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愛大裂變 第3章 感覺使我疑惑叢生 (3)
    在面臨著海灣的餐桌上,我和小洋吃著小吃,喝著啤酒,沐浴著亞熱帶的夜風。我和小洋談起了北京和香港,一個是北雪飄飄,一個是和風徐徐,兩下一比較才知道地球太小啊。

    小洋說:現在不是說是地球村嗎,地球就是一個村莊。地球小了,人更是渺小了,毛澤東說,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我也深有感歎地說:是啊,我們還能活幾天,你還能活兩萬天,我只能活一萬天了。我更得珍惜了,不能虛度時光了。

    小洋說:程總,你可不是虛度時光,你事業有成,就是有一點不足。

    我問他:我還有什麼不足的呢?

    小洋說:沒有一個好太太,如果身邊有一個好太太,有一個小寶貝,你的人生就完美了。

    我問他:這是你的看法,還是你們的看法。

    小洋說:是一個真實的看法。

    我反問說:你認為,愛情這玩意是那麼好得到的,找個好太太說找就找的,這得需要緣分,需要機遇,不能拾到了籃子裡就是菜。

    小洋說:程總,這些我懂,可是你不能守株待兔,你要主動出擊才成啊?我要是你,要是看上了自己滿意的人,一定去追求,沒有追不到手的女人,只是時間的問題。

    我說:那些浪漫的事是你們年輕人的專利了,我老了。

    我心裡想,我去追夢月樓,我敢肯定,一定會追到手的。那是風月場上的風情,如果是找太太就不行了,我怎麼會找一個水性揚花的風塵女子作太太呢?

    就是這次和小洋的聊天,激起了我多年的夢想,我也想擁有像我的金錢一樣富足的愛情呀,可是,我除了金錢之外,我是一無所有,遺憾啊。

    我們在維多利亞港灣吃完飯,開車回到了辦公室,處理要緊的事情。到了下半夜,我才躺在沙發上,想睡,卻不能入眠。

    我知道是為什麼,就是我見到了美人,見到了夢月樓和安麗。我被女明星的魅力所感染,她們激活了我身體內被壓抑多年的神經與細胞,是性慾膨脹。我陷入了思戀的漩渦。

    我現在應該有自己的女人和愛情的,因為我還有性慾和愛情的需要。假如我沒有了不需要了,我的生命也就了結了。生命珍貴啊!

    可是,我過去有過呀,阿雁是我的苦命老婆。她離開我已經有十多年了,我還是忠誠她的,我還在思念她的日子裡過活呀,這個日子是淒苦的。

    如果,阿雁還活著多好啊,我們的孩子也有十幾歲了。可是,我的阿雁,對我忠誠的妻子,她離開了我,阿雁,你要是活著多好啊……

    那是二十年前的故事了,我跟著幾個大人,坐在拉蔬菜的悶車裡,鑽進了菜堆裡,讓蔬菜把我蓋上,我在車裡睡了一覺,就被拉到了香港。那幾個大人被發現了,被抓了起來遣送回大陸。我很幸運,忽視了我,我下了車,悄悄地跑開了,順利地進入了香港。那時,我還不知道這兒是香港,不知道這個繁華的城市,就是資本主義的極樂世界。我是一個小討飯的,已經流浪了半個中國,到哪兒,也沒有人問我,我就像是大海裡的一個浮游物,跟隨著風漂流。我從北方的山東飄流到了中國的南方廣東。

    我在香港過起了討飯的生活。我感覺在香港討飯比在大陸討飯容易,好像他們都很大方,都願意給我飯吃,所以我的生活還是很快樂的。我不再為自己的肚子發愁了,我成了無拘無束的快樂的小乞丐。

    我就是在當乞丐的時候認識的阿雁。阿雁也是一個小要飯的,又小又髒,她和幾個小要飯的一起,也是很快樂。我們相見,就在一起玩耍,以後就住在了一起,到了一個垃圾場的附近住下。我們就成了朋友。

    幾年過後,小要飯的長大了,香港人不讓我們要飯了,要我們去出力掙錢養活自己。我們也有了力氣,我們願意去掙錢,不再要飯。有好心的中介給我們介紹了一家公司,是出力的活,就是給外國到香港靠岸的貨船搬運東西。我們才感覺出力的滋味不好,比起要飯的生活還要苦。可是,我們都長大了,明白了一些事理,出力才是我們的正確道路。要飯只是暫時的,是沒有人格可言的、是別人看不起的。

    香港的工資還是很高的。我們出力掙到的錢足夠我們生活的了,我們很滿足也很快樂。

    在沒有工作的日子裡,我們會打扮得很時髦,穿著乾淨的衣服到香港繁華的大街上去逛逛。我和阿雁出去了才發現,我們都大了,都是很漂亮的男女了,再也不是過去又小又髒的小要飯的了。

