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直接賣掉公司不就得了,為什麼還要讓人帶著他所有的家當和他的兒子離開呢?」見羅子昂不再往下說,胡磊忍不住問了起來。
「賣?哼,說得好聽!」說到這兒,一絲陰冷在羅子昂的眼中一閃而過,「賣掉了公司,就等於賣掉了一切!你知道嗎?富人在確定兒子安全了以後,是把公司賣了,可是,當他簽完字以後……等待他的卻是一把鋒利的飛刀!」羅子昂雙手握拳,強忍住怒意,將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
一旁的胡磊聽完以後,不禁皺了皺眉,以為羅子昂是在敷衍他,有些不太樂意了:「可這跟我剛才的問題有什麼聯繫嗎?」
「怎麼沒有聯繫?」羅子昂的「演技」很好,就這一會兒,已經恢復了平靜,「俗話說:有因才有果。沒有富人送走兒子、賣公司、被殺的因,哪兒來的我要對付林家的果?沒有我要對付林家的因,哪兒來的我跟從小姐的果?」
儘管羅子昂嬉皮笑臉,卻難以掩藏他雙眼中的淒涼。胡磊的心瞬間涼了,他已經猜到了那個故事裡的中年人和富人是誰了。不知道要怎麼安慰羅子昂,胡磊只有從酒櫃裡再拿出幾瓶酒,和羅子昂一起喝。
「我曾經刺殺過林輝,」羅子昂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而胡磊就轉為了聽眾,「林輝是他最重要的後代。他殺了我爸,我就讓他嘗嘗失去最親親人的痛苦!但是結果你是知道的,林輝好好的活著,我沒有成功。就是那次,我差點死掉,是小姐和少爺救了我。也就是個時候,我決定跟隨他們,因為我知道,他們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心!」
「實力?」胡磊愣了一下,在胡磊看來,銀雨晨只是個聰明的小丫頭,沒什麼實力,卻沒想到她可以和林家相抗衡。
「我調查過了,」幾人在此匯聚到阿平的出租房裡,鍾邱傑拿出一份調查表,凝重的說,「知道局長手機號的人有很多,但是知道局長的家庭電話和家庭住址的人並不多,而知道局長家裡的佈局的人,只有經常去局長家的陸天凌!」
「陸天凌是局長的學生,經常去他家並不為其,」米蘭和陸天凌也接觸過,並不相信陸天凌會背叛自己的老師,「況且,只要知道局長家在哪兒,那麼兇手就可以全方面的監視局長,甚至潛入局長家佈置一切!」
「話是這麼說沒錯,」鍾邱傑也不相信,但在證據面前,他也不得不信,「局長在出事前都住在警局裡,很少回家。知道他什麼時候回去的只有陸天凌!他們確實可以一直在局長家附近蹲守,等待著局長回家。可是,在元彬死後,局長就搬到局裡住了,他們怎麼可能跟著局長回家?而且,局長家裡沒有其他人!」
不是沒有,而是一直在國外!要不是我讓他回國幫我,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想到這些,銀雨晨心裡很不舒服。「不管是不是他,我們都要小心。或許他們以陸天凌的身份竊取了局長家的地址,這一切都不好說……」等一下,局長一直住在國外,要是陸天凌是他的學生,那他一定知道局長的家人不再國內,那麼……「我會叫人監視陸天凌,倘若真的是他,我絕不放過他!」
「雨晨,你怎麼了?」看到銀雨晨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俞快有些不解。這說得好好的,她急什麼?局長又不是她什麼人!
