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雞湯精粹版9 第10章 愛在雨的印跡裡 (4)
    有一天晚上,天賜良機,圖書館裡沒有旁人,庫利奇科夫怎肯錯過這麼個好機會,他走到借閱登記台跟前,充滿感情地朗誦道:「與你離別的痛苦使我衰老,你今後無論走到哪裡,我都不再和你分離。」

    「奧馬爾·海亞姆!」奧列奇卡興奮地說:「原來你也喜歡文學?」豈止文學,連你我也喜歡!「庫利奇科夫差點說出這句心裡話。但他終於艱難地嚥了回去。機會就這樣給錯過了。」

    為了找到第二次合適的機會他不得不又等了好幾天。在這些日子裡,上尉沒有白白地浪費時間,他找到了在他看來最能表達自己心意的引文。

    「親愛的,看到我沒有你就活不成的樣子,你不會討厭吧?」他還沒有進門坎就用激動得發顫的聲調說。

    「看來您是在讀拉蘇爾·加姆扎托夫嘍,」奧列奇卡苦笑了一下說:「您過一周再來吧。」

    一周後,庫利奇科夫滿懷信心地來到了圖書館,但一見到奧列奇卡卻又扭捏起來。他聲音極小地朗誦道:「我站在她面前若有所思,無力從她身上移開視線,我對她說『您多麼可愛!』心裡卻在想:『我多麼愛你!』」

    「普希金。三卷文集。莫斯科文藝出版社出版,第一卷,第421頁。」奧列奇卡頭也沒抬一下地說。

    上尉庫利奇科夫感到大失所望。此刻,他終於下了決心,說:「奧列奇卡!你難道就沒看出來我愛你?!」

    由於事出突然,奧列奇卡戰慄了一下,抬起頭來,她的臉上露出了恐慌的神色。

    「這是誰?屠格涅夫?我沒猜中嗎?……」

    他的回答出人意料地果斷:「上尉彼得·謝苗諾維奇·庫利奇科夫。詩體小說,第一卷,第1頁。」

    現在,奧列奇卡一切都明白了……

    愛情就像生活中的詩歌和太陽。愛一個人意味著為他的幸福而欣喜,為他能夠幸福而去做所有的一切,並從這當中得到無限的快樂。

    約會的考驗

    每個戀愛中的人都是詩人——

    柏拉圖

    掛在紐約中央火車站詢問亭上的時鐘告訴人們,現在時間是差6分鐘6點,高個兒的青年中尉仰起他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瞇縫著眼睛,注視著這個時間。他的心跳得厲害,再過6分鐘,他就會看到13個月以來一直在他的心中佔有特殊地位的那個女子了。雖說他從未見過她一面,她寫來的文字卻給了他無窮的力量。

    勃蘭福特中尉記得戰鬥最激烈的那一天,他的飛機被一群敵機團團圍住了。他在信裡向她坦白地承認他感到害怕。就在這次戰鬥的頭幾天,他收到了她的覆信:「你當然會害怕……勇敢的人都會害怕的。下一次你懷疑自己的時候,我要你聽著我向你朗誦的聲音:對,縱使我走過死亡籠罩的幽谷,我也一點不害怕災難,因為你同我在一起。」他記住了,這些話給了他新的力量。

    現在他可要見到說這些話的女子了。再過4分鐘就6點了。

    一個年輕姑娘擦身而過,勃蘭福特中尉心頭一跳。她帶著一朵花兒,不過那不是他們約定的紅玫瑰。而且,她說過,她已經不年輕了。

    他想起他在訓練營裡念過的那本《人類的束縛》,整本書寫滿了女人的細膩。他一直不相信,女人能這樣溫柔地看透男人的心。她的名字就刻在藏書印記上:賀麗絲·梅妮爾。他弄到一冊紐約市電話號碼本,找到了她的住址。他寫信給她,她復了信,翌日他就上船出國了,但是他們繼續書信來往。

    13個月裡她都按時地給他回信,沒有接到他來信的時候,她還是寫了來。現在呢?他相信了:他是愛她的,她也愛他。但是她拒絕了請她寄贈照片給他的要求,她說:「要是你對我的感情是真實的,我的相貌就無關緊要。要是你想像我長得漂亮,我就會總是擺脫不了你不過是心存僥倖的感覺。我憎惡這種愛情。要是你想像我長得不好看(你得承認這是更有可能的),那麼我會老是害怕,害怕你幾年裡不斷地給我寫信,不過是因為你孤零零的,沒有別的選擇罷了。不,別要求我給你照片。你到紐約來的時候,就會看到我,那時你再作決定吧!」

    再過一分鐘就是六點了……猛吸一口香煙,勃蘭福特中尉的心情更緊張了。

    一個年輕女人正朝他走來。她高高的個兒,亭亭玉立,金黃色的頭髮一卷卷披在她纖柔的耳朵後邊,眼睛像天空一樣藍,她的嘴唇和臉頰都顯示出溫文沉靜的氣質。她身穿淡綠色衣服,像春天活潑輕盈地來到人間的天使。