    阿雁是標準的亞熱帶人的臉型,棕紅的臉膛,很高的顴骨,個子不高,但是卻很有勁。我呢,在北方出生的一個野種,到了南方卻成了南方少女們心目中的偶像。

    我與阿雁的愛情平淡無奇,沒有愛得死去活來,也沒有人跟我或者是她競爭,我們從一個小要飯的變成了出力人時,就完成了我們的戀愛之路。我們好像從小是親兄妹,長大了就是愛侶。我們是天生的一對。

    我叫著阿雁說:阿雁,我們到沙咀尖去玩,是騎自行車還是步行?

    阿雁說:騎自行車吧,你帶著我去好不好?

    我們就愉快的出去遊玩了。

    沒有過了多少時間,我們就搬到一間簡易的租來的房子裡同居了,開始了共同生活。我們就這樣成為了夫妻,我們就像普通的人家一樣,過起了平凡的日子。

    在我們搬到租來的房子裡同居時,阿雁,我的愛人,她很鄭重地上香,向她的父母祈禱,保佑我們幸福。此時,我才知道,她的老家在香港西南方的陸地,像大陸伸出去的瘤子,一個叫遂溪的地方,她的家住在山裡。父母死亡,是被人打死的。她就被人帶著逃了出來,後來到了香港,自己成了一個小要飯的。

    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很相愛地生活在一起了。

    後來阿雁死了,不是因為我們的愛情發生了什麼變故,而是我們的貪婪與冒險。

    香港是一個金錢的花花世界。我們在香港生活了近十年,知道了發財的秘訣,那就是冒險,它就像賭博一樣,必須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作為賭注。許多新出現的富翁都是在一次投機中成功。香港就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可以一夜造就一個富翁,也可以讓一個富翁身敗名裂,成為窮鬼。凡是看過香港商戰片的人,都會記得裡面的爾虞我詐和刀光劍影。沒有經歷過的人以為那是假的,其實是真的,我有著親身的經歷。我勝利了變成了富翁。歷來都是成者王侯敗者賊。

    我的勝利,使我一躍成為一個從商界冒出來的新人。我付出的代價是犧牲了我親愛的妻子阿雁。

    當初,我和阿雁,還有我們那一幫從小做乞丐長大的小哥妹都是在香港的碼頭給人家當搬運工。時間長了,知道了這些貨船裡有很多是非法販運的東西。如槍支彈藥、毒品、珍貴的藥品、逃稅的小轎車等。有的在香港附近的海面上交易、有的則藏在貨物的裡面,矇混過關。時間長了,這些人我們都認識了。他們對我們也不在隱瞞,說讓我們也跟著干。我們怕蹲牢,不敢。人家笑話我們膽小,告訴我們成功的要訣,就是不要怕失敗,一次成功了就夠一輩子吃的了,再也用不著出力了。是啊,給人當牛做馬的滋味不是怎麼好受的。

    我們回去就計劃了行動。我們是一個團結的小集體,如電影、電視裡的黑幫一樣,聽從命令。這個集體的領導是我,阿雁是我的助手。我能夠成為這個集體的領導取決於阿雁,這個團體裡有阿雁的幾個老鄉。在阿雁的鼓動下,他們都願意服從我的指揮。其實,阿雁比我還有能力,只是我這個北方人的個頭和力量比他們高大。我們這個團體裡都暗中準備了自己的武器,就是匕首。我們下了班,就在家裡練習徒手格鬥和擒拿練習,匕首是我們的突擊利器。

    在香港,要想一夜成名,就得冒險。我們選擇的是黑吃黑。我們在實驗了幾個小的動作,成功地幹掉了幾艘小船,把物品賣了,發了小財之後,我們的膽子就大了起來,我們在醞釀著大的冒險行動。

    終於,我們秘密打探到了一艘走私的大貨船就停靠在附近的海域。他們等待時機上岸,或者用小船把物品分流,有的直接走私到大陸,有的走私到香港。貨船上的人在等待走私的販賣團伙。

    我們當初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可以斷定是非法的東西。非法的東西一定能夠賣上好的價錢的,這是黑道上的潛規矩。

    我們還知道貨船上的人並不多,大約有十來個人。我們經過研究決定要突襲這艘貨船,如果能夠把它拿下來,我們把它開到另外一個水域裡,交貨。

    突襲那天,天下大雨。這樣的天氣是走私、非法交易的好時候,我們開著兩艘小船向大貨船駛去。

    大雨還在下著,海上波濤洶湧,風吹的小船飄飄的。這次行動,阿雁是頭目,她打扮成一個黑幫的老大,很醒目地出現在大貨船的眼前。我呢,則打扮成一個出力的漢子,因為我的粵語說的不好,不容易和他們溝通,自然給交易帶來困難。

