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用何種酒杯,自然得視菜單而定,但是它們在桌上擺放的情形一定得看杯子的大小,以免小的杯子藏在大的杯子後面。因此,飲水的大水杯放在盤子右方刀子的正上方;在它的旁邊,稍微靠右的地方,放上香檳酒杯;在這二者的前方或中間。假如要上紅葡萄酒或白葡萄酒的話,便放置這種酒杯。然後,或者在這個杯子的前面,或者再稍稍偏右,放雪莉酒(Shrry)酒杯。如果有勃艮地(Burgandy)酒杯的話,則放回到大水杯與香檳酒杯之間。有些人或者不將酒杯在桌上擺成一堆,而情願把它們直直地排起來,由左上方的大水杯開始,到右下方的雪利酒杯為止,向下傾斜而成為一列。
像這樣的一種安排是很少見的,除非是在公開的宴會上,較為合適的說法是在大宴會上。在私人宴會中除了大水杯之外,通常有兩三個酒杯——一個盛雪莉酒、一個盛紅葡萄酒,可能還有一個盛淡的白葡萄酒或勃艮地葡萄酒。
折成四方、平平的宴會餐巾,放在各個盤子上。非常花巧的折疊並不高雅,可是如果餐巾非常大的話,四邊便折進去而做成一個平平的,寬度為其高度三分之一的布卷。如果餐巾的角上有一個拼合文字的圖案,便可以由中斜線對折成一半,而將兩個長的巾端折在下面。
只有在賓客坐好之前,食品需要放上盤桌的時候,餐巾才放在一邊。將餐巾放在空盤子的旁邊,以便展覽盤子,很有點像在手套上戴一個戒指一樣——對於正式的擺設餐桌而言——是不正確的。麵包不應當放在餐巾裡面。座次卡系放在餐巾的上面及中央。如果它們放在折著的餐巾上有些不穩的話,那麼就放在餐巾上首的桌布上,而位於食盤擺設的正中央。
餐桌佈置妥當
當盤子擺好了,將兩對燭台放在四個角落,大約是在餐桌中央與桌邊二者之間的中途上,或是將兩個「分支燭台」放在餐桌的任何一端,並位於男主人及女主人座位與中央裝飾品之間的中途。蠟燭的數目,應視餐廳是否有其他的燈光而定。如果只有蠟燭照著餐桌的話,那麼每一個人都應當有一支蠟燭照著。你將需要兩個或四個分支燭台。這得由餐桌的長度而定。可是如果蠟燭僅只要能維持平衡,蠟燭就應盡可能的長,這樣燭光才不會射到桌上那些人的眼睛中去。
碟子,碗狀的,籃狀的,或是祭碟(paten)狀的,都放在餐桌的角落上,位於燭台或分支燭台與中央裝飾品之間,或者是桌上空隙距離相等的任何地方。這些碟子,或水果盤子,盛著糖果、水果、花式的糕餅、或者其他可食用的奶酪之類,大都是因為它們在外表上富有裝飾性而很少是因為它們的味道而選上的。堅果在弄碎之後,便不要放在留在桌上的任何碟子中。要合適的話,堅果可以盛在兩個大的銀碟子中,或是各個座位上個別的碟子中,然後放在餐桌上,但是在上了沙拉之後它們便隨同胡椒瓶等一齊撤下。口語上描述「從湯吃到堅果」的這句話永遠不能在一次正式的宴會上應用。尾餐之後的「堅果與葡萄乾」只有家庭宴會桌上才有——特別是在感恩節及聖誕節的時候。
在一個非常大的桌子上,四個水果盤都裝滿了糖果,或許有兩個較大的銀碟子或籃子裝滿了水果,放在兩個糖果碟之間的中途。鮮花有時放在兩個或四個較小的花瓶中,另外有一個較大的及主宰全局的花瓶放在中央。
胡椒瓶應當每隔一個座位放上一對。一個十二人的宴會上,應當有六個(永遠不會少於四個)胡椒瓶。
橄欖與芹菜在飲湯時才互相傳遞。當魚、或肉、或沙拉有它自己陪伴的作料、醬、或調味品時,也得要傳遞。在正確的宴會菜單上沒有醃黃瓜的份兒,因為它們是當作午餐、晚餐、自助餐及野餐吃冷肉時的配菜。
香煙與煙灰缸
不論她與她的丈夫是否吸煙,考慮周到的女主人總會照應,使她的賓客都有煙灰缸及香煙。小的煙灰缸放在各個座位上,香煙則放在桌上,有的裝在小的煙盒中放在每位入席者的面前,或是放在較大的煙盒中,再均勻地擺在桌上各處。一般說來吸煙者一直要到他吃完他的主菜或沙拉之後才點他的香煙,他在桌上應較在任何其他時間中更加嚴格地遵守良好的吸煙禮儀規則。
