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1一直到這個時候為止，我都和戈雷弗一家一起搭膳。他和他的妻子、孩子住了房子的一部分。他在我印刷所的一邊開了一家玻璃鋪，但他很少管它，他的人都被數學吸引住了。戈雷弗太太想把我介紹給她一個親戚的女兒，她經常創造機會讓我們在一起，終於有一天我對她產生了感情，這個女孩確實有我值得愛慕的地方。老人家不斷地鼓勵我們，經常邀請我去吃晚飯，讓我們單獨在一起，最後終於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戈雷弗太太在其中替我們傳話撮合。我告訴她，我想從女方那裡拿到一筆錢，這個錢可以還清我印刷還沒有還的債，我覺得那筆錢不會超過100鎊。她帶來的回話說，她們沒有這筆錢。我說她們可以把房子抵押給銀行。幾天以後她們的回復是她們不贊成這門親事。因為她們問過佈雷福德，開印刷所並不賺錢，鉛字會不斷地損耗，要經常更新，凱默和哈里就相繼失敗了，我也將和他們一樣，因此，她們不再讓我到她們家裡去，她女兒也被她們關起來了。
2究竟是不是他們真的改變了主意，還是只是一個計謀，這我就不知道了。她們認為我們的感情已經很深了，因此我們兩個人就會私奔，這樣她們就可以不給嫁妝或者隨便給點。我懷疑這是她們設的計，因此很生氣，就再也不去她們家了。後來，戈雷弗太太告訴我他們態度有了好轉，想讓我重新回頭。但我說我決定不再和她們家有聯繫了。這讓戈雷弗太太很不高興，我們的意見不一樣，她們就搬走了，把整個房子都留給了我，我也再沒有和別人同住。
3但是這件事情卻使我考慮起自己的婚姻問題。我四下尋覓，托人提親，但我不久就發現，因為人們大都認為印刷行業不是一個賺錢的行當，我不可能從女方那裡獲得嫁妝，除非找一個我看不上眼的。同時，那些難於抑制的青春躁動經常使我跟那些我遇到的輕浮女子鬼混。這既花錢，又非常麻煩，我還得時常擔心自己會染上我最害怕的疾病，儘管我還算幸運沒有染上這種病。作為鄰居和朋友，我和裡德一家保持友好的通信關係。從我第一次寄宿在他們家時起，他們就很尊重我。他們經常邀請我去她們家，商討他們的問題，有的時候我也可以出出主意。我同情裡德小姐的不幸遭遇，她經常是一幅灰心喪氣的樣子，很少有快樂的時候，並且刻意不和別人在一起。我認為自己在倫敦的輕浮與變心應該對她的不幸遭遇負很大的責任，儘管她母親說過錯主要在她，因為是她阻止我們結婚，又勸她在我不在的時候嫁給別人的。我和裡德小姐又舊情復燃了，但是我們的結合還有很多困難。她和羅傑斯的婚姻事實確實是沒有效力的，因為聽說羅傑斯的前妻還在英國，但是這並不容易得到證實，因為相隔太遠了。儘管有報告說羅傑斯已經死了，但並不是很確定。就算羅傑斯真的去世了，他還留下了一屁股債，他的繼承人可能會被要求清還這些債務。但我還是克服種種困難娶了裡德小姐，時間是1730年的9月1日。我們意料中的那些麻煩事情竟然沒有發生，裡德小姐也被證明是一個忠誠的好伴侶。她協助我打理店舖，我們一起很開心，盡量使對方高興。這樣，我總算盡可能地改正了那個錯誤。
4大概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我們俱樂部的會不再在酒館裡面開，而轉到了格雷斯先生的小房間裡面。既然在我們討論問題的時候，經常要引用書中的東西，於是我建議把書放在我們聚會的地方也許更方便，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拿來參考。書籍就這樣湊集起來，成為一個公共圖書館。只要我們願意把書放在一起，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充分利用其他人的書。這樣就像每一個人都擁有全部書籍一樣，很有益處。大家都喜歡我這個想法就同意了，我們把我們能共享的書都放在房間的一邊，但是數量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多；雖然這些書放在一起有很多好處，但由於疏於管理，也產生了不少麻煩。大概一年以後，這些書又拆散了，又回到了各人的手中。
5現在我正式著手實施一個具有公共性質的工程，就是建立訂閱圖書館。我起草了計劃書，然後找來了我們偉大的公證人布羅克登修改成文。在「講讀俱樂部」的幫助下，我們徵集了50個訂閱者，每一位訂閱者先交40先令，以後每年還要交10先令，共交50年，50年就是我們這個圖書館存在的期限。後來，我們這個圖書館的訂閱者增加到了100人的時候，我們取得了一張許可證。這就是北美訂閱圖書館的鼻祖，現在這樣的圖書館到處都是。圖書館是一個偉大的事業，它的數目還在不斷上升。圖書館改善了人們的日常會話水平，它使得普通商人、農民和這個國家的大多數紳士一樣文明、聰明，並且可能在某種程度上幫助殖民地人民廣泛地開展保衛自身權利的鬥爭做出了貢獻。
6備註：什麼的敘述是為了達到本文開頭所提出的目的而寫成的，因此包括對其他人沒有什麼重要性的家庭瑣事。下面所寫的這些東西是許多年以後，應下面這些中所蘊涵的建議而寫的。因此，他的目的是為公眾服務的。獨立革命爆發以後，寫作也就中斷了。
7艾貝爾·詹姆斯先生的來信，附我的自傳摘錄（在巴黎收到此信）。
尊敬的朋友：
我常想給你寫信，但是總是忍不住會想到這信可能會落入英國人之手，某些印刷商或者一些好事者會出版其中的一些內容，從而給我的朋友帶來痛苦，給自己帶來責備。
不久前，令我十分高興的事情是我得到了你的手稿，大概23張，是你寫給你兒子的，其中講述了你的出身還有生平，一直到1730年為止，其中還附有你的親筆註釋。我現在附上抄件，一併給你寄去。我希望如果你以後繼續寫的話，它可以幫助你把前後兩部分連接起來。如果你還沒有繼續寫的，我希望你不要耽擱。正像布道者說的那樣，生命是不確定的。如果和藹、仁慈的本傑明·富蘭克林一旦與世長辭，那麼這個世界就缺少了一部給人教益、讓人愉悅的作品了，一部不僅對少數人，而是對成千上萬的人都有用又有趣的作品。這一類作品對青年的影響是巨大的，在我看來，公眾領袖的日記對青年的影響更大。它幾乎是在不知不覺中引導讀者成為和作者一樣傑出和善良的人。如果你的作品出版以後，我想它是一定能出版的，能夠引導青年像你早年一樣勤奮和節儉的話，那是多麼值得慶幸的事啊！我不清楚，在這些活著的人中，有哪一位，或是哪幾位，能夠和你一樣，在促進美國人的勤勞、節儉、節制和盡早地關注事業等方面對年青人有這樣重大的影響。我並不是說你的作品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其它的優點和作用，但是它的第一點功用就是如此的重大，據我所知，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與之媲美。
艾貝爾·詹姆斯（簽名）
8我把上面的這封信和隨信附上的我的自傳給一個朋友看，然後我收到了他下面的回信。
9本傑明·沃恩先生的來信（巴黎，1783年1月31日）。
親愛的富蘭克林先生：
當我讀完由你教友會的朋友找到的，講述你一生大事的自傳的時候，我就告訴你我會寫封信給你，說明為什麼我認為你完成這部傳記並且發表它是十分有用的、有意義的。前一段時間由於各種各樣的事情使我沒有完成這封信，而且我也不知道是否這封信會使你失望。不過，我現在正好有空閒的時間，我寫這封信正好可以讓自己高興高興，也可以使自己從中受到教益。但是我想使用的那些詞彙可能會冒犯你，因此我能告訴你的是，如果我給另外一個像你這樣偉大的但缺乏自信的人寫信，我會怎樣對他說。我會告訴他，我懇請你寫下你的生平出於以下動機。你的生平太不平凡了，如果你不寫，那麼別的人就會去寫，那是一定的。別人來寫給你造成的傷害可能大於你自己來寫，與其這樣，你自己來寫可能更好點。你的傳記此外還可以展示你們國家的國內情況，那將吸引那些善良勇敢的人移居貴國。考慮到他們是如此熱切地想瞭解這些情況，以及你的聲望，我想像不出還有什麼廣告比你的自傳更有效。你的經歷也是和一個蒸蒸日上的民族的生活方式和生活環境相聯繫的。從這個角度來看，我認為凱撒和塔西陀的作品並不比那些正確評述人性和人類社會的作品更有意思。但是，先生，在我看來，這些理由都是微不足道的，如果跟你的作品對未來偉大任務的形成，以及你的美德藝術（你打算發表）對個人德性的提升，增進家庭和公眾的幸福來比的話。先生，我提到的這兩部作品特別會成為自學的崇高法則和典範。學校教育和其它教育通常都是建立在錯誤的觀念之上，用笨拙的方法把學生導向一個錯誤的目標。但是，你的方法簡單，目標正確。當年輕人和他們的父母因為找不到正確的方法而感到茫然失措的時候，不知道對未來一生中合理的道路進行估計和準備的時候，你發現了許多人力所不能及的東西，那是多麼了不起啊。對一個成年人的影響不僅為時已晚，而且沒有什麼成效。正是在青年時代，我們形成了我們主要的習慣和偏見，我們也是在青年時代選擇我們的工作、職業和配偶。因此，青年時代是個轉折點。青年時代甚至確定了下一代人的教育，還確定了一個人的公德和私德。人的一生是從青年擴展到老年，因此我們應該好好地從青年開始，特別是在我們確定人生的主要目標之前。你的自傳不僅僅講述自我教育，還教人如何成為一個智者。最有智慧的人將從另一個有智慧的人詳細記述的東西中受到啟迪，取得進步。當我們看看人類從遠古以來，就在黑暗中摸索，沒有任何指引的歷史軌跡的時候，我們不禁要問，為什麼弱者就不能得到幫助？所以，先生，請你指引父親和兒子們應該怎麼做吧，讓所有智慧的人成為和你一樣的人，讓其他所有的人成為聰明的人。當我們看到政客和戰爭狂們如此殘酷地對待人類，那些可笑的名人對待他們的朋友的時候，看到溫良謙恭的風氣日盛、偉大和善於治家的品行與隨意沒有的特點共存在一塊，那對人是十分有益的。
