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解心結
生命是場注定的圓舞,而輪迴是時間的遊戲。「迷人口說,智者心行」,摘自六祖慧能對世人開示的一段講話,其用意在說明:迷而未悟的人,雖然懂得許多學理,論述時講的頭頭是道,但在行為上並未做到;真正覺悟有智慧的人,則是依心力行,在修行中默默地去實踐。
深夜,寺裡一人一佛,佛坐人站。
人:聖明的佛,我是一個已婚之人,我現在狂熱地愛上了另一個女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佛:你能確定你現在愛上的這個女人就是你生命裡唯一的最後一個女人嗎?
人:是的。
佛:你離婚,然後娶她。
人:可是我現在的愛人溫柔,善良,賢惠,我這樣做是否有一點殘忍,有一點不道德。
佛:在婚姻中沒有愛才是殘忍和不道德的,你現在愛上了別人已不愛她了,你這樣做是正確的。
人:可是我愛人很愛我,真的很愛我。
佛:那她就是幸福的。
人:我要與她離婚後另娶她人,她應該是很痛苦的又怎麼會是幸福的呢?
佛:在婚姻裡她還擁有她對你的愛,而你在婚姻中已失去對她的愛,因為你愛上了別人,正謂擁有的就是幸福的,失去的才是痛苦的,所以痛苦的人是你。
人:可是我要和她離婚後另娶她人,應該是她失去了我,她應該才是痛苦的。
佛:你錯了,你只是她婚姻中真愛的一個具體,當你這個具體不存在的時候,她的真愛會延續到另一個具體,因為她在婚姻中的真愛從沒有失去過。所以她才是幸福的而你才是痛苦的。
人:她說過今生只愛我一個,她不會愛上別人的。
佛:這樣的話你也說過嗎?
人:我……我……我……
佛:你現在看你面前香爐裡的三根蠟燭,哪根最亮。
人:我真的不知道,好像都是一樣的亮。
佛:這三根蠟燭就好比是三個女人,其中一根就是你現在所愛的那個女人,芸芸眾生,女人何止千百萬,你連這三根蠟燭哪根最亮都不知道,都不能把你現在愛的人找出來,你為什麼又能確定你現在愛的這個女人就是你生命裡唯一的最後一個女人呢?
人:我……我……我……
佛:你現在拿一根蠟燭放在你的眼前,用心看看哪根最亮。
人:當然是眼前的這根最亮。
佛:你現在把它放回原處,再看看哪根最亮。
人:我真的還是看不出哪根最亮。
佛:其實你剛拿的那根蠟燭就好比是你現在愛的那個最後的女人,所謂愛由心生,當你感覺你愛她時,你用心去看就覺得它最亮,當你把它放回原處,你卻找不到一點最亮的感覺,你這種所謂的最後的唯一的愛只是鏡花水月,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
人:哦,我懂了,你並不是要我與我的愛人離婚,你是在點化我。
佛:看破不說破,你去吧。
人:我現在真的知道我愛的是誰了,她就是我現在的愛人。
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諸法無自性,
一切無能知;
若能如是解,
是則無所解——
《華嚴經卷十》
不信為真諦
佛陀初證悟,即慨歎所悟與眾生相違,眾生認為欲樂為真,佛陀則認為欲樂為假;眾生認為佛性真如為無,佛陀則認為是有。故世間之法,莫以信與不信為準,莫不以說好說壞為準,實則是佛道的歸於佛道,邪見的歸於邪見。
有學僧請示慧忠國師道:「古德云:『青青翠竹儘是法身,鬱鬱黃花無非般若』;不信的人認為是邪說,有信仰者認為是不可思議,但不知如何才正確?」
慧忠國師回答道:「此是文殊普賢等之境界,非諸凡夫小乘們所能信受,故《嚴華經》云:佛身充滿法界,普現一切群生前,隨緣赴感靡不周,而常處此菩提座。翠竹既不出於法界,豈非法身?又《般若經》云:色無邊,故般若亦無邊,黃花既不越於,豈非般若?故經本不定法,法本無多子。」
學僧聽後,仍不明白,再問道:
「此中消息,信者為是?不信者為是?」
慧忠國師提示更高的意境,答道:
「信者為俗諦,不信者為真諦。」
學僧大驚道:
「不信者譏為邪見,禪師怎可說為真諦?」
「不信者自不信,真諦自真諦。因其真諦,故凡夫斥為邪見。邪見者,何能語真諦?」慧忠國師作了總結。
學僧方悟究竟真理,不易信也。
一個人的人生是否成功,關鍵就在於自己對事物的把握能力。許多人生活和事業的失敗,在於太願意聽從別人的「忠告」。記住:上天讓每個人長一個腦袋是用來思索的,不是用來戴帽子的!
