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人類,這也許是鳥類的一種本能,但由於寒冷的緣故,藍鴝會變得大膽起來,這讓我改變了原先的看法。這種畏懼是在後天形成的,在原始森林中,鳥兒並沒有這種恐懼感。在這件事情上,獵手可能會深有體會。假如連續幾天捕獵同一群鴿子,鴿子們會變得狂暴,很難接近;但如果去一些不常去的森林中捕獵,接近獵物則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貝爾德教授給我講過一個故事,也從一個方面證實了這種看法。
他的一個朋友到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採集標本。那個島不大,也極少有人到過那裡,所以島上基本沒受到人類的侵擾。那個人發現那裡的鳥類都十分的溫順,根本無須用槍來打。他在一根繩子上打了一個活結,將結套在它們的脖子上,就能抓住它們。有時候,這種計謀也用不上,直接用手抓就可以了。島上有一種嘲鶇,完全不認生,反而讓人覺得有些討厭。它在標本收集者的書房中跳來跳去,將他的筆和紙弄得滿地都是。那個人在島上收集到十八種標本,其中十二種是那個島獨有的。
梭羅曾經寫到,在緬因森林中,加拿大鶇有時會和伐木工人一起進餐,它們直接從工人的手中索取食物。現在,鳥類也許已經將人類視為它們的天敵之一,但客觀地說,人類文明對於鳥類的繁衍還是有促進作用的,這點在那些小的種類身上體現得更明顯。人類的到來,帶來了蒼蠅與昆蟲,帶來了新的植物和種子,這為鳥類提供了大量的食物。百靈與雪鹀,它們主要以植物的種子為食物。在我們熟悉的鳥類之中,很多都生活在田野中,森林對於它們來說太過陌生。
受到人類的影響,很多鳥類的生活習性也會發生改變。比如在歐洲,麻雀已經被馴服,在我們這裡,崖燕也不在巖壁上居住,而是在屋簷下或農舍等地方築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