你也會講述一些私人瑣碎的小事情，這也是很有用的。因為我們首先需要的就是日常生活的謹慎法則。人們會很好奇的想知道你是怎麼處理日常事物的。這是通往生活的一把鑰匙，解釋早就應該有人向他們解釋的問題，使他們成為有見識的聰明人。和我們親身經歷最相近的是閱讀別人生動有趣的生活經歷。我敢斷定你的自傳是這樣的。一件事情如果簡單明瞭或者重要至極那麼它肯定會吸引人們，我相信你在記述你的親身經歷的時候會像你在支持政治或者哲學討論的時候一樣，別出心裁。還有沒有什麼比人生更值得人們去進行試驗和計劃（如果考慮到生命的重要性和過失）的呢？
有些人泯滅了天良，有些人則想入非非，還有些人則玩弄他們的聰明。但是，對于先生你，我確信，出自你手的東西必然是充滿智慧、切實可行的良善之物。你的自傳（我想我正在描述的這個和富蘭克林博士相似的人，不但在性格上而且在個人經歷上都是和富蘭克林相似的）顯示出你不以自己的出身為恥，這一點是非常重要的，就像你已經證明的那樣出身對幸福、美德、偉大的影響是基本不重要的。但是要達到一個目的也需要具體方法，我們也發現，先生你就是在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之前也制定了一套計劃，也正是憑著這個計劃，你成為另外一個相當了不起的人。但是，同時我們也可以看到，你所做的事情很令人讚歎，但是你所使用的方法卻很簡單，很有智慧，那就是依靠本性、德行、思想和習慣。另外一件需要說明的事情是，每一個人要等待他在世界舞台上顯現的時機。我們的感情總是過多地鎖定在眼前的事情身上，我們會忘記眼前事情以後的更長遠的事情。因此，一個人應該對其行為進行計劃以適合他的整個人生。看來你的一生都是成功的，你生命已經過去的每個瞬間都是生機勃勃的，充滿了滿足與快樂，而不是因為愚蠢的不耐煩和悔恨而飽受折磨。對於那些想以真正偉大人物為楷模並想借此提高德行的人，這種方法是很容易的，因為忍耐就常常是這些人的個性。那位和你通信的教友會的先生（在這個地方，我又把我寫信的對象想像成和富蘭克林博士相似的人）稱讚了你的節儉、勤奮和節制，他認為那是所有年輕人的樣板。但是，非常奇怪的是他竟然忘記了你的謙遜和淡泊名利。沒有這兩個優點，你根本不可能耐心等待，取得進步，或者在貧困的時候隨遇而安。這是一個很有說服力的事例，說明淡泊名利和調節心理的重要性。如果這位和你通信的先生能夠和我一樣瞭解你名望的本性的話，他就會說到這些的。你以前所寫的東西和所使用的方法會使人注意到你的自傳和德行的藝術。你的自傳和德行的藝術反過來，也會吸引他們的目光。這就是一個具有多樣性格的人的優勢，所有這些都會得到他們應該得的東西。這樣你的自傳就會更加有用，因為不知道怎麼改進自己思想和品行的人，可能比沒有時間或者沒有興趣去做這種事的人更多。但是，先生，我還有一個感想，將會證明你的經歷，作為一篇自傳有什麼用途。自傳這種文體好像已經不時髦了，但它還是很有用的。你的範本也許特別有用，因為它可以用來和社會上許多知名的兇手和陰謀家的自傳作比較，也可以用來和那些荒謬的自我折磨的苦行僧和自以為是的無聊文人的傳記作個比較。如果你的自傳能夠鼓勵人們寫出更多和你的自傳一樣的傳記，引導人們去過和你自傳中生活一樣的生活，那它的價值就等於所有比魯塔克傳記的總和。但是，我已經厭倦於想像這樣一個人，他的特點只適合這世界上的某一個人，這種特點我們是不能給予它讚頌的。所以，富蘭克林博士，在我將要結束這封信的時候，我個人向你提一個要求。我懇切的希望，親愛的富蘭克林博士，你應該讓這個世界瞭解你真實個性的所有特點，因為公開的爭論可能會歪曲或者中傷你的真實品性。考慮到你已人到老年，你的謹慎品格，和你獨特的思考方式，除了你自己以外可能沒有人對你的一生或者思想意圖有真正的瞭解和把握。除此之外，現階段的偉大革命必然會把我們的目光轉向革命首倡者。既然革命是附著在某些道德的原則之下，那麼指出這些道德原則是如何真的影響了革命就非常重要。因為你自己的品行是首先要受到仔細審查的，你的品行就應該是（就算是為了你那蒸蒸日上的大國，還有英國和歐洲）值得尊敬的和經得住時間考驗的。為了人類未來的幸福，我一直覺得證明人類一直就是（而不僅僅是現在的人類）惡毒令人生厭的動物是十分必要的，還要證明好的管理可以極大的對之進行修正。為了同樣的原因，我很想使大家都覺得在人類社會裡個別的人還是具有高尚品德的。如果我們認為所有的都是毫無例外不可救藥的，那麼善良的人們就會放棄徒勞無益的努力，可能會只想在這紛亂的世界強奪一杯羹，或者至少會想為自己營造一個安樂窩就行了。那麼，親愛的先生，你的作品必須寫出來，顯示你的善良本性，你就是那樣的，顯示你是個節制的人，你就是那樣的。最重要的是，顯示你從小就是個熱愛正義、自由和和諧的人。這種品性使你自然而然地一貫不變地按照自己的本性行事，就像我們在你最近的17年看到的你的行為一樣。讓英國人不但尊敬你，甚至要讓他們愛你。當他們對貴國的某個人物高度評價的時候，他們就會對貴國高度評價了。同樣，當你們國家的人看到自己被英國人高度評價的時候，他們也就會高度評價英國了。把你的目光放的更遠一些，不要僅僅停留在說英語的人身上，在你解決了如此多的有關人性和政治的問題之後，你就應該想辦法改造全人類了。因為我還沒有在你的自傳中讀到有關這方面問題的敘述，我只知道這部自傳的主人，所以走得有點遠了。但是，我確信，我所提及的自傳和德行藝術的論文一定會滿足我的主要期望。如果你能在寫作的時候採用我裡面講到的幾點意見的話，那我就更是心滿意足了。退一步來講，就算你的這部自傳不能滿足你的滿懷期望的讚美者的希望的話，至少你已經寫出了使人們內心感到欣慰的作品，能給人帶來純潔的快感，增加了人們生活的幸福感，要不然就會是由於焦慮而產生的黑暗，由於痛苦而產生的煎熬。因此，我希望，你能夠聽聽我在這封信裡對你的期求。我最親愛的富蘭克林先生。
本傑明·沃恩（簽名）
10自傳續篇（1784年開始寫於巴黎附近的帕西）
我收到上面的信已經有好些時間了，但我一直很忙，直到現在才想起滿足他們在信中提起的要求。如果我在家裡，手頭有我原來的稿子，可以幫助我回憶，確定日期那就好多了，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回去，我現在又有點時間，我就盡力去回憶，盡我所能去寫。如果我能活著回家，就可以更正修飾一下。
11我這裡沒有原來寫的東西的任何副本，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經講了我在費城建立公共圖書館的方法。圖書館剛開始的時候規模很小，現在已經有了相當的規模了。我記得已經講到靠近創辦圖書館的時間1730年了。因此，我就從這裡開始我的記述。如果以後發現已經講過了，就刪掉它了。
12那個時候，我在賓西法尼亞開業的時候，在波士頓以南的任何一塊殖民地都沒有一家像樣的書店。在紐約和費城印刷所實際上還是文具店，它們只賣些紙張、歷書、民謠以及一些普通的教科書等。那些喜愛讀書的人就得從英國郵購書籍。「講讀俱樂部」的成員每個人都有一些書，但數量不多。我們離開第一次聚會的啤酒屋以後就租了間房子作為俱樂部的場所。我建議把我們大家的書都放到那個房子裡去。這樣大家聚會的時候不僅方便個人參考，還對大家都有好處。每個人都可以自由地把自己喜歡的書帶到家裡去看。這樣子做了一段時間，大家都很滿意。
13發現這批數量不多的聚集過來的書的作用以後，我就建議成立一個公共訂閱圖書館，這樣從書中受益的人就會更多。我擬訂了必要的計劃和規則草案，然後去找了資深公證人查爾斯·布羅克登先生按照草案形成協議，徵集訂閱者。根據協議，每一個入會的人要付一定數量的英鎊用於第一次購書，以後每年再交一筆錢，用來增加書籍。那個時候費城基本上沒有讀書的人，我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很窮，沒有什麼能力，經過極大的努力之後，好不容易找到了50個訂閱者，其中絕大數是商人，他們願意支付40鎊，每年再支付10鎊。我們的圖書館就是靠著這些微薄的資金起家的。書購進來了，圖書館一周開放一次，以把書借給訂閱人。按照協議，如果他們到期不還的話就要付雙倍的錢。圖書館很快就顯示出了它的作用，在我們州里被其它城市爭相效仿。由於捐贈，圖書館擴大了規模，讀書也變的時髦起來。那個時候，人們沒有什麼公共娛樂，就把他們的興趣轉到了讀書上來。大家對書就更熟悉了。幾年以後，人們認為他們所受到的教育和智力水平比其它國家的同一層次的人更好。
14當我們簽署上述協議的時候（那些協議對我們自己以及我們的繼承人都有效力，協議的期限是50年），布羅克登先生，那個公證人，對我們說：「你們都是年輕人，但是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很難活到協議規定的期限。」然而。我們中一些人，到今天為止還活著。但是，圖書館幾年以後得到了一張特許狀成為了政府一部分，上述文件也就沒有法律效力了。
15當我在邀請人們加入圖書館碰到反對和勉強意見的時候，我就覺得標榜自己是某個有用計劃的倡導者是不明智的。當你需要別人的幫助來完成某項計劃的時候，標榜自己會被認為是提高某人的名望，至少也顯示出你是在某種程度上比你身邊的人要高明。我因此盡力不太過張揚，只是說這個計劃是朋友們提出來的。是他們要求我四處去看看那些喜歡讀書的人，並邀請他們參加。通過這樣的方式，我的計劃進展的很順利。我以後也是這樣做的，屢試不爽，我誠心向大家推薦這種方法。你現在付出的一點犧牲以後會完全回報給你的。有些時候不能確定功勞屬於誰，有些愛慕虛榮的人會站出來說功勞是他們的，到時候，就是心懷嫉妒的人也會把公正的評價還給你，把功勞還給真正的主人。
