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取得孩子的信任,任何伎倆都管用。
問題剖析
瀏覽一遍你的檢查表。對孩子的評估結果如何?孩子的安全資產是否多於安全負債?抑或你發現自己鉤選了較多安全負債的部分?評估結果可能大大出乎你的意料。若你發現孩子比自己想的更脆弱,一定要仔細讀此章節。我會告訴你如何逐項將負債變為資產。
你可能已經注意到,列在檢查表中的項目較適用於六歲以上的孩子。原因是年紀很小的孩子還需要我們的保護,並且為他們的自我保護能力打好基礎。本書前面討論過,個人安全的概念與自我保護的能力,必須等孩子就讀小學後才會開始發展,所以不要期望學齡前兒童具備檢查表中大部分的能力。如果您的孩子未讀小學,就算每個項目都鉤選「安全負債」也不必太驚慌:這只表示孩子年紀太小,尚未熟習這些技巧。
很多家長並不是真的瞭解孩子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容易受到傷害。若你不加瞭解而隨意猜測驟下結論,就可能冒著一知半解甚至帶著偏見的危險。錯誤的結論會不經意地將孩子置身於危險之中。
我建議讀者採用以下策略:鉤選自我保護檢查表的每個項目之前,先讓孩子實地展示給你看他是否能在特定情況下作出安全回應。唯有在可疑或危險的情境下,孩子仍能以安全的方式思考或行動,你才能真正安心。我會在第十章討論如何讓孩子實地展示自我保護的技巧。
此外,我建議讀者找其他人完成這份個人安全資產與負債檢查表,此人可以是你的伴侶,或熟識你孩子的成年人朋友。如果孩子年紀較大,比如十到十二歲,也讓他做這張表。接著比較大家做的結果,看看大家對孩子的長處與弱點是否有一致的看法。雖然你可能是最瞭解孩子的人,但你仍需要客觀的信息來教導孩子如何保護自己。
2.透視誘拐伎倆
欺騙,是大部分戀童癖者和誘拐犯的最有效伎倆。務必確認你的孩子能夠學會察覺並拒絕誘惑,抵制誘拐企圖。我會在第六章到第九章說明預防策略,這些策略能幫助孩子識破那些伎倆,就算對方誘拐的技巧再高明,孩子也會落入陷阱。
我在第三章討論過,自尊心較弱、渴求感情的孩子容易成為下手的目標。典型的誘拐者,會給這些容易下手的孩子許多禮物與關懷,告訴這些孩子自己是最在乎他們的人。一旦孩子願意為他們之間的「特殊關係」保密,他們便開始誘拐並傷害孩子。大部分的孩子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相信,他們認識、信任的人會傷害他們。犯罪者借由賄賂、動之以情,有時候甚至出言威脅來維持這種關係,隱藏罪行。
請小孩幫忙,是誘拐小孩最有效的伎倆之一。被教導要熱心助人的孩子,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人求助,都很容易掉入陷阱。看到有小孩走在路上,誘拐犯可能會把車停過去,拿出地圖問路。一旦小孩走近車子,進入了伸手可及的範圍,誘拐犯便會把小孩硬拖進車裡,快速逃逸。誘拐犯也可能會假裝擔心走失的寵物,請小孩子幫他找。孩子沒有察覺到可能的危險,便跟著誘拐犯走進樹叢,離開監護人的視線或離開公共場所。
電視特別節目《危險的陌生人》中描述了另一種誘拐犯常用的伎倆。一個看起來有模有樣的假扮「警察」,朝著店裡的小學生走過去,「警徽」在她面前晃了一下。他表示因為這家店連續發生好幾次順手牽羊的案子,雖然沒有人告發她,還是得跟他去接受偵訊。小女孩聽話地跟這騙子走了。
也是在這個特別節目中,另一個場景是一名陌生人企圖說服一個男孩有意外發生,他被派來帶這男孩去醫院。一開始他直呼男孩的名字,然後設法證明他是男孩家人的朋友(這男孩的名字就清清楚楚顯示在他的背包上,因此陌生人很容易假扮成朋友)。接著他用憂心的語氣告訴男孩意外的發生,要男孩盡快和他趕到醫院。男孩變得惶恐不安,以至於沒想到也許這個陌生人在說謊。他也沒那個心思去質疑是否真有意外發生。一方面擾亂男孩的情緒,一方面製造緊張氣氛,誘拐犯奸計得逞。
3.誘拐犯現身說法
我們該如何教導孩子,避免他們被罪犯操控、欺騙?我們有可能教導孩子審慎思考他人的動機,同時又不會造成他們對成年人不信任嗎?
