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苦呢?」出乎人意料的是,銀雨晨非但沒有和傅秋心爭辯下去,而是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你考慮過這麼做的後果嗎?」
「我知道,可我不想這樣下去,」傅秋心的表情雖然很冷,但是她的雙眼卻充滿了無奈,可惜,除了銀雨晨和米蘭外,沒有人看到那一閃而逝的無奈,「我的名字,叫做傅秋心,具體是什麼意思,這麼聰明的你一定猜得出來吧!說句實話,在美國的時候我就看你不順眼了,只可惜,一直沒有教訓你的機會!」
「這兒沒我們什麼事了,我們可以走了嗎?」銀雨晨似乎不想再跟她說下去了,只能找個借口離開。秋心阿秋心,你怎麼就不能明白呢?
「當然,」傅秋心很高傲的看著窗外,絲毫沒有把米蘭等人放在眼裡。看到俞快的小姐脾氣上來了,米蘭和裴希蕾強拉住俞快朝外走,絲毫不給俞快發火的機會。
「你們攔著我幹嘛?那種人難道不該罵嗎?!」車上,不理解的俞快氣氛的指責著眾人,「局長有什麼了不起的?她太欺負人了!」
「你還不夠成熟,」銀雨晨著實無語,她到現在都沒有搞懂米蘭怎麼會和這種人成為朋友?「她是局長,在她的眼裡,我們都是嫌疑犯,尤其是米蘭。要是這個時候在這種情況和她發生衝突,我們就是妨礙公務,她就更有理由說我們是兇手了!」
「這是其一,」鍾邱傑也算是在官場上打過滾,即使不知道勾心鬥角,人心險惡還是遇到過的,「其二,我們已經知道誰有重大嫌疑了,再在局長家裡浪費時間,不可取。要是因為今天的事讓他們盯上了,最後倒霉的還會是我們!」
「為什麼被他們盯上了倒霉的還是我們?」前面的話,俞快能想得通,可是最後一句去讓俞快怎麼都想不明白。
「那個鐘點工的嫌疑最大,我們一不是警察,二我們是他們內定的嫌疑犯,這種時候圖找那個鐘點工做什麼?」裴希蕾見米蘭和銀雨晨都在沉思,鍾邱傑也有些失落,只好自己解釋下去,「說得好聽點,那個鐘點工和我們是一夥的。說得難聽點……就是我們是想要殺人滅口!」
「什麼!」俞快氣結。
「現在,那個鐘點工是我們唯一的線索,」米蘭忽然說了一句題外話,似乎俞快剛才的話她一點兒也沒聽到一樣,「雨晨,你的人能不能找到她?」
「時間,」銀雨晨將思緒從窗外拉了回來,很低沉的說,「現在的我需要時間弄到那個鐘點工的照片,至少我要知道她有什麼特點。現在,局長換了一個,我們又被懷疑,林輝的人趁此得勢,想要拿到照片有點費事。」
「我記得陳隊那兒好像有一張她的照片,」鍾邱傑回憶道,「現在陳隊也被停職了,要不要把陳隊也接過來和我們一起住?」
「行!」
「不行!」俞快聽到銀雨晨毫不客氣的否決了,頓時疑惑了。俞快撇了一眼銀雨晨,小嘴撅了起來,十分不滿的說著:「怎麼不行?我們是一路人啊,總不能現在人家失勢了,就把人家拋開吧!」
「你真的太不成熟了,」從前還能看到俞快一點兒小聰明,現在銀雨晨卻只發現了愚笨,「陳俊是被停職察看,自然會有人監視他。邱傑現在是學生,不會被監視的很嚴密。現在的我們要是聚在了一起,別說隱蔽的談話地,恐怕不管我們走得到哪兒,都要受到他們嚴密的監視!」
聽著她的話,俞快的眼中只閃過一絲陰冷,卻沒有再說什麼。這些俞快不是不明白,只是,自從她發現米蘭有的時候會支開她同裴希蕾和鍾邱傑一起行動,這讓她不再去想了,也不願去想了。
「能告訴我們,你和傅秋心是怎麼回事嗎?」想了很久,米蘭還是覺得這件事弄清楚比較好。
「傅秋心,傅秋心,難道你才不出來嗎?」銀雨晨冷笑了一下,又搖了搖頭,轉而變得沉默起來。這時眾人才發現銀雨晨今天的不同,至少,她不再像從前那樣把情緒藏在心裡,不然別人知道。
傅秋心……秋心……傅!在美國的時候我就看你不順眼了,只可惜,一直沒有教訓你的機會!聯想到傅秋心對銀雨晨說過的話,米蘭也不僅苦笑起來,看著苦笑的銀雨晨,淡淡的說:「你的仇家也不少啊!」
或許是因為知道銀雨晨今天的心情不好,也或許是因為米蘭說的那句「你的仇家也不少」,俞快忽然覺得自己不恨剛才銀雨晨的態度了,甚至還有些同情銀雨晨。