    他迎上前去,沒注意到她並沒帶著玫瑰。看到他走來的時候,她唇角露出一絲挑逗的微笑。

    「大兵,跟我爭路走嗎?」她喃喃地說。

    他朝她再走近一步,就看到了賀麗絲·梅妮爾。

    她幾乎正是站在這位姑娘後邊,是一個早已年過40的婦女。她就快變白的頭髮卷在一頂殘舊的帽子下面。她的身體長得過於豐滿,一雙肥厚的腳塞在低跟鞋裡。但是,她帶著一朵紅玫瑰。綠衣姑娘快步走開了。

    勃蘭福特中尉覺得好像被劈開了兩半似的,他追求那位姑娘的慾望有多麼強烈啊,然而,對這個在精神上曾經真摯地陪伴過和激勵過他的婦女,他的嚮往又是何等的深沉,她就站在那兒。他看得出來,她蒼白、豐腴的臉是溫柔賢惠的,她灰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勃蘭福特中尉當機立斷,他的手指抓緊了那冊用來讓她辨認的《人類的束縛》。這不會是愛情,然而是可貴的東西,是他曾經感激過,而且永遠感激的友誼……

    他挺直肩膀,行了個禮,把書本伸到這個婦女面前,然而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他感到了失望的苦澀。

    「我是約翰·勃蘭福特中尉,你呢——你是賀麗絲·梅妮爾小姐吧。見到你,我多高興。我——可以請你吃頓飯嗎?」

    她咧開嘴寬厚地微笑了。「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孩子。」她回答說,「穿綠衣裳的那位年輕小姐,她要求我把這朵玫瑰別在衣服上。她還說,要是你請我同你到什麼地方去,我該告訴你,她在街那邊的飯店裡等你。她說這多少是個考驗。」

    如果生命缺乏智慧,便會黯然失色。如果生命中沒有愛,就會蒼白枯竭。真正的愛,應該是愛葉子持久的綠意,而不是僅僅是愛花朵的嬌艷,因為花兒終會彫零,而綠意卻將與生命同在。

    分開度假

    我告訴你,愛神是自然界的第二個太陽,他照到哪裡,哪裡就會春意盎然——

    查普曼

    卡瑪15歲那年夏天,她的爸媽決定各自外出度假。在卡瑪看來,這往往是離婚的前兆,和父母分房睡一樣不祥。爸爸在加勒比海包下一條小船。卡瑪和媽媽到歐洲遊玩一趟。這樣的奢華浪費加大了婚姻的裂縫,最後只能以離婚冷淡收場。

    去年6月,卡瑪曾經在作家村中獨自過聖誕節。那次,丈夫逐一向他的家人解釋這絕不是分居試驗。因為過去在瑪莎葡萄園度假一周的經驗,使丈夫和卡瑪不再相信花大錢度假的功效,美景未必能增進夫妻之間的關係。卡瑪和丈夫對於夫妻長相廝守的家庭傳統規範,一向都是抱著懷疑態度。

    就在倫敦友人力邀他們去玩時,卡瑪剛好看到報上一則令人心動的旅遊優惠價廣告:花298美元即可擁有一張往返倫敦的來回機票。卡瑪急切地研究特別優惠內容,身為演員的丈夫立刻查看工作表。「糟糕,」他說:「連續四天要拍片,怎麼也走不開,」隔著桌子,他看了卡瑪一眼:「你何不單獨去呢?」

    「你確定你不想一起去?」卡瑪問他,希望自己看起來不是一副興奮過度的樣子。可是一想到單獨旅行,卡瑪異常感動,因為一趟單身之旅,藏有無數的浪漫誘惑。

    「我當然想去,可是我有一大堆工作。你還是早點打電話訂機票,免得太遲了。好好去玩,」丈夫十分慷慨地說,「不過睡覺可要自己一個人睡。」

    以前單獨旅行的時候,卡瑪總是祈禱在博物館或餐廳遇到還不錯的伴侶,一起共度白天或黑夜,可是這回漫步在倫敦氣派的大街上時,卻只想盡情瀏覽一切。平常悠閒地和朋友一起用過早餐後,便獨自出門遊逛,或搭巴士,或乘地鐵,興之所至,還可以徒步走上數小時。有時上書店,挑買一整袋的書;有時去劇院,獨自沉醉在藝術之中。

    卡瑪張大眼睛東張西望,彷彿當年同母親一起來玩的那個小女孩一般。在騎士橋的一家專賣店,試穿漂亮新潮的意大利高跟鞋時,卡瑪告訴年輕的售貨員小姐:「這種鞋在美國可要貴上三倍。」可是卡瑪不知道自己何時才會捨得買。如果丈夫在場,他一定會說:「別猶豫了,買下來吧。」或許卡瑪會聽他的。不過單獨旅行的十幾天,卡瑪一直穿著卡其布長褲,在鳳凰劇院大廳門口吃著不太新鮮的火腿乳酪三明治,以免在《威尼斯商人》開演時出現肚子咕咕亂叫的情形,實在不覺得自己比15歲時來得闊綽體面。

