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七年的戰爭 第6章
    顧興糧成在愛情上,毀在淫亂上。他的慾火真是旺盛啊,他要了我,然後把我提起放在我的浴缸裡,然後又提起像白蓮魚一樣的老四許菜花,又在浴缸裡和老四那樣。

    老四許菜花是個沒有志氣的人,被男人剛要,就受不了啦,哼哼唧唧的。她越哼哼唧唧,顧興糧就有精神,就有力氣。一個茶壺四盞杯,一個好漢多女人。顧興糧啊,你就毀在慾望上。孔子說,食色性也,你太好性了。

    我是永遠難忘那次洗澡的場面。多年後,我在總結顧興糧的歷史時,認為顧興糧從洗澡就走向了墮落。還不是,這個好色的人,早就預謀著墮落了。後來聽老四許菜花講,顧興糧喜歡跟姨太太們洗澡、取樂。老四許菜花已經和老二、老三一起,陪著顧興糧洗過多次澡了。噢,這個色狼啊,原來是個下流坯子,是個貪官。貪官都喜歡洗澡,找小姐。

    洗完澡了,我和老四陪著顧興糧回到了我的正房,穿著了舒服的睡衣,一起吃晚飯。顧興糧讓我和老四陪著他喝了美國產的紅葡萄酒。

    吃完了飯,傭人收拾乾淨,顧興糧對老四說:

    「你回去吧,我要和老五說點正事。」

    許菜花乖乖地站起,向他行禮,然後看著我。我就對她說:

    「明天你跟著我去廣場,別睡懶覺。」

    「我不會睡懶覺的,妹妹,你就辛苦了。」

    許菜花告辭了,顧興糧抱起我,進了東間的大床上,我們躺在床上說話。顧興糧說:

    「興鳴又跟我說了,說五嫂不給面子。」

    我冷笑,心裡想,這個武大郎真不是個東西,他又去走後門了,還是狗拳大師呢,我不以為然地說:

    「他的腦子不開竅啊,我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這些練武的怎麼能跟你較心眼呢,就連我這個從炮筒子爬出來的也不是你的對手。」

    我得意地笑了,說:

    「不會吧,生薑還是老的辣。」

    「你是嫩了點,我就是讓你多鍛煉,才讓你做漢城武術隊的隊長的,別忘了,不但要選拔最好的武士,還要顧及整個武術隊的純潔性。」

    他像一個年長的尊者,在教導著我,我也像一個小學生,在認真地聽話。

    「軍統的人跟我反映了,說****混進城裡來了,他們要破壞我們與小鬼子的比武。」

    「有這事?」

    我吃驚地問,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

    「我的同志,你不要把問題看簡單了,比武有什麼好比的,隨便一個武士都能夠打敗日本人,日本人是我們的孫子輩,他們的武術是學我們的,在上海和北京、天津多少外國武士都是耀武揚威的擺擂台,最後,都是被中國人打敗了,何況這些日本人,他們要是手裡沒有先進的武器,不用我的軍隊,光這些練武的人,就把他們給收拾了。」

    老顧的話,猶如迷茫大海的航燈,照亮了我,我問:

    「他們為何要破壞比武?」

    「他們想爭奪抗戰的領導權,他們不想讓我們勝利,想讓我們失敗,如果我們失敗了,按照規則,我們得向小泉龜太郎投降,做漢奸,我們會投降做漢奸嗎?」

    「不會!」

    「對,我們不會。日本人不答應,漢城的老百姓也不會答應,勢必造成漢城****的孤立,****的目的就是要拉攏民心,打出抗戰的大旗,名義上是抗日,暗中是搞垮黨國。所以,你要保持政治上的高度警惕。」

    顧興糧說完,顯出了疲勞,就摟著我,睡著了。我也被他折騰的很累,我們就睡了。

    天亮的時候,我們就起了床。老顧也是不敢睡懶覺的,起來,就被衛兵隊長陳勝接走了,他要走的時候,我正在梳洗,他還是到了我跟前,摟抱著我,親吻了我,語重心長地說:

    「別忘了我的話。」

    「你放心吧,」我也是跟他溫柔,半開玩笑地說,「卑職不會失職的。」

    我還真得按照他的話去做了,選拔了他滿意的武術家。

    回想選拔武士的場面,真是風光啊。大紅太陽躍上了東邊的山頭,照得漢城散散發光。漢城廣場熱鬧了,各家各派的武士在掌門人的帶領下,在廣場上向市民表演自己的拿手絕活。他們就像參加展覽會的商家一樣,用石灰粉畫了一個大大的圈子,他們就在圈子裡表演自己的絕活。表演真是豐富多彩啊,有練習套路的,有對打的,有表演硬氣功的,如頭撞石板的,有表演器具,如金槍鎖喉的,更有那神奇的內家拳,手臂像軟繩,可以輕而易舉的打倒幾個大漢。

