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設計不奢侈 第6章 命運妙想曲——但願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的歸宿 (3)
    電視中傳來解說的聲音,好像是說凱特曾要求婚紗款式應盡量接近當初戴安娜王妃的婚紗,以表達她對威廉母親的尊重。原來如此!恍然大悟之餘,也有了些許感動。這讓我想起了14年前看過的另一場重大儀式的電視轉播,那就是戴安娜王妃的葬禮。當時還只有15歲的威廉和他的弟弟哈利,一左一右地和父親走在一起,徒步跟在靈柩車的後面,走完了送葬的全程。俯拍的電視畫面中,整條大街空無一人,除了葬禮車隊之外,只有這三個男人在踽踽獨行。他們面前的棺木中躺著的,是曾給查爾斯戴綠帽的前妻,是曾多次令王室蒙羞的前王妃,是離婚後曾終日流連於社交場合的名媛……但彼時彼刻,她只是與孩子們天人永隔的亡母。或許正因為此,這個多次因她而備感尷尬的王室家庭,終能放下一切、不計榮辱、為她送行。那種場面,真是情何以堪!

    想不到,一襲婚紗竟然將這場喜慶婚禮與當年的悲慼場面連接了起來,當年為亡母送行的孤獨兒童今天迎娶嬌娘,而新娘的婚紗卻來自一個剛剛因亡母之痛而撒手人寰的設計師品牌。一個是全球矚目的「世界第一家庭」,一個是才華橫溢的著名設計師家庭,這些原本令百姓家庭無比羨慕的對象,卻為何如此命運多舛?

    幸福究竟是什麼?是風光無限還是平淡無奇?此時此刻,又有多少電視觀眾,在羨慕著屏幕上的光鮮人物?但是,如果將這些光鮮家庭的完整命運,我說的是全部,與你的平民生活完全交換,你必須給出所有,同時接受一切,你願意嗎?我猜一定會有人願意的。但我不願意,我寧願永遠過著現在這樣的平淡日子,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回家後讓兒子照例用他的魔幻圖形畫本將我考倒,然後看他那副得意的嘴臉。

    在這場沉悶的婚禮轉播中,我的思緒卻因新娘的婚紗而四處飛馳,最後竟然落到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兒子以及他每天樂此不疲考我的遊戲上……等一下!魔幻圖形……視覺誤差……兒子的遊戲……我好像想起了什麼!這裡面好像也跟這場王室婚禮有個交匯點。

    看著屏幕聽著解說,我的思緒仍在四處遊走,遊走在真實的場景與虛幻的圖形之間,但總是無法讓模糊的記憶清晰起來。突然間,解說員的一句話提醒了我,那好像是說現在的英王室成員,其實都是德裔喬治王的後代。對了!是喬治……我突然想起來了……是聖喬治!儘管此「喬治」非彼「聖喬治」,但「喬治」這個名字喚醒了我的記憶,讓我想起來,當初兒子拿著那個魔幻圖形畫本,考我的第一幅畫,就是「聖喬治大戰惡龍」。

    將著名的油畫用解構的手法處理之後,人眼的視錯覺就使你很難再分辨出它原有的輪廓,所以我一下子就被兒子考倒了。然後才發現,必須打破思維的束縛,才能克服眼睛的錯覺,這真是一個訓練兒童大腦的好方法。當時還覺得奇怪,為什麼用這麼複雜的油畫作為訓練兒童的素材?後來才明白,這個來自聖經的傳說,是整個西方世界傳統教育體系中最底層的素材之一,它成為西方基本價值觀的載體,就像我們中國的牛郎織女、嫦娥奔月。但有意思的是,這個手屠惡龍救出公主的聖喬治,流傳於整個基督教世界的傳說,後來卻成了英國的保護神,成為基督教文化走向強盛的標誌,更是大英帝國開始崛起的象徵。於是,英國還有一個傳統節日,就是4月23日的聖喬治日。

    這就是我說的那個交匯點。

    為什麼這場婚禮的日期如此靠近聖喬治日?難道它還包含著希望英國再度崛起的祈願,而不僅僅是提振一下國內消費?也許真是這樣,也許是我穿鑿,也許只是巧合,也許……等一等,你不覺得這場婚禮的巧合已經太多了嗎?而且,所有這些巧合都籠罩著憂傷的氛圍,象徵著悲慼的命運,思慮著未知的明天,不是嗎?

    冥冥之中,究竟是誰,在以巧合的形式,解構這一干人等的命運?對於我們這些看客而言,難道我們真能從這些巧合之中,突破人性的思維框架,看清魔幻的命運圖形嗎?其實,我們每個人的命運不都在被不停地解構,以至於自己永遠也看不清自己的圖形。

    婚禮還在進行,我的思緒卻越飛越快,以至於情緒澎湃到了頂點,差點控制不住、瞬間爆發,還好主持人沒有發現我的異狀。

    等我回到家中,心情稍許平復之後,便翻開了兒子的魔幻圖形畫本,看著「聖喬治大戰惡龍」那幅圖。那一刻,我覺得畫面無比清晰、毫不模糊。當下,我馬上拿起畫筆。後來就有了這個「聖喬治胸針」:這幅聖喬治的畫像,可以分解為右邊的勇士與左邊的惡龍,一靜一動兩個場景。

    我突然想起有一個異形鑽困擾了我好久,好多天都不知道該把它擱在哪兒才能發揮出效果。聖喬治的眼睛就是它最好的去處,既保留了畫面的神奇效果,還令聖喬治的眼睛閃爍光芒,做成一個個性化的胸針或是徽章,讓人去猜測它其中的含義豈不是很有趣。用18K白金鑲滿碎鑽,將聖喬治大戰惡龍的場面完整地呈現出來,而聖喬治的畫像也讓那顆異形的大鑽找到了它的歸宿……

    但願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命運的歸宿。

    身為一個中國人,最讓我自豪的是我的母語——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仍在使用的象形文字。尤其從我的職業角度來講,中文所給予我的滋養,是其他國家所不具備的。儘管這種滋養是無形之中、潛移默化的,可誰又能肯定,中文不是我們華人設計師最深層的營養之源呢?