16這個圖書館給我了不斷提高自己的條件。我不斷學習，我每天抽出1到2個小時的時間來讀書，這就在某種程度上彌補了父親最初打算讓我接受的，後來又最終失去的學校教育。讀書是我為自己規定的惟一娛樂。我從不把時間花在酒館、遊戲、賭博以及其它的任何嬉戲事物之上。我對待生意非常勤奮，好像自己不會疲倦似的，好像自己必須這樣做。那個時候，印刷所還欠著債。我有了家庭，孩子也要去讀書了，我還得和本地早在我之前就建立了的印刷所競爭。但是，我的環境還是一天比一天好起來了。我天生的節儉習慣還在繼續著，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父親就經常用所羅門的一句格言來教導我，那就是：「如果一個人勤儉做事，他就不會站在普通人的面前，而是站在國王面前。」因此，我認為勤勞是一個獲得財富和名聲的手段。這種思想時時在激勵著我，雖然我並不認為我要站在國王面前。事實上，那些真的成為了現實。我就曾經站在五位國王面前，甚至還有幸和丹麥的一位國王坐在一起進餐。
17有句英國諺語說：「要想繁榮興旺就要請教妻子。」我很幸運地找到了一位像我一樣勤快節儉的妻子。她很樂意幫我照看生意，裝訂小冊子，打理商店，收購破布用於造紙，諸如此類的事情等等。我們沒有請僕人，我們的飯菜簡單樸實，我們的傢俱是最便宜的。比如，我們的早餐就只有麵包和牛奶（沒有茶），用的是2便士的陶制粥碗和湯勺。但是請注意奢侈是怎樣侵入家裡並且擴展開來的，儘管有原則在先。一天早上我去吃飯的時候，我發現在一隻中國碗裡有把銀勺子。它們就是我妻子背著我買的，花了她33先令這麼一大筆錢。對此，她沒有做任何解釋，也沒有任何歉意。她只是認為她的丈夫應該和她的鄰居一樣使用銀勺子和中國碗。這是第一次在家裡出現了銀器和瓷器。在隨後的幾年裡，隨著我們財富的增加，餐具的價值也逐漸增加到幾百鎊了。
18我從小就受到長老會的宗教教育，雖然這個教派的某些教義，比如上帝的永恆法，上帝的選民，上帝的懲罰等，看起來莫名其妙。其它一些我對之則是半信半疑，並且我很早就不去長老會的教堂做禮拜了，星期六是我學習的日子。但是我一直保持著宗教信仰，比如，我從來不懷疑上帝的存在；上帝創造了世界；上帝按照自己的意思來治理這個世界；上帝最喜歡接受的就是對人行善；我們的靈魂是不朽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終有一報，不是今生就是來世。這就是我尊重的每一個宗教的精髓。這些精髓在我們國家的所有宗教裡面都可以找到。我們尊重所有的這些宗教，儘管尊敬的程度有所不同，因為我發現它們或多或少的和別的一些觀點相混雜在一起，這些東西不可能鼓舞、促進或者確立德性，它們主要的目的在於分化我們，使我們之間相互敵對。我對所有宗教敬重，我認為即使是最壞的宗教裡面也有好的東西、好的觀點，使得我在和別人談話的時候不去損害別人對自己所信仰的宗教的良好意見。隨著我們這個州人口的不斷增加，需要不斷建立新的教堂。這些新的教堂都是通過自願捐款建立的，無論是哪個教派要求捐款，我都願意盡自己的綿薄之力，從不拒絕。
19儘管我很少參加公共的禮拜活動——我仍然認為，禮拜活動是適宜而有用的，如果舉行得當的話，但為了支持費城惟一的長老會活動，我每年都會定期捐款。牧師常常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來拜訪我，並請我參加他主持的禮拜。於是我不時地去看看，有一次連續去了5個星期。如果他是一個好的牧師的話，也許我會繼續去的，而把我星期六的學習放在一邊，但是他的言談主要不是攻擊性的言論，就是對本門教派特別教義的辯護。那些東西對我來說是太枯燥、太乏味了，是沒有絲毫啟發意義的。因為這種布道從來不接受一條道德原則，好像只想人們做個長老會的好教徒，而不是做個好公民。
20最終，有一次，他開講腓力比第四章中的一節詩文，「最後，兄弟們，凡是真實的、誠實的、公正的、純潔的、可愛的、榮譽的，只要有德行和讚美的地方，你們都要去思考。」我想，通過宣講這樣的詩文來布道，裡面不可能講不到道德。但是，他卻把自己限定在5個方面，那就是：1、虔守安息日；2、勤讀《聖經》；3、按時出席禮拜；4、參加聖典；5、尊重上帝下派的牧師。這些也許都是沒有問題的，但都不是我希望從中得到的那個東西。我對從他主持的其它禮拜上得到這些我想得到的也絕望了，我再也不參加他的禮拜會了。幾年前（1728年），我自己搞了個禮拜儀式，供自己私人使用，我把它命名為《宗教信仰和行動條例》。我再也不無參加公共的禮拜，而是使用自己搞的這一套儀式。我的這些行為也許應該受到指責，但我不管這些，我也不想去作進一步的辯解。我的目的就是講求實際，而不是為了去解釋它們。
21大概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想出了一個獲得完美品德的、大膽而又艱巨的計劃。我希望我活著的任何時候都不要犯任何錯誤。我要征服所有的缺點，不管它們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或者是由於交友不善而引起的。因為我知道，或者我想我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這樣我就可以只做對的而避免錯的。但是，不久我就發現我正在做的事情其難度遠遠大於我想像的。當我小心翼翼地避免犯一個錯誤的時候，另一個卻又莫名其妙地出現了。習慣利用了一時的疏忽，偏好對於理智來說有時候太強大了。最後，我得出了一個結論，光是嘴巴上覺得完美的品德對我們是有益的，還不足以防止過失的產生，壞的習慣必須被打破，好的習慣必須建立。這樣我們才能相信我們的行為能夠始終堅定不移的正確。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我設計了下面的方法。
22我在閱讀的過程中遇到了各種各樣的道德規範，但是我發現不同的作者在同一個詞目下包含的意思並不一樣，有多有少。比如，節制這個詞目，被一些人限定在吃喝上面，而其他人就把它延伸到其它方面，諸如快樂、慾望、嗜好、激情，生理上或者精神上，甚至延伸到人們的貪婪和野心上面。我就自己對自己說，為了清楚起見，多用詞目，下面少跟意思，而不只列幾個詞目，附上更多的意思。我列出了13個詞目，那是我當時認為必須做的或者說是希望做到的。並且在每一個詞目下面附上了一個短的誡言，充分表達了我認為的該詞目的意思。
下面就是這些詞目，並附有誡言：
一、節制：食不過飽，酒不過量。
二、緘默：避免空談，言必對己或對人有益。
三、秩序：放東西的地方，做事情的時間要心中有數。
四、決心：該做的一定要做，做就要做好。
五、節儉：對人或對己有益才可用錢，決不浪費。
六、勤奮：珍惜光陰，做有益之事，避無謂之舉。
七、真誠：不欺騙，有良知，為人厚道，說話實在。
八、正義：不做不利於人的事，不逃避自己的義務。
九、中庸：避免走極端，容忍別人給你的傷害，認為是你應該承受之事。
十、整潔：保持身體，衣服和住所的整潔。
十一、冷靜：不因小事，尋常之事，不可避免之事而慌亂。
十二、節欲：少行房事，除非考慮到身體健康或者延續子嗣；不要房事過度，傷害身體或者損害自己或他人的安寧與名譽。
十三、謙遜：傚法耶穌和蘇格拉底。
23我的目的是為了獲得這些美好的德性，我覺得最好不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一次同時關注所有以上的德性，一次就固定在一項德性上。當我掌握了其中一個的時候，然後在攻下另外一個，依此類推，直到我把13個都掌握為止。由於先獲得的美德會有利於以後美德的形成，所以我就按照上面的順序把他們排列起來。節制放在第一位，因為節制可以使大腦清醒，條理清楚。為了經常保持警惕，抵抗舊習慣的不斷侵襲和無休止的引誘，這種清醒的頭腦是必須具備的。「節制」這個美德確立以後，「緘默」就容易多了。由於我的目的是在提高德性的同時獲得知識。同時考慮到，在交談的時候與其用嘴巴去說，不如用耳朵去聽更能獲得知識，因此我就希望去掉喋喋不休、愛說俏皮話、愛開玩笑的習慣，那些習慣只會讓我和一些輕浮的人為伍。因此，我把「緘默」放在第二的位置。在獲得了這一項美德和下一項美德（「秩序」）以後，我估計自己會有更多的時間用在讀書上和我的計劃上面。「決心」一旦成為習慣以後就可以讓我意志堅定去獲得下面的美德。「節儉」和「勤奮」將使我從債務中解脫出來，並且變得富裕和獨立，就更易於獲得「真誠」和「正義」等等美德。然後，按照畢達哥拉斯在他的《黃金詩集》中的告誡，每天進行測驗是必須的，所以我就設計了下面的方法來檢查自己的成果。
24我做了個小本子，在每頁上面寫上一個美德，每頁上面用紅墨水劃成7行，每一行為一星期中的一天，並標上星期幾。然後用紅線把這些直行劃成13橫格，並且在每一格的頭上標上每一項美德的第一個字母。在每行的適當欄目裡面劃上一個小黑點，代表在那天檢查時發現的缺失。
樣表如下：
★★★★
★★★★
★★★★
★★★★
★★★★
