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雞湯精粹版9 第22章 永不消逝的美好 (3)
    1980年春天,珍妮弗快8歲時,腫大的右腿出現了潰瘍。必須採取某些措施,否則如果發生了嚴重感染,就得截肢。匹茨堡的T·D·華盛頓康復醫院的邁克爾·阿歷克山大醫生建議讓珍妮弗來做兩周的實驗治療,因為該辦法對另外一些淋巴水腫的人已有療效。

    愛德華夫婦同意了。珍妮弗的腿被一種袖袋交替纏裹住,袖袋連著一個泵,這個泵按設計壓力不斷送出氣流,以推動淋巴液流向心臟。但不幸的是,這種泵對珍妮弗效果不大,膝部的腫脹倒是消退了,可腳和大腿卻更腫了。

    老愛德華來看望珍妮弗。當他看見孫女用這種單壓力泵時,感受真是難以容忍。忽然他眼睛一亮:自己年輕時,曾學過工程,而且在當經理時,曾有過7項發明專利,現在第8項專利的構思已開始形成——他驕傲地稱之為「我一生中最重要的發明」。

    他建議醫生,不要把整個腿裹在袖袋裡,而是從腳到大腿向上逐漸移動壓力以推動液體向心臟流動。但是怎樣才能做到呢?老愛德華發誓:「在上帝的幫助下,我會為孫女做些事情的。」

    在以後的三個月中,他一頭鑽在地下室的工作間裡,這位堅毅的老人常常工作到深夜。他對生理學知之甚少,於是頻繁地去圖書館查閱醫學書籍。其間,他的心臟病發作了兩次,但他毫不理會妻子不許他過分勞累的警告。

    一個新裝置終於誕生了。1980年11月15日,當阿歷克山大醫生在自己胳膊上試驗了老愛德華的泵的安全性後,便立刻決定讓珍妮弗使用這種泵。這種新型泵由兩個專為珍妮弗設計的袖袋和電子控制系統組成,一個放在右臂上,一個放在右腿上,每個袖袋分成三部分,每部分在特定時間接受特定的壓力。愛德華夫婦雖然滿懷希望,但也感到擔憂:因為即使泵是有效的,也可能會有副作用,腎臟和心臟能承受得了嗎?第一個星期裡,珍妮弗每天用泵8小時,效果明顯,看到患腿漸漸消腫,每個人都為之振奮。

    一個月後,珍妮弗的右手出現了關節外形。她的眼睛閃閃發光,興奮地叫道:「媽媽,我手上的骨頭都突出來啦!」在以後的幾個月中,她的兩條腿漸漸變得差不多粗細。珍妮弗和祖父愉快地分享每一點進步帶來的喜悅。她學會了在自行車上重新掌握平穩,學會了不拖著腿走路。一天,珍妮弗回家,上氣不接下氣地對祖父說:「爺爺,我現在跑得比班上的任何人都快!」

    老人的眼睛濕潤了,他感到再沒有哪件事比聽到這些使自己更幸福、更快樂。

    在獲得專利後,老愛德華想讓一些醫療器械公司生產這種裝置,以使其他患者能使用它。但幾乎沒有一個公司對此做出反應。於是,他組織起自己的公司。索尼婭製作袖袋,珍妮弗在辦公室裡幫忙。

    現在,已有230多台這種泵用於醫院和家庭,用戶遍及全國,並遠銷至加拿大、意大利、馬哈馬、日本、南非等。在沒有更新的方法治療淋巴水腫前,珍妮弗要終生使用這種泵。但是,她現在一天只需使用1小時,其它時間都能正常生活。

    就在老愛德華完成泵的研製工作後的兩個月,他的右眼視網膜出血,加上他的另一隻眼以前就有病,這樣老人失明了。索尼婭說:「這堅強的意志使他能等到泵發明完成後才失明。」現在珍妮弗以百倍的關心照顧回報爺爺的恩情。她給他讀報紙,行走時總是拉著爺爺的手。

    老人與兒童之間的情感是特別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幸獲得這樣一份真情。這種情感樸實而又深厚的,讓人聞之唏噓,見之動容。愛的力量也是無窮的,愛總是能夠創造奇跡。

    放棄和保留

    世界上的一切光榮和驕傲,都來自母親——

    高爾基

    最近,德琳在收集一些衣物拿去乾洗。她在衣櫥裡放著一個包裹,理論上,她把自己穿過的待乾洗的衣服都放在裡面,不過,她通常還是要做一些收集的工作。由於德琳衣櫥的門被梳妝台擋住了一些,因此她讓女兒鑽進去挑揀應該拿去乾洗的衣物。

    一件毛衣飛出來,然後是一條褲子,接著是一條裙子和幾件襯衫。然後,亞歷克斯從衣櫥門裡探出腦袋。「我拿不準這一件。」她說。德琳等了一秒鐘,從剛才亞歷克斯探出腦袋的地方出現了一件棕黃色的大衣。

