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舞》是關於兩個印第安男孩之間友誼的奇異的故事。現在要求你作為家庭作業閱讀這篇故事,找出其中心思想、段落要點和重要細節,第二天要根據這些要求進行測驗。
練習要求:
1.先用合適的技巧閱讀找出中心思想、段落要點和重要細節。
2.回答閱讀材料後面的問題。
水牛舞
日落西山,寂靜一片。沼澤湖區看來只有查奴卡的獨木舟在漂移著。這個印第安人今天不打獵,也不觀察敵情。他不願打破這個寂靜。到處都是高高的草叢,因而只能看到幾碼遠的地方。查奴卡還是不斷地向前劃著,他穿過迷宮般的蘆葦叢,順著彎彎曲曲的水道穿行——這只是7個月前的被禁止南航時的情形。
他喜歡獨自一人,和周圍的野生動植物獨佔這一片連綿不斷的湖區。它位於奧吉伯威(蘇必略湖區印第安人的一支種族)狩獵地南端。前面是大草地,草地上居住著牢記自己仇敵的達卡他族人。
100多年來,奧吉伯威族人和達卡他族人之間戰爭不斷,但沒有一個部落能宣佈他們是勝利者。直到雙方打得精疲力竭,才會稍有休戰。最近幾年,兩個部落間停止了戰鬥,可是雙方鬱積心中的仇恨,隨時可以引起戰爭突然爆發。
有一次,查奴卡對一位同族的長者說:「達卡他族人住在大草原,捕捉水牛;而我們住在森林吃鹿和大角麋肉,我們有什麼必要為狩獵地爭吵不休,而總是要和草原上的人打仗?」
這位滿臉皺紋的戰士回答道:「我們恨他們,我們的祖輩恨他們,我們的子孫也將恨他們。這就是我們要打仗的理由。每年春天一到,年輕的騎手們就坐立不安,渴望早日上戰場。對我們來說,總是征討南路的仇敵。」
查奴卡對長者後面說的一些話比較有感受,因為他對春天渴望打仗的刺激情景知道得十分清楚。
在停戰的這些年頭中,奧吉伯威和達卡他兩族人都避免在他們土地之間的沼澤湖區接觸。在春季出現的這種不安定因素的影響下,查奴卡從狩獵轉為對這片陌生的水域再次進行探測。儘管他第一次南行時受到了嚴厲的懲罰,他仍忍不住再次駕船向南。
草叢中露出一片深綠色。他明白,他已接近一個島。他突然停了下來,側耳細聽,好像鑄成一尊塑像,一動不動。他聽到一個聲音從島上傳來,這是一種奇怪的半窒息的喊聲。
查奴卡悄悄地划船靠近。從垂懸的蘆葦中他很快就瞥見了一小塊沙灘和一片狹窄的綠草地,河灘上有一葉獨木舟——它不像查奴卡的小船那樣用樺樹皮包裹裝飾齊整,而是達卡他族人用樹幹挖空做成的,樣子十分難看,他已被撞毀,無法修復。小舟半截插入沙中,一邊還有被折斷的船槳、弓及一個箭筒。
查奴卡登上岸,跑到被龐大的獸蹄亂踏過的草地。獨木舟的主人就躺在附近,一半身子在稠密的帶刺灌木叢中。一隻手臂被壓在身下,另一隻手臂摔在他面前。他躺在地上喃喃自語,無力爬起。查奴卡在他身邊蹲下時,他一點也沒注意。他全身有數十處大小不一的傷口,因為無人護理,全身火辣辣地發著高燒。
查奴卡把手指放在他灼熱的皮膚上自言自語:「只有住在平原的達卡他人才會如此無知,竟與一頭受傷的大角麋鬥。他一定以為他在捕獵他常見的蠢牛。」
那個達卡他人顯然在沼澤地追趕大角麋,不知道大角麋會拚命反擊,而這個奧吉伯威男孩的銳利的目光能清楚地覺察眼前發生了什麼事情。當查奴卡彎腰看望這個受傷的陌生人時,他眨著眼睛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為了不讓自己因第2次闖入禁區而受到奧吉伯威族酋長的懲罰,他要划船把這個孤苦伶仃的達卡他人帶回家去。
這個男孩把那軟弱無力的達卡他人半抬半拖地移出灌木叢放到草地上。然而就在此時,他的眼神愣住了,站在那兒對所見的一切皺起了眉頭。儘管那個達卡他人的四肢挺長,可他還不是一個成年騎手。他的年紀竟與查奴卡差不多。
一個男孩!一個由於同樣的衝動而闖入禁區的男孩,把一個捕獲的達卡他人勇士帶回家會是多麼榮耀。但是,這個孩子是因莽撞而陷入不幸,抓住這樣的俘虜也算是一種勝利嗎?
