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阿烈有點滄桑得回來了。
我趕緊問什麼情況。
阿烈叼了根煙:「甩掉了。」他突然有點憂鬱得問我們:「我是不是很壞?」
我心裡嚴重點了點頭,但是看他這個樣子,又不知道說些什麼。相信叉子也是這樣的。
她勉強說:「其實……感情這種事……誰也沒辦法的。」
吃完夜宵,我們有點累,阿烈卻還要去喝酒,於是我說我送叉子回去好了。
我送她回了家。
然後窩在被窩裡給叉子發短信。
我突然想到了她下午說的:勉強就算了,如果是負責的話,就算了。
那不勉強……不是僅僅負責的話?
潛台詞?
於是我趕緊發了一條:丫頭,過幾年你要實在嫁不出去的話,我就勉強收了你,做2奶吧……
她:嫁不出去?二奶?還勉強?你怎麼不去shi!
我說:其實……我不是很勉強的……我是想說……雖然昨天晚上沒什麼太出格的事情,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負責任的。
她:只是為了負責任就算了。
我說:其實……不僅僅是負責任……
她:那是什麼?
……她丫的不會在勾引我表白吧?
不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如果退縮,也未免太不爺們了。我的腦海中浮現出她用被子裹住自己的樣子,蹲路邊哭的樣子,以及第一次見面她對我說:有沒有煙?給我一根。還有阿烈跟小賤人那個難受的樣子……如果可以,我也想找一個人,發自內心的,愛一次。
於是我深吸了一口氣:我喜歡你。
她果斷被驚到了:啊??!!
我說:或許不僅僅是責任吧,我覺得我喜歡你。
她說:啊……是不是太突然了……我……
我說:如果可以,我想保護你。
她有些窘迫:我還沒做好談戀愛的心理準備……我有些害怕戀愛……害怕傷害。
我說:你是一隻紙老虎。你保護不了自己的。如果可以……我很想保護你。
她:……我還沒那個心理準備……
我簡直豁出去了:別裝啦,其實你也怕孤單,你也有點喜歡我的吧……我一直想找個人好好愛一次的。
她說:你怎麼能確定是我呢?額……你太胖了,再瘦點,我就接受了。
我簡直哭笑不得。這就是女人的矜持。我笑著回復:那我果斷會減肥的,請叫我小瘦子。
她說:那你再輕噶十斤,我就答應你。
其實……她是否喜歡我,已經很明朗了。
我高興得跑到陽台啊啊啊叫了三聲。然後跟她說:算你福氣了,大爺我單身了那麼久,嬌花似的,就這麼被你給摘了。
她說:阿嬌?如花?我還沒答應呢!
我說:沒差啦!哎喲……其實……英雄!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
她說:我真想狠狠踹你一腳……
我說:請用力……不用力我跟你急,你不T你就是小狗。
她大怒:敢不敢不要那麼無恥!不准氣我!
……這些簡單的短信,卻讓我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溫馨。
接下來幾天,我堅持著每天約叉子下班之後陪我戰鬥幾把,或者逛逛,有事沒事跟她發發短信。至於減肥神馬的,都是浮雲啦……人家只是矜持而已……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我不瘦,她就不喜歡我了。
偶爾,還有幾個賤人也會過來陪我們戰鬥。
這裡重點介紹一個叫二傑的貨。
這貨的亮點在於,二得讓人銷魂,不見的時候想念,見了他就想抽他。在去KTV的時候,他的特質尤其體現的突出,沒有一個人在跟他去過KTV之後會輕易忘記他……多歡樂的人啊,一般來說,五音不全的人,都不太敢唱歌,可是他不,他何止唱,還要霸著話筒吼,任何熟悉的歌曲,在他的面前,都無法聽出原來的調子……這絕對是了不起的才能。走調的人見多了,但是……走調還走得那麼自信的,獨此一家了。
這裡嚴重要說兩個實例,一次是阿烈請客戶,不知道腦子發熱還是衝動了,把他給叫上了,阿烈很認真得說,我要唱一首歌來獻給大家!成名曲啊有木有!很認真啊有木有!然後二傑死死搶著話筒不鬆手,阿烈大怒,直接拔了他的話筒線。二傑也是個妙人,他很果斷得把音樂聲音調到最低,大家都很奇怪得看著他,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清唱!全場寂靜。
還有一次,則是他唱林俊傑的江南,開頭很認真得唱著,風到這裡就是……居然還沒走調,全場起立鼓掌,事實證明,人是不能誇的,才鼓完掌,他頓時露出了不屑,驕傲,你們這群戰鬥力只有5的渣的表情,然後很憂鬱得看著「粘」這個字,唱道:風到了這裡就是zhan……
這他媽是多銷魂的男子啊……戀愛的經歷也是奇葩,如果有人告訴你,有個人,喜歡一個妹子,然後尾行跟蹤了幾天……居然追到了,你會信嗎?發生在他身上……你不信也得信……
叉子一開始聽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存在如此妙人,不由歎為觀止。
認識了幾次,被他的2也逗笑了N次。如果他犯二的對象是別人……每個人都會很歡樂……可是如果是你……你就會想抽他。但是,你就算是抽了他,他也還是一樣2啊!
