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真的沒有任何遐想。
美女就是這點好。她現在的這個樣子,我想任何一個男人看到了,都會想去保護。
我沉默了會,很輕聲地說:「要不,我開個房間,把你塞進去吧?」
她馬上用那種很警惕的眼神看著我。
我說:「你別想太多了,哥們家裡還七八十個丫鬟等著哥們回家寵幸呢,我是想說,既然你不想回家,我就開個房間,把你塞進去,看你安頓了,我就走,好嗎?不然,大半夜的,你一個姑娘,我不放心。」
她稍微鬆懈了些警惕。她的臉,是標準的瓜子臉,抿著嘴唇的樣子,又倔強,又讓人心疼,她弱弱得問:「我可以相信你嗎?我很累。」
雖然才認識沒多久,可是我的心就是不受控制的刺痛了一下。我用力點電頭:「沒問題的,相信我吧,我不會傷害你的。」——這其實是一句發自內心的話,誰知道後來我還是傷害了她。
我們打車,到了最附近的一個商務賓館,然後給她開了個房間。
才進房間,她說,「你等下,我洗個臉,然後,你就可以回家了。」
我笑著點點頭,「明天早晨給你送早飯。」
然後她走進了洗手間。
我等了好久,卻沒有等到她出來,我想,她不會睡在裡面了吧?
想到這裡,一陣擔心。於是我走近了洗手間,卻聽到裡面一陣壓抑的哭泣聲。
我打開門,卻看到她又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渾身發抖,淚流滿面,用那種像是貓叫一樣的聲音哭著。
我難受的要死,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然後用力抱住她。
我說:「別害怕。有我呢。沒事的,什麼都會過去的。」
我不知道什麼事會讓她那麼難受,可是我就是想告訴她這些。她哭泣的樣子,像是一把刀子,沒有一個人看到,會不被捅穿。
我使勁抱著她,然後嗅著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體香混合淡淡的酒味,像是葡萄酒的味道。帶點潮濕的酸氣,以及會讓人沉淪的醉意。
她的身軀,逐漸平穩下來。然後她逐漸淡定。
我才鬆開她。
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似乎我是一隻趁機吃人豆腐的大色狼一樣。
我說:「別看我,我媽媽說,一個女人那麼看一個男人,很容易發生不正經的事情的。」
她的眼角還有淚水,但是還是笑了笑:「我不會。」
我很嚴肅得說:「我會。」
她用抗拒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冷淡的說:「沒人告訴你,男人口花花會讓女人覺得危險嗎?」
我笑了笑。然後說,「那我走啦。」
她點了點頭。
關上門之前,她猶豫了下,然後問我:「明天你會帶早飯來的,對嗎?」
我突然發自內心一陣高興,我用力點了點頭。
出了門,我給小賤人打了個電話,然後就聽到他醉醺醺的聲音:「操,你嗎了個禽獸,有了女人不要兄弟,滾!」
我說:「嗎的,老子都陪你喝酒了,還要怎麼樣啊!」
他大怒:「分明是陪妹子喝酒,老子他媽無聊了好久!」
我說:「如果你是我,我在喝悶酒,一個人看上去也蠻舒服的,邊上有個很正的妹子,你陪還是不陪?」
他沉默了會,然後小聲說:「陪。」
我說:「那不就好了,犯賤,****大爺,你沒事就好,掛了。」
然後我長吁一口氣。
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都說這個月11號是水星逆行的日子,這個時候的人,總是會容易傷感,容易懷舊。
我看著天空的星星,心裡想著,這個世界上,這個時候,傷心的無法平靜的人。是否會如這星星一樣多?
然後我又給自己一個耳光——乃嗎只比,裝B都裝成習慣了。
我就是這樣一面裝著逼,一面鄙視著裝逼。
然後回到了家。
然後我突然想到一個很尷尬的問題,我連妹子的號碼都沒問,如果——如果早晨過去的時候妹子走了,那不是悲劇啦?????????
睡夢中,我朦朦朧朧的在想到一個人。
他也是我的兄弟,按照道理來說,我對比我帥比我高比我有錢的男人,應該羨慕嫉妒恨才是。可是對他不是這樣的,他對戀愛的態度,我一直不敢苟同,他的女朋友,我一個都不喜歡,原因是他不論年紀大小,不管相貌美醜,只要他覺得有興趣,這個比我高比我帥比我有錢的男人,就會去戀愛。
這種態度,決定了他的戀愛對像森羅萬象,有90後的非主流(比較少,他不喜歡單純的。),也有80後的御姐,甚至70後的阿姨……有美女,也有醜得會嚇人一跳的恐龍——甚至還有已婚的女士。他對此無奈——我他媽跟她談了2個月才知道她有老公的,還他媽有小孩。
我總是嘲笑他,你既想找一個有故事的女人,又想要一個純潔的,你不覺得這很矛盾嗎?