「你們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局長為什麼會站在我們這邊嗎?因為他是我叫來的幫手!」銀雨晨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理會吃驚得眾人,「局長不叫王少巖,他的真名叫凱文,他還有一個女兒,他們早就移民美國了。幾年前,我和雲無意中和他相識,救了他一命,為了報答我們,他答應幫我們。可是我沒有想到……」
「這不是你的錯,只能說對方太狡猾了。」緩過來的裴希蕾安慰道。
「不,這是我的錯,我以為以林家的身份,要殺一個人最起碼要給他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卻忘了他們還可以用這種手段。」銀雨晨自嘲的笑了笑,「知道嗎?林傲天雇了幾個殺手,幸好雲發現的及時,他的女兒沒事。以後我們行事一定要小心!」
「這是一定的,」鍾邱傑點點頭表示贊同,然後又轉向米蘭,嚴肅的說著,「哦,對了,阿落的死亡,上面不接受陳隊的解釋。還有,今天新上任的局長今天就會到,很有可能會審問你。你要想好怎麼說,林輝很有可能會參與陪審!」
「要是我,沒親眼見過,也很難接受這種說法,」米蘭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沒有在意,似乎在已經想好了對策,「我知道該怎麼說。」
警局的會議室裡,所有人都一本正經的坐著。沒多久,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打開了,一名二十幾歲的女子和林輝、陳俊一起一起走了進來。「簡單的介紹一下,我叫傅秋心,是你們新的局長!」女子抬頭掃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冷冷的說道,「不要以為我是女的,就好欺負!」父親在這裡敗了,就有我這個女兒替他重新來過!
「陳隊長,這是你對阿落的死亡做的報告?」傅秋心拿起了手中的報告晃了晃,冷嘲熱諷地說,「你認為這種荒謬的事情我會相信嗎?」
「傅局長說的太對了!」一直想除掉陳俊的林輝,怎能放棄這種機會?「這種荒謬的說法怎麼能讓人相信?圖騰是怎麼來的?是人畫的!說不定是別人故意誤導我們的呢?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這人也太笨了吧!」
「林先生,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請不要打斷!」如果對於陳俊,傅秋心是一點面子也不給,那對於林輝,傅秋心就算是給了一定的面子了,因此,林輝很識趣的不再發言,「那個米蘭行為怪異,需要好好的調查調查!」
「傅局長,我以我的人格保證,米蘭絕對沒問題!」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個道理陳俊懂,但這並不表示陳俊可以讓人胡來,「再者說,那天晚上她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明,根本不可能作案!」
「陳隊長似乎忘記了楊青死的時候,慕容晴和涪陵也又不在場證明,最後怎樣了?兇手不就是他們嗎!」傅秋心冷笑了起來,似乎和陳俊有不公戴天之仇一樣,絲毫不放過打擊陳俊的任何機會。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陳俊好像和傅秋心槓上了,絲毫不退讓,「上次楊青的家和慕容晴的家就在上下樓,殺人是有可能的。而這次,阿落是死在郊外的破瓦房裡,而米蘭則是在城市的另一邊的學校宿舍。兩地相距幾十公里,請問,她怎麼可能有如此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哼!」傅秋心冷哼了一聲,又轉向林輝,「聽說林先生的繼母前陣子被人冒充了?」
林輝嘿嘿一笑,自然明白傅秋心指的是什麼,卻假裝好意思的說;「是啊,我那小妹……哎,真是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
「陳隊長,要是那個銀雨晨也幫米蘭弄一個這樣的替身,你說,她的不在場證明是不是很完美?」傅秋心很滿意林輝的回答,「我還聽說,米蘭有一陣子好好的突然昏迷了,醫生卻說她根本就沒事,請問,這又該如何解釋?」
「她沒有理由殺阿落!」陳俊並沒有放棄爭辯,「阿落是唯一可以證明慕容晴是殺死她父母的真兇的證人,米蘭保護他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選擇殺了她!」
「那慕容晴和楊青、元彬呢?他們可是合夥人啊,這麼有利可圖的事情,她幹嘛要殺楊青和元彬?」傅秋心也沒有讓步,繼續說道。
「這不一樣!」陳俊被氣得臉色鐵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有什麼不一樣?」傅秋心很得意的笑了起來,「同樣是殺人案,同樣是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的罪犯,有什麼不一樣?上任局長王少巖什麼時候離開只有你知道,我還懷疑是你殺了他呢!」
「你……」
「哼!陳俊、鍾邱傑,不好好辦案,淨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我還懷疑你們和那個米蘭聯手作案!從前在起,陳俊、鍾邱傑停職察看!」說完,傅秋心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會議室,留下一群人在會議室裡竊竊私語。
「我已經叫人監視陸天凌了,」銀雨晨放下電話說道。與此同時,鍾邱傑也放下了手機,不過,他帶來的可不是什麼好消息。「新來的局長要和林輝一起審問蘭,還有,我和陳隊都被停職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