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從日常生活中擠出來的一分一秒讓我有更充足的時間提高效率和超額完成工作量。至於什麼休閒活動,譬如看電影、逛街,甚至只是乾坐著發發呆,絕對是沒門兒的,除非驅使我工作的「魔鬼」已經完全瞎掉,看不到工作、時間、效率或業績!
我臉上掛著兩個黑黑的熊貓眼,它們是如此醒目地昭示著我的疲倦,以至於再濃的妝也掩蓋不住。拚命的工作讓我對自己的性別概念完全模糊,直到老闆誠摯地誇獎我「男人般」的工作態度時,我才想起當年我對人生的美好設想是做一個幸福快樂的家庭主婦。可是,當我的老闆激情洋溢地盛讚那些藏身於厚厚的文件背後,垂著腦袋奴隸一般工作的員工時,我曾經的人生理想再一次完全隱匿。我渴望得到認同和表揚,而隨後我又陷入極度的自我厭惡中,我竟然沉迷於這個卑微的奴性角色中。作為一名女性,我們在辦公室沒有硝煙的戰場上漸漸喪失了自己的女性身份,變成一個個沒有性別特徵,沒有意識,也沒有愛情的「無生活」生物。
似乎有那麼一種人,總是對工作有著建設性的覺悟和態度,每天都積極樂觀地向前看,從不會消極怠工。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一次對某位CEO的採訪,他自豪地總結企業成功的秘訣:「我們的成功,都是因為我們的員工披星戴月、夜以繼日、積極快樂地工作!」不知道他們是真的開心,還是看上去開心,抑或只是CEO們一廂情願地主觀假定他們應該很開心。我不禁自問,工作真的能給一個人帶來那麼大的滿足感和成就感嗎?
我仍然記得在一次會議上我老闆提到那個公司前任女經理的事情。據說她把所有時間都花在了工作上,以至於沒空考慮結婚的事,甚至無法和一個男人維持穩定的關係,最後她只好辭掉工作。當她意識到必須要改變工作和生活的先後關係時,她已經年屆50了。50歲啊,老天!我對自己發誓,我決不能成為第二個她!還有另一位時尚女設計師,已經整整五年沒談過戀愛了。她的上一次戀愛還得追溯到大學時代……她完全過著「無生活」的生活,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後來她終於下定決心離開了這家公司。還有多少人和我們有同樣的經歷?這裡還有多少過著「無生活」的女性?在上海,甚至是全世界,女人只分為兩種。90%「無生活」,沒有情趣也沒有錢;另外10%早早地賺夠了錢,於是天天泡吧喝酒辦派對,享受著看似精彩的「生活」。而我,因為還是單身,又不是什麼社交名媛,又被歸為大齡女性(年屆三十),我就得乖乖地奴隸般地工作,過我的「無生活」生活。
我是個單身的大齡女性。
我時不時也會覺得寂寞。
是這樣嗎,我問自己?我真的又老又孤獨嗎?
無數女同胞和我坐在同一條船上。我還能說些什麼呢?說什麼才能讓你相信事實並非如此呢?因為我們單身,渴望愛情,極端害怕孤獨終老,所以有時候我甚至不能說服自己其實我在某些方面也算是獲得了成功!在聖巴巴拉的加州大學分校任職並且即將發行新書《SingledOut》的心理學教授貝拉·德保羅博士,讓950名學子來描述已婚人士,學生們用了諸如「幸福」、「相愛」、「可靠」、「穩定」、「美好」這類的詞彙。而他們對未婚人群的形容,則是「孤獨」、「羞澀」、「不幸」、「惶恐」、「固執」或是「執拗」。我不禁驚呼並不自覺地不斷問自己:「老天,莫非我也是他們中的一員?」事實上,我半數以上的女性朋友都已經遠遠過了適婚年齡卻還是孤身一人。造成這個局面的原因有很多:不少職業女性打定主意要晚婚,因為工作壓力等原因離婚率居高不下;心情很糟糕,根本沒有心思去緩解另一半的壓力,因為自己的壓力都無處釋放;沒有時間也完全沒想過去營造一次燭光晚餐……哎呀,問題簡直數不勝數!同時,雖然這一點聽起來會讓人覺得不很舒服,但事實上就算結了婚,女人往往也還是比男人長壽。所以這樣一來,大部分職業女性單身一人的日子可能會比擁有愛人的日子長得多。
我們這些單身女性的情況各異。難道今天的典型大齡未婚女性都是《慾望都市》裡的凱莉那樣擁有自由靈魂的獨身主義者嗎?當然不是,有時候,單身的理由真的是千奇百怪,你可能想都想不到。
無論如何,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諸如「孤獨」、「羞澀」、「不安」這樣的詞彙已經完全不再適用於單身女性了。當今社會上,至少半數的女性都認為自己過得異乎尋常地幸福。至少在工作中,特別是在看到或感覺到自己事業上取得的成就時,我們會這麼覺得。我們是否也會時不時地感傷呢?毋庸置疑——大家不都是這樣?我們偶爾是否會因為擔心自己的將來而失眠呢?答案也是肯定的,而且我們有很好的理由:成為一個大齡的單身女性勢必會帶來一系列經濟上的問題。但是這些並不能阻止大多數女性朝著單身又大齡這條路走。她們仍然相信人到中年才擁有成長、學習的好時機,並有機會讓自己可以隨心所欲,甚至還能衝破重重阻礙和桎梏去做那些從前不被允許做或者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現在,讓我們大家再一起來思考一下,我們過的真的是「無生活」嗎?我生活中的很多樂趣是很多家庭婦女無法品嚐到的。那麼,我們這些單身的「無生活」們又是不是在作繭自縛呢?如果是這樣,我們應該親手解放自己,自己給自己「生活」,而不是讓自己的思維被那些迫使我們相信自己是「無生活」的社會、工作、家人和朋友所限制。
我真是那麼迫切地要找到另一半嗎?當然,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去忠實於一個可愛又體貼的伴侶——當然他最好是沒有過去的感情包袱,又有不少收入,最好可以附帶買得起一套漂亮的房子。
可有時候我也沒那麼想去約會。原因很簡單,除非那個男人真的很有趣,否則要去和一個禿頂的男人約會或者談戀愛可真算不上是一件有意思的事!要想在週末晚上約會時顯得輕鬆自在,又不能表現出因為擔心兩人關係沒有進展而憂心忡忡,這沒有點哲學平衡思想是做不到的。
