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都是什麼人?你們是怎麼打發時間的?”子女年滿十三歲的時候,這是個不得不問的問題。此外,外表也可能唬得了人。無傷大雅的衣著風潮,也有可能是使子女人際關系疏離,或者促使其與他人結黨的“形貌”。
最後,不是每一個因為鬧分手而感受到痛苦的青少年,都會變得沮喪、有自毀傾向或殺害他人的傾向。不過,如果父母把子女失戀僅看成年少時期“純純的愛”,那麼也許會錯失嚴重問題的前兆。這個年齡的戀情,結局可能是負擔的解除,也可能是情緒的崩潰。我們不可以想當然地假設:反正孩子們還年輕,“天涯何處無芳草”,所以他們“終將克服失戀的傷痛”。我們必須保持警覺,表示支持,同時樂於插手,即使我們的干預不受歡迎。
利多頓校園喋血案,激化了娛樂產業是否在助長暴力文化的辯論。病態的電腦游戲,與死亡、藥物有關的音樂,描述青少年以殘忍競賽或謀殺解決問題的電影,都遭到詳細檢查。
1999年5月,《今日美國報》、有線電視網與蓋洛普合辦的一份民調顯示,百分之四十九的受訪者把科羅拉多州利多頓校園槍擊案的“大部分責任”,歸咎於包括電影、電視與音樂在內的流行媒體。(然而有更高比例的受訪者怪罪於父母以及擁有槍支的事實。)
百分之四十的受訪者認為,對電視、電影暴力情節設限,“十分”有助於遏阻校園暴力。
丹佛警察局反幫派小組的史帝夫·瑞卡德警官表示,根源於家庭生活——而非娛樂媒體——的情緒問題,顯然對於孩子們為何訴諸幫派與暴力有著最深遠的影響。他發現,許多青少年參加幫派或投身狂熱崇拜,是為了尋求他人的接受,尋找自我價值的感受以及認同感。
不過瑞卡德也說:“有很多時候,娛樂——音樂、電影——才是觸發的關鍵。它不見得是原因,卻也是促使青少年做出某些事情的小小推力。”
3.我們是否嚇跑了不該嚇退的對象?
有一位在小學裡擔任午餐時間操場導護的女士,在校長規定她不得再擁抱學生之後,辭去了工作。
唐娜·瓊斯表示,孩子們需要擁抱,因此她無法遵守薛佛公園小學校長吉姆·霍克所頒布的擁抱禁令。“我告訴他:‘過去三年裡,你允許這些孩子們擁抱我,他們信任我。我沒辦法不去擁抱他們。’”瓊斯說。
在兩名學生家長提出異議之後,霍克要求瓊斯停止擁抱孩童的行為。其中一名家長說,她並不擔心瓊斯會對她的孩子做出不當的觸摸,卻表示孩子對於擁抱的意圖感到不舒服。
“把家長的顧慮列入考量,同時也顧及午間導護的職責所在,因此我指示大家不要擁抱孩子。”霍克說。
連續三年暑假,我為社區中心日間夏令營的青少年輔導員提供訓練工作。看到這些年輕人個個滿懷期待與孩子一起過暑假的情景,著實令人欣喜。我第一次看向那一張張精力充沛、輪廓鮮明的臉龐時,心想:“這種訓練真的有用嗎?”不過,接下來我還是開始講解資訊,帶領大家討論有關碰觸、擁抱等其他充滿感情,卻可能被某些孩子或家長誤解的動作。
我示范了介於展現溫情鼓勵與過於親密之間的微妙差異。我們練習對彼此表達身體上的情感,並且注意到該在哪個時間點上開始舉止拘謹或抽開身,或者變得被動消極,表現出並不享受肢體接觸的樣子,但不必用言語來說明。我鼓勵他們留意參加露營的青少年所可能表現出的反應,並且在孩子表現出任何不快的征兆時退開。順道一提,在我擔任夏令營顧問的這三年期間,仍舊必須呈報兩樁疑似性騷擾的事件。沒錯,我的確認為這種訓練是必要之舉。
適當地表達關愛之意,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因為孩子們對於受到他人關注的喜好差異非常大。有些孩子渴望獲得肢體上的親密感,如果獲得我們的允許,他們會整天一直坐在我們的大腿上。有些比較沉默寡言或者有點兒害羞的孩子,會希望他人給予言語鼓勵或者一絲微笑,但是對於友善的擁抱則退避三捨。我向所有與孩子們共處的專家及義工強調以下兩個重點:[1]面對性騷擾的指控,我們的最佳防范之道就是了解並實踐每個孩子所需的肢體接觸界限;[2]每個與兒童共處的成年人,都應該有一些表示關愛卻不需與孩子進行肢體接觸的替代方式。我在第三章會為你提供一些用來稱贊孩子們的方式,不但正面積極而且富有創意,非常值得參考。
