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與小型舞會都非常類似,可是兩者之間也有兩項基本上的不同之處。第一,若僅僅只邀請大概同齡的人參加跳舞,舞會請帖便送給女主人的全部私人朋友。而不必問他們是何年齡。第二,顯然請來跳舞的人較少,擺設裝飾及點心可以簡單一點,但並不一定非那樣子不可。
雖然近年來幾乎不曾聽到過盛大的私人舞會,如果本書對它們不加上敘述則本書會看來不夠完整。除此之外,有兩種舞會——慈善舞會及女子笄舞會——已經取代了全國各地的私人舞會,不過它們在習慣上、規則上、及程序上與已被取代者完全一樣。因此,顯然你可能從來不會想到開一次私人舞會,你有時候卻可能要將一位女兒,與一群女孩一道介紹給大家,你甚至於更可能受人邀請為一個慈善委員會效力。(有關女孩和及笄[及笄:古代女子滿15歲結髮,用笄貫之,所以稱女子滿15歲為及笄,也指已到了結婚的年齡,如「年已及笄」。]舞會的細節,請見第18章。)
如何開始及何地開始
自然,預備舉辦一次私人舞會的女主人必須承擔這晚各方面最後的責任,可是幸運的是她可以招集許多不同的人手幫忙。將在某處舉行舞會的俱樂部或旅館供給僕役、食物與酒類;再不然若是舞會在她家中舉行的話,一家辦席的話也可作同樣的服務。一位能幹的花商可以照料裝飾物,另外許多社交秘書可以幫她處理名單及請帖。但是不管她能夠召集到多少人手,舉辦舞會的女主人必須對所有的細節作最後的決定,這些細節對於該舞會的成功與否至關重要。
一個公開的舞會是由一個委員會主持,委員會的主席在某些方面也同女主人一樣,但是並不負全部重任。特別的職責都分配給委員會的每位委員了:一位負責請帖,一位負責裝潢佈置,其他的則指定負責樂隊、食物、票款等等。不論怎樣,在下列內容中,不論何處用上「女主人」一詞,主要舞會是私人舞會之外的舞會,你就可以用「委員會的委員」來代替。
女主人必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約好時間去見旅館、俱樂部、或者任何其他適當會場的經理,而那些場地都是她喜歡而且當晚有空的。然後她便打電話,盡可能訂下該晚該舞廳所能供給的最佳樂隊。如果可以安排的話,所有的舞會都應當有兩個樂隊,這樣一隊演奏完了的時候,另一隊就可開始。音樂比選擇場地還重要。你不能開一個舞會,或跳舞會,因為音樂差勁而使得舞會完全不對勁。
音樂和舞會場地弄好了以後,還要準備客人能夠談天、抽煙及跳舞的休息室,及其他房間,然後女主人就可以開列名單,廣發請帖了。
大型舞會,不論公私都必須用正式的請帖,但還是可以根據各人品味的不同而有選擇的餘地。
要求邀請
你經常可以問女主人是否能帶一個她不認識的男士同去;舞會裡需要會跳舞的男士,而且愈多愈好。但是為額外的女士要求一份請帖就相當困難,不管她是多麼漂亮;除非在被邀請的男士中有人在追求她,那麼女主人就很高興邀請她。同時也不必為女主人早已認識的人要求請帖。這是禮節上一定的成規,因為如果女主人願意的話,她會自己請他們。但是女主人的好朋友可以提醒她說有些人因為沒接到請帖,很可能認為自己被人忽略了,以這種方式提醒女主人是毫不失禮的。
如果可能的話,那位為陌生人要請帖的人,應該陪伴陌生者到舞會上去,並且把他介紹給女主人。「諾曼太太,我想讓你見見我的室友約翰·富蘭克林。承蒙你的厚意我可以帶他來的。」如果陌生人自己前往,他必須自我介紹並且表明代為邀請他的那個客人的身份。「諾曼太太,我是鮑伯·惠登的室友約翰·富蘭克林。承蒙他的厚意,問過你我是可以來的,他等一會兒就會來這裡。
私宅內舉行的大型舞會
大型舞會中,總是有天棚和紅地毯鋪在前門階梯,或房子的走道上。一位司機在路邊替客人開車門。在很混雜的場合中,門廊裡有一個偵探負責調查任何沒有向女主人通報姓名的人。事實上,在紐約和其他大城裡,習慣上總是印好入場券送給所有接受邀請的人。