目前甚至於有些女主人,寧願她們的客人一直到上了咖啡的時候才吸煙,而因此桌上不放置煙灰缸與香煙。其他的則在沙拉要吃完了的時候才開始傳送香煙。
食物與灑
雞尾酒
假如要上雞尾酒的話,便在食品室或廚房調製它們,而在每位客人到達時(放在托盤上)傳送給他們。雞尾酒應當有兩、三種花樣,而管家會指明它們到底是什麼:「您要喝一杯『老菲鑫』還是一杯馬蒂尼?」托盤上也應放置一杯杯的西紅柿汁或其他某些普通飲料,以備不飲酒的人取用。除非晚宴因為非等待晚來的客人不可,否則供應雞尾酒就行了:因為吃飯時有葡萄酒,正式的晚宴應盡可能按請帖上所寫的時間開始。
菜單
一個現代宴會,暫不論其如何正式。其菜單上所列的菜不超過七道:
一、湯或新鮮什錦水果、瓜類或海鮮(如蛤、蠔、或小蝦)
二、一道魚(或者在很少的情況下,用胸腺代替魚類)
三、正菜或主菜(通常是烤肉或烤雞禽)
四、沙拉
五、尾餐
六、咖啡
一個人應當常常設法挑選一個安排均勻的菜單;一道特別豐盛的菜可以配一道簡單的菜。敷了濃濃奶酪醬汁的焙魚肉或者可以搭上一道烤羊內,其他平淡的烤肉,或者是一道「菲力牛排」(filetmignon);燒魚則配上一道精心烹製的肉類。
有些人喜愛味道濃郁的西班牙或印度菜,可是在正式宴會上它們都不適宜。同樣糟糕的是一個自始至終都使用「白色調味醬」(一種以牛油、麵粉及調味品制的醬汁)的宴會:一碗奶酪湯、白色調味醬煮的魚,或用奶酪調製的胸腺(vol-ou-vent),再配上一道雞胸肉、洋芋及花椰菜,沙拉、香草冰淇淋及淑女蛋糕(LadyCake)。或者每樣東西都是甜的:甜菜湯,配有杏子果醬的魚,潤以紅醋粟果凍之烤鴨,用Bar-le-Duc果凍拌制之甜水果沙拉、以及一道甜的尾餐。在這些例子當中,每道菜本身都不錯,可是它的拼湊太單調而實在不能引起什麼食慾。
雖然一次晚宴不應當大張旗鼓,可是也不應當簡陋從事而只提供各式樣品,特別是當菜餚是為餓著肚子的客人而設的話則更不應該。下述菜單初看上去似乎是一個良好的晚宴,可是它是一個使普通人寧願回家,對冰箱大肆搜尋的菜單:清湯(沒有內容);香魚;燒嫩鴿、油炸小洋芋球及豆莢;生菜沙拉,配以小塊乾酪麵條酥;冰淇淋。
除了洋芋之外,唯一能稍稍滋補強身的東西是最後的一道,可是很少有人把冰淇淋當作他們的晚餐。如果嫩鴿是烤的而不是燒的,它或者夠點兒份量,因為烤嫩鴿的肉可以多吃一點。再說如果有一碗濃奶酪湯、或一道有內容的魚——如鮭魚、或是一道焙制的肥魚,那可能使他慷慨地大快朵頤——也就足夠了。可是太多的婦女總是叫些零零碎碎的東西而不叫主要食物。
菜單卡片
在官式晚宴或大宴會中時常最容易見到菜單卡片,可是有時在家中的正式晚宴中也用到它們。通常菜單卡片只有一份,放在男主人的面前;可是有時兩位客人中間也有一份。
時髦餐桌上的菜單上從來承包括顯眼的配菜,如芹菜、橄欖、麵包卷、薄荷糖、小紅蘿蔔、紅醋粟果凍、巧克力、水果,不過它們還是包括鹽、胡椒及冰水。
晚宴上的酒
酒類在一個完美晚宴的菜單上常常佔有適當的地位。讓我們不妨將它們中的每一種詳細地打量一下:
雪莉酒。習慣上這種(盛在小的V形杯子中的)酒是晚宴中所上的第一種酒。它隨著湯一齊上,應當常常放在玻璃酒瓶中,上的特候要與室溫相符合。它可以無限期地放在玻璃酒瓶中而不會變壞。午餐或晚餐時也都上雪莉酒,它在任何時候也都可以用作待客之物。許多年以前,它與餅乾或糕餅一道用來接風或餞行。如今雪莉酒則時常包括在雞尾酒中,當作是一種選擇。
白酒。有某些少數嗜美食醇酒的人常常堅持冰的「夏白利」(Chablis),法國白葡萄酒同蠔類一道上,否則任何味淡的白酒都是同魚或cutrie一起上,而味淡或昧甜的白酒可能是婦女們進午餐或家人晚宴桌上唯一的一種酒。
紅葡萄酒。在一個簡單的晚宴中,紅葡萄酒隨著肉一道上。喜好美食的都可能從宴席開始飲到席終。
