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心不曾輕狂 第35章 迷情大學生 (2)
    小美和阿琴沒接話,邊揮著手扇脖子邊說好熱,然後兩人端起桌上的啤酒杯,我伸出手張大了嘴巴想制止,可還沒等我來得及出聲,她們就仰頭一干而盡。

    凌晨3點我回家倒在床上,胸悶惡心,把晚上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青青被吵醒了,起身邊打掃邊埋怨我:“你就不能少喝點!”趴在床邊的我幽幽歎了一口氣:“唉,我也不想喝,可身不由己啊,誰叫楊雄偉這家伙說明天要給我下個100萬的訂單呢!”

    與青青關系緩和

    日子過得很平靜。

    青青這次回來不吵不鬧,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她不提我也不會主動去捅那個馬蜂窩,和楊雄偉應酬當晚我吐了一地,她主動打掃。小軍後來又來了,我帶他到公司找林升,借了幾本MBA的書給他學習學習理論,當然那些實戰經驗是不能隨便傳授給他的。

    我幾乎每天都要去一趟雷總家裡,監督護工的工作,左一句小伙子好點沒有,右一句要多吃點補品,比親人還要關心。為了挖掘共同話題,我還上網查了他們這個年齡的心態,包括美國和紐約大學的情況,我還和雷總拉家常,說生意辛苦倒不怕,好在還年輕,只是遺憾照顧不了家雲雲,博得了雷總的歎息。後來我將青青和多多也帶了去,雷總很喜歡小孩,看見多多的乖巧甚是喜歡,青青也還表現不錯,能和雷總聊上了,她倆都喜歡古典音樂,青青還陪她去澳門國際音樂節看了一場演奏會,回來後雷總的觀點就有點變了,批評我說不能只顧生意不顧家,這些話從她嘴裡說出來我很受用,說明她在心底已經認可我了。

    林升最近也忙得不亦樂乎,喜歡上了高爾夫,和秦老板打得火熱。那個在小區門口威脅林升的人其實和秦老板的關系有些曖昧,秦老板花了點錢把他打發走了。現在每周林升和她都要去幾趟竹仙洞高爾夫練習場,還放了根球桿在辦公室,時不時還拿出來比畫幾下揮扞的動作。估計我36歲生日那晚林升就是和她在一起,以前光曖昧沒實質,這次是拿下了。

    趙友財有好幾天沒見著了,耿福貴說前兩天他倆和路強和楊宏能打麻將,一晚下來趙友財一殺三,贏了2萬塊錢,第二天跑到農科所那邊一家餐館請吃穿山甲,還喝了鹿茸酒,一幫人朵頤大嚼,快意無比,埋單後趙友財說家裡有事扯了個理由就先走了。

    侯勁離開珠海的時候對我說資金周轉不靈了就給他電話:“幾百萬不成問題,我現在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然後拍了拍手包,自嘲中得意揚揚的樣子。我說你小子省省吧,到時不找我借錢就謝天謝地了。侯勁朝地上狠狠地吐了口痰,直罵我的嘴臭。

    我泡了杯竹葉青,用勺子撮了一小撮放入玻璃杯中,第一泡上面有點沫,迅速地倒掉,是謂醒茶,然後再加上開過一會兒的水,將杯子放在窗台上,靜觀其變化,一會兒一根根的茶片開始從水面墜落,過程中還轉了下身,如長袖仙女般從天上飄下,直直地立在杯底簇擁著,似盛開的蓮花,水的顏色也逐漸變綠,變青,是惹人喜愛的翠綠。一股熱氣在杯口升騰,如霧如夢般飄浮起來,融入空氣中霎時不見,我深深吸了下鼻子。

    我想起了劉欣,在我最煩的日子裡她給我泡最好喝的茶,她也曾讓我心神愉悅,可現在諸事轉好,她卻成了唯一的麻煩。我一直不能接受她中招這個事實。這兩天她去了廣州參加一個注冊會計師的考前培訓,要待一個星期,青青也回來了,使我一時也顧及不上她,只能過幾天再說了。我在網上搜索了人流的知識,還去百度提問,馬上就有眾多的高手不吝賜教,明白做人流最晚的時間是4個月,而現在距離作案才過去兩個月,還有時間給我做工作,心情稍稍寬松了些,我打定主意,即便天塌下來也不能把這個尋歡作樂的罪證生下來,哪怕她說了自己養!我甚至想到了最壞的打算,思想做不通,陰損辦法還很多,一杯偽裝成補品的米非司酮片,一次下樓時的無意推倒等等,我想起了曾老板的苦惱,現在你劉欣年輕有收入可以這樣講,再過十年二十年孩子大了要找爹,而且萬一你走投無路了還會這樣嗎?我不能讓自己的後半生埋下這樣一顆定時炸彈!

