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怒 第80章 攝魂的驚雷 (1)
    一場迅雷不及掩耳的抓捕行動在安寧保安公司內外展開。犯罪嫌疑人在警方的強大攻勢下紛紛落網。抓捕行動起伏跌宕、驚心動魄,這在曲唐的歷史上將留下精彩的一筆……

    下午四點,兩輛軍車和一輛警車突然同時停在了安寧保安公司門前的路上。從車上迅速跳下一批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和公安幹警,還沒等保安公司的門衛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武警戰士已經衝進了大院。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一個年輕門衛,他一看形勢不好,撒腿就想向街上跑。但還沒等他跑到門外,就已經被幾個警察圍住。那年輕人試圖衝出包圍,但他哪裡敵得過四面夾擊,所以很快就被掀翻在地。

    「你們抓錯人了……」那年輕人聲嘶力竭地喊道。

    「劉洪生!還認得我嗎?」說話的是成琦。

    一副明晃晃的手銬銬在了劉洪生的手上。

    劉洪生抬起頭來,看見給他戴上手銬的竟然是那天在注射疫苗的工作間負責登記的年輕大夫。

    武警戰士衝進門後兵分兩路,一路衝向樓內,一路繞過樓側的通道衝向後院。後院的小操場上,三四十個人正在練習散打。大家雙雙對對,互為敵手,拳來腳去,喊聲震天,好不熱鬧。保安公司的一中隊正在訓練。突然有人看見一隊荷槍實彈的武警戰士向他們包抄過來,就趕緊停止了動作好奇地站住。有的從地上爬起來觀看,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許動!」手持衝鋒鎗的武警戰士大聲喊道。

    大家這才如夢方醒般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武警戰士很快將他們包圍在當中。

    「你們這是幹什麼?」一個四十來歲的教官問道。

    「請你配合,馬上排隊!」一個拿手槍的武警軍官命令道。

    那教官不敢違抗,便回過頭喊道:「排隊排隊!張隊長,整隊啊!」

    隨後趕到的警察走到人堆裡開始檢查。

    那個被稱為隊長的人在人群裡喊道:「站隊!」

    還沒等他的喊聲落地,幾個警察便一擁而上將這個隊長按倒在地,並把他的雙臂反剪在背後銬起來。

    「張德奎!你被捕了!」說話的是刑警成琦。

    張德奎被警察迅雷般的突然行動弄蒙了,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束手就擒。這時候,他明白了,知道東窗事發了,但他不願意按照曾經宣誓過的誓言去做,他喊道:「不是我!不是我!是何副總……」

    「你再重複一遍!」成琦命令道。

    「是何副總干的!」

    「何副總是誰?」

    「何金彪。」

    「還有誰?」

    「還有……還有於連生。」

    「於連生是誰?」

    「他……他是調配科科長。」

    今年年初,何金彪就與他的親信於連生及張德奎密謀製造車禍殺害縣長陳梓良。在實施計劃前,何金彪請於連生和張德奎在桃花源飯店喝酒。席間三人起誓,事成後不暴露便罷,如果有一人暴露,即由此一人承擔,絕不累及他人。何金彪答應,一旦事成,於連生和張德奎每人可以得到獎金五萬元。於是,三人商定了具體的實施步驟。由於事關重大,何金彪決定親自出馬。

    五月十七日下午,張德奎和何金彪駕駛著從響堂集王春山那裡借來的解放大卡車,以拉煤為名預先來到了小洪山煤礦。入夜,他們將卡車門上的村名用與卡車同樣顏色的即時貼貼嚴。大約深夜十一點鐘,何金彪用手機通知於連生到保安公司外面的公用電話亭給陳梓良縣長打電話,以縣安監局值班室的名義向陳梓良報告小洪山煤礦發生事故。當陳梓良問及事故嚴重程度的時候,於連生謊稱已查明有人傷亡,但因為仍在救援中,所以傷亡數字還不能確定。陳梓良在情急之下未能辨別真偽,便連夜奔赴小洪山煤礦處理事故。與此同時,何金彪與張德奎從小洪山出發,預先來到老鷹嘴埋伏。

    當時張德奎有些害怕,即將到達老鷹嘴的時候,他差點把車開到溝裡。

    「怎麼開的車啊?害怕了?」何金彪問。

    「沒有,」張德奎說,「好長時間不摸方向盤,手生了。」

    「好好幹,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加三萬元。但你不能告訴於連生。」

    張德奎一聽再給他三萬元,頓時就來了精神。他們在老鷹嘴拐彎的地方停下來。不一會兒,遠處出現了車燈的亮光,從燈光的高度判斷是一輛轎車無疑。

    「準備!」何金彪說。

    於是,張德奎將大燈打開。

    小車越來越近,對方換成近光,但張德奎依然開著大燈。藉著耀眼的燈光,他們看清了那輛轎車正是陳縣長的座車。就在轎車與大車會車的一瞬間,張德奎把車一下子斜在了路當央,把小車逼到了懸崖邊上。

    「把它推下去!」何金彪命令道。

    還沒等轎車倒車避讓,張德奎便狠心地把小車推下了懸崖……

    警察押走了張德奎。武警戰士命令其他人全部回宿舍,不經允許不許外出!