    狗拳大師顧興鳴也是自己佔有了圈子,帶領弟子們表演狗拳的把戲。我和老四許菜花帶著趙薇薇、張滿麗、孟菲菲到了他的圈子跟前,他正在指揮自己的弟子演練惡狗對付猛虎的套路。他見我來了,忙站了起來,向我和許菜花行禮:

    「小弟拜見四嫂、五嫂!」

    我沒有理睬他,只是站在圈外看他的弟子表演,我是對他的奇特的功夫感到內心的佩服。再加上他是我的兄弟了,我自然對他高看。只是,表面上,還是要保持嫂子和隊長的絕對尊嚴。我呵斥顧興鳴,說:

    「你為什麼不表演?你不想為國效力?」

    「我表演。」顧興鳴看我的眼色,看出了什麼,就像狗一樣向前撲倒在地,四個弟子學著小狗尿尿的動作,上去按住他的四肢,不讓他動,他叫了一聲,猛地用力,騰了起來,把四個弟子打在一邊。

    「好啊!」

    場外的百姓鼓掌喝彩。我和老四也鼓掌。顧興鳴得意了,就表演了一套賴狗咬人的拳術。他的拳術怪啊。場邊的百姓得意了,評論著。

    我就是在他得意的時候離開了顧興鳴,挨家觀看。這些掌門人的名字,我過去就聽說過。我在昨天召開的會議上,就記住了他們的名字。我是對這些武術家們非常的崇敬。同樣,我在他們的眼裡,也是個了不起的巾幗英雄。

    我看完了各家各派的武術表演後,心裡有數了,我已經有了人選。他們分別是:太極拳掌門人、太極拳大師楊官泰;八卦掌掌門人、八卦掌大師董力帆;形意拳掌門人、形意拳大師馬學路;螳螂門大弟子、螳螂拳高手厲寬;狗拳掌門人、狗拳大師顧興鳴。

    這五人中,前三位都是超過六十的人,只有螳螂門的厲寬和狗拳大師顧興鳴年輕,厲寬三十出頭,他的師傅都七十多歲了,不然,他的師傅會親自出山的。顧興鳴就不用說了,才三十郎當歲。

    不過,為了慎重起見,我還要爭取我丈夫、戰區司令顧興糧的同意,怕有什麼不妥。我真擔心有****混進我的武術隊,給我搗亂、破壞,把比武的事給搞砸了。

    我看完,讓趙薇薇和張滿麗、孟菲菲維持秩序,然後就帶著老四許菜花,去了司令部找司令顧興糧。

    看門的士兵都認識我,見了我就敬禮,不再盤查。

    大戰前夜是寂靜的。顧司令好似沒有什麼大事,就在辦公室裡看文件,打電話。見我們來了,就放了架子,把我和老四摟在胳膊裡,坐在沙發上聊天。

    我就匯報了武術隊的人選結果。顧司令聽了,拍著我的大腿說:

    「隊長同志,螳螂門的厲寬來路不明,軍統正在調查呢。」

    我說:「他師傅李自琅可是漢城有名的拳師?」

    「他師傅是個本分的人,可這個厲寬早就出師了,在外多年,如今突然出現漢城,不可不防啊。」

    「我看厲寬不像壞人,身上有股子正氣。」

    「壞人是看出來的嗎?」顧興糧不高興了,說,「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換人吧,我們缺飛機大炮武器,卻不缺少武士?」

    老四許菜花:「妹妹,還是換了吧。」

    我說:「那就換六合門的大師兄趙有利!」

    「我看還是洪拳門掌門人王四遙師傅,他可是個大力士啊。」

    我反問道:

    「他太老了吧,都七十多了。」

    「老五啊,你還是不瞭解中國武學,薑是老的辣,武術也是一樣,越老道業越深厚,十個八個士兵不是他的對手。」

    我只有聽他的了。想想我這個隊長,不就成了傀儡了嗎?也是我年輕幼稚啊,我就被顧興糧騙了,好在他只是騙我一時,沒有騙我一世。

    第二天就是比武約定的時間。小泉龜太郎派遣的日本武士出現在了漢城。

    沒想到日本人也是很重視這場比武的。帶隊的還是上次來到漢城傳達小泉龜太郎使命的籐井上尉和翻譯官。

    他們的隊伍很隆重,還帶來了觀看比武的隨軍軍妓們做成的親善團。他們乘坐三輛馬車,很風光地到達了漢城。

    籐井上尉和翻譯官坐在前頭的馬車上,馬車由穿便衣的二鬼子趕車。中間的一輛是日本武士,他們站在二鬼子趕的馬車上,威風凜凜。這五名武士,跟電視劇《霍元甲》裡的日本武士一樣的打扮,他們穿著日本和服,佩帶著寶劍。原來是小泉龜太郎請來的日本浪人。在抗戰時期,有許多日本浪人橫行中國,他們為日軍刺探情報,或惹起事端,目的就是為了侵略中國賣力。他們以此可以陞官發財。他們都是些不要命的武功高強的人。小泉龜太郎請來他們,也是他們立功的機會。他們傲氣十足的跟隨著籐井上尉前來漢城。最後面的一車是女人。她們是日本軍妓。她們的打扮真得跟唱戲的婊子一樣,穿著日本女式和服,花花綠綠的,她們挽著髮結。她們最顯著的特點就是臉太白了。白得真得像從石灰粉裡鑽出來的妖精。