25我決定對每一項美德用一星期的時間依次做一個嚴格的考察。因此，在第一個星期裡，我只需要注意自己有沒有違反節制的過失，對於其它美德只需要和平常那樣每天晚上把過失用黑點標上就可以了。這樣，在第一個星期裡面，我只要使標著「節制」的這一行裡沒有黑點，我就認為這一美德加強了，它的反面則被削弱了，這樣我就可以把我的注意力轉移到下一項了，下一星期保持兩行內都沒有黑點，這樣下去一直到最後一項，就可以在13個星期內完成一輪。一年之內可以循環4次。這就像一個人在花園裡拔草，不可能一次拔掉所有的草，那樣就會超過他的能力，他總是先拔一個花壇裡的，然後再拔第二個，依此類推。因此，我希望像他一樣，令人欣慰地看到我在德行上的進步，把每一行裡的黑點削掉，一直到最後，經過無數次的循環以後，在13個星期的逐日檢查以後，我就可以高興地看到一個整潔的本子。
26我在愛迪生的《卡托》裡面引用了幾句話作為這個小本子的題句：
我將堅持到底。假如真有上帝，
（世間萬物都在大聲呼喊上帝的存在），
上帝必定因為美德的存在而歡呼雀躍。
上帝因之而愉悅的人必定十分開心。
27還有一段是摘自西塞羅的：
啊！哲學！你是生命的嚮導！你是美德的探路人！你是罪惡的消除器！按照你的行為規則，好好地度過每一天，勝過罪惡的一百年！
28還有一個是摘自所羅門論述智慧美德的格言：
他左手握著生命，右手把著財富與榮光。他的道路是快樂之旅，他的路途是和平之路。
29我覺得上帝是智慧的源泉，獲得智慧必須得到他的幫助。為了這個目的，我寫下了下面的詩句，放在檢查表格的前面，以便每天使用。
哦，萬能的上帝啊！仁慈的天父，世間的指路人！
增添我的智慧，使我能看清我真正的利益。
增強我的決心，使我能執行智慧的命令。
請接受我對您的其他子民的衷心服役，作為您對我不斷福佑的報答。
30有的時候，我還引用湯姆森的詩：
光明與生命之父，至高無上的神！
教我認識美德！
使我脫離荒唐、虛榮與罪惡，
遠離一切卑賤的追求，
讓我的心靈充滿知識、心神的安寧和純潔的德性，
以及聖潔，真實和永不消失的福氣。
Part4
1Ihadhithertocontinu'dtoboardwithGodfrey,wholivedinpartofmyhousewithhiswifeandchildren,andhadonesideoftheshopforhisglazier'sbusiness,tho'heworkedlittle,beingalwaysabsorbedinhismathematics.Mrs.Godfreyprojectedamatchformewitharelation'sdaughter,tookopportunitiesofbringingusoftentogether,tillaseriouscourtshiponmypartensu'd,thegirlbeinginherselfverydeserving.Theoldfolksencourag'dmebycontinualinvitationstosupper,andbyleavingustogether,tillatlengthitwastimetoexplain.Mrs.Godfreymanag'dourlittletreaty.IletherknowthatIexpectedasmuchmoneywiththeirdaughteraswouldpayoffmyremainingdebtfortheprinting-house,whichIbelievewasnotthenaboveahundredpounds.Shebroughtmewordtheyhadnosuchsumtospare;Isaidtheymightmortgagetheirhouseintheloan-office.Theanswertothis,aftersomedays,was,thattheydidnotapprovethematch;that,oninquiryofBradford,theyhadbeeninform'dtheprintingbusinesswasnotaprofitableone;thetypeswouldsoonbewornout,andmorewanted;thatS.KeimerandD.Harryhadfailedoneaftertheother,andIshouldprobablysoonfollowthem;and,therefore,Iwasforbiddenthehouse,andthedaughtershutup.
2Whetherthiswasarealchangeofsentimentoronlyartifice,onasuppositionofourbeingtoofarengagedinaffectiontoretract,andthereforethatweshouldstealamarriage,whichwouldleavethematlibertytogiveorwithholdwhattheypleas'd,Iknownot;butIsuspectedthelatter,resentedit,andwentnomore.Mrs.Godfreybroughtmeafterwardsomemorefavorableaccountsoftheirdisposition,andwouldhavedrawnmeonagain;butIdeclaredabsolutelymyresolutiontohavenothingmoretodowiththatfamily.ThiswasresentedbytheGodfreys;wediffer'd,andtheyremoved,leavingmethewholehouse,andIresolvedtotakenomoreinmates.
3Butthisaffairhavingturnedmythoughtstomarriage,Ilook'droundmeandmadeoverturesofacquaintanceinotherplaces;butsoonfoundthat,thebusinessofaprinterbeinggenerallythoughtapoorone,Iwasnottoexpectmoneywithawife,unlesswithsuchaoneasIshouldnototherwisethinkagreeable.Inthemeantime,thathard-to-be-governedpassionofyouthhurriedmefrequentlyintointrigueswithlowwomenthatfellinmyway,whichwereattendedwithsomeexpenseandgreatinconvenience,besidesacontinualrisquetomyhealthbyadistemperwhichofallthingsIdreaded,thoughbygreatgoodluckIescapedit.AfriendlycorrespondenceasneighborsandoldacquaintanceshadcontinuedbetweenmeandMrs.Read'sfamily,whoallhadaregardformefromthetimeofmyfirstlodgingintheirhouse.Iwasofteninvitedthereandconsultedintheiraffairs,whereinIsometimeswasofservice.Ipiti'dpoorMissRead'sunfortunatesituation,whowasgenerallydejected,seldomcheerful,andavoidedcompany.IconsideredmygiddinessandinconstancywheninLondonasinagreatdegreethecauseofherunhappiness,tho'themotherwasgoodenoughtothinkthefaultmoreherownthanmine,asshehadpreventedourmarryingbeforeIwentthither,andpersuadedtheothermatchinmyabsence.Ourmutualaffectionwasrevived,buttherewerenowgreatobjectionstoourunion.Thematchwasindeedlookeduponasinvalid,aprecedingwifebeingsaidtobelivinginEngland;butthiscouldnoteasilybeprov'd,becauseofthedistance;and,tho'therewasareportofhisdeath,itwasnotcertain.Then,tho'itshouldbetrue,hehadleftmanydebts,whichhissuccessormightbecall'dupontopay.Weventured,however,overallthesedifficulties,andItookhertowife,September1st,1730.Noneoftheinconvenienceshappenedthatwehadapprehended,sheprovedagoodandfaithfulhelpmate,assistedmemuchbyattendingtheshop;wethrovetogether,andhaveevermutuallyendeavoredtomakeeachotherhappy.ThusIcorrectedthatgreaterratumaswellasIcould.
