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來我都想尋找到一條解決人們情緒障礙的途徑。感情對於人是必不可少,但一旦它淤積,得不到合理疏洩,就會造成對身心的傷害。
人需要感情的滋潤,正如魚兒離不開水。男人和女人千百年來都在尋找溝通彼此情懷的道路,但至今任荊棘叢叢,從此岸到達彼岸,仍有一段艱辛的路程。
機巧的人贏得愛情,怯懦的人選擇逃避,輕浮的人遊戲感情。在那一切陰霾之中,隱匿著萌生自現代人心深處的怪物,那就是孤獨、自閉和憂鬱症。
「土崩瓦解」這個詞可以用來概括憂鬱症患者面臨極度的悲傷絕望的那種輕生感,絕望感。在憂鬱症患者看來,他們心裡的那一個黑洞在主宰著機體的正常運轉,那個洞佔據了整個生活中非常致命的一個方面,一點點吞噬著他們活下去的快樂、決心和勇氣。當精神最後瓦解,失常也就到來了。
它的產生往往源於人的感情遭遇。而後侵蝕到人後來的感情生活中,使現實破碎、欠缺,而極度動盪,人有一種缺乏勇氣和逃避的衝動,在憂鬱症強迫思維的威脅下,遭遇到痛苦現實的重演,最後使生活陷入悲觀絕望的境地,憂鬱症離完全的抑鬱只一步之遙,是抑鬱發生的前奏。它本因患者神經質的慣性思維方式和沉浸其中的情緒體驗方式而起,後來卻轉變為了精神疾病。
人精神上的疾病往往具有極大的殺傷力,重視精神疾病的防治,也是對生命的一種更高層次的負責。
人類除了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更得對自己的感情負責。關注這樣一種精神疾病,也就打開了通往人情感深處的一扇窗。
憂鬱而略帶惆悵的女性,就像一條長的隧道,只有探索才能抓住她的根源所在。對於男人,也是如此。
「生存,還是死亡,這是個問題。」死的本能對外就造成攻擊和戰爭,而對內即造成自殺、自毀或自殘。
自殺問題是當今一個重大的問題。憂鬱症是導致自殺率極高的精神疾病。因為死亡是一個往下沉落的黑洞,與憂鬱症患者心中那個黑洞頗為相似。
憂鬱症形成了這樣一個黑洞和怪圈,那就是產生嚴重的自罪和自責感,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從而變得越發悲觀厭世,感受到更多的負性情緒。他們沉浸在這種失落了真實自我的那種越來越大的悲慟中,感覺到只有自我結束生命才能解脫這種痛苦。
憂鬱症就像人生理上的癌症,因為一件事引起的打擊可能會在患者心中擴大,蔓延,成為解不開的節,這時,死亡變得可愛起來,為了解脫痛苦,他們最終放棄了掙扎,選擇了自殺。
人的行為受兩種不同的思維決定,一種是理性思維;另一種是非理性思維。
人有一種天生的非理性思維,這是理性情緒療法的一大重要發現和核心發現。我們只有發展出理性的思維來代替非理性思維方式,才能做出更加理智正確的行為,否則,即是平常所說太受情緒影響,在非理性思維指導下,做出一些非理性的錯誤行為。
憂鬱症患者就是非理性思維過度發達而導致錯誤行為的最好例證。從思維上入手,比從情緒上入手更好把握。所以,對憂鬱症的治療的關鍵就變成了消除他們頭腦中大量的非理性思維,以理性的健康的思維代替,來消除錯誤非理性行為的循環,做出理智的行為,以重拾健康樂觀向上的情緒。
首先,就是「我不行」。患者在挫折面前變得很自卑,對自我產生了偏激的非正確評價。他們變得疏離人群,其實是在隱藏這種深深的自卑感。
跌倒一次就再也爬不起來,這個現象被心理學家稱為「獲得性失助」。憂鬱症患者的痛苦首先是從對自己的非理性評價開始的,他誇大自身的缺點和軟弱性,使自己的變得極其脆弱,受不得一點打擊。患者的人格一般存在低耐挫性,極度依賴性的特點。
其次的一個非理性思維就是:「我再做什麼都不能改變已發生過的事實。」憂鬱症患者一般在生活中都受到過這樣那樣的打擊,有的甚至是一連串的常人想不到的打擊。命運之花就是這樣,賜給一些人陽光和鮮艷;而另一些人受到不公正的殘酷的對待。
米蘭·昆德拉曾經討論過「永竊回歸」的問題。因為人沒有回歸,生命就像一張草稿紙一樣,已經發生的事實沒有辦法改變,更不可能重來一次。人唯一可以抓住的是今天和明天。
憂鬱症患者看成期盼回歸的非理性人群。正因為他們不能接受已發生的事實,所以終日沉浸在這種遺憾裡,而不自覺地放棄了本可以好好把握的今天和明天。
理性的思維是:永遠沒有回歸,只要在以後的日子裡走好每一步,一樣也能讓自己幸福。
悲劇既然給人力量,那我們就不要讓悲劇成為現實,如果成真的,可能別人就真要向你扔汽水瓶了呢。
再次一個非理性思維就是:「我不論怎麼做都不能在將來的日子使自己快樂,並減輕過去帶來的那份痛苦和不堪。」
人激情的時候讓整個身心都沉浸其間,患者遭到那種負面的激情,痛苦巨大得足以隱沒太陽。一種死的渴望變得越來越巨大,最後終於使理智徹底癱瘓,讓人做出自殘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