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如何得知,究竟該教給孩子哪些自我保護的技巧?
我們又如何得知什麼時候是教導的好時機?
我遇過一些家長擔心教得太多、太早,或更糟糕的是教太少或太晚。也有家長擔心孩子在緊急狀況下忘記重點。
對於該教什麼、何時教,答案其實很簡單。每位好老師都知道,有個教育原則是身為家長的我們也能用在孩子身上的。孩子只有在自身條件成熟的時候,才能學習知識或技巧。換句話說,孩子掌握知識的能力,才是我們決定如何教導的指標。無論你自己認為孩子應該學什麼,教導的時候還是要以孩子的學習程度為主。
因此,在你開始教導孩子保護人身安全之前,必須先自問:「要用什麼樣的字眼和概念,他才能理解?什麼樣的內容是他可以學習、記憶的?」
為了幫助讀者確認該教什麼,孩子才能學習並記憶,我把自我保護的知識區分成三個年齡層:第一階段,針對學齡前和幼兒園兒童提供的教導;第二階段,針對小學一到三年級兒童提供的教導;第三階段,針對小學四到六年級兒童提供的教導。
這三個階段的區分,是依照兒童智力與社會性技巧發展的平均值而定的。智力指的是理解文字、觀念,以及解決問題的能力。社會性技巧則涉及社交能力,包括是否善於和他人溝通。
當你在考量孩子的學習能力時,也要把他的社會化程度一併考慮進去。孩子是否能有效運用自我保護的知識,一部分要看他是否願意偶爾做些不自在的事,例如拒絕成年人或把他答應保守的秘密告訴你。對一向被教導尊敬服從大人的小孩子來說,這些行為是很難做到的,就算是較大的孩子也不見得都能做到。
此外,如果要讓孩子察覺成年人的不當行徑,首先得讓他們瞭解怎樣才是恰當的行為。這樣在成年人做出不當行徑時,孩子才有個比較的標準。
學齡前兒童剛開始接觸父母和保姆之外的人時,實在很難察覺出成年人的不當行為進而拒絕,尤其是對那些掩飾高明的操縱性手段。
對於剛開始要接觸家庭之外的成年人的學齡前兒童,只要他們能學會幾個人身安全觀念就好了,好比區分「可以」和「不可以」的觸摸。等他們長大一點就可以幫助他們瞭解,不是每個人都會對孩子好。不過我們不能期望這個年紀的孩子有十一歲兒童控制情緒的能力,也不能教導他們除了引起困擾和恐慌毫無意義的知識。
孩子也必須學會察覺、信任自己的感覺。辨識、表達像是「不舒服」或「困擾」的隱約的感覺對一般五歲小孩來說不容易,必須有更成熟的感受力才行。
整體來說,儘管我們可以為學齡前兒童奠定自我保護的基礎,還是得認清孩子必須再長大幾歲,才有足夠的社會成熟度來有效運用自我保護的技巧。
要注意孩子的智力與社會化能力,並不是以同樣的速度在發展。舉例來說,孩子的思考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可能和同年齡的平均程度差不多,然而他的社會化程度可能會落後一些(順帶一提,大部分的小孩都有這種發展不平衡的情況,這是完全正常的)。所以,當你閱讀第七到第九章的自我保護知識,而你知道自己的孩子在智力與社會化能力方面的發展程度不一時,那麼需要就同時閱讀兩種階段的自我保護知識。
最重要的是選擇孩子能夠學會並且能記住的自我保護知識。基本原則是從孩子最可能理解的程度開始教導,無論孩子本身屬於哪個年齡層。
此外請記得,學習是個長期過程。孩子——或可能遭受性侵犯的成年人——不可能因為一席話就學會所有自我保護的知識。你也不可能為孩子列出十大自我保護守則要他們遵守,或是把守則貼在冰箱上就算完事。
而且,光是教導卻沒有給孩子機會練習,就像教他們游泳卻根本不讓他們碰水。孩子必須借由反覆灌輸、提出問題、進行討論、練習技巧,才能學會並記住這些自我保護的知識。你的期望和教導方式,必須配合孩子實際的學習能力,才能夠真正傳遞知識,讓他們在狀況發生時能記得並運用這些知識。
1.選擇應該教的知識
要教導孩子如何自我保護,重要的是依循孩子發展程度的一般原則。評估該教什麼、什麼時候教,必須參考孩子的年紀、智力程度、情緒成熟度和社會化程度。再者,你的目標應該是教導孩子自己最容易學習、記憶的自我保護知識。
在選擇自我保護知識的時候,記住不要一口氣塞給孩子太多東西,以免孩子消化不了或迷惑惶恐。不過孩子還是必須在碰到真實事件之前,就學習如何處理那樣的場面。提供讀者一個好用的原則:准許孩子擁有自行外出的自由,會讓孩子比較有可能掉入某些陷阱,所以在此之前,不妨先沙盤推演,和孩子討論外出的自保之道。討論的方式不是在孩子第一次走出大門去上學時,就對孩子嚷嚷:「不要坐陌生人的車!」這樣一點兒用也沒有。相反,在你准許孩子一個新的特權或責任之前的幾周或幾天,和孩子討論他們可能會遇到的各種伎倆,教導孩子如何避免落入陷阱。一方面瞭解孩子能夠學習記憶些什麼,另一方面瞭解孩子的安全資產與安全負債,兩法共用有助於你找出對孩子最有益的自我保護知識。
2.教導自我保護知識的基本原則
1.在孩子足夠成熟的時候,再教導孩子自我保護的知識。對於孩子能夠學習運用到什麼程度,必須考量他們的智力、情緒成熟度和社會化程度。
2.不要一次教太多自我保護的技巧。讓孩子無法吸收或迷惑惶恐可不是我們的初衷。一次教一點,多給孩子一些時間。
3.教導小學生自我保護技巧時,先確認他們是否已經具備學齡前兒童的技巧。學齡前兒童技巧,是邁向小學生技巧的基礎。
4.複習和加強特定的安全觀念時,先從孩子似乎還不明白的部分開始。每隔一段時間就複習每一項自我保護的技巧。
5.追蹤目標與進度。
6.判斷孩子什麼時候會需要知道或運用某種特定技巧。在孩子需要這項知識或技巧之前的幾個禮拜開始教導,並且要有足夠的練習。
7.每個孩子學習自我保護技巧的狀況不一樣。有些技巧需要較多時間,有些則能較快學會,這要看孩子有什麼長處和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