當今為人師表者,對於性騷擾問題非常敏感,全美各地的學校教室都傳出過有待證實的指控。男性教師特別擔心,自己與孩子之間隨性的肢體接觸,可能會造成性騷擾的印象。更令他們進退維谷的是,他們感受到應當對孩子表現更多關愛、流露情感的壓力。富有愛心的男人卻毫無用武之地,他們扮演的角色若是不允許他們對孩子表現出溫暖與欣慰的一面,這將是憾事一樁。不被允許的理由在於,假如他們在肢體上出現親暱動作,便會遭某些人誤解,認為他們有性騷擾的嫌疑。
幼兒園以及日間托兒中心的男性教師告訴我,如今他們不再替孩子們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下——起碼,沒有女老師在場注意的情況下,男老師是不做這種事的。他們以前會給孩子撓癢,現在卻不會了,因為害怕旁觀者會質疑他們撓癢的動機。有些喜歡且期待老師擁抱他們的孩子,現在得不到擁抱了。安全警衛在適當地點保護我們所有人的孩子,這種做法並非十全十美,遺憾的是,警衛的存在實屬必要。因為少數人的行為,這是我們所有的老師——以及孩子——必須付出的代價。
4.網絡戀童癖者的數量超出所有人的預期
在我撰寫這本書的第一版之際,執法機關與網絡服務業者才剛剛開始明白,互聯網絡為戀童癖者與色情產業帶來多少好處。令人日益擔憂的是,網絡很明顯地在逐漸成為性變態者的游樂場,為他們提供了匿名又有效的遮掩。
全美各地的調查人員如今了解到必須把重點放在網絡,網絡世界裡每天都有幾千萬年輕的電腦使用者,處於遭性攻擊者引誘的危險當中。
此外,對於在網絡上為十七歲以下的青少年與兒童提供特定種類的圖像式性素材之舉,在兒童上網保護法案中,已被視為犯罪行為。
聖荷西的兒童發展小組是加州境內這類單位的首例,通過上網臥底的方式破獲過全美多樁案件。由地方警力、州警、聯邦警察組成的性侵犯重罪執法小組,也滲入網絡逮捕戀童癖者。
大多數擁護言論自由的人,並不反對警方暗中上網辦案。不過他們認為,人們只不過是在討論自己的欲望、進行也許違法的行為,這並不犯法。
然而,倘若是朋友之間傳遞色情圖片,在法律上就要罪加一等了。有關單位舉例,“仙境俱樂部”的准會員必須提供一萬張兒童色情圖片,方得加入。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據調查人員指出,國際性質的戀童癖網絡上,戀童癖者利用網絡交易未成年人的色情照片,而且使用數碼相機,參加互動式網上猥褻兒童的活動。
檢方表示,惡名昭彰的“蘭花俱樂部”,多名會員曾參與猥褻一名十歲女童,全球各地的會員通過網絡要求女童擺出各種姿勢。一名從伊利諾伊州上線參與的男子向聯邦調查局干員坦承,他之所以參加這個團體,是因為他認為網絡很安全——可以遠遠躲過執法人員的銳利法眼。
這個團體的成員,在網絡聊天室碰面,交換有關兒童性行為的故事以及年輕女孩的猥褻照片。兒童色情活動的領頭者於1996年被定罪,之後被送進聯邦監獄。調查人員現在利用查獲的照片,偵破失蹤兒童的案件。
調查人員說,確切的數字很難得知,不過全球有越來越多的戀童癖者利用全球資訊網,伺機對年輕無知、不疑有他的受害者伸出魔爪。他們在聊天室出沒,尋找天真的受害者,並且利用網絡跨國交換兒童猥褻圖片。
“我希望這不會增加一般大眾認為網絡色情泛濫、兒童上網危險重重的誤解。”時事評論家同時也是網絡老手的伊麗莎白·利普森說,“孩子們在網絡上,就跟任何一處游樂場一樣安全,父母可以提早檢查。”利普森女士沒有考慮到的是,游樂場上有些什麼樣的大人出沒,我們看得見;但是網絡上有什麼樣的大人,我們是看不到的。
網絡正如同任何一個社區,大多數的人在大多數的時候都非常和善。但是,網絡上也存在有組織的種族主義團體、行為變態的人,以及徹頭徹尾的壞蛋。
那麼,有什麼方法可以幫助我們保護悠游網絡世界的孩子呢?
·父母監管家用電腦,確定子女並未遭到誘騙與危險陌生人互動。
·使用軟件,封鎖青少年使用者不宜的內容。
·以線上服務監視器提防虐待行為。
·訂閱的內容如果一再違反規定,就關閉訂閱賬號。
·發放兒童安全手冊給子女。
·教導兒童維護自身安全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