    我端起窗台上的玻璃茶杯,淺淺地抿了一口,感覺一股清香的熱流慢慢浸入胸口,如一股潺潺的溪水在山間裡盈盈流動。其實生活就是這樣,需要激情,也需要平淡和安寧,這一刻我充分享受到了。

    就像我和青青的婚姻,我們之間臉紅心跳不再是因為思念和相見,雖然它越來越讓人沒感覺,如一杯泡了三泡之後的綠茶,色淡而味衰,但我還是要珍惜它,畢竟感情沉澱這麼多年,何況我們還有了兒子多多。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世上沒有完美無缺的婚姻,再轟轟烈烈的開場到最後都會變成一杯淡如白水的茶,不斷地追求所謂的幸福到頭來也是一場空。靜心一想,劉欣在某些方面的確超過青青,可畢竟我是她的老板,她在我面前肯定都是展現好的一面,如果真的和她好上了,誰能保證她還會這樣嗎?組成家庭是一場馬拉松,而不是百米沖刺,需要的不是一時的激動和鮮花,而是饑渴時的水分和陪伴。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我就帶上他們母子倆和耿福貴一家在珍珠樂園玩了一個下午,多多很開心,提醒著我元旦只剩下18天,我說你放心,這次一定不會再說沒時間了。從珍珠樂園出來在“食神”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然後我和耿福貴帶上小軍赴澳門,在永利娛樂場我拿了5000元給他,半小時不到他贏了3000多元,嘴裡直說痛快,比做什麼生意都好:“照這樣下去澳門賭場豈不就成了我的提款機?”他朝我笑,兩眼放光,我嘿嘿笑了兩聲,不想掃他的興:“記得見好就收,錢不是一次就能提完的。”然後我在樓上酒店花1998元港幣給他們開了間房,叫耿福貴陪他多玩一下,晚上12點關閘前我回了珠海,過關的時候我打了電話給青青:“老婆,跟你預約下,把多多弄睡著,洗干淨等我。”回到家青青早已將准備工作完成,我們好好親熱了一番。

    “老公,你現在對我沒感覺了,動不動就凶我、罵我,再惡毒的話你都說得出來,我好想回到我們從前那樣子。”青青慵懶地靠在我的胸前,手摩挲著我的臉。“我也不想這樣,壓力太大了,沒辦法,回到從前不可能的,不要覺得失去了的才好,沒錢的日子真的很悲哀。”我歎了口氣。

    “那你能不能又有錢又對我好啊?”青青仰起頭看著我。

    我苦笑了一下,手撫摸著青青的肩:“青青,我對你不好嗎?我今後盡量做到魚與熊掌皆得好不?”

    青青的身子朝我靠得更近一些:“老公,我在青島的時候讀到一篇文章,說男人殷勤,是他剛剛愛上你;他笨拙,是深深愛著你;他從容,是對你沒感覺;他發火,是對你已經厭倦,我看你現在就是第四種。”

    我心裡一緊,是哪個風流才子寫的,居然把男人的那點心思都看穿了,但我嘴上不承認:“胡說,我心煩是因為工作忙,怎麼可能厭倦你呢?愛你都來不及呢。”

    “哼,說得好聽,那你答應我,以後不許再罵我!”

    我愛憐地摸了一下青青的頭發,說:“行,姑奶奶,我向你保證一定對你好,不罵人不打人,完全聽從老婆的指揮,行了吧?”

    青青放在被窩裡的手捏了一下我的腰:“油腔滑調,我看你兒子長大了和你是一個德行!”

    我一下子來了興趣:“此話怎講?”

    “剛才我哄他睡覺的時候他問我為什麼爸爸老是不回家,我說爸爸忙,忙著賺錢給你買好東西。你猜你兒子怎麼說?他說那我來陪媽媽,每天你不要玩電腦那麼晚,早點和我睡,讓我來陪你!”青青用被窩裡的腳蹬了我一下,“你看他,明明是想我早點陪他睡,卻說是他陪我睡!”

    我笑了:“不錯,上次在青島他居然還會和我談條件了,是個可造之才,不愧是我的翻版,只是有個重要功能他代替不了我。”說完我把手伸進青青的衣服,青青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反應過來,按住我的手:“真是個老不正經,你除了會這個不會好好陪我講下話!說,他在青島怎麼了?”

    我的手仍頑強地往上挺進:“做了再告訴你。”

    青青不松手,但口氣緩和了好多:“老公,你行不行啊,剛剛才做了一次,可不要硬挺哦。”我知道青青是真的擔心我,她還沒學到激將法這一招:“老婆,不多說了,”然後模仿河南話的腔調,“中不中看行動。”

    又是一番雲雨之後,末了青青伏在我胸前,手摩挲著我的胸膛,我把青青的頭扳起來,發現她的眼眶裡盈滿淚水,她湊近我的耳朵:“老公,你不知道你罵人的時候多可怕,溫柔的時候有多好!”

