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他們的口述,卦天於王嬌張秋陽都發現了一個比較怪異的細節,那就是丁大海想拉著丁超去買糖葫蘆時,丁超哭鬧著就是不肯去。
這是一個很怪異的地方,一般7歲的小孩子看到糖葫蘆都是鬧著想要讓父母買,但是丁超不僅不要,甚至還哭鬧著不肯過去。
那個賣糖葫蘆的人肯定有問題!
三人神識聯繫了一番,都覺得突破口肯定就在這裡!
卦天抑制著內心的激動,微微俯身鄭重得問道:「丁大叔,你仔細回憶一下那個賣糖葫蘆的模樣,還能想起來嗎?」
「賣糖葫蘆的?」丁大海一臉思索,慢慢地雙手抱頭開始抓撓起了自己的頭髮,「我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怎麼就想不起來!不應該啊……」
「孫梅,你想想,趕快想想!那個賣糖葫蘆的長什麼樣!」
丁大海都快急瘋了!霍得起身抓住孫梅的胳膊猛搖,他一點都想不起那個人什麼模樣了,現在他只能指望孫梅了!
「我也想不起來啊!」孫梅也是一臉悲慼,她也想不起來!那天明明是她讓丁大海去給超超買糖葫蘆的,可是她就是想不起那人長什麼樣!
「大叔大嬸,你們別著急。」卦天的聲音裡帶上了二級法術安神術,在安神術的作用下,很快他們兩就恢復了平靜。
「大叔大嬸,你們既然模樣想不起來,那還能想起他是男是女嗎?」
丁大海茫然得抬起頭與孫梅對視了一眼,從孫梅眼中,丁大海看到的同樣是茫然。他們竟然連對方是男是女都想不起來了!
「看來問題就出在這裡了。」卦天舒了一口氣,不怕他們想不起來,就怕連線索都找不到。如今既然已經找到了線索,那下面就好辦了。
「天哥,你說他們什麼都想不起來,這可怎麼辦啊!那個魔道修士肯定是早有防備,已經將他們的那段記憶抹去了!」王嬌焦急得神識傳音道,繞是她再怎麼有軍師才能,對此也無可奈何了。
張秋陽也是歎了口氣,「如今之計只有找能夠恢復他們記憶的修士來幫忙了,只是有如此神通法術的修士在龍部中也不多見,而且都是金丹前輩……」
說到此處,兩人又是同時歎了口氣,顯然是認為這次的行動已經沒戲了。
「何必去找那些金丹前輩,你們眼前不久正好有一個高人嗎?」卦天微微一笑,神識傳音道。
「你!」
兩人均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們從來沒想過,卦天在這方面竟然也行!張秋陽是百思不得其解,而王嬌很快就想到了為什麼。禁法!肯定是那個神秘的禁法!
王嬌在千幻門的時候就曾經無意聽她父親提起過,在古時的崑崙派,曾經流傳著一門至高絕學,給人的感覺像是幻術,到那時卻比幻術厲害千百倍!那是他們千幻門做夢都想得到的禁術,只可惜崑崙派早已經消失,那至高的禁術絕學也就此失傳了。
卦天會禁術,這是王嬌知道的,但是到底是不是崑崙派的禁術,王嬌卻不能肯定。如今,她心裡卻已經有了五成的把握。
讓兩人在身邊護法,卦天趁著丁大海夫妻兩抱頭痛哭的當口將他們暈睡過去,然後神識發動他心通神禁,在失敗了十數次以後,終於成功得進入了丁大海的記憶最深處。
在丁大海記憶的長河中遨遊,卦天很快就找到了那一天丁超丟失時的記憶。一陣快進之後,卦天出現在了一道繁華的街道上,這裡,就是那個賣糖葫蘆的人所出現的地方!
卦天站在人群中,周圍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4d全方位立體電影一般,一切都在重複那一天的行動,只要是那天丁大海所看見的,一個個都是那麼得栩栩如生……
卦天在街道上穿梭,尋找著那個賣糖葫蘆之人,很快,隨著丁大海腳步的前進,卦天看到了那個人!『
那是一個男人,長著兩撇八字鬍,眼睛小兒圓,鼻子從中間塌陷,人中細長,嘴唇呈青紅色。他的手中舉著一根粗長的竹棍,上面插滿了一根根鮮紅的糖葫蘆串。
「就是他!」
隨著身後丁超的哭聲傳來,卦天知道自己找到目標了!
