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心不曾輕狂 第34章 迷情大學生 (1)
    喝花酒

    好幾天沒顧得上和楊雄偉聯繫,他肯定風聞了我搭上雷總的事,電話裡的語氣味兒不對:「和老總搭上就把兄弟給忘了?」

    此話一語雙關,甚是犀利,他現在和雷總的關係很微妙,雷總雖是總經理,但畢竟初來乍到,楊雄偉這個資深的實權派還是有相當的話語權,但最終的決策者又是雷總,兩人在採購話事權的分割上必然有衝突。我們生意人處處燒香,誰也不能得罪,否則就是在自己面前樹了一道牆,要想路路順就得事事慎,如果讓他真認為我是見大而忘小之人那可真有麻煩了。這點我吃過虧,那是給順德的一家廠配套,我把總經理、採購部長和技術部長三巨頭搞定了以為萬事大吉,下面那些採購員和倉管員就沒有打點,於是明明可以提前一周下的單非要等到要貨的前一天才發給我,而且還註明:不按時到貨就取消訂單!根本不給準備時間,弄得我措手不及。等到加班加點把貨送到倉庫還要排隊,下班時間一到倉管員立馬換衣服走人,哪管我的貨才卸到一半,氣得我直想去打人。被蛇咬多了我就學乖了,也從楊宏能、趙友財那裡討到些經驗,只要一進客戶地盤遇誰都示好,見誰都微笑。一到逢年過節就叫銷售部列出一份名單來,凡是有關係的人全部要用月餅票購物卡打點到位,寧可多送十人,也不漏掉一個!

    現在楊雄偉這個大財神是無論如何不能得罪的,而且一定要伺候好。我馬上滿臉堆笑,說:「哪敢啦……誰都可以忘就是不能忘記你老兄塞!」不待他再調戲我,接著就說唐家那邊新開了家魚翅館,晚上我們去嘗鮮。楊雄偉有些支吾:「太遠了,一天到晚都是吃,沒意思。」我嘴角冷笑了一下,說這次不一樣,我安排兩個女大學生陪你喝花酒!

    從停車場駛出來拐上海濱南路,短短的2公里路程竟用了10分鐘,周圍全是車,我被包圍在一片紅色的剎車燈中,急得我直摁喇叭,引得路人都停下腳步朝我行注目禮。想起來還是三四年前好,那時珠海路寬人少車更少,在九洲大道上開80碼兜風都沒問題,但現在也不知道同志們的錢是從哪裡賺來的,一夜之間車多了起來,車牌號也不停地往上衝,8字頭的沒發放多久9字頭的就出現在街上了,於是路邊不能隨處停車了,路面也越來越塞車了。從吉大走海濱南去唐家灣,在海濱公園的丁字路口等了3分鐘,然後海燕路的坡道又塞車,情侶路交叉口正遇上紅燈,美麗灣那裡又有好幾個探頭,不敢開快,車至珠海大學已用時40分鐘,我朝大門口張望,兩位花枝招展的靚女已經站在那裡左顧右盼了。

    一上車她們就連聲責怪,說李哥你怎麼才來,我們站了半天腿都快斷了。我轉過身右手扶著副駕駛的靠背朝她們打量一番說:「sorry,剛才大塞車,待會兒我委屈自己,免費給你們按摩一下。」額頭留有劉海的阿琴說:「切,我才不要呢,這不正如羊入虎口嗎?」另外一個梳著兩隻羊角辮叫小美的見我一直盯著她的衣服看,說有什麼不對嗎?我說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只熊太幸福了。

    小美穿的是一件白色圓領T恤,胸前圖案是一隻卡通熊,它揚起的兩隻熊掌正好印在小美的雙峰上。小美低頭看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趕緊雙手抱於胸前,連連跺腳嗲聲地說:「李哥你壞!比黃哥還壞!」

    黃哥就是黃力,和小美認識是他介紹的,那次在聚龍會所happy,我吩咐帶小姐進來面試,黃力一把將我按住,說等一下有幾個女孩子過來,就是附近的大學生:「給你介紹幾個學生妹,換個口味又上檔次!」我脫口而出說那小費很貴吧?黃力像看外星人似地望著我:「小費?有吃有喝還要什麼小費?」

    那次來了四個女孩,其中就有小美和阿琴。她們共住一個宿舍,全是新新人類,穿著怪異,張嘴就是「哇塞」,閉口就是「暈」,一坐下來就忙不迭地搶遙控器搶話筒,什麼《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隱形的翅膀》之類,一曲唱罷就唧唧喳喳地爭吵誰唱得好,誰唱得跑調。小美是這四人當中我比較中意的,膚白清純,寬鬆的衣服下也遮不住她的前凸後翹。這一招是林升教我的,說看女人不能只看她的穿著,眼睛要有洞察力,要能透過表象看本質,胸大的可能戴有胸托,腰細的說不定捆有束帶,現在假的東西太多了!所以我一直從不同角度觀察小美,她雙手捧著話筒放在嘴前陶醉的時候,讓我想起桑拿房裡的經典動作。