4Aboutthistime,ourclubmeeting,notatatavern,butinalittleroomofMr.Grace's,setapartforthatpurpose,apropositionwasmadebyme,that,sinceourbookswereoftenreferr'dtoinourdisquisitionsuponthequeries,itmightbeconvenienttoustohavethemaltogetherwherewemet,thatuponoccasiontheymightbeconsulted;andbythusclubbingourbookstoacommonlibrary,weshould,whilewelik'dtokeepthemtogether,haveeachofustheadvantageofusingthebooksofalltheothermembers,whichwouldbenearlyasbeneficialasifeachownedthewhole.Itwaslik'dandagreedto,andwefill'doneendoftheroomwithsuchbooksaswecouldbestspare.Thenumberwasnotsogreatasweexpected;andtho'theyhadbeenofgreatuse,yetsomeinconveniencesoccurringforwantofduecareofthem,thecollection,afteraboutayear,wasseparated,andeachtookhisbookshomeagain
5AndnowIsetonfootmyfirstprojectofapublicnature,thatforasubscriptionlibrary.Idrewuptheproposals,gotthemputintoformbyourgreatscrivener,Brockden,and,bythehelpofmyfriendsintheJunto,procuredfiftysubscribersoffortyshillingseachtobeginwith,andtenshillingsayearforfiftyyears,thetermourcompanywastocontinue.Weafterwardsobtain'dacharter,thecompanybeingincreasedtoonehundred:thiswasthemotherofalltheNorthAmericansubscriptionlibraries,nowsonumerous.Itisbecomeagreatthingitself,andcontinuallyincreasing.TheselibrarieshaveimprovedthegeneralconversationoftheAmericans,madethecommontradesmenandfarmersasintelligentasmostgentlemenfromothercountries,andperhapshavecontributedinsomedegreetothestandsogenerallymadethroughoutthecoloniesindefenseoftheirprivileges.
6Memo:Thusfarwaswrittenwiththeintentionexpress'dinthebeginningandthereforecontainsseverallittlefamilyanecdotesofnoimportancetoothers.Whatfollowswaswrittenmanyyearsafterincompliancewiththeadvicecontain'dintheseletters,andaccordinglyintendedforthepublic.TheaffairsoftheRevolutionoccasion'dtheinterruption.
7LetterfromMr.AbelJames,withNotesofmyLife(receivedinParis).
MYDEARANDHONOREDFRIEND:
Ihaveoftenbeendesirousofwritingtothee,butcouldnotbereconciledtothethoughtthatthelettermightfallintothehandsoftheBritish,lestsomeprinterorbusy-bodyshouldpublishsomepartofthecontents,andgiveourfriendpain,andmyselfcensure.
Sometimesincetherefellintomyhands,tomygreatjoy,abouttwenty-threesheetsinthyownhandwriting,containinganaccountoftheparentageandlifeofthyself,directedtothyson,endingintheyear1730,withwhichtherewerenotes,likewiseinthywriting;acopyofwhichIinclose,inhopesitmaybeameans,ifthoucontinuedituptoalaterperiod,thatthefirstandlatterpartmaybeputtogether;andifitisnotyetcontinued,Ihopetheewillnotdelayit.Lifeisuncertain,asthepreachertellsus;andwhatwilltheworldsayifkind,humane,andbenevolentBen.Franklinshouldleavehisfriendsandtheworlddeprivedofsopleasingandprofitableawork;aworkwhichwouldbeusefulandentertainingnotonlytoafew,buttomillions?Theinfluencewritingsunderthatclasshaveonthemindsofyouthisverygreat,andhasnowhereappearedtomesoplain,asinourpublicfriend'sjournals.Italmostinsensiblyleadstheyouthintotheresolutionofendeavoringtobecomeasgoodandeminentasthejournalist.Shouldthine,forinstance,whenpublished(andIthinkitcouldnotfailofit),leadtheyouthtoequaltheindustryandtemperanceofthyearlyyouth,whatablessingwiththatclasswouldsuchaworkbe!Iknowofnocharacterliving,normanyofthemputtogether,whohassomuchinhispowerasthyselftopromoteagreaterspiritofindustryandearlyattentiontobusiness,frugality,andtemperancewiththeAmericanyouth.NotthatIthinktheworkwouldhavenoothermeritanduseintheworld,farfromit;butthefirstisofsuchvastimportancethatIknownothingthatcanequalit.
Signed,ABELJAMES
8Theforegoingletterandtheminutesaccompanyingitbeingshowntoafriend,Ireceivedfromhimthefollowing:
9LetterfromMr.BenjaminVaughan.PARIS,January31,1783.
MYDEARESTSIR:
WhenIhadreadoveryoursheetsofminutesoftheprincipalincidentsofyourlife,recoveredforyoubyyourQuakeracquaintance,ItoldyouIwouldsendyoualetterexpressingmyreasonswhyIthoughtitwouldbeusefultocompleteandpublishitashedesired.Variousconcernshaveforsometimepastpreventedthisletterbeingwritten,andIdonotknowwhetheritwasworthanyexpectation;happeningtobeatleisure,however,atpresent,Ishallbywriting,atleastinterestandinstructmyself;butasthetermsIaminclinedtousemaytendtooffendapersonofyourmanners,IshallonlytellyouhowIwouldaddressanyotherperson,whowasasgoodandasgreatasyourself,butlessdiffident.Iwouldsaytohim,Sir,Isolicitthehistoryofyourlifefromthefollowingmotives:Yourhistoryissoremarkable,thatifyoudonotgiveit,somebodyelsewillcertainlygiveit;andperhapssoasnearlytodoasmuchharm,asyourownmanagementofthethingmightdogood.Itwillmoreoverpresentatableoftheinternalcircumstancesofyourcountry,whichwillverymuchtendtoinvitetoitsettlersofvirtuousandmanlyminds.Andconsideringtheeagernesswithwhichsuchinformationissoughtbythem,andtheextentofyourreputation,Idonotknowofamoreefficaciousadvertisementthanyourbiographywouldgive.Allthathashappenedtoyouisalsoconnectedwiththedetailofthemannersandsituationofarisingpeople;andinthisrespectIdonotthinkthatthewritingsofCaesarandTacituscanbemoreinterestingtoatruejudgeofhumannatureandsociety.Butthese,sir,aresmallreasons,inmyopinion,comparedwiththechancewhichyourlifewillgivefortheformingoffuturegreatmen;andinconjunctionwithyourArtofVirtue(whichyoudesigntopublish)ofimprovingthefeaturesofprivatecharacter,andconsequentlyofaidingallhappiness,bothpublicanddomestic.ThetwoworksIalludeto,sir,willinparticulargiveanobleruleandexampleofself-education.Schoolandothereducationconstantlyproceeduponfalseprinciples,andshowaclumsyapparatuspointedatafalsemark;butyourapparatusissimple,andthemarkatrueone;andwhileparentsandyoungpersonsareleftdestituteofotherjustmeansofestimatingandbecomingpreparedforareasonablecourseinlife,yourdiscoverythatthethingisinmanyaman'sprivatepower,willbeinvaluable!Influenceupontheprivatecharacter,lateinlife,isnotonlyaninfluencelateinlife,butaweakinfluence.Itisinyouththatweplantourchiefhabitsandprejudices;itisinyouththatwetakeourpartyastoprofession,pursuitsandmatrimony.Inyouth,therefore,theturnisgiven;inyouththeeducationevenofthenextgenerationisgiven;inyouththeprivateandpubliccharacterisdetermined;andthetermoflifeextendingbutfromyouthtoage,lifeoughttobeginwellfromyouth,andmoreespeciallybeforewetakeourpartyastoourprincipalobjects.Butyourbiographywillnotmerelyteachself-education,buttheeducationofawiseman;andthewisestmanwillreceivelightsandimprovehisprogress,byseeingdetailedtheconductofanotherwiseman.Andwhyareweakermentobedeprivedofsuchhelps,whenweseeourracehasbeenblunderingoninthedark,almostwithoutaguideinthisparticular,fromthefarthesttraceoftime?Showthen,sir,howmuchistobedone,bothtosonsandfathers;andinviteallwisementobecomelikeyourself,andothermentobecomewise.Whenweseehowcruelstatesmenandwarriorscanbetothehumanrace,andhowabsurddistinguishedmencanbetotheiracquaintance,itwillbeinstructivetoobservetheinstancesmultiplyofpacific,acquiescingmanners;andtofindhowcompatibleitistobegreatanddomestic,enviableandyetgood-humored.