這是可能的。我們可以從瞭解性侵犯者和誘拐犯開始。不過要記住,儘管瞭解性侵犯者的施暴和綁架動機對你個人來說很重要,卻不必讓你的孩子也知道這些,至少在孩子步入青春期之前先別讓他們知道。不過,屆時如果你能給孩子機會和你討論、提問、澄清一些說法,對孩子會有很大的好處。
誘拐犯的一個特性是,他們會找玩耍的時候沒有大人陪伴,或單獨在公共場所出現的小孩下手。性侵犯者和誘拐犯出沒的地方,通常比較容易找到沒有大人陪伴的落單小孩,或三三兩兩做伴的小孩。所以,要是你的孩子不符合他們的目標,或者你不准小孩一個人上街去、除非有你或其他大人陪同,就不需要太早跟小孩子談如何避免被侵犯或誘拐。不過,如果你給孩子自由外出的權利,或者打算在近期內准許他們自由外出,就務必讓孩子做好準備,面對隨著獨立而來的潛在危險。
有些人甚至還會利用職權或權威,強迫孩子接受猥褻的行為。最近報紙上出現一則九名受害者控告三名牧師對他們進行性侵犯的新聞。受害者現在都已經是成年人,他們站出來控告這群牧師在二十年前,在自家公寓和夏令營對他們性侵犯。其中一名受害者說他當時才十一歲,牧師在他眼中猶如耶穌基督。「我很難告訴別人,耶穌基督對我性侵犯。因為蓋瑞牧師就等於是上帝。」
在你決定讓還在念小學的孩子自行外出之前,仔細想想以下一個性侵害犯說的話。羅斯·尼爾森目前在得州的一間監獄裡服刑,刑期二十年。四十年來,他一直在做引誘男孩性交的勾當。以下段落摘自他在1992年4月《紅書雜誌》的專訪。
找到男孩下手比大家想像的容易。我從來不需要強迫或威脅他們,甚至不必給錢或賄賂。大部分男孩是自願跟我走的……多半的時候我只是騎摩托車,在市區裡的公園晃,或乾脆把車停在便利商店前等機會。十幾歲的男孩子看到摩托車就忍不住上鉤了。
最容易操控的是有感情需求,而不是缺錢的男孩子,他們需要像我這樣的朋友……我挑選對像很小心,專找有兩種生理特徵的:一種是太早熟,十或十二歲就有青春期性徵的;另一種就是太晚熟,一直到十五歲都還沒進入青春期的。
我挑上了那個男孩,因為他看起來很文靜,而且隻身一人……我神態輕鬆地走過去,友善地跟他聊了店裡賣的東西。他害羞地微笑。大家都教他不要跟陌生人講話。不過我對他微笑,和他聊天,對他表現出興趣。這樣我就不再是陌生人了……我說要買一個漢堡或一片比薩給他,他可能猶豫了一下,不過最後他微笑,同意接受。此後他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這段自白令人心驚,不過尼爾森開始懷念這些年來,他和那些被他誘拐的男孩之間的交往。
我也記得一些快樂、美好的時光:一個男孩長大後找我當伴郎;看著一個孩子順利地從高中畢業,要知道在這個過程中我也出了不少力;我還帶過一個男孩去高檔餐廳,因為他的朋友都忘了他的十六歲生日。
尼爾森被逮捕的時候,他的房子裡被搜出大量兒童春宮照。他曾經在1983年被判刑,罰款六百美元,以及三年的緩刑。尼爾森估計他曾經在八個月的期間內,性侵犯過二十九個男童。那個時候他才理解到自己對性上癮的問題。然而他還是繼續這種行徑,直到1988年兩個和他有過性關係的男孩將他招供出來。他對這次被逮捕的說法是:「我不會生他們的氣,我相信他們是被強迫的。」
性侵犯者善於將自己的行為合理化,也很會拐彎抹角,操控別人。不過你現在知道他們的思考方式了。本章告訴你的知識,加上在接下來的第六章到第九章,我會提到的更多策略,能夠幫助你的孩子遠離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