    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們聽武警戰士這樣說就都趕緊跑回宿舍躲起來。

    武警排長留下兩個人把住宿舍的門,其餘的人迅速將大樓包圍起來,即便有人跳樓也難以逃脫。

    另一路人馬衝進大樓,根據部署,他們直向五樓衝去。等到達三樓的時候,留下六七個戰士和公安幹警來到調配科的門口。門開著,裡面有幾個人在辦公。戰士和公安幹警魚貫而入。

    「不許動!」有戰士喊道。

    兩個女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得尖叫起來。

    「嚷什麼?吃錯藥……」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嘴裡叼著香煙邊嚷著邊從裡屋走出來,一抬頭看見了這個做夢也不會夢到的陣勢,頓時便驚出了一身冷汗。還沒來得及說完的半句話便又嚥回到肚子裡,他看見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

    「你是於連生?」一個警察厲聲問道。

    「我……是……」

    「銬起來!」於是大家一擁而上,給於連生戴上了手銬。

    「其他人待在原地不許走動!」武警戰士命令道。

    警察押解著罪犯走下樓去,其餘的武警戰士又迅速爬上五樓進行增援。

    先期到達五樓的武警戰士和警察飛快地來到總經理和副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前,他們的動作非常輕巧,以致總經理何金虎竟沒有察覺。隨後趕來的刑警隊副大隊長林曉天示意一個警察敲門,那個警察便舉手輕輕地敲了敲。

    「進來!」裡面應道。

    門被打開,幾個武警戰士和警察突然出現在何金虎的面前。

    「你們這是……」何金虎驚訝地問道。

    林曉天走過來說:「何總經理,我們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你公司涉嫌製造了幾起重大的案件,還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你公司私藏槍支彈藥,你作為單位負責人必須配合我們的行動!委屈你了!」

    何金虎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他長歎一聲自動把雙手伸出來,但警察沒有把手銬戴在他的手上。

    林曉天走出總經理的辦公室。

    副總經理何金彪辦公室的防盜門緊緊地關閉著,任憑外面怎樣敲門,裡面就是沒有人應聲。據相鄰辦公室的人說,何金彪就在他的辦公室裡。

    「開門!」警察喊道。

    「彭彭彭」,警察邊喊邊擂響了堅固的防盜門。

    但室內仍然沒有動靜。

    「再不開門就砸了!」警察繼續喊道。

    林曉天對匆匆趕來的成琦說:「把何金虎叫來。」

    何金虎很快被押過來。

    「想立功嗎?」林曉天問何金虎。

    何金虎點點頭,但沒有說話。

    「勸你弟弟投降,我們可以考慮對你們寬大處理!」林曉天說。

    何金虎順從地走到門邊喊道:「老二,聽哥的話,開門吧!」

    裡面沒有動靜。

    何金虎繼續說:「老二,開門吧!躲不過去了,還是爭取寬大處理吧!」

    裡面仍然沒有動靜。

    何金虎搖著頭說:「都怪你不聽我的話,才有今天的下場啊!」

    裡面還是靜悄悄的,沒有聲響。

    「怎麼辦?」成琦問。

    排長說:「只能把門切割開了。」

    林曉天說:「好!」

    於是,排長命令兩個武警戰士到樓下的車上去取切割機。兩台柴油切割機很快被取來。林曉天對著門內喊道:「何金彪,你已經插翅難逃,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開門自首!如果你執迷不悟,那我們就要採取措施,到那時你後悔可就晚了。」

    何金彪的辦公室裡仍然死一般寂靜。

    「開始嗎?」武警排長問林曉天。

    「注意隱蔽,開始吧!」林曉天說。

    於是,切割機開動。武警戰士把身體隱藏在牆體處,分左右兩側開始切割門鎖和門軸。

    切割機發出刺耳的聲響,火花隨著砂輪的飛速轉動向四周噴濺。

    在保安公司副總經理的辦公室裡,何金彪像一頭困獸一樣手裡握著手槍瞪著血紅的眼睛望著房門。一陣陣尖嘯的切割聲就像在撕裂他的心。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難逃一死,所以他想倒不如像英雄一樣死個壯烈。

    何金彪把手槍舉起來,他想誰先衝進來就先開槍打死誰。打死一個夠本,打死兩個賺一個……

    說來也怪,早晨上班的時候,何金彪就感覺不對。下午,對面牆上的三個監視器同時都變成了黑屏。他本能地站起身走出辦公室,通過樓梯口的窗戶向公司大門處望去。這一望不禁讓他大吃一驚。他看見兩輛軍車和一輛警車同時停在了門口,從車上跳下許多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和公安幹警。剎那間他就像被釘子釘在那裡兩腿打顫,動彈不得。他看見武警戰士和公安幹警像一陣風一樣迅速衝進樓來,這才意識到了危機,趕緊把門緊緊地關上鎖好,然後舉著手槍躲在門邊。

    第一聲敲門聲響起的時候,他的耳邊彷彿響了一聲炸雷。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他畢竟經過風雨,見過世面,走過刀山,下過火海。當大哥向他喊話的時候,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在心裡痛罵大哥真是辱沒了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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