勃艮地酒。味道此紅葡萄酒強,此酒特別適合與紅肉、鴨及所有野味相配。紅葡萄酒與勃艮地酒兩者都應當保持與室溫一樣的溫度,若是葡萄酒非常好的話,則稍微暖上一、兩度也比稍微冷一點要好些。將葡萄酒盛入玻璃酒瓶中是一樁非常精巧而又重要的工作。紅葡萄酒與白酒,如果不裝在玻璃酒瓶中的話,則應當盡可能地不要去動酒瓶躺著的那一邊,而應當把酒瓶輕柔地放到餐館中上酒的那種籃子裡面去。
白酒應當小心地放到一個清涼的——甚至於寒冷的——地方。將紅酒拿到餐廳或食品間也應當同樣小心,而餐廳等的溫度大約為六十八度;所有這些酒都放在它們的籃子裡。一直到上的時候為止,時間上愈短愈好,然後盡可能小心翼翼輕柔倒入玻璃酒瓶(Decanter)中。有些嗜好美食的人倒它們的時候使用濾紙;其他的人則相信過濾會使它們失去若干芬香。總之,得小心不讓沉在酒瓶底下的任何沉澱進入至玻璃酒瓶中去。
香檳。因為此種酒,勝過所有其他飲料,是屬於正式晚宴中使用的酒,所以它像所有其他正式的細節一樣,也有許多的緊急情況。當席上有其他酒類的時候,它是同一道肉一齊端上;可是,當它是席上唯一的一種酒時,它在第一道菜開始時便應當端上。它的適當溫度得視其品質而定。
若不是用很好的葡萄酒製成的香檳,則可以在冰箱上放上一天,然後則將它放在冰櫃,加點鹽與冰,使它更冷一點,時而握住瓶頸,來回搖上幾次。在這樣做的時候,小心不要讓酒瓶在鹽與冰中放得太久,否則香檳可能變成冰果子露(Sherbet)!而且,在打開瓶蓋的時候,一定要將酒瓶包在毛巾或餐巾中當作保護,以防酒瓶萬一發生爆炸。
在另一方面,用絕佳葡萄酒所制的香檳,是包在冰中的,但不需要加鹽。香檳酒杯應當像肥皂泡一樣的薄。厚的玻璃杯會使溫度升高,而在這種溫度上真正好的香檳,其完美性也要受到破壞。如果非用厚的玻璃杯不可,嗜好美食的人就會將它們放入冰箱中冰冷,在上香檳的那一剎那間才將它們拿到桌上去。
你的賓客來到時
女主人迎接客人
在所有正式場合中,在晚宴以及正式舞會中。女主人都是站在其會客室大門的附近。在賓客進來或為人通報的時候,她便帶著微笑去歡迎他們,握握手、及對每個人寒暄幾句。她所說的內容並不十分重要,表情悅人、態度可親比最花心機想出來的話語,更能表達隆重的歡迎之意:而煞費心機想出來的話應竭力避免。例如。歐德那姆夫人(Mrs.Oldname)通常總是用一些像「我很高興見到你」或「你能夠來,我真高興!」的句子來歡迎你。如果下雨的話,她可能告訴你說,「在暴風雨中跑出來你真懸非常會為人著想」。可是不管她說什麼,她都緊緊地握著你的手,而她的微笑真正是歡迎的微笑,而不是面部肌肉的機械活動。她常常——既使只是一剎那——完全注意著你;而你走入她的客廳,確確實實感到是在一位朋友家裡,而不是在一位僅僅點頭之交的家中。
有些女主人很喜歡解釋及愛說「鍾斯夫人,我想讓你會一會史密斯夫人。史密斯夫人是《掬自內心深處》一書的作者,那本書講的全是關於心靈領悟力的事!」或者對一位面貌好的婦女說,「我現在讓你坐在瑪福若·貝(MavroBey)先生的旁邊——我要他將美國婦女使人歡喜的印象帶回去。」可是有教養的人士,並不用令人困窘的誇張語法來利用有名望的賓客,或作有關人身的評語。兩者的旨趣都很低俗。不要因為這個緣故便連有助於人的解釋也不做;只是解釋一定不能令人困惑或過火。歐德那姆夫人或者為了要幫助一位有趣的但個性沉默的人談話,便告訴一位正要入席的女士說「在桌上坐在你隔壁的崔夫勒先生(Mr.Traveler),剛在食人族中單獨住了兩年回來。」這並不是要利用她的「見多識廣的獅子」(traveledlion),可是卻使他隔座的客人在席上得到一個開始交談的機會。
雖然針對人身的評語從來不是什麼好話,若是一位年長的女士歡迎一位年輕的女士——特別是一位初入社交圈的女孩子或新娘——她就可以說「你看起來好可愛喲,艾黛茉德,你穿的衣服真漂亮!」或者,對一位年長的女士說「你佩戴的珠鏈真美麗。」但是在任何地方或任何時間一個人從來卻不可能問任何人「它是多少錢買的?」
女主人的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