請蓋茨先生加入公司,幫我處理這些棘手的事務,像我一樣,成為商人。但我們之間就一個問題達成了一致,即蓋茨先生將不會放棄他一直從事的更偉大、更重要的慈善事業。

    在這裡,我想向蓋茨先生表達我的欽佩之情。他不但擁有罕見的商業能力,深諳商道,經驗豐富,而且充滿著激情,努力完成對人類具有偉大和持久益處的事業,其影響永遠不會消逝。他擔任普通教育委員會(GeneralEducationBoard)的主席,也積極參與其他委員會的活動,多年來,他協助組織了許多給社會帶來長久利益的公益性項目。

    多年來,蓋茨先生幫助我處理公務,使我有機會處理一些個人事務。他陪我度過了艱難的時期,好心地為我分擔肩頭的重擔,讓我有時間打高爾夫、設計景觀路、移植林木及享受其他一些人生樂趣。他致力於調查我們的教育捐助、醫學研究和其他類似的工作,並取得了很大成功。在過去十多年間,我的兒子分擔了蓋茨先生的一些工作,最近,斯達·J.墨菲先生(Mr.StarrJ.Murphy)也加入公司,幫助蓋茨先生處理一些事務。蓋茨先生為我們的事業忙碌大半生,理應享受悠閒的生活了。

    不過,我們還是回過頭來看看我們那些糟糕的投資吧。蓋茨先生對

    每一個企業都進行了充分的研究,盡全力幫助他們。我們的政策是盡全力防止我們投資的公司走向破產法庭,申請破產管理需要付出昂貴的代價,會使企業遭受慘重損失。我們的計劃是通過提供必需的借款、改進設備、降低成本等方式幫助企業渡過難關。只要付出時間和耐心,充分利用各種機會,就可能使他們自我維持下去,重獲新生。於是,在1893年和1894年的困難時期,我們謹慎地處理這些破敗企業的各項事務,其中許多得以繼續經營;有時候購買其他人的股份,有時候出售自己的股份,但幾乎所有企業都逃脫了破產、申請破產管理、喪失抵押品贖回權的命運。

    通過解決這些棘手的問題,我們擁有了治療商業弊病的豐富經驗。在多年之後的今天,我討論這個話題的唯一目的是告訴大家一個事實,

    對於那些遭遇挫折的商人,只要謹慎、耐心地不斷努力,即便看似已經走投無路,也能絕處逢生。重獲新生需要兩個因素:首先是資金的投入,自掏腰包或者從別人那裡籌集;其次是嚴格地堅持合理的商業自然法則。

    腳步不能停止

    在這些投資中,我們購買了一些礦場的股份以及將礦石從礦場運往港口的一條鐵路的股票和債券。我們對這些礦場充滿信心,要想將其轉化為利潤,鐵路是必不可少的。於是我們開始建造鐵路,但在1893年的大恐慌時期,鐵路建設和其他工業發展幾乎全部受阻,遭到毀壞。雖然我們只是小股東,但看來只有我們才能帶領鐵路公司走出蕭條、恐慌的艱難時光,重現生機。我不得不用個人的證券抵押借款,最後我們被迫提供大量現金。為了籌集這些現金,我們不得不進入動盪不安的金融市場,購買急需的貨幣,緊急輸往西部,支付鐵路工人的薪酬,保證他們的生計,以便繼續工作。當大蕭條的恐慌逐漸消退,形勢逐漸穩定下來,我們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我們已經投資了幾百萬美元,而沒有人願意投資購買股票。相反,所有人似乎都急於將手中的股票拋售。我們買到的股票數量驚人——我們不費吹灰之力便獲得了幾乎全部的股份——相反地,我們支付了大量現金。

    現在,我們發現自己掌控了大量的礦場,在有些礦場裡,一鐵鍬就能挖出礦石,一噸只要幾美分。但把礦石運往市場的運輸方法仍然是沒有解決的最主要問題。

    為了保護我們的投資,我們必須擴大貿易的規模;我們不能停下來,要盡一切努力地工作;既然已經投入了這麼多錢,我們便買下能夠買下的所有我們認為有價值的礦場。鐵路和船舶只是獲取收益的媒介,礦場才是關鍵所在,我們相信我們再也不可能獲得這麼多好礦。