比如玩LOL,他說,看我老鼠中路坑人……叉子的安妮大怒:不要搶我經驗!不要搶我兵!我怒了啊!
老鼠淡定得說:坑人啊,你懂咋卵!過了5分鐘,老鼠默默得走了:哎,居然坑不到,悲劇啊。
於是老鼠去了野區,不一會兒,出現了老鼠被幹掉的提示……我們都有種怒其不爭的感覺……
比如,你要船長臉探草叢,你還準備了治療。船長打死不肯,你生氣了也不肯探,不肯吧,還惡意賣萌撒嬌,你都想抽他了,這貨依然惡意賣萌撒嬌……這種心情……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於是叉子果斷對他翻白眼,表示無恥討厭恨。(我也說了,二傑是一個你不見了會想念,見了就想抽的賤人。)二傑果斷受傷,從此,見了叉子,都是恭恭敬敬得跑到她面前,雙手遞煙給她,並且尊敬得叫上一聲:「爺,請抽煙……」
然後叉子淡定得接過,說:「退下吧。」二傑鞠躬:「渣……」
每次這個時候,我都有一種我是在搞基(?)的錯覺。
叉子是一個很懶惰,又雷厲風行的女人。
你沒看錯,的確是懶惰跟雷厲風行。
她可以在床上賴一天,然後也可以一早就起來忙一天。
她跟我說,「我想開家衣服店。以前讀大學的時候開過,好有感情,可惜我急著回來,關掉了。」
我多此表示不屑:「虧了多少?」
她大怒:「虧你妹,老子賺了好幾萬,當時都出名啦!那些狗日的大學生都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看的女裝店——叫「我們的店!」」
我噴了。多單純的人啊,我想到了小的時候被自己老娘逼著看的銷售方面的教材,似乎就有一條是:你必須跟客戶強調,這是我們的東西,而不是你的。比如,我們的橡皮,我們的事業。
我想……她不會也是看了類似的東西,突發奇想所想出來的吧……簡直就是生搬硬套的直白啊。
阿烈對此表示:「如果你想開,可以免費當司機陪著去杭州進貨。」
於是,她雷厲風行的一面就展現出來了,第二天,叉子說:「我找到地方了。你們陪我去買牆紙還有裝修的材料。」
牆紙正好阿烈有個親戚開店,叉子立刻發揮了做為女人的砍價才能。
我跟阿烈看著老闆的臉色都白了。都不好意思得跑外面抽煙。
沒多久,就看叉子紅光滿面得說:「OK,搞定。」
然後她又上淘寶,買了衣架,以及好多的裝修材料。聯繫了廣告公司。
我說:「需要我幫你聯繫木工嗎?」我姐夫就是木工。
叉子睨了我一眼:「你知道這樣多浪費錢麼?自己搞!」
「你會打洞嗎?」
叉子很果斷得說:「不會。」
我說:「那打洞怎麼辦?」
叉子說:「你來。」
「啊?」
她說:「你不會還不能學嗎?」
為此……我專門去了一趟鄉下,找到我姐夫表示我要學打洞技藝。(叉子問要不要拎點肉,帶點酒?我說你丫以為我學武功啊,嗎的,到時候他不肯教我還得去他家門口跪上一天!你丫電影看多了。)
我姐夫給了我一把衝擊鑽,帶我去豬圈,指著牆壁說:「打個洞試試。」
於是我打了,他說:「很好,你出師了。」
第三天,牆紙就搞定了。我們在二手市場買了一個櫃檯來做櫃面,然後背景則是網上創意牆貼定做的。便宜又實惠。
然後把架子裝好——做為第一次裝架子的我,不小心多打了N個洞,想必房東看到了會心疼萬分。
店名,我們討論了好久。一直想不好叫什麼,叉子說:要不還是叫我們的店?