    卡瑪原本已習慣和丈夫一起旅行,現在獨自出門雀躍不已,像體重減輕或新剪了時髦髮型般快樂。卡瑪認為並不是她整個人變了,不過是在觀念上有所修正。她仍然是她,只是更懂如何自我排遣了。

    大英博物館手稿的「英國文學」櫥櫃裡,有《達拉威夫人》原稿,裝訂成冊的手稿,攤開展示著伍爾芙娟秀的筆跡。還有厚達數千頁的《密德瑪區》手稿,可看到艾略特纖細的字體,再過去則有《簡愛》。

    看著這些名垂千古的巨作,想到作家如何嘔心瀝血,字字推敲,卡瑪不禁感動落淚。卡瑪記得每本書在書架上的模樣,也還記得15歲第一次讀這些書的情景,但如果此時丈夫在場,一定早已煩躁不安了。他做過一些卡瑪從沒做過的冒險活動,包括駕駛三船並列的遊艇橫渡大西洋。但伍爾芙的手稿對他來說,大概只比帳單稍稍動人一些而已。話說回來,如果他就在身旁,卡瑪反而會覺得自尊心受損。

    走在埃及古物廳的人潮裡,卡瑪的心情越來越抑鬱。她在想,是因為和一個從來沒有讀過《密德瑪區》的人結婚,她才會變得越來越麻木嗎?那個15歲的女孩,不是發誓要嫁一個飽讀詩書有學者風範的完美男人嗎?難道自己重來倫敦,只是為了發現自己嫁錯人?

    下一站去逛哈洛滋百貨商場。上樓至女鞋部時,卡瑪發現樓梯轉角處有電話,心情頓時溫柔起來。既然丈夫信任她讓她隻身旅行,她理當打電話給他,讓他驚喜一番。電話一下子就接通了,他的聲音十分清晰,而且似乎就在等著卡瑪的電話。

    「其實,」他說,「我一直在想,或許我們應該常常這麼做。」

    「你是指哪一方面?」卡瑪問。

    「度假、各自去玩。我想去聖托·多明哥看朋友。你覺得如何?」

    「等我回家你再走吧。」

    「就這麼說定了。」他說,「玩得愉快嗎?」

    「當然,今晚我要去看阿蘭·貝茲演的《庸人自擾》。第五排的座位,花了14英鎊。」

    「做筆記吧。」他說。

    掛斷電話後,卡瑪確定自己還是愛他的,欣賞他贊成夫妻各自度假的想法,更因為他的鼓勵覺得舒服多了。卡瑪一步兩階爬上樓。突然,卡瑪想起認識的一對夫婦,他們會開車橫越美國,在車內大聲念《密德瑪區》給對方聽——可數年後還是離婚了。卡瑪想,靠艾略特並無法穩固婚姻關係,而自己也不是來倫敦省思自己是否嫁錯人的。

    或許,卡瑪來這裡是為了發現兩種婚姻的差別。一種是寂寞的婚姻,像她父親的就是,分開度假只是使他們之間更加疏離;另一種則是自己的婚姻,兩個人之中只有一個念《密德瑪區》,只有一個駕船橫渡大西洋,但兩人卻擁有各自的成就,尊重彼此的興趣,欣賞對方的優點。卡瑪認為自己的婚姻,是一種因互信互諒而滿溢幸福的婚姻。

    愛有多深,包容與體諒就有多深。在愛情的世界裡,做個善於體諒對方的人,多給對方時間與空間,婚姻就將因為信任而更加穩固。

    與丈夫共舞

    愛神奏出的無聲旋律,遠比樂器奏出的悅耳動聽——

    托·布朗

    葉卡捷琳娜·戈爾傑耶娃和丈夫的婚姻生活一直如詩一般的浪漫、溫馨,但突然有一天,悲慘的事情發生了。

    戈爾傑耶娃知道她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初次意識到這一點是在丈夫謝爾蓋葬禮的兩個星期後,她回到莫斯科。在極度的悲痛之中她迷失了自己,為了重新找到生活的意義,她不停地滑冰,那是她當時唯一能做的事情。戈爾傑耶娃從4歲起便開始練習滑冰,也正是由此而締結了她與謝爾蓋的冰上情緣。而此時萬念俱灰的戈爾傑耶娃在冰場上面對那麼多刻苦訓練的年輕冰舞選手,她彷彿看到了光明的夢想與希望。

    特別是當4歲的女兒戴麗亞在戈爾傑耶娃身邊時,她更加強烈地感受到新生活的召喚。女兒的臉上總是綻放著天真無邪的笑容。與丈夫一樣,戴麗亞給戈爾傑耶娃的生活帶來了陽光。

    戈爾傑耶娃還記得自己快11歲那年的春天,教練說由謝爾蓋·格林科夫做她的冰舞舞伴。他是一個高大、英俊的大男孩,戈爾傑耶娃已經注意他很長時間了,能做他的舞伴戈爾傑耶娃心中格外高興。但沒想到比自己年長4歲的謝爾蓋平時除了訓練之外,基本上就不怎麼理睬戈爾傑耶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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