我真的孤獨嗎?我承認,好吧,我是很孤獨,但是人人都有孤獨的時候,結沒結婚都一樣!但是孤獨感有時候或多或少能平衡壓力,這讓我有時候也覺得孤獨是一種享受。一個人生活當然會孤獨,但我鍾愛那種自由,事實上在我的周圍有很多和我同樣單身的人,我們都享受和彼此交流的樂趣。
我喜歡男人味嗎?當然不是。但我清楚地知道,在工作中擁有男人味是一件拿得出手的事情,如果在工作中沒有男人氣概,那就是另一種結局了。我敏銳地意識到,呈現在當今社會的一個事實是,我們女人需要明白,什麼時候該呈現女人味,什麼時候該呈現男人味。
TheHardestWork最難做的事
Thedaymyfiancefelltohisdeath,itstartedtosnow,justlikeanyNovemberday,justlikethebottomhadn』tfallenoutofmyworldwhenhefreefellofftheroof.Hisbody,whenIfoundit,waslightlycoveredwithsnow.Itsnowedalmosteverydayforthenextfourmonths,whileIsatonthecouchandwatcheditpileup.
Onemorning,Ishuffleddownstairsandwasstartledtoseeasnowplowclearingmydrivewayandthebentbackofawomanshovelingmywalk.Idroppedtomyknees,crawledthroughthelivingroom,andbackupstairssothosegoodSamaritanswouldnotseeme.Iwasmortified.Myfirstthoughtwas,howwouldIeverrepaythem?Ididn』thavethestrengthtobrushmyhairletaloneshovelsomeone』swalk.
BeforeJon』sdeath,ItookprideinthefactthatIrarelyaskedforhelporfavors.Idefinedmyselfbymycompetenceandindependence.SowhowasIifIwasnolongercapableandbusy?HowcouldIrespectmyselfifallIdidwassitonthecoucheverydayandwatchthesnowfall?
Learninghowtoreceivetheloveandsupportthatcamemywaywasn』teasy.FriendscookedformeandIcriedbecauseIcouldn』tevenhelpthemsetthetable.「I』mnotusuallythislazy,」Iwailed.Finally,myfriendKathysatdownwithmeandsaid,「Mary,cookingforyouisnotachore.IloveyouandIwanttodoit.Itmakesmefeelgoodtobeabletodosomethingforyou.」
Overandover,Iheardsimilarsentimentsfromthepeoplewhosupportedmeduringthosedarkdays.Oneverywisemantoldme,「Youarenotdoingnothing.Beingfullyopentoyourgriefmaybethehardestworkyouwilleverdo.」
IamnotthepersonIoncewas,butinmanywaysIhavechangedforthebetter.Thefabricofmylifeisnowwovenwithgratitudeandhumility.Ihavebeensurprisedtolearnthatthereisincrediblefreedomthatcomesfromfacingone』sworstfearandwalkingawaywhole.Ibelievethereisstrengthinsurrender.
我未婚夫去世的那天,天開始下雪,就彷彿是十一月某個普通的一天,就彷彿當他從房頂上跌下時,我的世界並沒有垮塌。當我發現他時,他的身體上上已經薄薄的蓋上了一層雪花。之後的四個月,差不多每個月都在下雪,而我就坐在沙發上,看著雪一點點堆積起來。
一天早上,我慢吞吞的下樓,卻吃驚的發現一台掃雪機正在清掃我的車道,還有一個女人正彎腰剷去走道上的雪。我感到十分羞愧。為了不讓外面的好心人看到,我跪在地上,爬著穿過客廳,回到樓上。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怎樣才能回報他們?我情緒低落得連梳頭的力氣都沒,更別說幫別人鏟雪了。
瓊去世之前,,我把自己定位成一個獨立的、能幹的人,我因為很少請求別人的幫助和關心而自豪。如果我不再忙碌,不再能幹,那麼我是誰?如果我整天蜷在沙發上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我拿什麼獲得自尊?
學習怎樣接受別人的愛和幫助並不簡單。朋友們為我做飯,我哭了,因為我甚至不能幫他們擺餐具。「我通常不是這樣懶惰的」我哀泣道。後來,我朋友凱西坐在我旁邊,安慰我說:「瑪莉,為你做飯並不是個負擔。我愛你,我很願意為你做飯,能夠幫上忙讓我感覺很好。」
那些幫助我度過人生中的黑暗時刻的人們,一次又一次用充滿感情的話來安慰我。一個很睿智的人告訴過我:「你並不是無所事事,完全地無保留地直面痛苦,可能是最難做的事。」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很多方面我變得更好。現在,我生命的錦緞是由感恩和謙恭織成的。我很驚奇地瞭解到,當你面對自己最痛苦的最可怕的經歷,堅強地挺過來,你會感受到難以置信的自由。我相信當你直面現實時,你會獲得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