    等她唱罷一曲我帶頭鼓掌,然後挪到她身邊坐下,說美女唱得這麼好給我簽個名吧!小美有些詫異:「簽名?我的名可不值錢哦!」我說今天不值錢,誰能保證5年後你的名氣不大?我就是趁你現在還沒出名的時候找你簽下,5年過後就值錢了,這就叫「逢低吸納」!小美哈哈哈笑了起來,朝我打量一番:「想不到你還挺幽默的。」一聽這話我就知道甜言蜜語已初見成效,魚兒開始咬鉤了,於是趁熱打鐵,但不直接要她的手機號碼,而是說發條腦筋急轉彎的短信考考她,她一聽就雙手鼓掌兩腳亂跳:「這是我的強項,你難不倒我!」我一聽心裡就發笑,別高興太早,你都還不知道我出的是什麼題呢。我撥弄了一下手機,從裡面珍藏的精彩短信文件夾裡挑出一個發給她。小美一字一句地將短信念出來,沒有我想像中的害羞感,只是橫了我一眼,然後牙齒咬住嘴唇,眉頭緊鎖,作冥思苦想狀。

    「靚女不行了吧,要不要提示一下?」

    「你這些下流玩意兒我肯定猜不出!」

    「不行就不行嘛,何必說我的題目下流?」

    小美眉毛一豎,雙手叉腰:「老實交代,快說,要不然本姑娘不同你玩了!」

    我把她拉到身邊,嘴巴貼近她的耳朵,說了兩個字,她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雙腳抬起來一陣亂彈,趁她哈哈大笑的時候我用手攬住她的腰,說改天專門請你吃飯。她的身體稍稍扭動了下,但未作出抗拒,掃了我一眼,說:「我可喜歡吃海鮮哦!」我說海鮮算什麼,燕窩魚翅都行。小美的興趣又提高了,主動問我是做什麼的,我馬上想到了楊宏能,說是「做機」的,她聽了一愣,睜大著眼睛望著我,我說不是雞鴨的雞,是壓縮機的機,空調上用的。她笑得前仰後合,喘不過氣來,手機差點兒掉在地上。

    黃力走過來:「聊得這麼開心啊,靚女,小心你旁邊這個人,他可是只大色狼!」小美不懼黃力的調侃:「那好啊,你們正好是狼友!網絡上多得很!」然後一把將他拉過來坐下,「黃哥,考你個腦筋急轉彎!」黃力點上一根煙:「別跟我來這些,我這人是以腦筋直出了名的!」小美仍不放過他,抓住他的手,扭了扭腰肢:「來嘛,就當是好玩嘛!」黃力拗不過她的撒嬌:「來吧,就為你破例一次!」小美把我發給她的短信念了一遍,黃力一聽就開始抿著嘴笑,成竹在胸的樣子,小美一念完,黃力就說:「小美我們打個賭好不好?猜出來了你讓我抱一下,猜不出來我讓你抱一下。」

    小美一聽,口裡發出一聲長長的「切」,還說你是直腦筋呢,你以為我沒腦筋啊,不都是一樣!

    黃力見她不上當:「那你說賭什麼?」

    「賭一杯酒!」小美的話剛一說完,黃力就端起一杯酒送到她面前:「靚女,喝了吧!我告訴你答案,是『名字』!」

    小美甚是驚奇,瞪大了眼睛:「哇,你這麼醒目啊!」

    黃力揚揚得意:「實話告訴你吧,這道題是我發給李總的!」

    小美不再理他,轉向我:「QQ、MSN是多少?」

    「沒有。」

    「那怎麼跟你聊?」

    「打電話吧。」

    「費勁又費錢。發短信聊吧。」

    「不行,我拼音沒學好,z\c\s和zh\ch\sh分不清。」

    小美瞪大眼睛望著我:「你這人太老土,除了講葷段子你還會幹什麼?」

    小美小美

    剛一坐下來,楊雄偉就往小美身邊靠,問她「小美」是藝名還是網名:「現在夜總會工作的都有藝名,年輕的都以網名相稱。」小美面顯不悅之色,說本姑娘坐不改姓站不改名,姓賀名小美!不待楊雄偉再問轉頭朝我嚷:「李哥,真的要請我們吃魚翅啊?」小美還有點不敢相信,我拿著筷子朝門上的牌子一指:「明明寫著『海島魚翅館』,不吃魚翅吃什麼?」

    小美樂呵呵一笑:「我怕你到魚翅館請我們吃青菜呢!」旁邊的阿琴拍手附和:「太好咯,那我今天可要大吃一頓,大飽口福咯!」

    楊雄偉在一旁接話:「不但讓你們大飽口福,吃完飯還帶你們去蹦的,讓你們開心玩個夠!」兩位美女更加來了精神,馬上把身體轉向他,格外多看了兩眼,小美興奮地高舉雙手伸出食指和中指作V字狀:「好野!」阿琴則雙手抱拳放至嘴邊,仰起頭閉上眼睛,嘴裡嘖嘖有聲:「今天真是太美了!」

