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愛大裂變 第38章 安麗心宮中的濛濛細雨 (7)
    他是在北京辦事,一個人來溜躂的,好悠閒的老闆啊。他邀請我去吃飯,我就去了,反正我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做。我就陪著他到了玉花樓飯莊的玉竹廳裡吃飯。他不是我想像的帶有銅臭氣味的大商人,是一個對事業很專注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上帶有剛陽、豪放而又不失熱情的氣息。我想,像他這樣的優秀的男人身邊是少不了好女人的,我也想像他的太太一定是個賢妻良母型的太太。對他我是不敢想入非非,但是作為一個朋友還是很有必要的,從我們認識的那一次開始,我就知道他對我來說是一個不可缺少的好朋友。在這個世界上能交往幾個好朋友真是不容易。

    所以,我對他的邀請,在下一個週末一起吃飯,我無法拒絕。

    他這個人還是比較守信譽的,從不有事沒事的打電話和我說些無聊的話。到了週末他就給我打手機了,約我在老地方見。我很高興的,我可以跟著他吃好的了。我心裡高興,我有一個渾身散發著男子漢氣味,並且有俠義心腸的朋友了,他是我的老大哥,能給我關愛,他沒有問及一句關於我的緋聞的話,這讓我高興。第二次吃飯就是談的這些。我告訴了他我的藝術生涯,他也告訴了我的一些情況,他真得是香港華聲集團的老闆,是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好讓我羨慕啊。第二次,我們是吃著飯在聊天,我很高興,看得出他也是很高興的。我們還不太熟悉,彼此很客氣、很禮貌的。他叫我為小朋友,我叫他程總。第二次的收穫就是加深了印象,誰知道它竟是我們飛向結婚大廈的電梯,太快了。

    第三次的相會,給我一個震驚,我的朋友原來是一個沒有太太的男人。這讓我想入非非,他沒有太太,怎麼可能呢,肯定是他和他的太太離婚了。他的太太肯定是個厲害的女人。他們感情不和,才使他們分手的。我當時產生了一個想法就是要見見他的太太,他的太太我叫嫂子的,我想問她為什麼和程總離婚的。但是回過味來思考,我是他的什麼人呀,我有這個權利嗎,純粹是神經質。三次在玉花樓吃飯,留在我腦子的是玉竹廳的風景好,感覺也不錯,更讓我不能忘卻的是程總他竟然是一個光棍,或者是一個鰥夫。他獨身卻是事實。他的個人問題就像是長在我腦子裡的蛔蟲在不安地蠕動。我回到了我的臥室裡,想得我的神經都疼了,我急啊,我在米黃色的床單上打滾,我急得把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脫掉,最後只剩下胸罩和比肌尼內褲,我是光著身體了。我對著鏡子,哈哈大笑,我多麼的神經質啊。他沒有太太管我什麼事呀,就是我要嫁給他也沒有這麼激動啊。

    到了我們相約的第四個星期的週末,到他給我打電話約我的時間了,我在激動地等著他的電話。我心裡有了許多要說的話要向他說。他還是沒有給我打電話,我急了。馬上要在老地方吃飯了,我的心裡變得六神不安。我在等待著他的電話。我猜想他肯定是忙著生意,忘了給我打電話。他給我打電話約會的時間過了,我就給程山打電話,他的手機是通了,就是沒有人接。我的心裡緊張著,我盼望著他接。可是,他沒有接,接電話的是他的秘書小洋。當時我還不認識小洋,我說找程總,我是以他客戶的身份來找他的。我就開始胡編亂造了,說是給他太太的東西晚一些時間到,請他原諒。小洋這個小滑頭敢耍我,他說程總沒有太太的,我就說是不是他的女秘書。小洋這個小鬼,說我是不是搞錯了,他蠻橫地訓斥我,說我們公司是男士公司,沒有女人的,就是有女人想給程總當秘書也是癡心妄想。我表面上很尷尬,但是內心裡高興得像喝了蜜一樣甜蜜。程總是一個潔身自好的男人,不像那些有錢就胡作非為的人。