Thelittleprivateincidentswhichyouwillalsohavetorelate,willhaveconsiderableuse,aswewant,aboveallthings,rulesofprudenceinordinaryaffairs;anditwillbecurioustoseehowyouhaveactedinthese.Itwillbesofarasortofkeytolife,andexplainmanythingsthatallmenoughttohaveonceexplainedtothem,togive,themachanceofbecomingwisebyforesight.Thenearestthingtohavingexperienceofone'sown,istohaveotherpeople'saffairsbroughtbeforeusinashapethatisinteresting;thisissuretohappenfromyourpen;ouraffairsandmanagementwillhaveanairofsimplicityorimportancethatwillnotfailtostrike;andIamconvincedyouhaveconductedthemwithasmuchoriginalityasifyouhadbeenconductingdiscussionsinpoliticsorphilosophy;andwhatmoreworthyofexperimentsandsystem(itsimportanceanditserrorsconsidered)thanhumanlife?
Somemenhavebeenvirtuousblindly,othershavespeculatedfantastically,andothershavebeenshrewdtobadpurposes;butyou,sir,Iamsure,willgiveunderyourhand,nothingbutwhatisatthesamemoment,wise,practicalandgood,youraccountofyourself(forIsupposetheparallelIamdrawingforDr.Franklin,willholdnotonlyinpointofcharacter,butofprivatehistory)willshowthatyouareashamedofnoorigin;athingthemoreimportant,asyouprovehowlittlenecessaryalloriginistohappiness,virtue,orgreatness.Asnoendlikewisehappenswithoutameans,soweshallfind,sir,thatevenyouyourselfframedaplanbywhichyoubecameconsiderable;butatthesametimewemayseethatthoughtheeventisflattering,themeansareassimpleaswisdomcouldmakethem;thatis,dependinguponnature,virtue,thoughtandhabit.Anotherthingdemonstratedwillbetheproprietyofeveryman'swaitingforhistimeforappearinguponthestageoftheworld.Oursensationsbeingverymuchfixedtothemoment,weareapttoforgetthatmoremomentsaretofollowthefirst,andconsequentlythatmanshouldarrangehisconductsoastosuitthewholeofalife.Yourattributionappearstohavebeenappliedtoyourlife,andthepassingmomentsofithavebeenenlivenedwithcontentandenjoymentinsteadofbeingtormentedwithfoolishimpatienceorregrets.Suchaconductiseasyforthosewhomakevirtueandthemselvesincountenancebyexamplesofothertrulygreatmen,ofwhompatienceissooftenthecharacteristic.YourQuakercorrespondent,sir(forhereagainIwillsupposethesubjectofmyletterresemblingDr.Franklin),praisedyourfrugality,diligenceandtemperance,whichheconsideredasapatternforallyouth;butitissingularthatheshouldhaveforgottenyourmodestyandyourdisinterestedness,withoutwhichyounevercouldhavewaitedforyouradvancement,orfoundyoursituationinthemeantimecomfortable;whichisastronglessontoshowthepovertyofgloryandtheimportanceofregulatingourminds.IfthiscorrespondenthadknownthenatureofyourreputationaswellasIdo,hewouldhavesaid,YourformerwritingsandmeasureswouldsecureattentiontoyourBiography,andArtofVirtue;andyourBiographyandArtofVirtue,inreturn,wouldsecureattentiontothem.Thisisanadvantageattendantuponavariouscharacter,andwhichbringsallthatbelongstoitintogreaterplay;anditisthemoreuseful,asperhapsmorepersonsareatalossforthemeansofimprovingtheirmindsandcharacters,thantheyareforthetimeortheinclinationtodoit.Butthereisoneconcludingreflection,sir,thatwillshewtheuseofyourlifeasamerepieceofbiography.Thisstyleofwritingseemsalittlegoneoutofvogue,andyetitisaveryusefulone;andyourspecimenofitmaybeparticularlyserviceable,asitwillmakeasubjectofcomparisonwiththelivesofvariouspubliccutthroatsandintriguers,andwithabsurdmonasticself-tormentorsorvainliterarytriflers.Ifitencouragesmorewritingsofthesamekindwithyourown,andinducesmorementospendlivesfittobewritten,itwillbeworthallPlutarch'sLivesputtogether.Butbeingtiredoffiguringtomyselfacharacterofwhicheveryfeaturesuitsonlyonemanintheworld,withoutgivinghimthepraiseofit,Ishallendmyletter,mydearDr.Franklin,withapersonalapplicationtoyourproperself.Iamearnestlydesirous,then,mydearsir,thatyoushouldlettheworldintothetraitsofyourgenuinecharacter,ascivilbroilsnayotherwisetendtodisguiseortraduceit.Consideringyourgreatage,thecautionofyourcharacter,andyourpeculiarstyleofthinking,itisnotlikelythatanyonebesidesyourselfcanbesufficientlymasterofthefactsofyourlife,ortheintentionsofyourmind.Besidesallthis,theimmenserevolutionofthepresentperiod,willnecessarilyturnourattentiontowardstheauthorofit,andwhenvirtuousprincipleshavebeenpretendedinit,itwillbehighlyimportanttoshewthatsuchhavereallyinfluenced;and,asyourowncharacterwillbetheprincipalonetoreceiveascrutiny,itisproper(evenforitseffectsuponyourvastandrisingcountry,aswellasuponEnglandanduponEurope)thatitshouldstandrespectableandeternal.Forthefurtheranceofhumanhappiness,Ihavealwaysmaintainedthatitisnecessarytoprovethatmanisnotevenatpresentaviciousanddetestableanimal;andstillmoretoprovethatgoodmanagementmaygreatlyamendhim;anditisformuchthesamereason,thatIamanxioustoseetheopinionestablished,thattherearefaircharactersexistingamongtheindividualsoftherace;forthemomentthatallmen,withoutexception,shallbeconceivedabandoned,goodpeoplewillceaseeffortsdeemedtobehopeless,andperhapsthinkoftakingtheirshareinthescrambleoflife,oratleastofmakingitcomfortableprincipallyforthemselves.Takethen,mydearsir,thisworkmostspeedilyintohand:shewyourselfgoodasyouaregood;temperateasyouaretemperate;andaboveallthings,proveyourselfasone,whofromyourinfancyhavelovedjustice,libertyandconcord,inawaythathasmadeitnaturalandconsistentforyoutohaveacted,aswehaveseenyouactinthelastseventeenyearsofyourlife.LetEnglishmenbemadenotonlytorespect,buteventoloveyou.Whentheythinkwellofindividualsinyournativecountry,theywillgonearertothinkingwellofyourcountry;andwhenyourcountrymenseethemselveswellthoughtofbyEnglishmen,theywillgonearertothinkingwellofEngland.Extendyourviewsevenfurther;donotstopatthosewhospeaktheEnglishtongue,butafterhavingsettledsomanypointsinnatureandpolitics,thinkofbetteringthewholeraceofmen.AsIhavenotreadanypartofthelifeinquestion,butknowonlythecharacterthatlivedit,Iwritesomewhatathazard.Iamsure,however,thatthelifeandthetreatiseIalludeto(ontheArtofVirtue)willnecessarilyfulfilthechiefofmyexpectations;andstillmoresoifyoutakeupthemeasureofsuitingtheseperformancestotheseveralviewsabovestated.Shouldtheyevenproveunsuccessfulinallthatasanguineadmirerofyourshopesfromthem,youwillatleasthaveframedpiecestointerestthehumanmind;andwhoevergivesafeelingofpleasurethatisinnocenttoman,hasaddedsomuchtothefairsideofalifeotherwisetoomuchdarkenedbyanxietyandtoomuchinjuredbypain.Inthehope,therefore,thatyouwilllistentotheprayeraddressedtoyouinthisletter,Ibegtosubscribemyself,mydearestsir,etc.,etc
Signed,BENJ.VAUGHAN.
10ContinuationoftheAccountofmyLife,begunatPassy,nearParis,1784
ItissometimesinceIreceiv'dtheaboveletters,butIhavebeentoobusytillnowtothinkofcomplyingwiththerequesttheycontain.Itmight,too,bemuchbetterdoneifIwereathomeamongmypapers,whichwouldaidmymemory,andhelptoascertaindates;butmyreturnbeinguncertainandhavingjustnowalittleleisure,IwillendeavortorecollectandwritewhatIcan;ifIlivetogethome,itmaytherebecorrectedandimprov'd.
11Nothavinganycopyhereofwhatisalreadywritten,IknownotwhetheranaccountisgivenofthemeansIusedtoestablishthePhiladelphiapubliclibrary,which,fromasmallbeginning,isnowbecomesoconsiderable,thoughIremembertohavecomedowntonearthetimeofthattransaction(1730).Iwillthereforebeginherewithanaccountofit,whichmaybestruckoutiffoundtohavebeenalreadygiven.