所有這些附件,像天棚、紅地毯、衣架、舞池的椅子,以及陶器、玻璃杯、餐巾、食物等都可以由旅館或辦伙食的人員提供。
除非家裡有特設的舞池(實際上現在沒有人家裡會有),否則選作跳舞的房間中的傢俱都應搬走。如果房間不是特別大,並且有為不跳舞的客人準備的鄰接房間,那麼在跳舞的房間完全不擺椅子就可以顯著地增加舞池的面積。在一間大的前廳或書房裡簡便地擺幾張椅子,要比在舞池四周端正地擺上椅子而讓沒跳舞的人作壁上觀好得多。至於舞池地板,當然不用說必須平滑並且打過臘。
裝飾
大型或小型舞會的裝飾可以簡單,也可以精美,這要由女主人或委員們的錢包及口味來決定。譬如說在假日季節裡(如聖誕節)舉行的大型舞會,裝飾通常和那季節一致。聖誕樹的裝飾品,甚至於在屋角擱一株裝飾得很美麗的樹,披上紅色、金色或綠色的緞帶等等,可能襯出「聖誕大舞會」(MistletoeBall)的主題。或者女主人可以選擇一種特別配合她房子的裝飾,也許是中國燈籠或東方式的插花。無論如何,不管是在家裡或公共舞廳,在樂隊後面擺一些青枝綠葉,在桌上或其他看來最不錯的地方放一些鮮花,即使對最精美的大型舞會而言也夠了。
客人到達
女主人必須在請帖上訂好的那個時間預備會客。如果舞廳的門開在樓梯口的休息室,通常她就在那裡會見客人。不然她就在舞廳靠近門口處會見客人。
客人們到達時都有人會給以通報,在與女主人握手之後,他們就進入舞廳。
圓熟的主人和女主人
圓熟的主人其任務是注意照料客人,把害羞的年輕人介紹給同伴,不要讓更害羞的女孩子留在一旁當作壁上觀的「哨兵」,把寡婦帶到晚餐桌上,並且為年紀較大的紳士們準備好雪茄煙。而男女主人都必須照應客人使他們玩得愉快。
圓熟的客人
客人們也有責任。一旦他們接受了邀請,就應該心情愉快,而且不論派對可能多麼無聊,也都要表現出玩得很愉快的樣子。
義務舞
每個年輕男子至少必須和女主人,為其而開舞會的女孩子或女孩子們,他在舞會之前所參加晚餐中的女主人,及晚餐時坐在他兩旁的女孩子,各跳一支舞。在他自己帶女孩子參加的舞會中,他當然必須和他帶去的女孩子跳第一支舞,同時必須整晚上注意,確定她不會和任何舞伴相處太久,舞會之後還必須送她回家。
有用的招待
不論舞會大小,想保證舞會成功,女主人就要從她最熟識的年輕人之中選出幾位圓通而沉著的來充當招待。他們可以戴白色或其他顯著的襟花充當「代理男主人」deputyhosts)。他們必須留心使困坐在椅子上作壁上觀的女孩子盡可能地減少,同時也必須讓在同一位「美貌女孩」「Rosebud」身邊粘得太久的年輕男子「換班」一下。
招待們很少有機會能夠隨心所欲,而除非這種被一位有名的女主人選上均能光榮地獲得一些適度補償,否則這種不能拒絕的任命不一定能帶來樂趣。一位招待有權將任何男子介紹給任何女子,而他不必認識其中任何一位,也不必請求許可。(如果他自己有空)他也可以請女孩子和他跳舞,而不必管他以前邂逅過她沒有。他對自己請去伴舞的每一位單身男士,必須再另找一位單身男士去代替而解除前面一位的任務,然後再找第三位去代替第二位,如此繼續類推。為了使舞會「順利進行」,也就是說使每個人都跳舞,招待們有的時候便整個晚上都在做這種換班的工作。
在有招待的大舞會裡,單獨站著或坐著的女孩子馬上就會由一位招待來「解救」,並且輪流介紹舞伴給她。如果她無可救藥——那就是說她跳得非常差勁——那麼甚至於招待們也沒有辦法!當然,答案就是她必須學習跳舞或者設法在其他地方贏得別人的歡迎,但是當晚的招待們仍須盡最大的努力。如果碰巧她的朋友一個也沒有在場而又沒有招待的時候,即使是西施在世也可能要度過一個難受的夜晚。招待們真的會很有作用,而其最大的好處是他們的在場能將勇氣給予很多的年輕男子,因為確信有人「解救」,他們就會願意和本來可能想避開的女孩子跳舞。
跳舞節目單