查奴卡又一次彎下腰去,開始照看那個男孩,用樹皮和樹葉包紮他流血的傷口。夜幕降臨時,他還在忙碌。他點了一堆火,從船上拿來一隻早晨打到的野鴨放在火上烘烤。野鴨烤好後他想餵那個達卡他人,可是,達卡他人發燒的喉嚨除了水什麼也嚥不下。那個受傷的孩子一直重複著一個詞,查奴卡好不容易弄清楚這個詞是「水」——他要喝更多的水。奧吉伯威男孩忘記了自己吃東西,竭盡全力去取大量的水。每當那個受傷的孩子忍受不了時,他就幫助他換一個姿勢躺著。
查奴卡為照顧那位達卡他少年整夜操勞,沒有一點報怨。那位少年印第安人想到已瀕臨死亡,因而他並沒有因為疼痛而哼一聲。
拂曉,兩個男孩一起躺在草地上睡著了。
幾天以後,他們倆之間產生了奇異的友誼。在第2天早上,那位達卡他男孩想站起來,但沒有成功。第3天他咬緊牙關試著走動一下。到第4天他已能慢慢地來回走動。
這兩個少年沒能互相交談,他們也沒有真正設法通過動作互相交流。看來他們都沒能忘記他們是敵人,只是在意外的停戰中偶然相遇的。然而,他們一起捕魚,一起燒魚,一塊兒誘捕野兔,共同分享,和第一個夜晚一樣,並排睡在一起。
那個達卡他少年對彼此取得瞭解先做出了努力。他把自己的名字——尼肖告訴了查奴卡,並試圖進一步告訴查奴卡有關他所住的平原地區的情況。
但是查奴卡沒有做出什麼反應,而是呆呆地默想著:在7個月前魯莽的旅行中,難道他沒有看見像尼肖說的那些住房嗎?難道他沒有在夜色的掩護下走近偷看他們跳水牛舞嗎?他至今還彷彿看到那紅色的火焰,奇怪地扭動著身體的跳舞人,還好像聽到那些歌樂和鼕鼕作響的鼓聲……
跳水牛舞是為了慶祝達卡他勇士們在夏季狩獵中滿載獵物勝利歸來。這舞蹈只是3個人參加,首先出場的是代表水牛的騎手。他裹著棕色的毛皮長袍,頭上套著一個毛髮蓬鬆而有角的牛作假面具,彎著腰向前跳著。他那大腦袋左右搖晃著,模仿著水牛笨重的步態。接著出來一匹「馬」,一個男孩披著一張小馬皮,臉上蒙有畫有馬頭的面具。他把面具上下移動,模仿馬步跟在水牛的後面跳躍而行。最後登場的是帶著弓箭的獵手,表演夏季趕獵物的各種奇遇。
由於查奴卡對達卡他人的情況知道得很多,他竭力不去聽尼肖想要告訴他的一切,再說根據祖傳遺訓,尼肖是他的敵人。起先,他想讓那位達卡他人稍稍恢復健康後再向他挑戰,進行生死決鬥,但是每當他看見尼肖前後搖晃著跛行的情景,挑戰的決心就消失了。一天天過去了,任何挑戰都沒有發生。
儘管他們之間一直無話可談,兩個孩子之間的關係卻在發展,在你死我活的敵人之間,能否把這種關係稱為友誼呢?一個陷入可怕的不幸之中,而另一個不屑在敵手處於孤立無援困境時趁人之危。
到了第5天,這兩個少年分手了。火紅的太陽照在沼澤的上空,查奴卡用手示意,叫尼肖坐上他的小船頭。尼肖不知道是放他自由還是帶他到北邊森林中的印第安人那兒去。
水流把他們帶向西南,穿過一條狹窄的小溪,橫越銀鏡般平靜的湖面。對岸是起伏不平向遠處伸展的一片大平原。查奴卡把船頭靠到岸邊,坐著等候他的夥伴跨出小船走上綠色斜坡。
當尼肖穿過坡地時,轉身舉起他的手致意,查奴卡提起船槳回禮,這就是他們的告別。
在回家的路上,查奴去不知等待他的將是什麼懲罰,但這次他沒有挨罵。他感覺到,他在村子裡來回走動時,酋長的眼睛在注視著他。如果會有什麼懲罰的話,那麼它的到來未免太遲了。
隨著印地安勇士們忙忙碌碌的森林狩獵,夏季過去,秋季到來了。
一天查奴卡狩獵後被叫到酋長面前,酋長瞇著眼睛嚴歷地看著他,他估計,懲罰他的時刻來臨了。
「你喜歡划船到南面去,現在再去一次吧。」酋長看了他一會,最後說道。
作為一個印第安戰士查奴卡無聲地等待著。
「天空和森林的種種跡像表明,今年冬天多暴風雪,」酋長接著說,「但是,我們捕獵的收穫會很大,我們的部落能夠堅持度過這個冬天。我們必須瞭解敵人的情況。那就是你的任務。」
他停了一會,審視著這個男孩的臉,看他是否有驚慌的神色,但查奴卡的臉上毫無表情。
「你得馬上出發,這樣,就能看到他們獵牛歸來時的情況。要是他們肉儲量短缺,達卡他人就會在風雪天挨餓,疾病就會從一家蔓延到另一家,那樣,春天到來時,奧吉伯威人就能襲擊他們。我們將根據你帶回來的消息決定著春天是戰爭還是更長久的和平。」