由於米蘭晚上要去圖管管執勤,回到學校之後,她先一步離開了。銀雨晨則以去找陳俊要照片為由,在米蘭離開後拉著鍾邱傑一起離開了。百般無聊的裴希蕾和俞快只好再次拿出兇手留下的那張紙條,慢慢的思考著。
「邱傑,你去拿照片吧,照片到手之後,到藍天酒店找一個叫漠然的領班,把東西交給她就行了。」鍾邱傑還沒有反應過來,銀雨晨就消失在了他的身邊。搞了半天拉我出來那照片是個幌子啊!鍾邱傑氣結,卻也有些疑惑。不管她了,她愛咋整就咋整!於是,鍾邱傑獨身一人朝陳俊的住處走去。
一個普通的公寓裡,傅秋心站在窗戶邊看著樓下負責盯著她的幾個男子,冷冷的笑了起來。然後她拉上窗簾,走到茶几旁順手拿起茶几上的電話,三下五除二就把裡面的竊聽器給拆了下來。望著手中的竊聽器,傅秋心玩味的笑了起來。既然你們想玩兒,我就陪你們好好的玩兒玩兒!
「你來了,」傅秋心沒有動,很平淡的說了一句。一個黑影聞聲從傅秋心的陽台裡走了出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銀雨晨。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傅秋心從冰箱裡拿出一個香檳,給自己和銀雨晨分別倒了一杯,然後遞給銀雨晨,淡淡的說,「有一句話叫做子承父願,我爸在這裡倒了下去,我這個做女兒的理應幫他完成他未瞭解的心願,不是嗎?」
「我知道,你一旦做了決定誰也改變不了,」自始至終都未說話的銀雨晨終於開口了,印了一口杯中的香檳,銀雨晨苦澀的笑了起來,「酒是好酒,可惜,不是時候!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不同陣營的人了,小心點兒吧!」
「要小心的人是你才對!」傅秋心也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有意無意的笑了起來。意識到自己是自討沒趣之後,銀雨晨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轉身離去,不再久留。「乾杯!」不知道是在對離去的銀雨晨說,還是自言自語,傅秋心也將杯中的酒飲盡。放下酒杯,傅秋心抬頭看了看天花板,雙眼中有些亮晶晶的。
「您好,請問您幾位?」鍾邱傑剛走進藍天酒樓,一名女服務生很有禮貌的上前同他打招呼。
「額,我是來找一個叫漠然的領班的,」鍾邱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請跟我來!」說著,女服務生帶著鍾邱傑來到了一個安靜的辦公室裡。確定門外沒有人後,女服務生不像剛才那麼熱情了,嚴肅的問道:「小姐有什麼吩咐?」
「小姐?」忽然想起銀雨晨是這家酒樓的老闆,鍾邱傑尷尬的看著嚴肅的女服務生,問道,「你就是漠然?」
「是。」
「額,」見女服務生沒了下文,鍾邱傑一時半活兒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他直接把照片拿出來,「她只讓我把這張照片交給你。」
「我知道了,」收好照片之後,漠然又從桌上拿起一個文件夾,看起來好像剛接到什麼或一樣,「五分鐘之後你再出去,省得別人懷疑我。」
「知……」鍾邱傑還沒有說完,漠然就已經消失在了鍾邱傑的面前。看著關上的辦公室門,鍾邱傑嘴角有些抽搐。不愧是銀雨晨身邊的人,做事果然讓人難以捉摸!歎息了一陣子,百般無聊的鍾邱傑開始打量起了這間辦公室。
「小姐,陸天凌和林輝接觸了,之後就甩掉了我們的暗哨!」正在路上閒逛的銀雨晨忽然接到漠然的電話,頓時銀雨晨的周圍變成了冰海,讓從她身邊走過的人不禁打了個寒顫,「還有,阿落的父母在阿磊和子昂的陪同下,順利的轉移了。」
「有沒有人看到他們離開?」
「沒有,當時從那兒出來的車很多,又都奔向不同的地方,他們不會找到的。」聽著銀雨晨冷如寒冰的聲音,漠然知道,陸天凌玩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