    「這一件你要拿去洗嗎?」她問,用力舉著大衣使它不至於著地。

    「不用,」德琳說,「我會把它掛回去的。」

    「你應該把它拿到慈善會去,因為你從來都沒有穿過它。天一冷,就會有人需要它的。」

    她說得不錯。德琳從來沒有穿過這件大衣。它不是德琳的。

    「你想拿去洗嗎?口袋上粘了東西。」

    「不用,沒關係。我會打理它的。」

    這件大衣是德琳母親的。口袋上粘的東西很可能也是她的。這是德琳最終擁有的唯一一件媽媽的東西。她死後,幾乎所有她的東西都捐掉了,不過德琳還是設法逮住了這件大衣,並且一直保存著,中間經歷了無數次的搬家。它總是在德琳衣櫃的後面蜷縮成一團。

    有趣的是,德琳記不清母親生前穿這件大衣的樣子。這一點正如許多細節一樣已經從她的記憶中消失了。原來充滿色彩和質感的地方現在只剩下一個輪廓,一個草圖,一個塗在餐巾紙背面的人物線條畫。

    即使德琳今天能夠看到她的筆跡,也很可能認不出來了,只記得她總是喜歡把「和」這個字斜著寫,彷彿想讓它別擋住其他的、更重要的字一樣。」

    「你媽媽聽口音像是得克薩斯人。」德琳的朋友們見過她母親後曾經這麼說。她從來沒有真正注意過她慢騰騰拉長聲的南方口音,德琳已經聽慣了。現在,德琳甚至連她的聲音都想不起來了。德琳還能記住她手的樣子,只是因為從照片上見到她的手跟德琳的很像。

    在後期的照片,她三十多歲的照片上,她的手看上去有點輕微的關節炎,詳細情況德琳記不清了。她還記得她小巧的手錶、金色的鞋子,還有她從一家藥店裡買的那副半框眼鏡,記得她綠色的浴衣、她搗土豆泥的樣子,以及她可笑的幽默感。

    一個在德琳日常生活中曾經扮演過如此重要角色的人竟然不復存在了,這似乎非常奇怪。她已經不在很長時間了,因此德琳應該習慣了。但是偶爾,德琳真的認為她在大街上、火車上和食品店裡見到了她,起先,德琳並沒有刻意地去想那是誰。她只是覺得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她了。有時候,德琳想她應該給她打個電話,告訴她點事情,或者只是看看她在忙什麼。於是德琳就想起她來。

    當德琳的女兒們還小的時候,她悲歎這個事實:她們永遠不會有機會瞭解她的母親。她如果還活著,會是一個絕好的外婆——她的媽媽當然是,她會從這些有趣而生氣勃勃的孩子身上得到樂趣,減輕日復一日為人父母的沉重負擔。她似乎跟孩子們最合得來,忘了不安和壓抑,開心玩耍。她會喜歡參加她們的運動會,給她們的背心縫上女童子軍徽章,在廚房餐桌上跟她們玩強手棋的遊戲而被逗得哈哈大笑。

    然而,事實上,德琳的女兒們確實瞭解她的母親。她們瞭解她,是因為她參加她們的運動會,給她們縫徽章,跟她們一起玩強手棋。德琳成對角線切三明治,以一種連自己都無法描述的怪異方式折疊毛巾,因為她的母親那樣做。德琳在孩子們的午餐包裡放上便條和連環漫畫,每星期一帶她們去麥當勞吃飯。德琳支持她們古怪的想法,讓她們親手做飯,雖然這意味著她要做很多額外的整理工作,因為德琳媽媽就是這樣對她的。孩子們瞭解她,因為她們瞭解我。

    亞利克絲說得不錯:有人很可能需要那件大衣,而我不需要。下次向慈善會捐贈時,這件大衣會包括在內。那不是德琳設法保留住的唯一的東西。

    有的時候放棄也是一種美。每一次默默的放棄,放棄某個心儀已久但沒有緣份的朋友;放棄某種心靈的期望;這時都會產生一種傷感,然而這種傷感總會促使我們更好地邁向前方。

    此生兩依依

    當命運遞給我一個酸的檸檬時,讓我們設法把它製造成甜的檸檬汁——

    雨果

    初看起來,好像是兩個女孩子在塵土飛揚的操場上奔跑,然後成了一個人。兩頂粉紅色滑雪帽,兩張一樣的漂亮臉蛋——其中一個正笑得開心,另一個則皺著眉頭。但是,在她們的脖子下面卻不是人們所想的那樣,而是,在紫色毛皮風雪大衣下面僅有一雙胳膊和一雙穿著橡膠靴的腳。

    這是一對孿生姐妹。在她倆的臥室裡,有一張雙人床,床上鋪著帶有獅子王圖案的被子。這正是她們倆睡覺的地方,而她們倆的生活則兼具有唯一性和雙重性。「這是我。」布瑞坦妮說著,指向牆上的一張快照。阿碧蓋爾則很快指著一個古色古香的櫃子說:「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就把它給了我。」說完,她做了一個音樂表演時的動作。接著,這對姐妹腳尖點地歡快地旋團轉起來,就像一隻上足了發條的音樂娃娃。