12AtthetimeIestablish'dmyselfinPennsylvania,therewasnotagoodbookseller'sshopinanyofthecoloniestothesouthwardofBoston.InNewYorkandPhilad'atheprinterswereindeedstationers;theysoldonlypaper,etc.,almanacs,ballads,andafewcommonschool-books.Thosewholov'dreadingwereoblig'dtosendfortheirbooksfromEngland;themembersoftheJuntohadeachafew.Wehadleftthealehouse,wherewefirstmet,andhiredaroomtoholdourclubin.Ipropos'dthatweshouldallofusbringourbookstothatroom,wheretheywouldnotonlybereadytoconsultinourconferences,butbecomeacommonbenefit,eachofusbeingatlibertytoborrowsuchashewish'dtoreadathome.Thiswasaccordinglydone,andforsometimecontentedus.
13Findingtheadvantageofthislittlecollection,Ipropos'dtorenderthebenefitfrombooksmorecommon,bycommencingapublicsubscriptionlibrary.Idrewasketchoftheplanandrulesthatwouldbenecessary,andgotaskilfulconveyancer,Mr.CharlesBrockden,toputthewholeinformofarticlesofagreementtobesubscribed,bywhicheachsubscriberengag'dtopayacertainsumdownforthefirstpurchaseofbooks,andanannualcontributionforincreasingthem.SofewwerethereadersatthattimeinPhiladelphia,andthemajorityofussopoor,thatIwasnotable,withgreatindustry,tofindmorethanfiftypersons,mostlyyoungtradesmen,willingtopaydownforthispurposefortyshillingseach,andtenshillingsperannum.Onthislittlefundwebegan.Thebookswereimported;thelibrarywagopenedonedayintheweekforlendingtothesubscribers,ontheirpromissorynotestopaydoublethevalueifnotdulyreturned.Theinstitutionsoonmanifesteditsutility,wasimitatedbyothertowns,andinotherprovinces.Thelibrarieswereaugmentedbydonations;readingbecamefashionable;andourpeople,havingnopublickamusementstodiverttheirattentionfromstudy,becamebetteracquaintedwithbooks,andinafewyearswereobserv'dbystrangerstobebetterinstructedandmoreintelligentthanpeopleofthesamerankgenerallyareinothercountries.
14Whenwewereabouttosigntheabove-mentionedarticles,whichweretobebindinguponus,ourheirs,etc.,forfiftyyears,Mr.Brockden,thescrivener,saidtous,"Youareyoungmen,butitisscarcelyprobablethatanyofyouwilllivetoseetheexpirationofthetermfix'dintheinstrument."Anumberofus,however,areyetliving;buttheinstrumentwasafterafewyearsrenderednullbyacharterthatincorporatedandgaveperpetuitytothecompany.
15TheobjectionsandreluctancesImetwithinsolicitingthesubscriptions,mademesoonfeeltheimproprietyofpresentingone'sselfastheproposerofanyusefulproject,thatmightbesuppos'dtoraiseone'sreputationinthesmallestdegreeabovethatofone'sneighbors,whenonehasneedoftheirassistancetoaccomplishthatproject.IthereforeputmyselfasmuchasIcouldoutofsight,andstateditasaschemeofanumberoffriends,whohadrequestedmetogoaboutandproposeittosuchastheythoughtloversofreading.Inthiswaymyaffairwentonmoresmoothly,andIeverafterpractis'ditonsuchoccasions;and,frommyfrequentsuccesses,canheartilyrecommendit.Thepresentlittlesacrificeofyourvanitywillafterwardsbeamplyrepaid.Ifitremainsawhileuncertaintowhomthemeritbelongs,someonemorevainthanyourselfwillbeencouragedtoclaimit,andthenevenenvywillbedisposedtodoyoujusticebypluckingthoseassumedfeathers,andrestoringthemtotheirrightowner.
16Thislibraryaffordedmethemeansofimprovementbyconstantstudy,forwhichIsetapartanhourortwoeachday,andthusrepair'dinsomedegreethelossofthelearnededucationmyfatheronceintendedforme.ReadingwastheonlyamusementIallow'dmyself.Ispentnotimeintaverns,games,orfrolicksofanykind;andmyindustryinmybusinesscontinu'dasindefatigableasitwasnecessary.Iwasindebtedformyprinting-house;Ihadayoungfamilycomingontobeeducated,andIhadtocontendwithforbusinesstwoprinters,whowereestablishedintheplacebeforeme.Mycircumstances,however,grewdailyeasier.Myoriginalhabitsoffrugalitycontinuing,andmyfatherhaving,amonghisinstructionstomewhenaboy,frequentlyrepeatedaproverbofSolomon,"Seestthouamandiligentinhiscalling,heshallstandbeforekings,heshallnotstandbeforemeanmen,"Ifromthenceconsideredindustryasameansofobtainingwealthanddistinction,whichencourag'dme,tho'IdidnotthinkthatIshouldeverliterallystandbeforekings,which,however,hassincehappened;forIhavestoodbeforefive,andevenhadthehonorofsittingdownwithone,theKingofDenmark,todinner.
17WehaveanEnglishproverbthatsays,"Hethatwouldthrive,mustaskhiswife."ItwasluckyformethatIhadoneasmuchdispos'dtoindustryandfrugalityasmyself.Sheassistedmecheerfullyinmybusiness,foldingandstitchingpamphlets,tendingshop,purchasingoldlinenragsforthepapermakers,etc.,etc.Wekeptnoidleservants,ourtablewasplainandsimple,ourfurnitureofthecheapest.Forinstance,mybreakfastwasalongtimebreadandmilk(notea),andIateitoutofatwopennyearthenporringer,withapewterspoon.Butmarkhowluxurywillenterfamilies,andmakeaprogress,inspiteofprinciple:beingcall'donemorningtobreakfast,IfounditinaChinabowl,withaspoonofsilver!Theyhadbeenboughtformewithoutmyknowledgebymywife,andhadcosthertheenormoussumofthree-and-twentyshillings,forwhichshehadnootherexcuseorapologytomake,butthatshethoughtherhusbanddeserv'dasilverspoonandChinabowlaswellasanyofhisneighbors.ThiswasthefirstappearanceofplateandChinainourhouse,whichafterward,inacourseofyears,asourwealthincreas'd,augmentedgraduallytoseveralhundredpoundsinvalue.
18IhadbeenreligiouslyeducatedasaPresbyterian;andtho'someofthedogmasofthatpersuasion,suchastheeternaldecreesofGod,election,reprobation,etc.,appearedtomeunintelligible,othersdoubtful,andIearlyabsentedmyselffromthepublicassembliesofthesect,Sundaybeingmystudyingday,Ineverwaswithoutsomereligiousprinciples.Ineverdoubted,forinstance,theexistenceoftheDeity;thathemadetheworld,andgovern'ditbyhisProvidence;thatthemostacceptableserviceofGodwasthedoinggoodtoman;thatoursoulsareimmortal;andthatallcrimewillbepunished,andvirtuerewarded,eitherhereorhereafter.TheseIesteem'dtheessentialsofeveryreligion;and,beingtobefoundinallthereligionswehadinourcountry,Irespectedthemall,tho'withdifferentdegreesofrespect,asIfoundthemmoreorlessmix'dwithotherarticles,which,withoutanytendencytoinspire,promote,orconfirmmorality,serv'dprincipallytodivideus,andmakeusunfriendlytooneanother.Thisrespecttoall,withanopinionthattheworsthadsomegoodeffects,induc'dmetoavoidalldiscoursethatmighttendtolessenthegoodopinionanothermighthaveofhisownreligion;andasourprovinceincreas'dinpeople,andnewplacesofworshipwerecontinuallywanted,andgenerallyerectedbyvoluntarycontributions,mymiteforsuchpurpose,whatevermightbethesect,wasneverrefused.
19Tho'Iseldomattendedanypublicworship,Ihadstillanopinionofitspropriety,andofitsutilitywhenrightlyconducted,andIregularlypaidmyannualsubscriptionforthesupportoftheonlyPresbyterianministerormeetingwehadinPhiladelphia.Heus'dtovisitmesometimesasafriend,andadmonishmetoattendhisadministrations,andIwasnowandthenprevail'dontodoso,onceforfiveSundayssuccessively.Hadhebeeninmyopinionagoodpreacher,perhapsImighthavecontinued,notwithstandingtheoccasionIhadfortheSunday'sleisureinmycourseofstudy;buthisdiscourseswerechieflyeitherpolemicarguments,orexplicationsofthepeculiardoctrinesofoursect,andwerealltomeverydry,uninteresting,andunedifying,sincenotasinglemoralprinciplewasinculcatedorenforc'd,theiraimseemingtoberathertomakeusPresbyteriansthangoodcitizens.