    小船上面有兩三個人,其餘的埋伏在貨艙裡,我們的人大概有近二十人,我們的精銳都去了,我們也事先摸清了對方的實力,估計我們能夠打敗他們。

    我們的小船到了大貨船的跟前,阿雁和人家談了一會兒,人家才放心讓我們上船的。我們看了貨,和走私的老大討價還價了一會兒,才決定要貨。要的不多。

    阿雁把錢交給了老闆,我們搬運東西。在搬第二趟的時候,大貨船的人放心了,有的就下到貨艙裡面睡覺了,上面留有幾個人冒雨清點貨物。這時,我們動手了。埋伏在小船裡的人迅速上來,大貨船的人聽到了上面人的叫聲,也上來了。

    我們在大貨船上是短兵相接,打殺有一個多小時,才結束這場戰鬥。大貨船的人被我們幹掉了,我們的人也是死傷慘重,幾乎是和對方一條命換一條命。我們活著的人也都受傷了,我也是身上多處受傷。最讓我難過的是我的妻子阿雁死了,被人殺死。因為她是我們這個隊伍的領袖,對方的人把最厲害的攻擊力對準了她。幾個身手好的人用利器進攻她。我和幾個有力氣的人在拚命保護她。就是說,這場搏鬥是圍繞著阿雁展開的。

    應當說,我的力氣在這些人裡面還算是大的。保護阿雁的任務就應當由我來擔當。何況,阿雁是我的老婆。可是,阿雁不讓我在她身邊,她讓我離她遠一點,她吸引敵人,讓我帶領幾個有功夫好的人殲滅對手的有生力量。我也沒有離他太遠,大家在拚命地和對手搏鬥。

    阿雁被對手圍住了,她身邊的人死了,倒下了,剩下了她,我大叫著,卻只能大叫。我不能飛到她的身邊救她,我被對手糾纏住了。

    阿雁被幾個人用刀子捅死了。刀子捅進去,又拔出來,為的是讓她盡快地死去,我看到了阿雁的肚子裡的鮮血殷紅地飛出來了,如紅色的急流。

    阿雁到死都沒有叫我一聲,就像電影裡的愛人臨死要對自己心上的人說上幾句最後的話。可是,阿雁沒有說,她只是痛苦地叫了一聲,哇……,就倒下了,身體蠕動了幾下,安詳地死去。

    她離開我而去了,心愛的阿雁!

    貨船上的血被大雨沖刷乾淨了,這是老天保佑我啊。我們還有幾個人活著,也就是幾個了。

    我們把船上的死屍仍進了大海,包括我們的人。我離開我的阿雁時,我是在大雨裡抱著她痛哭,最後我還是把她裝進了麻袋裡,麻袋裡放著幾塊重金屬,他們一起下到了海底裡。阿雁可以長眠在大海裡了。

    安葬了阿雁,我們把大貨船開到了另外一片海域。老天保佑,也許是阿雁保佑,我們檢查了貨艙,裡面都是好東西,有許多毒品和國際上禁用的藥品,還有最先進的而又價格昂貴的藥品。

    我們的交易很成功,販賣給了東南亞幾家走私團伙和大陸的走私人。我一舉成為一個富翁。

    我這個富翁是愛妻阿雁的死換來的,才有了我現在今天的輝煌。

    我珍惜來之不易的成果,我成立了公司,開始做生意,生意是越做越大。我有了名氣,有了地位,我開始奉公守法,不再做違法的事,比如販毒,走私槍支等。

    其實,在香港沒有什麼違法不違法之說,一切都是投機,一切都是賭博,一切的金錢都帶著血腥和骯髒。

    我感覺,光怪陸離的花花世界都是假的,只有看不見的愛情、友情是真的。我與阿雁的感情才是真的。

    如今,阿雁離我去得太久了,我需要一個阿雁。沒有阿雁的日子裡,我的內心是多麼的淒苦啊?

    阿雁,你何時能回到我的身邊來?

    回到香港的第二天上午,我用辦公室的電話給夢月樓打電話。她曾告訴我,她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

    可是她沒有接。我想她在拍戲吧。到了晚飯的時候,她的電話就打到了我的辦公室,是小洋接的,她故意地問小洋,是誰給她打過電話?小洋聽到了她的聲音和她聊上了,很是熱乎。小洋聊了幾句,就激動萬分地去叫我,說大明星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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