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徐偃王廟,廟內展示中國徐姓的繁衍與發展史。
建立徐文化宮,宮內展示古徐國的發展史。
2、中國歷史文化景觀
遠古城。建設仿遠古時期的半地上半地下蘆葦房一組,內設原始社會時期人民生活的仿陶器、木器等生活器具,並附有原始人生活狀況說明,展示原始人的生活場景。此處出售各類燒烤以及骨質、石質工藝品。
商周城。按商周時代的風格佈置一組房屋,以展示青銅器文化為主,可做攝影背景,可出售青銅工藝品。
春秋戰國城。按春秋戰國時代風格設一展堂,內置春秋戰國百家爭鳴中的代表人物,如孔子、孟子、老子、莊子、墨子、韓非子等塑像,擺放並出售百家中的代表性經典著作,擺放並出售紀念章。
秦城。建兵馬驛站一處,並展示秦代文化。
漢城。建烽火台,備有漢代軍服、兵器,供遊人妝扮、攀爬,攝影留念。
三國城。建三國時代的的中軍大帳一處,內置十八般武器,以及部分三國人物雕像。
唐城。建唐式宮殿一處,展示並銷售各式宮廷糕點、小吃,用壇裝各種美酒。定時表演唐人歌舞、百官臨朝禮儀等。
宋城。建水泊梁山大寨一處,展示宋文化。
明城。建仿明商業一條街。設茶坊、食品坊、工藝品坊等。
清城。設狩獵場一處,遊客可自行狩獵,然後進行燒烤。
特別說明:
以上景點服務員均應穿著與景點相對應的服飾,並備有遊客租賃的服裝,便於遊客賞玩與留影紀念。
以上景點還可以組織提供對應朝代的文藝表演。
3、姓氏文化園。
中華姓氏源遠流長,所謂國有國名,家有氏姓,姓氏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意義非凡。每一個生活在當代的人,無不對自己姓氏的由來與歷史傳承充滿著好奇與崇敬。建議建一座中華姓氏文化園,內設中華各姓氏文化的源流發展簡史。……
杜書成聽著聽著,便改變了主意。他不想這個時候進會場了。他應該不動聲色,不「打草驚蛇」,讓徐一鳴神不知鬼不覺就被挖了「牆角」。
你等著吧,徐一鳴!
徐一鳴發言結束,會議室裡傳出一陣掌聲。杜書成在掌聲的噪音裡快步離開,逕直朝文剛書記的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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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還應了「禍不單行」那句話。
杜書成從縣委書記文剛的辦公室出來,看看表,已到了機關食堂開飯的時間了,就準備直接去吃飯。當他走到食堂,一腳門裡一腳門外時,「大哥大」「嘟嘟嘟」的響了。他打開蓋,按了接聽鍵,就聽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他慌忙退出食堂,到了稍遠一點的花壇小徑那兒。
「喂,在哪兒?」
「在食堂門口。」
「這兩天回來了也不來見我?」
「我忙。剛從文書記辦公室出來。」
「過來吧,我請你客,正好有情況跟你說。」
「好。」
「到家裡來。」
「好。」
杜書成出了縣大院,迎頭來了一輛空出租車,他招手停下,上了車,打的去了劉書記家。
劉書記自然是不在家的,就尹蘭一個人,正在拾掇飯菜。
杜書成進來,尹蘭說:「稀客,稀客,歡迎歡迎!——怎麼,有『大哥大』方便多了吧?」
「方便多了。謝謝你!——可有一句順口溜不知你聽說過沒有?」
「什麼順口溜?」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電話。』」
「去去去,就淨想討別人的便宜!」
「炒的什麼菜,這麼香?」
「饞貓鼻子尖!」
「真香哪!」
「今天可純是尹蘭造。就是不知吃起來味道如何?」
「嘗一嘗不就知道了?」
「坐下等著吧!」
時間不長,菜飯端來,尹蘭開了兩瓶啤酒,一人一瓶,也沒拿杯子,就對嘴「吹」起來。喝完一瓶,覺得還不夠,尹蘭又開了兩瓶。
尹蘭把酒瓶遞給杜書成,說:
「我今天叫你來,可不是什麼幽會,你別自作多情,你尹姐不是那些垃圾賤物。我有正經事情跟你說,關於你的。」