    當有人問起她倆的情況的時候,布瑞坦妮聲稱:「我不願被分開。」「我也不想有兩個腦袋。」阿碧蓋爾這樣說。

    阿碧蓋爾和布瑞坦妮是一對連體孿生姐妹,她們都各自有自己的心臟和胃,但共有三個肺,其脊背由一個椎骨連接,她們的腰部以下都有單位個人一樣的器官,各自控制自己的四肢、軀幹以及感情,但同時她們又有自己獨特的一面:如果你只是撓她們右邊的肋骨,就只有阿碧蓋爾格格地笑。

    這個家庭洋溢著安樂祥和的氣氛。阿碧蓋爾和布瑞坦妮的父母親具有堅忍不拔的精神,幫助她們克服重重困難。「我從來沒有說過『為什麼這種事會發生在我們身上』這樣的話。」父親邁克說。相反地,他們好像非常喜愛這一對逐漸長大的女兒。父母不僅教她們游泳、騎車,而且還回答她們倆提出的像『來自同一個卵』這樣的特殊問題。母親給她們買時髦套裝,然後請裁縫改做一下上裝。「裁剪兩個分開的領口是非常重要的,」母親帕蒂說。「否則她們看起來就像一個人。」父母親還鼓勵她們善待每一件事,保持獨特的個性。

    關於阿碧蓋爾和布瑞坦妮是否能夠被分離,專家們各持己見。但對他們的父母親而言,他們始終是明智的,因為近來紐約和聖地亞哥的兩個例子已經證明做這樣的手術是不成功的。「你能夠在她倆中間選擇一個生存下來嗎?」邁克問。「即使說她們倆經過手術都生存下來,以後她們將會過一種怎樣的生活?她們將會多次動手術,經常遭受痛苦,而且她們每人都只有整個身體的一半。」她們倆就是被這樣安全地「保留」了下來。

    像許多孿體胎兒一樣,阿碧蓋爾和布瑞坦妮在語言和行動上常常保持一致。當她倆與夥伴們玩牌的時候,故意把牌洗得很亂。當布瑞坦妮咳嗽的時候,阿碧蓋爾的右手會自動地摀住妹妹的嘴。阿碧蓋爾總是對布瑞坦妮說:「你正在想我現在正在想的問題嗎?」布瑞坦妮說:「當然啦!」接著,她倆就一句話不說,逕直向臥室走去,因為她倆都想讀同一本書。

    這對孿體姐妹目前就讀於魯塞蘭的一所小學。班裡有11個學生。今天她們的老師康妮讓她們用紙剪雪人。她總是給這對孿生姐妹一個自由選擇的機會:設計兩個單個或者一個連體的圖樣。儘管姐妹倆經常互相幫助,但卻從不抄襲。而這一次,她們決定合作。因為用一隻握著紙的手去剪紙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為了剪好每一個圖形都花費她們兩倍的時間。最後,她們剪的雪人是所有學生中設計最好的。對布瑞坦妮和阿碧蓋爾來說,自由總是伴隨著限制而來。邁克望著這對正處於青少年階段的孿生姐妹,一方面憂心忡忡,另一方面則總是保持樂觀的思想。邁克常常像所有自豪的父親那樣滔滔不絕地講起女兒們的志向——阿碧蓋爾想成為一名牙科醫生,布瑞坦妮則想當一名飛行員。她們的父親微笑道:「當其中一個正在飛行、而另一個卻在做手術,那是很難的,但她們會戰勝自我,做一切事情。」

    命運壓不垮堅強的人,只會使他們更加堅強。許多奇跡都是那些堅強的人在逆境中創造的。所以,不要認為自己的命運已經被注定而放棄改變它的機會,倘若這樣,命運或許就真的無法改變了。

    生活的道路

    沒有無私的,自我犧牲的母愛的幫助,孩子的心靈將是一片荒漠——

    瑪婭·安吉羅

    中學畢業時,有各種獎項頒發給成績優秀、對學校有過突出貢獻、關心社區的同學,同時還頒發了獎學金。艾格耐心地坐在下面,知道這一切與她無關。牧師獎發給了一個最能體現學校校訓的同學——「道路,真理,生活。」她喜歡這句校訓,並知道它將要決定她的一生,儘管艾格並不知道以怎樣的方式去做。

    校長在宣講今年的候選人所具有的那些品質——最有奉獻精神,對公民活動貢獻最大,最這個,最那個……說得太多太多,艾格不能逐條列出來。她坐在那裡想:「她們為什麼談論我媽媽,我媽媽為什麼會在我的畢業典禮上獲獎?」艾格所瞭解的她就是這樣的,她們社區的人所瞭解的她也是這樣的。這些話用來描繪她再合適不過了。

    聽見校長叫她的名字時,艾格哭了起來。她走上台,接受她媽媽贏得的這個獎項。在不知不覺中,她把媽媽藏在心裡,站到了台上,而且她知道她在這台上也找到了自己。此時此刻,艾格內心充滿了喜悅,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別的要求。

    「這要求是否太過分了?」幾年後,她這樣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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