節目單或舞卡(dancecard)有一些無可否認的好處。一個女孩子可以隨自己的意思,要陪她選擇的人跳多少支舞就跳多少支舞。如果女孩子願意的話,一位男士不僅能確定他可以和他最中意的人跳很多支舞,而且還可以不受打攪。但是在私人的舞會裡沒聽說過用舞卡的,也許是因為現在的年輕人不喜歡按時間表去享樂。當興致勃勃時他就喜歡跳舞;他也可以隨自己高興與否而選擇留在舞會或離開。例如在紐約市,時常同一晚上有兩三個舞會,正如他們喜歡從這個舞伴換到那個舞伴,他們也喜歡從這個舞會跳到另一個舞會去——或者如果他不想跳的話,他就根本不跳。把自己的名字登記在第十支舞下的男子必須在第一小節開始時便立刻出現。而且如果他不在晚上開始時就約好舞伴,他就根本沒法子跳舞——他也許不想跳,但是他不高興不能夠跳。
所以我們又回到一般年輕女孩子的問題上來了,因為她年輕,她有權快樂而無憂無慮,不受驚嚇,苦惱和被忽略。最好的辦法似乎是她應當加入一個團體,團體中的每一份子在當晚都能夠互相信賴。或者如果女主人很周到,請了一些勝任的招待照料舞會,則也能為年輕的女孩子解決這個問題。
客人們的禮節
邀舞
當一位男士被介紹給一位女孩子時,他說「你喜不喜歡跳這支舞?」她可以回答:「當然。」或「是的,我非常喜歡。」但是通常她什麼也不說,就站起來或轉身向著男士而開始跳舞。在跳舞終了的時候,不管跳了一分鐘或六十分鐘,該男士要說:「謝謝你!」或「非常感謝你!」有時他加一句:「實在太好了!」而她可以說:「謝謝你,我也很高興。」
辭謝跳舞
如果一位女孩子坐在別的房間裡或和一個孤單的男士坐在樓梯上,別的男士就不應該去打擾或請她跳舞。但是如果她坐在一群人中間,他就可以走過去問她:「你喜歡跳這支舞嗎?」她或者笑笑說:「是的。」或「現在不跳——我有點累。」如果她喜歡他,她可以在拒絕之後再加上一句:「來和我們一起坐坐吧!」
拒絕和一位男士跳舞然後馬上和另外一位男士跳,是對前者公然的侮辱——這樣的侮辱只有當前面一位男士喝醉了酒或在別的方面無禮時才能說得過去。但是在通常情況下,如果一位女孩子在跳舞,她就必須和每位邀請她的人跳,如果她不跳舞,就不能製造例外事件。
當別人插入截舞時,正在跳舞的女孩子不可以拒絕交換舞伴。這是截舞風俗中最不好的一面;那些特別想一起跳舞的人常常跳不到十幾步就受到別人的打攪。女孩子偶而可以向莽撞的單身男子搖頭說「不。」但是在大多數情況下,那種做法會被人認為粗魯。而且有的年輕男子們訂了一種規則:絕不再邀請曾經拒絕他們的女孩子共舞。
截舞
當單身的男士中一位看見他想邀舞的女孩子跳過身邊時,他上前一步把手搭在女孩舞伴的肩膀上。原來的舞伴就支持新來者而放棄自己的位置,然後新來的就可以和這女孩子跳舞直到又有第三個人來對他做同樣的要求。
截舞時,必須遵守以下的規則:(1)第一位和女孩共舞的舞伴不可以又從截舞的人那裡將女孩子截回去。如果他願意的話,他可以在第三個人跳時截舞,尤其是當他要向她獻慇勤時更可以如此。(2)當一位男士和別的舞伴們跳舞時,不可以連續向他截舞。
侍候晚餐
在精心安排的大舞會裡,辦伙食的人也許會侍候「坐下來進食的晚餐」(sit-downsupper),但是自助餐從一點滴開始,繼續達一小時或更久,人們可以高興時就去吃。它也更能令人愉快而且比較容易處理。如果可能的話,應該設一些小桌子,讓客人們自己拿了自助餐後可以坐下來吃。他們可以隨意找地方坐,不是一群人坐一張桌子,便是一位男士和他的舞伴佔上任何兩個空椅子。女孩子總是由護衛她的年輕男士帶到晚餐桌上。如果派對中有缺少護衛的女孩子,招待(如果沒有招待便是主人)應該負責找一位單身的男士帶她們到晚餐桌上去,或者讓他們與一夥人在一起。
晚餐不再像它們以前那樣精緻了。雖然有的大舞會裡仍然侍奉熱茶,晚餐常常只有各種三明治,一盤盤冷的肉,和其他的菜。可能會有熱飲料像咖啡、巧克力、牛肉湯或一碗碗冰的混合水果飲料。當然,如果同你們社區的風俗和你自己的口味相合,如果客人們都到了合法的飲酒年齡,沒有什麼比在大舞會裡款待香檳酒更能使氣氛顯得歡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