神識一動,眼前的世界如鏡花水月般慢慢蕩漾開來,一切又歸於虛無。
卦天神識退回自己的腦海,如今他他心通神禁剛剛練成,尋找一個人的記憶對他來說消耗實在太大。他已經很久沒有嘗過疲憊的滋味了,沒想到今天卻又嘗了一會。
「把他們叫醒吧,我已經有眉目了。我們回去再說。」
從丁大海家出來,卦天在王嬌的攙扶下上了車。回到酒店,卦天憑著記憶用紙筆將那人的形象話了出來。
王嬌與張秋陽拿著那幅畫,眼中滿是驚喜。有了這幅肖像畫,只要那人還在yx縣,相信很快就能把他揪出來!
「好了,你們趕緊去忙吧,我也要休息了。」卦天揮了揮手,便準備回屋好好地睡上一覺,剛走到臥室門口又轉頭對準備開門的兩人提醒道:「把這幅肖像給陳敬升一份,他應該也能幫上忙。」
疲憊得倒在床上,卦天此時連質問火龍子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也沒告訴卦天這他心通神禁這麼傷神啊!
這一覺就睡了足足有一天的功夫,等到卦天再次睜開眼睛,外面已經是黑夜了,第二天的黑夜!
神識聯繫火龍子,卦天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問問他這個便宜師父,「師父,你教我的他心通神禁也太耗費精力了吧?我幸好是在安全的情況下使用,萬一我是在鬥法,一使用這禁術就像睡覺那還不得死翹翹了!」
「嘖嘖,徒弟啊。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鬥法的時候你最多也就是用他來進行行動預判,用得著查人家記憶嗎?要知道這查找記憶,特別是已經被人用法術蒙蔽過的記憶那可是非常消耗精力的!你小子沒有當場暈過去我都已經很意外了!」
「那你當時怎麼不提醒我?」卦天質問道
「我提醒你,你就不用了嗎?」火龍子反問。
「這個……貌似還得用。」卦天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那不就結了,反正你肯定會用,我老人家何必插那句嘴?你當我閒得慌啊!」火龍子的氣勢開始強大起來。
在鬥嘴上鬥不過火龍子的卦天只能自認倒霉,屁顛顛地從床上下來出門打聽消息,也不知道他睡覺的這一整天裡王嬌那忙得怎麼樣了。
下樓走到808號豪華商務套房,卦天想都沒想就按下了門鈴。直到這時他才反應過來,現在是晚上……
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鐘,晚上九點,王嬌這個時候說不定都已經修煉了。
「唉,還是明天再來吧。」
卦天過身去就準備上樓,沒想到身後一道亮光閃過,門開了。
「卦天!你醒啦!」王嬌的聲音在這個黑夜無人的長廊裡顯得是那麼清脆悅耳,「進來進來,我正好有事向你匯報呢!」
說罷,一直蓮藕般青蔥可人的小手伸了出來,一把將卦天拉了進去,然後只聽「啪」的一聲,門關上了。
「呵呵,我原本還以為你已經修煉了呢。」卦天撓了撓後腦勺,看著眼前一身雪白色練功服的王嬌呵呵傻笑。
「我是準備修煉了,不過聽見敲門聲就停下了。」
王嬌白了卦天一眼,絲毫沒注意到她的練功服上有兩個小小的凸點,拉著卦天在沙發上坐下後從一個抽屜裡拿出一份檔案袋,厚厚實實的,看來裡面的材料不少。
「給你,你看看吧。」王嬌把粉紅色的拖鞋一蹬,露出一雙潔白如玉的小腳,曲膝在沙發上斜做著,肩膀靠在卦天的胳膊上,吐氣如蘭,
「這裡面都是我們這一天搜集到的資料,裡面有那個賣糖葫蘆人的一些行動資料,以及他身後的組織的一些外部資料。」
卦天一份份得翻看了起來,厚厚一大疊資料少說也涉及了十幾個人,「才一天的功夫,怎麼這麼搜到這麼多資料啊!」
「呵呵,那個賣糖葫蘆的人對自己太自信了,他就沒想到會有人能夠破開他的法術。我們根本沒費功夫,直接走到那條丟失丁超的街上就看見了他,他還在那裡賣糖葫蘆呢!」
王嬌得意的笑起來,豐潤的身姿一顫一顫的,那溫潤中帶著清新的氣息撓的卦天耳根子直癢癢。
深呼吸了一口氣,卦天不著痕跡得往旁邊挪了挪,問道:「那我們的人沒有驚動到他吧?」
「沒有,你放心好了。」王嬌再次靠了上來,說道:「我沒讓我們的人去,而是讓陳敬升派人去的,他們凡人雖然戰鬥力等於零,但是好處就是不容易被發現。」
「嗯,那就好……這樣吧,明天我們開一個會。討論一下如何將這波人一網打盡!」
卦天連忙拍板做了決定,一刻都不敢留得從房間裡出去了。王嬌那個小妮子太厲害,卦天怕自己要是再待下去,恐怕會真的堅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