    派出所審查

    由於昨夜兩場大戰,體力透支,我覺得頭重腳輕,感歎歲月不饒人,五年前青青還說我是金剛狼,到現在已淪落為三分鍾先生。剛走到公司門口,樂樂看見我趕緊站起來,神色很緊張,話也哆嗦:“李,李總,有警察找你!”

    “警察找我?”我一下有些蒙,我平時沒有警察朋友,上次跟王躍說的那個王所長也是我杜撰出來的,我又基本不干違法亂紀之事,怎麼會有警察找我?“在哪裡?”我覺得奇怪。“他們在會議室。”樂樂說得很小聲。我朝那邊望了一眼,說樂樂你過去倒茶,我放下包就過來。

    電影裡常看到警察審問犯人慣用威脅法:“你的證據我們全都掌握了,就看你老實不老實。”我心裡一直好笑,這種把戲只能嚇唬小孩子,證據都掌握了你們還問干啥!在走進會議室前我就打定主意,有事裝糊塗,沒事喊冤枉,盡量少說話,不要獻殷勤,總之不能被他看出破綻抓到把柄。

    兩位人民警察在會議室裡正襟危坐,一老一小,我一踏進門就感覺氣氛不對。兩位同志拿出證件朝我眼前一晃就收了回去,我說大哥能不能讓我看清楚一點,我眼睛近視,左眼1.0右眼0.8。年紀大的說不用了,你記住警號就行,用手指了指左胸前,然後就目不斜視地盯著我,問我最近有沒有做違法的事。

    這一招不出所料,先唬住你,讓你心裡發虛不打自招,然後每當你交代完一件事他就拋出“就這些嗎?真的沒有了嗎”等之類,逼著你把自己那些壞事一點一滴地倒出來,在你露出破綻的時候他突然一句猛喝,讓你猝不及防,心理防線全部崩潰。

    我說警察同志,我是做正規生意的,有固定場所,照章納稅,不拖欠工資,不打罵員工,我會是犯法亂紀之人嗎?

    “王鳳琴你認識嗎?”老警察見我不上鉤便單刀直入。

    “王鳳琴?不認識。”我搖搖頭,確實不認識。

    “裝!使勁裝!”老警察的聲調提高了8分貝,“給你看樣東西!”然後一個眼神,年輕警察從筆記本裡翻出一張紙條,用食指按住推到我面前。

    我一看就頓覺不妙,原來阿琴就叫王鳳琴。那天晚上我們一起high到凌晨兩點,楊雄偉一會兒摟小美,一會兒抱阿琴,鹹豬手四處亂摸,她們兩人也沒反抗,只是一個勁地閉著眼將頭甩得像個撥浪鼓似的。我怕出事,不停遞礦泉水叫她們喝,她們上洗手間我也跟著,等在門口,生怕她們倒在裡面出不來,完全像個忠心耿耿的馬仔。

    後來我看實在不行了,再搖下去可能脖子要斷,於是強行將她們拉了出來,送到對面的華僑賓館。一進房間兩人便沖到洗手間嘔吐,出來就往床上倒,嘴裡嘟囔著聽不清的話,楊雄偉准備過去解她們的衣服,被我堅絕地拉住了:“你放清醒點,這是強奸!會坐牢的!”也許是這句話起了作用,楊雄偉把手收了回來,仍然心有不甘的樣子,我拍拍他的肩說,“明天弄個處女給你消消火!”楊雄偉的臉色這才陰轉晴:“又不是你的馬子,為哪樣老是向著她們?”我說老大,我是為你著想,她們不是賣的,是在校大學生,不是花錢就能搞定的。你堂堂大公司的采購部長,有身份有地位,為一時的沖動把這些弄丟了不值!楊雄偉低著頭坐在床沿:“你是怕影響你自己吧?”我一聽有些激動,聲調也提高:“我怕什麼?我是私營企業主,沒組織沒領導,雙規紀律處分這些待遇也輪不到我,我怕誰!”見我這架勢,楊雄偉這才笑了起來:“這麼激動干嗎,我就是隨便說說,講好了,要弄處女一起弄,你不要又假惺惺地說好東西只讓我一個人吃!”

    楊雄偉比黃力靈光,他知道壞事要一起干才能確保不出事。

    走的時候我特意從冰箱裡取了幾瓶礦泉水出來放在床頭櫃上,下面還壓了1000元錢,另附一張紙條:小美,阿琴,起床後房卡直接交給前台。這錢你們收下,有事給電話。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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