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看著鍾邱傑失落的模樣,俞快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個局長該不會是林家的人吧。不然怎麼會這麼狠!」
「應該不會,我得到的消息是新來的局長是美國留學回來的,與林家毫無瓜葛,」銀雨晨十分肯定的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加上我們的解說對其他人來說卻是難以相信。不過,讓陳俊和邱傑都停職察看確實有點過了。看樣子,一般的說辭是沒法過關的,蘭,你要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其實,米蘭心裡也沒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對了,阿平,重新找一個出租房。這裡就留著解決類似於這種審問的問題,總之,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在哪裡商量!」
十五分鐘後,傅秋心和林輝來到了阿平的出租房裡,當銀雨晨見到傅秋心時,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林輝直接被眾人忽視,而米蘭和傅秋心就在沙發上面對面的坐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我是新上任的局長,傅秋心,」最終,還是傅秋心先開口,「我這次來只想問你幾個問題,請你如實回答!」傅秋心故意加重「如實」這兩個字,好像從前的米蘭一直在隱瞞著什麼。
「傅局長親自問話,看樣子事情很嚴峻啊,」米蘭冷冰冰地笑了笑,絲毫沒有在意傅秋心冷冰冰的態度。
傅秋心……秋心……哎,你這又是何苦呢?聽著傅秋心冷冰冰的聲音,銀雨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緊閉雙目,平靜的面容讓人以為她在睡覺。
「阿落的屍體上的圖騰,你怎麼知道它的含義?」傅秋心冷哼一聲,直接開門見山,「聽那天和陳俊在一起的人說,你對那個圖騰似乎很清楚,但當陳俊問你從何得知時,你卻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一句話也打不上來。這,你作何解釋?」
「這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米蘭拿起桌上的茶,很是悠閒的喝了起來,就好像這不是在審問,而是聊天,「那個朋友的家鄉有這樣一個傳說,有一種生物可以讓人無法掙扎,從而輕易的取出心臟。要想讓那個生物出現,就必須要畫一個圖騰,也就是阿落屍體上的圖騰。有點類似於召喚,道理吹曲讓蛇舞蹈差不多。至於那天我沒有解釋,是因為我答應了那個朋友不說。」
「哼!」傅秋心嘲諷的前仰身體,看著米蘭的眼睛緩緩的說,「你剛才的話,有三個漏洞!第一,世界上有這種生物嗎?就算有,那麼什麼地方會有這種傳說?而且國際上也沒有這種案例!第二,想要那個生物出現就要畫一個圖騰,可那個圖騰偏偏畫在了阿落的背上,這可能嗎?哪個兇手這麼厲害,竟然可以再被害者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在他的背上畫這麼明顯的東西?第三,既然你答應了你朋友不說,那你現在又怎麼說出來了?你可以一直保持沉默不是嗎?」
「第一個問題,要是國際上有這種案例,並且你又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傳說的話,你還用得著在這裡慢慢找兇手嗎?那樣的話,兇手的範圍要小的很多!」米蘭也毫不示弱,身體前傾,對上傅秋心的目光,沒有退讓,「第二個問題,要是阿落知道兇手在他的背上留下了這麼個東西,你認為他還會死嗎?兇手既然可以不讓任何人看到自己作案,又可以不在現場留下任何痕跡,你認為他沒有辦法做到不留痕跡的在阿落的背上畫圖騰嗎?第三個問題,我和我的朋友說了這件事,他說,倘若警方真的很想知道這間事,就如——實的告訴他們!」
聽著米蘭加重的「如實」兩個字,傅秋心被氣得不輕。隨即傅秋心拍了一下茶几,不再像剛才那麼心平氣和,大聲的問道:「第一,既然是某個地方的傳說,那好,你告訴我那是什麼地方的傳說?第二,照你的意思,圖騰是在阿落活著的時候畫上去的,而且是在死之前沒多久,那麼請問,兇手是怎麼做到的?第三,既然你那個朋友想要讓我們警方知道這件事,那你怎麼不把他叫來!」