    我帶了一瓶30年的古越龍山花彫酒,楊雄偉要她倆喝,兩人起初有些猶豫,但經不住楊雄偉的勸說和引誘,更怕蹦的事泡湯,於是只有接招,趁她們上洗手間的時候我提醒楊雄偉:「急什麼,她們不是小姐,要慢慢來!」楊雄偉有些不屑:「你以為她們還是清純玉女啊?沒見我說了蹦的後對我的態度大變樣!」

    喝完了一瓶花彫酒,大家都很興奮,在車上趁著酒勁我將音量旋轉到最大,頃刻間迪克牛仔的《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澎湃而出,她們兩人在後排開始搖頭晃腦跟著唱,楊雄偉轉過身問她們:「這首歌叫什麼?」兩人同時回答:「《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楊雄偉嘿嘿笑兩下說不對,兩人立即停止了嘴巴和肢體的活動,我也覺得好奇,不知這傢伙賣什麼關子,只聽楊雄偉一字一句地說:「是叫《有多少愛可以胡來》!」然後跟著旋律自我陶醉地唱起來,「有多少愛——可以胡來!有多少人——需要甩開!」後面的四個字他故意大聲揚起,我撲哧一笑,罵他老不正經,小美和阿琴也偉哥長偉哥短地開始叫他,楊雄偉很受用。

    我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有這個壞毛病,反正我是典型的不記事,就像每次去澳門回來都後悔一樣。喝酒也是如此,每次酒後胡言亂語講錯話,第二天頭痛欲裂就發誓要再也不喝,可一坐到酒桌前就忘記了自己是誰,所有的念頭都不翼而飛了,唯一留在腦際的是不喝酒哪能處朋友做生意?這次也是這樣,興奮起來我們還要換地方喝,彼時右眼皮一直在跳,讓我不由得心裡閃過一絲不安的念頭,但形勢的發展已經不由自己控制了。

    楊雄偉和我斜靠在高腳凳上,臉忽紅忽綠,煙忽明忽暗,小美和阿琴站在一旁,在音樂聲中,手腳輕舞,雙眼放光。

    這是拱北最火的「情懷依舊」迪廳。人頭攢動,秀髮亂飛,亢奮、尖叫和扭動的身體,狂熱跳躍的迪士高音樂鋪天蓋地,夾雜著四處亂閃五顏六色的激光,如印度洋海嘯般,將一切吞沒。

    小美朝我說話,我只見她的嘴在動,啥都聽不見,大聲喊:「你說什麼!」她抓住我的手往裡拽,提高了嗓門:「跳舞!」在一陣嘿嘿霍霍的叫喊聲中,我和楊雄偉被她倆拖進了舞池,一下子被捲入了巨大的漩渦,肩碰肩,背靠背,屁股頂著屁股,左右前後全是人。楊雄偉動作誇張,老是去碰撞小美和阿琴,她們細腰輕扭,閃躲,側滑,動作熟練而有韻律,對楊雄偉的動作我裝著視而不見,目光移向別處,在人群中追尋著一張張美麗而亢奮的臉,還有那姣好妖嬈的身軀。

    跳了一會兒我熱得受不了,回到座位上要了杯冰啤酒,一飲而下感覺舒服了許多。我遠遠欣賞著小美和阿琴的舞姿,柔軟而富有彈性,臀部合著節拍在一圈一圈地扭動,想像如果讓她們在我床前跳段艷舞會是個什麼樣。我幹完了兩瓶啤酒後楊雄偉拉著她們回來了,阿琴問我為什麼不跳,我說年紀大了跳不動。小美望了楊雄偉一眼,貼著我的耳朵:「偉哥頭髮掉光了都沒說這話!」我望著楊雄偉大聲說:「我怎麼能和他比,他是40歲的身體,20歲的心臟。」楊雄偉毫不謙虛:「那倒是,要不今晚咱們high到天亮!」

    趁她們拉著手上洗手間的時候,楊雄偉迅速從口袋裡掏出兩粒藥丸丟進她們的杯子裡,我瞪大了眼睛半晌還沒回過神來:「不會是毒品吧。」楊雄偉湊上前來:「小聲點,搖頭丸。」我說不好吧,搖頭丸也是毒品。楊雄偉說沒事的,不會上癮。我心裡還是很緊張:「這樣不好吧,要出事的。」

    「出個鳥事!你看裡面那些搖頭晃腦玩得正起勁,還有台上那兩個領舞的靚女,哪個不是吃了這東西!虧你還是跑江湖的,連這個都不懂,大驚小怪!」楊雄偉有些不屑,白了我一眼。

    我還是有些後怕,想起在報紙上見了太多因吸毒而傾家蕩產的報道,這東西厲害過吃喝嫖賭抽,一失足成千古恨,於是拽住楊雄偉的手說:「算了吧兄弟,我們吃消夜去!」

    楊雄偉急了,把我的手甩開:「不用怕,我說沒事就沒事!」還沒等我想好如何是好時小美和阿琴回來了,楊雄偉朝兩人說:「靚女去那麼久,我還擔心你們在廁所被人非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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