    小洋告訴我,程總現在在香港,正在和外國客商談判呢。噢,他不在北京,在香港,我就不打擾他了,我很禮貌地掛了電話。

    約定的時間取消了,嚮往的那種風情生活沒有了。這短暫的溫馨和甜蜜變成了憂愁,我感覺很失落啊。

    到了晚上,孤獨的我一個人到了外面去逛街。北京的夜晚和香港的夜晚是一樣的,都是燈火通明燈紅酒綠。我在家門口的小河邊的垂柳下轉了一會,就到報攤買我喜歡看的娛樂報,想瞭解娛樂界的情況。誰知道我看了幾乎是差一點氣死啦。報紙的頭條目錄在刊登著《風流太監》劇組的醜聞!天那,是我身邊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啊!我急忙地打開裡面的報道,我看了,我的肺氣炸了,天哪,怎麼把我也牽扯進這個亂倫的鬧劇裡去了。我是渾身膽顫著看完了報道,這裡面的事情有的已經發生過了,怎麼現在還沒完沒了呢。這裡面的男人和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亂倫者,飾演太監的小泥丸怎麼能和夢月樓、當替身的三流演員董布娜上床,我不信,小泥丸不是那樣的人。這裡面肯定有人在誣陷他!更可氣的是,我已經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怎麼還是不放過我?我怎麼又和夢月樓爭風吃醋呢?他們亂倫與我無關啊!

    我又買了幾份報紙,都有這樣的報道。我知道這個報道不是今天才有的,已經炒作了好幾天。只是我不在意罷了。我拿著報紙坐在小河邊的垂柳下,我沒有當初的怒氣了,氣憤之極反而清醒了。我很失望,我真得對北京很失望。我才理解了被人陷害和冤枉的滋味,那是被人宰割的滋味啊,好像是我的血肉被拉鋸一樣的鋸著,生不如死。哎,痛苦啊,這個世界上我向誰表白呢,我只能是一隻受傷的鴻雁在暗自哀鳴了。我終於明白了一個女明星說的話,我們事業的輝煌是我們的眼淚是我們的屈辱鑄就的。

    我黯然傷神地呆坐在河邊,我下意思地掏出了手機給程山打電話。他接了。他的回答讓我失望。我問他明天是不是在老地方見,他說他忙沒有空閒時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說這句話,我是沒有思想了,是跟著感覺走。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但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覺。我的感覺把他當成了自己的靠山,可是,他只是把我當成了朋友。我的一腔熱情要化為冷雨了。我是單相思啊!

    此時,我很想讓他知道我的遭遇,我感覺我是世界上最為不幸的人了,就像一個嬌寶寶唱的,我一哭全世界的人都淚如雨下。

    我多麼想向他傾瀉我的憂愁啊,可是他不理會,他還取笑我,問我給他太太買的東西呢。我聽了,就掛了電話。我傷心地哭了,我捂臉蒙面坐在小河邊的垂柳下,只有微風和婆娑的柳枝在撫慰著我。我好可憐啊,我真得像我在《風流太監》裡主演的角色,我很孤獨。

    我罵北京了,北京你是個淫穢放浪的婊子,是個不要臉的流氓!

    我知道哭是沒有用的,我必須正視現實。我回到了拍攝的現場,雖然沒有我的戲,我還是想問問事情的經過。戲已經到了尾聲,來的人自然是少了。導演身旁沒有人的時候我問了他馬大衛,他說了,老闆代表我們起訴媒體去了,我們要和他們打官司,他們誣陷我們,安麗你氣憤,我們就不氣憤了嗎?

    導演忙著拍戲的時候,我問了幾個配角,和我相好的女演員,她們嘀嘀咕咕地小聲議論說,都是夢月樓惹得禍,夢月樓把老闆給那個最性感的三流演員董布娜拍攝裸體寫真集的事捅給了媒體的記者。夢月樓是吃醋了。人家拍寫真集,是人家的事情,她還要過問,她對媒體說是拍裸體的寫真集。可能是媒體的記者沒有聽清楚還是有意把二者混為一潭,就把人家的寫真集當成了《風流太監》劇組的內情,記者這回要倒霉了,記者來找過夢月樓了,可是她反咬一口,說她沒有說,連老闆投資給人家拍攝寫真集的事情也沒有說,氣得記者叫苦,說我早知道就錄音了,這下子我倒大霉了。

    老闆、夢月樓和我們都成了受害者。理在我們這一邊了,有理了老闆是不會饒了記者的。他打官司不是為了幾個錢,而是為了《風流太監》劇組的全體同仁的名譽。他帶著夢月樓、董布娜在一個飯店約請了北京挺有名的幾個大律師和幾個媒體的記者,舉辦新聞發佈會,他和夢月樓發誓要將官司進行到底。

    他們是有目的的,不就是要繼續炒作他的商品《風流太監》嗎?《風流太監》快上映了,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啊。