「第一個問題,我也不知道他的家鄉的具體位置,只知道是個很偏遠的地方。第二,」米蘭迎著傅秋心咄咄逼人的目光,飛快的解說著,「呵,傅局長不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嗎?我又不是兇手,怎麼可能知道兇手是如何在阿落活著的時候把圖騰滑到她的背上的!第三,很不幸,我的朋友不在這個世界,你見不到她!」
「你!」傅秋心氣結,手指著米蘭半天也說不話來。聽著兩人的爭吵,鍾邱傑、裴希蕾和俞快早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原本三人還想幫米蘭解釋一下的,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了。銀雨晨則更瘋狂,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枕著頭,很悠閒的看著兩人爭吵,似乎早就知道米蘭不會有事一樣。而林輝則很鬱悶,原本以為傅秋心可以將米蘭除掉,沒想到米蘭如此聰明,頭腦轉的如此之快。
「你這是擾亂公務!就憑這一點,我就可以懷疑你是兇手!可以將你逮捕歸案!」傅秋心拍案而起,幾乎是怒吼,「如此清楚圖騰的含義,而你又早就認識阿落,想做到這一點一點兒也不難!」
「懷疑歸懷疑,」米蘭也毫不示弱的站了起來,目光依舊沒有離開傅秋心,「法律規定,警方要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只能關押嫌疑犯二十四個小時,超過一分鐘,我就有權利控告你們侵犯我的人身自由!」
「你……」
「在此期間,警方不得亂用私刑,不得進行人身攻擊,不得侮辱嫌疑犯,否則,我也可以控告你們!」米蘭沒有給傅秋心說下去的機會,毫不退縮的一口氣全說完了,然後迎著著傅秋心的目光,似乎在說,不信你試試。
突然,傅秋心的雙目中閃現了一絲欣賞的光芒,很快又被冰冷代替了,這使得米蘭認為是自己眼花了,並沒有太在意。「好,非常好!」傅秋心拿起自己的東西十分不悅的對米蘭說,「我們走著瞧!等我找到證據後,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林先生,我們走!」說完,傅秋心同林輝一起離開了。
「蘭,你太厲害了!」俞快一臉崇拜的看著米蘭。
「哎,這個傅秋心不簡單,她要是再找出幾個問題,恐怕輸的人就不是她了!」米蘭僥倖的說,「她一定會找人盯著我們的,至少,會盯著我!」
米蘭接受完審訊後,幾人一起來到王少巖的住處,試圖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可惜的是,現場很乾淨,除了書房天花板上的燈裡暗藏的弩以外,就只有連接著弩的那根釣魚線了。「魚線和弩上面能查出指紋嗎?」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王少巖的家,裴希蕾完全找不到一點兒問題。
「沒有,」鍾邱傑無奈的說,「不僅找不到指紋,就連廠家也找不到。」
「電話呢?」銀雨晨記得當時,兇手不斷地給王少巖打電話,逼著他站到指定位置,「打了那麼多電話,難道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來?」
「是空號,」說到這兒,鍾邱傑倒有些佩服兇手了,這個現場可以說是他見過最完美的一個兇案現場,一點多餘的蛛絲馬跡都沒有。「而且這個號碼是用別人的身份證註冊的,而那個人遠在國外,根本沒機會作案。」
「調查過有誰進來過嗎?」一直沒有說話的米蘭一開口就把眾人給愣住了,「怎麼了?我說錯了嗎?」見眾人看著自己發呆米蘭感到很無奈。
「我怎麼把這兒事給忘了!」鍾邱傑用手拍打著額頭,顯得很無奈,「據說在局長出事前,有一個自稱是鐘點工的人來這裡打掃過衛生。當時保安見局長家的門被一個陌生人打開了,還以為是小偷呢!」
「有沒有查到那個鐘點工?」有線索後,俞快顯得很興奮。畢竟他們在這裡呆了快一個下午了,再呆下去,俞快就要悶死了!
「你們可真是好雅興!」不知道是誇獎還是損人,總之,傅秋心那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出現眾人耳朵裡。果然,眾人朝門口望去,傅秋心和林輝慢步走進了王少巖的家裡。「我們去哪兒,好像不用向傅局長匯報吧!」米蘭剛要說話,銀雨晨就搶先一步說了出來。
「確實是這樣,」看到銀雨晨後,傅秋心的雙目更加冷淡了,「不過,這裡是兇案前場,按理說,除了辦案人員外,外人一律不准進入!」傅秋心走到銀雨晨身旁,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著。要不是裴希蕾和米蘭攔著,俞快早就衝上去和傅秋心吵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