「關於我的?」杜書成拿著酒瓶的手完全停住不動了。關於我的?是喜是憂?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關於你的。最近幾天有人反映你在徐山很不嚴謹,老犯政治幼稚病,還挑動群眾上訪,說你支持他們上市裡、上省裡、上中央去上訪。」尹蘭一臉嚴肅。
「純粹胡扯八道!」他心裡一涼,頭髮一豎,繼而怒火中燒,臉上的肌肉都哆嗦起來。
「這可是政治問題,一個幹部犯了政治錯誤,那真就一輩子完了。」
「尹姐,你能相信嗎?那是造謠中傷,卑鄙無恥的伎倆!」
「我不相信沒有用,關鍵是讓有關領導不相信。最好有證有據,用事實來說話。」
「我會的!」停了停,他又說,「這是他們有計劃地陰謀行動!我敢說,一定是!」
「證據呢?」
他被問住了。
「猜想是沒有用的。」
「我不是猜想,我敢肯定!」
「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一切都是懷疑,猜想。」
「會有事實來證明的!但是,請相信我,我沒有那種事情。」
「********就是你死我活的鬥爭,殘酷得很。不要把官場想像得太美好,誰都不能保證一輩子不被陷害。」
「我懂。」
「你沒有懂,或者說你沒有完全懂。不過,你這個年齡做了那麼多事情,穩定沉著,招數發揮正常,已經不簡單了。」看著他茫然的樣子,尹蘭微微一笑,眼神裡又多了幾分溫柔和憐愛。「人的一生不容易,仕途上的人尤其不容易,選這條路的人都是冒險者!」
「我寧可做冒險家!」
「走上了這條路,不冒險也不成,不冒險就難以生存。」尹蘭說得很傷感的樣子。「不過呢,我也想了,螞蟻不鑽無逢蛋,你大概有說話不謹慎的地方。」
杜書成想了想。他想起來了,那天夜裡炮樓村幾百村民要開車進城上訪,被攔在山口,村民提條件要求幾天內有個答覆意見,他當時為了穩住群眾情緒,勸說他們回去,曾保證七天內有說法,否則,他們再上訪他也不攔,如果確有問題,上訪到中央都行。
他對尹蘭說了,「那是我為了穩住局面,不發生大問題,以防給劉書記到市裡造成麻煩才說的。事實證明我說的那些話還真管用,他們就回去了,然後慢慢做工作,事態就平息了。個別人不應該對我說的話斷章取義,抓住一點不計其餘,惡意攻擊、陷害。」
「什麼應該不應該?鬥爭的本義就是不道德的,《孫子兵法》也可套用孔子的話:一言以蔽之,不擇手段!」
杜書成張口結舌。
「我告訴你,就是叫你今後注意著點兒,寧可不說話,也別說能叫人家抓住把柄的話。關於這件事,我們共同努力把『火』撲滅就沒事了。」
「謝謝!」他強作笑顏。
「還有,不要表現出來,工作一如既往,不要降低情緒。記住:人是混出來的,婆是熬出來的,官是做出來的。不要忘了『做』!」
尹蘭主動和他說笑了一會兒,共同碰了幾個酒,見他的情緒有所回升,又開始有些說話調侃了,就恰到好處地結束了午宴。
「咱們該上班了。你先走吧,我收拾一下。」尹蘭看了一眼表。
杜書成站起來,他並沒有馬上離開,他真不明白那些人怎麼回事,他自己怎麼回事,咋就老出問題。尹蘭還真夠意思,她要幫助我「救火」。我的仕途不能沒有她。我要設法和她走得更近。她是那個台階,至少是第二層台階,第二層爬滿女人籐的台階。沒有第二層是不行的,沒有第二層就上不了更高層。我怎麼盡快和她親近呢?他彷彿有點喝高了,兩腿軟軟的,差點兒摔倒。尹蘭見了,忙去扶他。他就勢一低頭,在她額上吻了一下。尹蘭用力推了他一把,同時把門打開,把他推到門外,然後「乒」地一聲關上門。
看尹蘭把門關上了,杜書成愣住,從「貓眼」裡往裡瞧,什麼也瞧不見,只得轉身走了。
他想坐公交車回縣大院,可是兩頭得跑老遠的路,看看表,已接近上班時間,就叫了一輛出租車,打的回「府」。
他一路思索著,這是誰老是跟我搗亂呢?我究竟得罪誰了?他那天說的話是能夠找到人作證的,但那話裡確有「你們鬧到市裡、省裡、鬧到中央我跟著你們,支持你們」的話,如果斷章取義,還真是問題。領導會給全面分析的。他想,現在不是「文化大革命」,不會再搞「無限上綱」,動不動就是「反革命」,就是「打棍子」,「扣帽子」,就把人置於死地,「再踏上一隻腳叫你永世不得翻身」。畢竟是新時期了,大家的覺悟、水平都高了。但是,總是個問題,我不剋你,你剋我,樹欲靜風不止。尹蘭說得對,鬥爭就是鬥爭,鬥爭只有勝者和敗者兩方,在鬥爭的過程中是不能講「道德」的。那也得要有理、有利、有節。正義終歸是正義。我想全心全意為人民幹事招了誰了惹了誰了我?我為你做牛做馬還不行嗎,你卻要拿起鞭子把我往死裡抽?我是一片冰心在玉壺,你是烏豆水子劈頭潑。太他媽的了!