數年前,塵風和尚因不守清規被逐出師門。
在此之前,他經常冒充智者,愚弄附近的村民。
一個農民養了一百隻鵝。有一天,死了二十隻。於是,他跑到塵風和尚那裡,請教怎樣牧鵝。
塵風和尚專注地聽完農民的敘述,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放牧的?」
「上午。」
「哎呀!純粹是個不利的時辰!要下午放牧!」
農民感謝塵風的勸告,高興地回了家。三天後,他跑到塵風和尚那裡。
「師父,我又死了二十隻鵝。」
「你是在哪裡放牧的?」
「小河的右岸。」
「哎呀,錯了!要在左岸放牧。」
「非常感謝您對我的幫助,師父,菩薩保佑您。」
過了三天,農民再次來到塵風和尚那裡。
「師父,昨天又死了二十隻鵝。」
「不會吧!你給它們吃了什麼?」
「喂了包谷,包谷粒。」
塵風和尚坐著深思良久,開始發表見解:
「你做錯了,應該把包谷磨碎餵給鵝吃。」
「萬分感謝您,師父。」
又過了三天,那位農民有點不快地、但又充滿希望地敲著塵風和尚的房門。
「唔,又碰到什麼新問題啦?」塵風和尚得意地問道。
「昨晚又死了二十隻鵝。」
「沒關係,只要充滿信心,常到我這兒來。告訴我,你的鵝在哪裡飲水?」
「當然是在那條小河裡。」
「真是大錯特錯,錯上加錯!不能讓它們飲河水,要給它們喝井水,這樣才有效。」
「謝謝,師父。您的智慧總是能指導我採取正確的行動。」……
幾天後,那位農民通過開著的門進來時,塵風和尚正埋頭讀著一部厚厚的經書。
「您好,塵風師父。」那位農民帶著極大的尊敬說道。
「菩薩把你召到我這兒。看,甚至現在我都在替你的鵝操心。」
「又死了二十隻鵝,師父。現在我已經沒有鵝了。」
塵風和尚長時間地沉默不語。深思許久後,他歎息道:「我還有幾個忠告沒對你說,多可惜啊!」
別人的忠告通常只是一個參考,真正需要的是你要能據此作出正確的判斷,從而使事情向著希望的方向發展。
還有一個故事。有一個癡者因為自己總是看不到人間的真實,從而去向禪師請教。
「禪師,請你告訴我怎樣才能看到人間的真實?我在人生路上艱難地跋涉,到後來我才發現,我始終走在一個表象裡。」
「當我被她的甜言蜜語所迷惑,決定娶她為妻時,一轉身,就發現她在用相同的語言與別人約會。」
「當我把我的所有贈給一個衣衫檻樓、面色憂鬱的路人時,卻發現他對我毫無所求。」
「當我把對我笑的人當做我的朋友,罵我的人當做我的敵人時,卻發現想把我推下深淵的,正是那個對我笑的人。」
「為什麼愛我的人偏偏不說愛我?人在我的身邊,為何心卻走了?怯懦者為何平時總是穿著勇敢的外衣?明明有求於我,為何偏偏要把一箱箱的珍寶送給我……這些表象實在令人迷惑,禪師,請你告訴我,我應該怎樣去判斷?」 禪師說:「年輕人,有時我們眼睛所看到的未必是真象,耳朵所聽到的往往是那些擾亂心智的聲音。因此,離你而去者也許是真心愛你的人。送你珍寶的可能正是有求於你的人。」
「當一個人送你鮮花,一個則送刺給你,請不要急於斷定哪一個是親你者,哪一個是疏你者。」
「當你看見一個人鮮血淋漓地躺在地上,一個人站在旁邊無動於衷時,請不要貿然斷定哪個是死者,哪個是生者。」
「當你看到一個黑髮者和一個白髮者站在一起時,請不要在兩者誰是老人的問題上妄下定論。」
「當一個人口齒伶俐、聲調高亢時;一個人結結巴巴、聲音顫抖時,請不要盲目斷定哪個是勇敢者,哪個是怯懦者。」
「當你看見一個人在不停地流淚,一個人卻在放聲大笑時,請不要立刻斷定哪一個是歡樂者,哪一個是痛苦者。」