查奴卡穿過他現在已熟悉的水道,看來他比前兩次希望早些結束他的行程。直到行至一半路程。他才在頭腦中想到一個奇怪的問題。他不想走那麼快可能嗎?難道他不願意做一個密探?看來他沒能把那縈繞心頭的問題拋到腦後。他不知道那些戰爭持續了100年或1000年,但他知道,他和另一個少年之間產生的友好精神比部落間的仇恨更長久,更有力量。
他來到與尼肖分手的綠色湖岸,從那兒快速向前行,直到看見一條河及河對岸達卡他人的住房。從白天到傍晚他一直躲藏著注意觀察出現的所有人。他很快就發現達卡他勇士們顯然獵牛離家還未歸來。這個男孩等了一夜一天才親眼看到獵手們的歸來。
他們在一片歡呼聲中受到了歡迎,看來狩獵十分成功。但是,他只有偷偷走近看看,肯定他的判斷是否正確。他打算在達卡他人點起火堆開始水牛舞儀式的那個夜裡弄清楚這一點。
要是另一個騎士來執行這個任務,也許會只滿足於把遠處觀察得到的消息帶回家,可是查奴卡決定偷偷穿過村廟,拿到些敵人營火儀式中的真憑實據。
夜幕降臨了,婦女們開始準備大堆的木材為他們舉行營火儀式所用。就在那時,查奴卡潛入河中無聲地游過去。他濕漉漉地鑽出水面,悄然地上到營地邊緣。達卡他人的住房聳立在那兒,空無一人,門前余火將滅。他窺視一個又一個個空屋。正如他所猜測的:達卡他人每家都有許多乾肉和牛皮。冬天到來時他們不會挨餓。
查奴卡走到營地中央,環顧四周,想判斷哪裡是酋長的住房。看來,人們都去參加慶祝儀式了,他想,他可以輕易地帶走他想拿的任何東西。突然,一陣喧囂聲使他大吃一驚,他這才知道剛才的想法錯了。
從巫醫的住房傳來了陣陣笑聲和騎手們的叫聲。巫醫將為水牛舞的開始發出信號。
年輕的達卡他人開始穿過營地,看看是否每個人都走了。查奴卡只能避開他們。他悄悄地從一個陰影處躲避到另一陰影處,被迫退到了全村人的集結處。最後,他絕望地躲避在大堆木柴邊。
一位達卡他人走到柴堆的另一邊,捧了一抱木材扔進圍成一周他剛點著的火堆中。火光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成群的婦女和孩子以及頭上插著羽毛的達卡他戰士。現在,查奴卡再也不能逃走了。
木柴不時被拋入火堆,營火在熊熊燃燒,查奴卡賴以躲藏的木柴正在不斷減少。鼓被擂響了,巫醫唱起了節奏很慢的歌,舞蹈就要開始。
突然,查奴卡渾身如同繃緊的繩鞭一般。突然,他感到有人在碰他的手臂,他嚇了一跳,差一點喊出聲來。有個人向他俯下身來,其畸形的身影在火光中無法辨認,但其聲音卻可以聽出他是尼肖。
在這激動的時刻,理解無需任何語言。看來,尼肖在即將開始的舞蹈中扮演馬。他低下身體,把馬皮做成的長袍披在查奴卡身上,並把蒙有皮革的木製馬頭塞進他的懷中,這位要扮演水牛舞中一個角色的印第安戰士踏著緩慢的腳步走入火堆圍成的圓圈中。
每個人的眼光都注視著搖晃著牛角擺動著尾巴的水牛扮演者。水牛先獨自繞場一周,然後,馬出場跟隨其後,接著,後面是獵人上場。觀眾是那樣專注,以致沒人注意到那「馬」會在短暫的間歇後才從陰影中跳出。
好在查奴卡的頭腦對記住所見過的任何細節曾受過訓練,而他以前又親眼看到過這種舞蹈。他的心砰砰直跳,眼睛通過木製馬頭的洞孔窺視著外面,開始模仿前面水牛的舞步,同時把馬頭上下移動,就像他一年前所看到的扮馬跳舞人所做的一樣。可是另一件事又給查奴卡的動作增添了難度。在那緊張得令人透不過氣的時刻,他與尼肖交換了位置,尼肖敏銳的眼睛已經注意到有一個細節可能會使他倆都暴露,那就是查奴卡的鹿皮鞋。這雙鞋的裁剪和縫製方法與達卡他人的很不相同。尼肖踢掉他自己的鞋,很快他示意要查奴卡換上。這位年輕的奧吉伯威人在為救自己性命而跳舞,但是當他按照水牛小步的足跡踏著舞步前行時,覺得這雙鹿皮鞋太大了。
他跳完一圈,根據他身後的叫聲,知道獵人已經登場。每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最後一個跳舞人身上。三個人再次繞場一周,在這個氣喘吁吁披著沉重馬皮的男孩看來,這一周似乎增長了至少1英里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