    我聽了,感覺這個世界真得很骯髒,這個世界真的沒有絕對的真理。真理只是相對的、暫時的,今天你對了,不能代表你明天就對了。我也懷疑起自己,我難道也錯了嗎?我真被他們搞糊塗了,我迷失了方向。

    我離開拍攝現場要走的時候,小泥丸過來叫我別走,馬上要收工了,導演和我們一起吃飯。我說,無所謂。小泥丸說,別那麼強,導演畢竟是導演嗎,你得給他個面子。我說,我們誰還有面子啊,你出去一說是《風流太監》劇組的,人家馬上就把你當好萊塢的大牌明星。他笑了說,導演畢竟是你的恩師啊。

    我是無法拒絕的,因為我還得與他合作。哪怕我們是夫妻,就是反目了,也不能一刀兩斷。還是淡泊一些好,絕對的不相往來是不可能的。

    吃晚飯的時候,導演說了他要請場,請的人都是和我不錯的人,沒有老闆和夢月樓親近的人。這讓我高興。其實我也看出來了,導演為了我才請場,讓他們作陪的。他問我上哪兒吃飯好。我說到玉花樓去,那兒好。他們驚訝說,沒有聽說過玉花樓這個名字啊。我說,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到了玉花樓飯莊,他們真得叫好,靠著小河依著垂柳,美極了!他們說,安麗你是不是經常來的。我說不是的,朋友請我來吃過飯,當初我也不知道,來了就知道了,怎麼樣,我沒有說錯吧!

    遺憾的是,靠近窗口的用竹簾子圍成的單間沒有了,我熟悉的玉竹廳裡也坐上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他們優雅地坐在裡面談天說話,多麼有情調啊。我想起了我和程山就坐在那裡吃過三次飯的情景,時光真得要是能夠倒流多好啊,讓我聯想起玉竹廳裡的一男一女正是我和程山。我能不感慨嗎!

    我們幾個人在裡面的客廳裡就餐,吃到了一半,玉竹廳裡的男女走了,我就驚叫起來,叫來了服務員,對她說,趕快收拾玉竹廳,我們要搬到玉竹廳去。大家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吃得好好的,怎麼要換呢。

    換到了玉竹廳,我還是坐到了我坐過的位置上,靠著窗口,看著窗外的小河,垂柳就像是畫在窗口上,真得很快意啊。馬大衛坐在程山坐過的地方,大家都說好風景。我們都高興啊,我們都喝了好多的青島啤酒。我有點醉乎乎的,我是性情大增,放開量地喝了起來。我得給導演和小泥丸敬酒,他們還是好人,要是沒有夢月樓這些人就好了,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是啊,大家都感慨,都認為這一段時間是我們人生最寶貴的財富,只有經歷了,才能更好的理解,才能更出色的演好戲。這是導演告訴我們的。他用辯證法來分析問題,陰陽能轉換,好壞也能夠轉換。

    我是喝了不少酒,再喝我就要醉了。我不敢喝,導演說,明天是星期六,你可以在家睡大覺了。啊,我驚叫道,什麼,是星期六,怎麼這麼快啊,我怎麼都忘了呢。我拿出來手機查號碼,沒有我盼望的號碼啊,我查找短信,也沒有我要等待的那個人。難道他已經把我忘了,難道我想的事情根本不存在?我們的約定是一種幻覺嗎?

    半醉時的衝動,使我離開了玉竹廳跑到了玉花樓的門外,站在河邊的垂柳下,我拽著柳枝給程山打電話。

    他接了電話,他在辦公室裡,那裡亂糟糟的,有很多人在說話,我知道他很忙,我也知道他很累。

    我安慰他說,你一定很累了,等你忙完就給我打電話,行嗎?

    程山說,行,我把這筆生意做完,一定到北京請你吃飯。

    我溫柔地說,我不打擾你了,你要保重自己的身體,閒下來的時候可以上上網,看看我們的熱鬧,好嗎?

    程山答應了,我們就掛了電話,他哪裡知道此時我正在玉花樓飯莊喝酒呢,他聞不出我的酒味來了。我回到了玉竹廳見到了導演和小泥丸兩人比起了酒量來。我回來,他們要我加入他們的行列,我說,我給你們比試伸拳,我要輸了你們得替我喝酒。他們說我們各替你喝一杯。我伸了一會,我是輸得一塌糊塗,我也喝不少。我提議不喝了,才結束了。幾個人各自回個人的窩。誰也顧不了誰了,打車回家。馬大衛攙扶著我要送我,送就送吧,他好久沒有送我了。到了出租車裡,我就睡著了,睡在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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