    令我吃驚的是,一些大的鋼鐵製造商對這些礦場並沒有予以足夠的重視。在我們關注之前,他們可以用非常便宜的價格購買到擁有許多最好礦井的礦區。既然投身於這一冒險的行業,我們便下定決心,利用最先進、最高效的開採設備及運輸工具,將礦石提供給每一個需要的人。然後,我們用獲得的收益購買更多的礦區。

    蓋茨先生是多家公司的總裁,這些公司擁有礦井及向湖區運送礦石的鐵路,因此他開始學習並經營採礦業及運輸業。事實證明,他不僅是一位睿智的學者,而且還真正掌握了複雜多變的商業技能。他幾乎包攬了所有的工作,只是在願意時徵求一下我的意見;不過我仍記得許多我們化解危機、渡過難關的有趣經歷。

    完善每個環節

    解決了鐵路問題之後,顯然我們還需要將礦石運輸到湖區的船舶。我們對如何建造運輸礦石的船舶一無所知,所以依照習慣,我們決定向我們認為行業內最權威的人士求助。我們非常熟悉這個人,他也從事礦石運輸,而且企業規模很大,當我們開始用船運輸礦石時,我們才意識到我們成為了競爭對手。一天晚上晚飯前,蓋茨先生約上這位專家,一起來到了我在紐約的家中。他說他只能待幾分鐘,我告訴他我覺得我們10分鐘之內就可以談妥,事實確實如此。我記得,這是我唯一一次與礦石公司的人會面。我前面說過,所有會議都是蓋茨先生出席,他看上去樂於從事這項工作,而且經驗相當豐富,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們向這位專家解釋我們打算自己運輸蘇必利爾湖區的礦石,希望他能為我們承建最大型、最精良的船舶,因為我們能否成功就要靠這些最高效的船舶。當時,最大的船舶載重約5000噸,但到1900年我們出售船隻時,我們的船載重已達到了7000噸或8000噸,而現在已經出現了萬噸巨輪。

    當然,這位專家回復說他本人也從事礦石運輸,不希望我們也進入這一行業。我們解釋道,我們已經進行了大量投資,為了保護我們的利益,控制自己的湖泊運輸工具,我們必須擁有自己的船舶,實現礦石開採、運輸和銷售的一條龍發展;我們找他是因為他能夠為我們設計和建造最精良的船舶,這是我們想和他合作的原因。儘管他是我們最大的競爭者之一,但我們知道他是一個誠實正直的人,我們非常希望能與他合作。

    聘請競爭對手

    他仍然拒絕了我們的合作建議,但我們讓他相信,我們已下定決心進入這一行業,如果他能為我們建造船隻,我們願意給他支付可觀的酬勞。我們解釋道,有人已經打算為我們承擔這項工作,他不妨加入我們,成為下一個獲益人。最後,這番說理似乎打動了他,接著,雙方簽訂了協議,對協議內容都表示滿意。這位紳士就是來自克利夫蘭的塞繆爾·馬塞先生(Mr.SamuelMather)。他在我家裡只停留了幾分鐘,期間,我們給了他建300萬美元船舶的訂單。這是我與他唯一的一次會面。但是馬塞先生商業信用很高,雖然他是我們的競爭對手之一,但我們對他百分百信任,他也從來沒有讓我們失望。

    當時,五大湖區周邊有9至10家造船廠,分佈在不同位置。它們彼此獨立,相互之間競爭激烈。這些船廠還沒有從1893年的大蕭條中恢復過來,沒有全面投入生產,步履維艱;那時是秋天,許多員工都將面臨著嚴酷的冬天。在計劃應該建造多少艘船時,考慮到了這一點,決定他們能夠建多少我們就要多少,這樣可以為五大湖區的閒置勞動力提供就業機會。於是我們讓馬塞先生給每家造船廠寫信,確定在明年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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