他苦笑,搖頭。
我之前所有的女朋友都是很單純簡單的性格,可是我一直都無法投入,我覺得我所主導的世界,隨著我的喜好下雨颳風打雷下雨,那樣的愛情,沒有任何期待可言。她們的世界,本身就是一片光明,我這個有些陰暗的人,走到那麼光明的世界裡,會自漸形穢。所以我不愛。
人們總是會喜歡美好的天使,可是卻會愛多變的惡魔。
天使可以掌控,惡魔卻無法預測。
想到這裡,我好像有點理解我的朋友了。
想到這一刻在賓館獨自睡覺的美女,我不禁有了一種擔心:她是否會害怕。
我想,她的世界太荒蕪跟黑暗了。
迷迷糊糊中,天亮了。
今天的早晨是個好天氣。
陽光刺眼,也沒有平日裡的寒風。
我給她買了兩客小籠包,到她房間的門口使勁敲了敲。
過了好久,門才打開。
她有些朦朧得看了我一眼。
然後一眼不發,轉身就走。
等我進去的時候,她已經整個人縮在了被子裡。
就探了半個腦袋在外面——沒錯。半個。
我說:「起床了,沒聽說過睡懶覺的人會精神紊亂,內分泌失調,最後導致極端肥胖嗎?」
她用迷糊的聲音說:「別,姐瘦著呢,讓姐再睡會,您自便啊。」
我說:「你那是內分泌紊亂的令一個極端,極端瘦弱。起來了,吃早飯了。」
她皺著眉頭,然後突然用被子把頭也包進去了。
我用力一拽,然後她的腦袋就露了出來,她的短髮有點凌亂,然後用大眼睛狠狠得瞪著我。
……如果說一個LOLI外形的人,瞪著眼睛看著你,你會害怕嗎?
當然不會,那是小孩子表達我生氣了的一種方式。
我拿小籠包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後說:「吃!」
她不情願的接過,然後繼續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說:「別看了,再看眼睛都要掉下來了,不都倆眼睛一鼻子一嘴巴麼,有啥好稀奇的,弄得跟沒見過人一樣……」
她惱怒的說:「我見過人,但是沒見過長這樣的人。」
「喲,別被哥給迷倒,哥家裡還有七八十個妹子等著哥呢,你要喜歡哥,那得排隊。」
她笑道:「你想太多了,我是沒見過你那麼磕磣的人,我覺得吧,豬都比你強上不少。」
……傷自尊了……傷自尊了……我露出了極其受傷的表情,假裝惡狠狠得看了她一眼,然後跑去牆角畫圈圈。一邊畫,一遍哀怨得回頭看她。
不過她卻沒有管我,自顧自得吃著。
我就一直這麼哀怨的看著她。
然後自言自語:「哎,良心啊,良心啊。」
她似乎也有些於心不忍,於是說:「我吃不下,求分擔掉點。」
吃完早飯。一切又顯得有些尷尬了。
還好我今天休息。
她說,「今天太陽真好。想找個地方曬太陽。」
於是我們相約去三毛樂園,本地就有那麼一個無聊的地方。
不過這個時候,我那個比我高比我帥比我有錢的朋友打我電話,抱怨上午好無聊,問我有啥好的想法不。
當我告訴他我們準備去曬太陽的時候,他不屑的感歎:「幾歲的人了,還去那種連小學生都不想去的遊樂場,等等?你說什麼?你們?」
我還沒說話。他說:「你們在哪裡?我來接你們。」
我說:「XX商務賓館。」
他大驚:「草泥馬,你都不告訴我,你真是一隻快樂的草泥馬。5分鐘內到。」
我知道,我從來都知道,他就是那麼一個蛋疼的人。
我轉過頭,問她說:「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她說:「叫我叉子就可以了。」
我笑她:「喲,叉爺。怎麼怪怪的。」
她呵呵笑了下,「你朋友要過來?」
「嗯,一個免費的司機。」
是的,你必須得認識我朋友,才會知道他究竟是一個多麼神奇的人。
任何不可能發生在正常人身上的事,發生在他身上,都是顯得那麼自然。
比如上個月,他跟我說,他去拍婚紗照了。這次很認真。雖然才戀愛了3個月。
例如上一年過年的時候,他去女方親戚家走訪了個遍,雖然才戀愛了4個月。
例如去年,他很嚴肅的跟我說準備明年結婚——也是戀愛才2個月。
這些,他都很認真的告訴我,我也很認真的相信了。我也相信,他對我說這些的時候,他的表情是有多麼的認真。
可是每次戀愛,投入的太快,麻木的太早。
唯一一個難忘的,卻是在3年前。他說他想找到那種感覺。卻怎麼也找不到,任何女人戀愛了幾個月,就覺得麻木,再也沒有新鮮跟激情了。
我知道他也想找到真正的愛情,可是,似乎卻又抗拒女人,他離不開,又害怕女人。
順便也吐槽一下這貨的消費觀,他一個月玩遊戲花掉了8000多,我罵他浪費,奢侈。他很委屈的說:「那你算算,要是我不玩遊戲,去酒吧,去KTV。那麼每天的開銷會在多少。一個月肯定過一萬啊。對不對,其實我是在省錢。」
我胡思亂想這,一面跟她退了房間下了樓。
樓下,一輛榮威550已經等待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