「當你站在冰封雪凍的湖面上,被飄舞的雪花所環繞時,請不要認為明天還會是這樣;今天的幸福可能會成為明天的痛苦,稍縱即逝的或許就是永恆的……」
癡者聽了禪師的這番話後,豁然開悟了。他高興地說:「我明白了。」
「在你對世間萬物沒有真正領悟之前,請不要說『我明白了』。」禪師接著說。
我們眼中所觀之物往往很容易流於其表象,越加主觀地認定自己的看法,就越多一些後悔。
再看下一個故事。從前有一位居士,他到一所有名的禪院去拜訪一位禪師。與禪師見面之後他們談話非常投機,不知不覺已到了午飯時間,禪師便留居士用餐。
侍者為他們做了兩碗麵條,麵條味道很香,只不過是一碗大一碗小。兩人坐下,禪師看了一下麵條,便將大碗推到居士面前,說:「你吃這個大碗。」
本來按常理居士要謙讓一下,將大碗再推回到禪師面前,表示恭敬。沒想到居士卻看也不看禪師一眼,逕自低頭大吃起來。禪師見狀,雙眉緊鎖,有些不悅。居士並未察覺,一個人吃得津津有味。
等他吃完,抬頭卻見禪師的碗筷絲毫未動,於是笑問禪師:「師父為何不吃?」
禪師歎了一口氣,一言不發。
居士又笑著說:「師父生我的氣啦?嫌我不懂禮儀,只顧自己狼吞虎嚥?」 禪師沒有答話,只是又歎了一口氣。
居士接著問道:「請問禪師,我們如此推來讓去,目的是什麼?」
「讓對方吃大碗。」禪師終於答話了。
「這就對了,讓對方吃大碗是最終目的。那麼如您所想,爭相推來讓去,何時將麵條吃下肚去?我將大碗麵條吃了下去,您心中不悅,難道您謙讓的目的不是真心?你吃是吃,我吃也是吃,如此推來讓去又有什麼意義呢?」禪師聽完居士的一番話,心中頓悟。
特入空門問苦空,
敢將禪事問禪翁;
為當夢是浮生事?
為夢浮生是夢中?——
唐·白居易
隨性隨心
你的生活不是試跑,也不是正式比賽前的準備運動。因為生活不是演戲,它沒有排練的機會。不要讓生活因為你的不負責任而白白流逝。要記住,你所有的歲月最終都會過去的,只有做出正確的選擇,你才配說你已經活過了這些歲月。
當一個小和尚告訴他的師父,他打算秋天開始學習國畫時,師父只說了一句話:「不管怎麼樣,下一個五年都要過去的」。
這是什麼意思呢?小和尚不解地思索著,他覺得自己希望得到的鼓勵成了泡影。那天晚上,靈感突然在他腦子裡閃現,他頓時明白了。不管怎麼樣下一個五年都要過去的;不管他做了什麼,或什麼也沒做。在這五年結束的時候,他回首自己走過的路,可能說:「我學了國畫,現在我比那時長進了五年。」 也可能說:「因為我當時沒學國畫,現在我還是原來的樣子,這些年我幹了些什麼呢?」
現在,每當這個小和尚面臨做或不做的選擇時,他就對自己說,不管怎麼樣,下一個五年都要過去的。這句話以神奇的方式使他做出明智的選擇。
但是,如果不是在做或不做之間,而是在做這些還是做那些之間做出選擇,那該怎麼辦呢?
「當二者都定不下時,二者都干。」師父這樣建議他。「在大多數情況下,我們可以把兩種選擇都付諸實踐,這樣遠比只選擇一種而放棄另一種要好。」
你是否有時覺得什麼選擇也沒有?這是無稽之談!你總會有選擇的。你不過認為你可以做的只有一件事——這件事也幾乎總是別人想做的。當你覺得束手無策時,換一個地方挖一個洞。從一個不同的角度來看問題。
你必須自己思考,並付諸行動。即便做出的決定未能如願以償,但採取行動能夠增加採取更多行動的可能性;而什麼也不做只能增加下一次有所選擇的可能性,到時候你肯定又會隨波逐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