在縣大院門口下了車,他整了整坐車搓揉皺了的衣角,直了直腰,試著笑了笑,然後將這笑不動地固定在臉上,進了大門,進了辦公樓,踏上樓梯。
「杜哥,杜哥!」
細細的,但慌慌的聲音飄進他的耳室。
他抬頭看時,見林雪從上邊正匆匆下來,見了他,扶著欄杆站住,臉色蠟黃,氣喘吁吁。
「你?」
「哥——」
她幾乎哭出聲來,並且腰軟軟的搭在欄杆上了。
杜書成慌地緊趕幾步,上了樓梯,扶住他,把她扶進自己的辦公室。
杜書成給她倒了杯開水,又接水讓她洗臉,她都搖搖頭。
等一會兒,緩過氣來,林雪說:
「哥,又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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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告訴他的,是一件更糟糕的事情。林雪說:
「哥,又要出事了!」
「喝口水,慢慢說,慢慢說。」杜書成又把水杯送到她跟前。
「不,不渴。哥,真的,你得防著點兒,你得想辦法,你得快點兒,他們,他們要對你下毒手了!」
原來,昨天晚上,林業派出所的裘所長到薛建家裡來找薛建。那時候,薛建剛從外邊喝酒回來。林雪在場部忙著打印一個材料,打印完了,也剛回來。不過兩個人是一前一後,薛建在前,林雪在後。薛建開門的時候,林雪也一步來到門口。她一時內急,便進了廁所。他們住的是「排房」,一排好幾戶,一排一個院,除每家都有衛生間外,靠最裡邊還有一個廁所,因為他們家住在盡裡頭,所以離公廁較近。說來也巧,就在她剛進廁所時,外邊進來一個人,進門就問,「薛場長在家嗎?」見裡邊有應答,就推門進了屋。來人問:
「怎麼嫂子沒在家?」
「在場部加班,明天開會急用材料。」
「唔,更好,更好。」
她聽出來說話的是裘所長。她蹲著沒敢弄出動靜。就聽裘所長說:
「我舅下午來了。」裘所長的舅舅是徐山鄉黨委書記徐一鳴。
「徐書記來有事嗎?」薛建問,還打著酒嗝兒。
「有啊,我就為這事來的。」然後裘所長就壓低了聲音。
因為是晚間,因為距離近,林雪還是斷斷續續聽出來了,他們是串通一氣,對那次山林起火的事情再翻舊案,他們認定那是杜書成吸煙引起的,說杜書成仗著劉宏支持,硬把自己說成是「救火英雄」,騙了名,騙了利,還騙了地位。裘所長說:
「我舅說了,他在那邊已有了杜書成的把柄,問題很嚴重,還是政治問題。你知道,政治問題惹上身了,就比長瘡害眼的厲害,是吧?咱這兒再扭住山林火災不放,咱有憑有據,雖說沒有人證,可有案情分析。那些東西我還保留著來。當時如果不是縣局命令,我就不放過他。」
沉默了幾分鐘。
薛建說:「我看就別弄了,弄來弄去的也不好。」
裘所長說:「你呀,你呀,薛場長,你還是個血性男人嗎?你可知道他和嫂子……我們的人在雙山兩天都看出來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是世上最大的兩樁仇恨,除此之外再大的冤仇都能化解,就是這兩樣不能化解,只要是個人,有機會是非報不可的……」
「裘所長,你說話注意點兒。我年齡這麼大了,也經過了幾場的,要說林雪和杜書成感情上有那麼一點兒我承認,我也知道,要說別的方面,那是對我的不尊重。我相信林雪。」
「你呀,你呀,叫我咋說?說什麼好?現在都什麼時代了?科學那麼發達,人家外國造出的機器人都什麼都行,連睡覺日×生孩子都會,大街上到處貼的都是修處女膜的廣告,再破的女人也跟新的一樣,你能相信那!是吧?」
「我不希望你再說這些了。」別看薛建往往酒後無德,睡了不少女人,要是有人說他的女人什麼,他「吃醋」的程度比誰都大。
「好,不說,不說。咱哥倆是老朋友,這麼多年我也沒少為你服務,是吧?我給你擺平了多少個麻煩事,是吧?所以我才找你。咱能配合一起,還像當時弄他一樣,再加上我舅當這麼多年幹部,上邊也有人,有人支持他。就是要把這班人弄倒,咱才能揚眉劍出鞘!」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又問:「嫂子不會回來了吧?「
「不會,不會這麼快,材料一大摞,幾個人忙,伙房裡還準備夜餐了,早著哪!」薛建說。
「那,那,你沒去……」
「你別狗眼看人低了啊,我不是以前的薛建了。」
「那是,那是。薛場長,既然改邪歸正了,就更要幹一番事業了。什麼是事業?大丈夫志在天下,對吧?這就是事業!你年輕有為,不能老當這個場長?得往上升格,青雲直上,直上青雲。這年頭,有了權,就有了錢,有權有錢就有一切,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