我跟阿烈都噴了,表示還不如叫怡紅院。叉子瞪起眼睛,卻沒有任何效果。我說你這個表情好囧啊,囧囧有神。
叉子眼睛一亮,一拍桌子:「好,就叫囧囧有神了。」
名字確定了,招牌也在2個小時內跟廣告公司商量好。
叉子說:「再去一趟杭州進店衣服,我們的店就可以開啦!」
阿烈這個時候弱弱得問了句:「啥時候去?」
叉子說:「明天!一早!6點就出發!」
做為一個生活糜爛,不過12點不睡覺,不到12點不起床的男人,阿烈這一刻露出了傷痛的表情:「真的要那麼早麼……」
「早?」叉子用怒其不爭的語氣說:「人家進貨,都是3點出發的好不好!」
要是再說下去,時間變成3點就不好了,於是阿烈一拍大腿,義正言辭得說:「好!就6點了!」
正事兒忙完了,阿烈的花花腸子又開始動了,蠢蠢欲動得問:「今天晚上我們去幹嘛?哦也,唱歌還是喝酒?」
我跟叉子一起無語,「……連著喝了那麼多天,你丫不累麼?」
阿烈不好意思得說:「那我不知道幹嘛啊,晚上太無聊了。」
我提議:「去網吧,戰鬥吧。」
叉子立刻附議。
阿烈面有苦色。其實他以前也沉迷過一陣子網吧的,只是做生意之後……總覺得自己還去網吧怪怪的。
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你有見過幾個做生意的人去網吧上網,興高采烈得高喊:德瑪西亞?
不知道為什麼,我身邊好多的朋友,哪怕是以前沉迷網吧的,可以把網吧當家的人,在做了生意之後,一直對網吧敬而遠之,偶爾才去懷念下當年的瘋狂。
儘管不情願,阿烈還是跟著我們去了網吧。
他當年是CS的高手。其實他的好勝心很強,玩什麼遊戲,都想爭第一。
所以他很少玩遊戲,一玩,就會控制不住得想做第一。沉迷遊戲,不斷砸錢。
我們很熟練得打開了LOL。而阿烈卻很憂鬱得看著我們:「這個遊戲好玩嗎?」
我們說:「好玩的。」
他很憂鬱得問:「花錢嗎?」
我們說:「這個可以花。買英雄啊什麼的。」
他說:「人民幣玩家逆天嗎?」
我說:「技術臭的一樣是一坨屎。」
於是阿烈憂鬱得說:「那我不玩了。
……
於是我們就不管阿烈,展開廝殺。
其實,叉子有個壞毛病。她玩遊戲,雖然技術不坑,但是也絕不允許別人說她壞話。
一旦別人侮辱她,她就非要侮辱回去。倒也不是裝著自己是妹子得撒嬌:我是妹子,原諒下。
而是霸氣得:尼瑪的放P,老娘技術絕對沒問題。
而對方被她的霸氣震懾到,跟她互相對罵的時候。她就會生氣得說:掛機!陪我掛機!幫我罵回去!
……於是,我就會無奈得掛機在家裡。幫她罵人,偶爾偷偷殺一個人,一轉頭,就看到一個姑娘瞪圓了大眼睛看著我,我只好悻悻得說:「手滑了下,哈哈,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會拉長了聲音:「不要跟那種沒素質的人玩!掛!機!」
其實,有的時候的確是她不對,可是我依然會陪著她罵人。雖然她並不會罵人。
哪怕所有人一起侮辱我們,我也很喜歡陪著她的感覺。——如果,我不陪她,那麼,她又會是一個人了。
這其實是一種溺愛,但是我很享受這種感覺。我想,我這輩子,總要對一個人無條件的愛。無條件的付出。哪怕,她跟全世界為敵,我也會陪著她,面對這個世界。
阿烈打開了CS,他以前是戰隊的高手。
我好奇得看他玩了一會,神一樣的操作,屎一樣的命中率。
阿烈叼上一根煙,面不改色,很淡定的說:「哎呀,太久沒玩了。都手生了,沒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