    寶石為什麼「寶貴」。「稀少」這一項是必不可少的。但天底下「稀少」的東西其實很多,比如恐龍蛋化石。這東西珍貴得要命,可你能把它掛脖子上嗎?所以,除了「稀少」之外,寶石之所以寶貴,還有一項必不可少,那就是「堅硬」。因為「堅硬」,才可以「恆久遠」,因為「堅硬」,才可以「永留傳」,不是嗎?

    除此以外,還有就是「璀璨奪目」。不過,這「璀璨」與「堅硬」,說到底是一回事兒,用礦物學的術語講,它們都是一個成因——晶體排列。同樣的物質(都是碳元素),晶體這樣就是石墨,那樣排列就是鑽石,這排列的道理,我想中學上過化學課的人都明白。石墨是最軟的礦物質,鑽石是最硬的天然物,前者是常用的工業原料,後者是稀少的珍貴寶石。地位相差如此之懸殊,其根本原因還是硬度。

    鑽石為什麼這麼硬?當然是來自於它那完美排列的晶格,這形成了它超穩定的結構。鑽石經過切割之後,為什麼會有那獨特的「火彩」和「八心八箭」?同樣源自於它的晶體排列。沒有這種晶體結構,比如你拿塊兒玻璃,再怎麼切怎麼磨,不也沒用嗎?

    諸位讀者,此時此刻,你再來仔細瞧瞧「晶」這個字,你們看到了什麼?難道它不是一種超穩定的結構,一種完美的排列嗎?

    硬度僅次於鑽石的紅、藍寶石,它們的稀缺程度與價值也同樣僅止於鑽石,這種差別同樣來自於晶體的差異。所以說,「晶」這個字,濃縮了一切天然寶石的本質,這話應該不過分吧。

    或許正因為此,現如今,在傳統寶石(鑽石、紅寶石、藍寶石、貓眼、祖母綠等)之外,新發展出來的寶石,如碧璽、海藍寶、橄欖石等一切傳統寶石之外的新型寶石,通通以「晶石」稱之,儘管其中有些並非結晶石(如綠松石)。而且,在晶石系列中,價值的差異也很大,既有現在已然很貴的碧璽、海藍寶,也有很常見很便宜的天然水晶。這也再次證明了「晶」字在珠寶領域的包容力有多麼強大。

    有些設計師似乎不屑於設計晶石,大概覺得它們價值偏低,我卻不這麼認為。且不說現在碧璽已經被炒得相當高了,就算是那些價格不高的如水晶、黃玉、松石等,它們也同樣反映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同樣能讓人領略自然的美感。更何況,晶石系列最大的特點就是色彩好。在我看來,任何美的東西,一定都是有色彩的。而且,只要是天然形成的色彩,無論何種色調、濃淡與否、飽和高低,都是好的、都是美的,絕無雅俗之分,更無高低之差。

    作為一個珠寶設計師,除了要設計奇珍異寶之外,更應該有「大珠寶」的意識,應該將一切天然形成的美麗礦石,都納入到自己的設計範圍,以便讓更多的人能夠體會到大自然的神奇力量,並用它來裝點自己。

    這些想法的產生,與我對「晶」這個字的理解是分不開的,因此,我給自己設計的這個晶石系列取名為「晶」。

    對於珠寶設計而言,主要就是形態、色彩和動感,我個人則更偏重於動感,所以,我設計的首飾大部分都是能動的,這個「晶」系列也不例外。晶石有兩大特點:一是色彩豐富;二是體積較大。針對體積比較大的寶石,如果只用金屬包裹、鑲嵌,就太簡單、太「浪費」了,我全部採用了有主石之外再加配石的設計形式,而且讓它們都動起來,這樣就更加立體、更加鮮活,更能發揮色彩的絢麗,也更能做出自然界的美麗事物之造型。

    聽海碧璽戒指

    主石:碧璽(59.06克拉)

    配石:鑽石

    金屬:18K黃金

    蘭鈴海藍寶戒指

    主石:海藍寶石(13.9克拉)

    配石:藍寶石、藍黃玉(珠子)

    金屬:18K白金

    怒放碧璽戒指

    主石:碧璽(40.61克拉)

    配石:彩色碧璽

    金屬:18K黃金,絲狀物為意大利18K彈簧金

    035

    海浪碧璽戒指

    主石:碧璽(112.38克拉)

    配石:黃水晶

    金屬:18K黃金

    春色碧璽吊墜

    主石:碧璽(42.5克拉)

    配石:彩色水晶

    金屬:三色金

    和弦碧璽吊墜

    主石:碧璽(34.11克拉)

    配石:鑽石

    金屬:18K白金,18K黃金

    蝶舞碧璽吊墜

    主石:碧璽(109.35克拉)

    配石:鑽石

    金屬:三色金

    古堡碧璽吊墜

    主石:碧璽(102.185克拉)配石:圓鑽、梯方鑽

    金屬:18K白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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