    把守北城門的軍官不想放軍妓進來,可是,籐井上尉通過翻譯官,向把守城門的軍官解釋,說這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親善團,比武得有親善團。守城的軍官不知道什麼是親善團?翻譯官拍著他的肩膀說,皇軍叫親善團,中國叫看熱鬧的,鼓掌的,比武得有人喝彩,包括喝倒彩,你們能沒有看熱鬧的嗎?守城的軍官看著妖艷的日本女人,就明白了,又拍著翻譯官的肩頭說,你他娘的別以為我不懂,我什麼不懂,這些女人是妓女……好好好,就讓她們給親善去吧。

    城門官就放了他們進來。

    整個漢城熱鬧了,漢城人是第一次見到了日本人。日本人原來跟我們長得差不多哩,也是黑頭髮黃皮膚,要論差別,就是穿著不同。中國那麼大,南方人跟北方人還不同呢,還說話不同呢,噢,想起來了,他們日本人不算外國人,是秦始皇做皇帝的時候,派去東海瀛洲去尋找長生不老藥的五百童男童女,他們在海上迷了路,被大風刮到了日本,他們就在日本結婚生子了。他們也算是中國人的五百輩的孫子和外孫子啊。不過,這些孫子輩的人不認老爺輩的人了,專門來欺負老爺了。哼,今天有戲看了,聽說要比武,漢城挑選的都是些老頭子,真是老爺輩的要教訓孫子輩的了。也是老白毛輩的中國教訓教訓不知道瞎屁的日本。

    他們進來的時候,漢城廣場熱鬧了。擂台四周是人山人海,旗幟招展,好像是古代的武舉科考,比武爭奪武狀元一樣的熱鬧。漢城的黨政軍的官員,也都來看比武了。

    而我,中華漢城武術隊的隊長,少校李芬曼正在和五名隊員商量著對策。其實也很簡單,就是一定要勝利,不能失敗。他們比我還明白,這次比武意義的重大,不僅是能夠激勵抗戰士氣,為國爭光,還能夠提升他們門派的名聲。簡單一點,勝利了就不死,失敗了就得死。因為這是生死比武。

    這幾位武術家聽我的,但是,對待誰先出場就有了爭執。誰都不想第一個出場,因為還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和套路。誰都想在後面出場,誰都想利用中國的傳統戰術來個後發制人。那個時候能夠看清楚對方的實力,就有了對付的套路了。這也看出,各個門派的偏見和自私。

    我們在暗處爭論了一會,決定由洪拳門掌門、洪拳大師王四遙先出場,緊跟其後的是狗拳大師顧興鳴。下面的出場秩序是,形意拳大師馬學路、八卦掌大師董力帆、太極拳大師楊官泰。我當時作了最壞的想法,即使是年齡最大的王四遙失敗了,再讓年輕的狗拳大師顧興鳴上來扳回一局,再由三個內家拳大師出場,他們的功夫像過去熱播的電視劇《射鵰英雄傳》裡的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一樣,功夫已經出神入化了,勝利就可以定下來了。我對他們嚴明了紀律,說:

    「各位,大戰在即,請你們以國家為重,要拋棄門派偏見和個人恩怨,一定要重創日本武士。」

    「我等誓死不負父老鄉親的重托,就是死,也要與小鬼子同歸於盡。」

    「好,你們準備去吧,日本人已經進城了,你們看。」

    日本人的隊伍,出現在了擂台前,觀看的百姓,自動讓開道路,讓他們進擂台。

    中華漢城武術隊的武士在擂台的左邊靜坐,閉目養氣;而日本武士,上了擂台,到了右邊坐下。那些花花綠綠的軍妓也上了擂台,擠在一起。

    籐井上尉和翻譯官前來拜見我,籐井上尉恭敬地向我說日本話,翻譯官向我翻譯,說:

    「李隊長,籐井上尉說了,比武是否可以開始。」

    「你們是客人,休息一會兒就開始。」

    我雖然心裡恨日本人,但是,還是表現出了大國子民的風度,我很傲慢地回答他。

    籐井上尉哈依了一聲,就與翻譯回到了擂台的右邊,而日本武士跪著,也是閉著眼睛準備著,等待大戰的到來。

    這時,從擂台下跑來了顧興糧的衛兵隊隊長陳勝,他到了我跟前,對我說:

    「李隊長,顧司令召見你,還有那個日本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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