20AtlengthhetookforhistextthatverseofthefourthchapterofPhilippians,"Finally,brethren,whatsoeverthingsaretrue,honest,just,pure,lovely,orofgoodreport,iftherebeanyvirtue,oranypraise,thinkonthesethings."AndIimagin'd,inasermononsuchatext,wecouldnotmissofhavingsomemorality.Butheconfin'dhimselftofivepointsonly,asmeantbytheapostle,viz.:1.KeepingholytheSabbathday.2.BeingdiligentinreadingtheholyScriptures.3.Attendingdulythepublickworship.4.PartakingoftheSacrament.5.PayingaduerespecttoGod'sministers.Thesemightbeallgoodthings;but,astheywerenotthekindofgoodthingsthatIexpectedfromthattext,Idespairedofevermeetingwiththemfromanyother,wasdisgusted,andattendedhispreachingnomore.Ihadsomeyearsbeforecompos'dalittleLiturgy,orformofprayer,formyownprivateuse(viz.,in1728),entitled,ArticlesofBeliefandActsofReligion.Ireturn'dtotheuseofthis,andwentnomoretothepublicassemblies.Myconductmightbeblameable,butIleaveit,withoutattemptingfurthertoexcuseit;mypresentpurposebeingtorelatefacts,andnottomakeapologiesforthem.
21ItwasaboutthistimeIconceiv'dtheboldandarduousprojectofarrivingatmoralperfection.Iwish'dtolivewithoutcommittinganyfaultatanytime;Iwouldconquerallthateithernaturalinclination,custom,orcompanymightleadmeinto.AsIknew,orthoughtIknew,whatwasrightandwrong,IdidnotseewhyImightnotalwaysdotheoneandavoidtheother.ButIsoonfoundIhadundertakenataskofmoredifficultythanIhadimagined.Whilemycarewasemploy'dinguardingagainstonefault,Iwasoftensurprisedbyanother;habittooktheadvantageofinattention;inclinationwassometimestoostrongforreason.Iconcluded,atlength,thatthemerespeculativeconvictionthatitwasourinteresttobecompletelyvirtuous,wasnotsufficienttopreventourslipping;andthatthecontraryhabitsmustbebroken,andgoodonesacquiredandestablished,beforewecanhaveanydependenceonasteady,uniformrectitudeofconduct.ForthispurposeIthereforecontrivedthefollowingmethod.
22InthevariousenumerationsofthemoralvirtuesIhadmetwithinmyreading,Ifoundthecataloguemoreorlessnumerous,asdifferentwritersincludedmoreorfewerideasunderthesamename.Temperance,forexample,wasbysomeconfinedtoeatinganddrinking,whilebyothersitwasextendedtomeanthemoderatingeveryotherpleasure,appetite,inclination,orpassion,bodilyormental,eventoouravariceandambition.Ipropos'dtomyself,forthesakeofclearness,touserathermorenames,withfewerideasannex'dtoeach,thanafewnameswithmoreideas;andIincludedunderthirteennamesofvirtuesallthatatthattimeoccurr'dtomeasnecessaryordesirable,andannexedtoeachashortprecept,whichfullyexpress'dtheextentIgavetoitsmeaning.
Thesenamesofvirtues,withtheirprecepts,were:
Temperance:Eatnottodullness;drinknottoelevation.
Silence:Speaknotbutwhatmaybenefitothersoryourself;avoidtriflingconversation.
Order:Letallyourthingshavetheirplaces;leteachpartofyourbusinesshaveitstime.
Resolution:Resolvetoperformwhatyouought;performwithoutfailwhatyouresolve.
Frugality:Makenoexpensebuttodogoodtoothersoryourself;i.e.,wastenothing.
Industry:Losenotime;bealwaysemploy'dinsomethinguseful;cutoffallunnecessaryactions.
Sincerity:Usenohurtfuldeceit;thinkinnocentlyandjustly,and,ifyouspeak,speakaccordingly.
Justice:Wrongnonebydoinginjuries,oromittingthebenefitsthatareyourduty.
Moderation:Avoidextreams;forbearresentinginjuriessomuchasyouthinktheydeserve.
Cleaniness:Toleratenouncleanlinessinbody,cloaths,orhabitation.
Tranquillity:Benotdisturbedattrifles,orataccidentscommonorunavoidable.
Chastity:Rarelyusevenerybutforhealthoroffspring,nevertodulness,weakness,ortheinjuryofyourownoranother'speaceorreputation.
Humility:ImitateJesusandSocrates.
23Myintentionbeingtoacquirethehabitudeofallthesevirtues,Ijudg'ditwouldbewellnottodistractmyattentionbyattemptingthewholeatonce,buttofixitononeofthematatime;and,whenIshouldbemasterofthat,thentoproceedtoanother,andsoon,tillIshouldhavegonethro'thethirteen;and,asthepreviousacquisitionofsomemightfacilitatetheacquisitionofcertainothers,Iarrang'dthemwiththatview,astheystandabove.Temperancefirst,asittendstoprocurethatcoolnessandclearnessofhead,whichissonecessarywhereconstantvigilancewastobekeptup,andguardmaintainedagainsttheunremittingattractionofancienthabits,andtheforceofperpetualtemptations.Thisbeingacquir'dandestablish'd,Silencewouldbemoreeasy;andmydesirebeingtogainknowledgeatthesametimethatIimprov'dinvirtue,andconsideringthatinconversationitwasobtain'dratherbytheuseoftheearsthanofthetongue,andthereforewishingtobreakahabitIwasgettingintoofprattling,punning,andjoking,whichonlymademeacceptabletotriflingcompany,IgaveSilencethesecondplace.Thisandthenext,Order,Iexpectedwouldallowmemoretimeforattendingtomyprojectandmystudies.Resolution,oncebecomehabitual,wouldkeepmefirminmyendeavorstoobtainallthesubsequentvirtues;FrugalityandIndustryfreeingmefrommyremainingdebt,andproducingaffluenceandindependence,wouldmakemoreeasythepracticeofSincerityandJustice,etc.,etc.Conceivingthen,that,agreeablytotheadviceofPythagorasinhisGoldenVerses,dailyexaminationwouldbenecessary,Icontrivedthefollowingmethodforconductingthatexamination.
24Imadealittlebook,inwhichIallottedapageforeachofthevirtues.Irul'deachpagewithredink,soastohavesevencolumns,oneforeachdayoftheweek,markingeachcolumnwithaletterfortheday.Icross'dthesecolumnswiththirteenredlines,markingthebeginningofeachlinewiththefirstletterofoneofthevirtues,onwhichline,andinitspropercolumn,Imightmark,byalittleblackspot,everyfaultIfounduponexaminationtohavebeencommittedrespectingthatvirtueuponthatday.
Formofthep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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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Ideterminedtogiveaweek'sstrictattentiontoeachofthevirtuessuccessively.Thus,inthefirstweek,mygreatguardwastoavoideverytheleastoffenceagainstTemperance,leavingtheothervirtuestotheirordinarychance,onlymarkingeveryeveningthefaultsoftheday.Thus,ifinthefirstweekIcouldkeepmyfirstline,markedT,clearofspots,Isuppos'dthehabitofthatvirtuesomuchstrengthen'danditsoppositeweaken'd,thatImightventureextendingmyattentiontoincludethenext,andforthefollowingweekkeepbothlinesclearofspots.Proceedingthustothelast,Icouldgothro'acoursecompleatinthirteenweeks,andfourcoursesinayear.Andlikehimwho,havingagardentoweed,doesnotattempttoeradicateallthebadherbsatonce,whichwouldexceedhisreachandhisstrength,butworksononeofthebedsatatime,and,havingaccomplish'dthefirst,proceedstoasecond,soIshouldhave,Ihoped,theencouragingpleasureofseeingonmypagestheprogressImadeinvirtue,byclearingsuccessivelymylinesoftheirspots,tillintheend,byanumberofcourses,Ishouldhehappyinviewingacleanbook,afterathirteenweeks'dailyexamination.
26ThismylittlebookhadforitsmottotheselinesfromAddison'sCato:
HerewillIhold.Ifthere'sapoweraboveus
(Andthatthereisallnaturecriesaloud
Thro'allherworks),Hemustdelightinvirtue;
Andthatwhichhedelightsinmustbehappy.
27AnotherfromCicero:
OvitaePhilosophiadux!Ovirtutumindagatrixexpultrixquevitiorum!Unusdies,beneetexpraeceptistuisactus,peccantiimmortalitatiestanteponendus.
28AnotherfromtheProverbsofSolomon,speakingofwisdomorvirtue:
Lengthofdaysisinherrighthand,andinherlefthandrichesandhonours.Herwaysarewaysofpleasantness,andallherpathsarepeace.(III,.16,17).
29AndconceivingGodtobethefountainofwisdom,Ithoughtitrightandnecessarytosolicithisassistanceforobtainingit;tothisendIformedthefollowinglittleprayer,whichwasprefix'dtomytablesofexamination,fordailyuse.
OpowerfulGoodness!bountifulFather!mercifulGuide!
increaseinmethatwisdomwhichdiscoversmytruestinterest.
strengthenmyresolutionstoperformwhatthatwisdomdictates.
Acceptmykindofficestothyotherchildrenastheonlyreturninmypowerforthycontinualfavorstome.
30IusedalsosometimesalittleprayerwhichItookfromThomson'sPoems,viz.:
Fatheroflightandlife,thouGoodSupreme!
Oteachmewhatisgood;teachmeThyself!
Savemefromfolly,vanity,andvice,
Fromeverylowpursuit;andfillmysoul
Withknowledge,consciouspeace,andvirtuepure;
Sacred,substantial,never-fadingbli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