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6月11日,早晨7:00
親愛的日記,
昨天晚上實在弄到太晚,所以就沒來得及寫。媽媽又開始不安沮喪起來。如果讓她知道我昨晚幹什麼去了,她一定會歇斯底里的。我昨晚和吸血鬼呆在一起,計劃著一些可能會要了我的命的甚至是要了所有人命的事。
Stefan試圖給殺死Sue的殺人魔布下陷阱,讓她自投羅網。它有讓我想起了Elena的計劃——那些讓我頭疼的計劃。那種計劃都是聽上去不錯,可是多數情況會出問題的。
當我們在討論是誰來做最危險的工作的時候,毫無懸念的,Meredith是最佳人選。我對這個結果表示滿意——我的意思是說,她的確是比較強壯、有體力,能處變不驚。怒過也不用每個人想都沒想就把票投給她吧,尤其是Matt。我的意思是。我並不是那種百無一用的傢伙,我知道也許我不想他們那麼聰明、體育業不是我的強項、在重壓下野能鎮定自若,但是我也不是一無是處。我也有自己擅長的東西。
不管怎麼說,我們打算一畢業就實施計劃。我們全都參與其中,除了守著Vickie的Damon。說來也怪,我們現在都很信任他。甚至包括我自己。不管他昨晚的所作所為,我都相信他都會保護Vickie不受傷害。
我沒有夢到Elena,因為如果我夢到了,我肯定會尖叫著醒來,然後又失眠。我再也不想這樣了,我承受不起了。
好了,我得走了。我對星期天我們將會解開一切謎團,將兇手繩之以法充滿信心。我相信Stefan。
我只希望自己能記好自己的那部分。
「……所以,女士們、先生們,最後你們的總成績為92!」
Bonnie和大家一起將帽子拋向空中。「我們完成了,」她想。「無論今晚會發生什麼,Matt、Meredith還有我,我們總算是畢業了。」去年她曾無數次地懷疑自己最終是否能夠畢業。
因為Sue的死,Bonnie一直以為這個畢業典禮應該會死氣沉沉的,結果沒想到,典禮中竟然還安排了許多活力四射的活動。好像每個人都慶祝自己還活著,在一切都太遲之前。
當學生散開,去找自己的家長時,大家都歡呼雀躍起來。她撿起了自己的帽子,朝著媽媽的鏡頭強咧出一個微笑。
「表現得正常點,這事關重大,」她告訴自己。忽然她看到Elena的姑姑Judith和RobertMaxwell。這個男的最近才和Judith姑姑結婚,他一直拉著Elena的妹妹Margaret站在一邊。這時他們也看見她了,強掩內心的悲傷,勉強笑了笑。但是當他們朝她走過來時,她感到一陣不舒服。
「哦,Gilbert小姐,還有,Maxwell女士,你不用勉強來的……」她正說著,Judith姑姑送了她一束漂亮的粉色玫瑰。
Judith笑中帶淚地說:「今天本該是Elena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天……我想這一天對你和Meredith來說也是大日子吧。」
「噢,Judith姑姑,」Bonnie安慰地擁抱了一下這個比她年紀稍大的女人。「我很抱歉,」她在她耳邊低聲說。「你知道我有多抱歉的。」
「我們都會想念她的,」Judith姑姑放開手時,微笑地看著身邊的三人。Bonnie感到如鯁在喉,她是在不忍心面對,就轉過身去,失神地望著正在瘋狂慶祝的人群。
這時,她聽到常和她放學結伴回家的RayHermandez在說,他邀請每個同學晚上到他家裡去開派對。Tyler的朋友DickCarter又像往常一樣裝瘋賣傻。Tyler銅鈴般刺耳的笑聲,攪得Bonnie心煩意亂。Matt聽著從JamesMason大學裡,足球隊的新成員的聊天,一言不發。而站在一旁手捧一束玫瑰的Meredith的神情非常淒涼。
Vickie不在這裡,她爸爸媽媽把她關在家裡,說她哪兒也不適合去。Caroline也不再這裡,此時她應該伸出Heron的公寓中,她媽媽說Caroline生病了,得了重感冒,來不了了。但是Bonnie知道真相,Caroline在害怕。
「也許她是對的,」Bonnie一邊想著,一邊朝Meredith走去。「說不定,今天過後,她會成為我們中唯一的倖存者。」
「保持鎮定,看起來正常點兒。」她擠進Meredith的談話圈,看到Meredith正用纖纖玉手把從帽子上扯下的絲帶繞在花束上,雖然動作很優雅,可是卻顯得有些緊張。
Bonnie很快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很好,正是時候。
「當心,你會把它扯壞的,」她故意拉大嗓門說。
Meredith眼眸裡的憂傷沒有完全退去,她的指尖仍在不停地繞啊繞。「這不公平,」Meredith仍低著頭,「我們此刻身在此處,可Elena卻不能,這真是大錯特錯!」
「我明白,這真是太糟糕了,」Bonnie聲音小了些。「我也希望我們能幫上什麼忙,可是我們也沒辦法啊。」
「簡直錯得離譜,」Meredith就好像沒聽見她的話,繼續說道。「我們在這裡,沐浴著陽光,享受著畢業的喜悅。可是Elena呢,她在墓碑底下!」
「我知道,我都知道,」Bonnie的語調更溫柔了一些。「可是,Meredith,你現在正在將自己推向絕望的深淵。你為什麼不能想想別的呢?比如今晚你吃過晚飯後,來Raymond家參加派對怎麼樣?我知道我們沒被邀請,不過我們可以闖進去,來者是客嘛。」
「不!」Meredith一臉震驚的表情。「我才不會參加什麼派對。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Bonnie?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膚淺?」
「好吧,那我們可以想點別的事去做……」
「好,那就讓我來告訴你我今天晚上要幹什麼。吃過晚餐後,我回去墓地。我要去把這束花放在Elena墳前。這是她應得的。」Meredith說這話的時候,手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
「Meredith,你別犯傻了。你不能去那裡,尤其是晚上。『你瘋了嗎?』Matt知道了,肯定也會這麼說的。」
「不過,我也沒問Matt。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許可和陪伴。我一個人去總可以了吧。」
「不行。天吶,Meredith,我還一直以為你挺聰明的……」
「我還一直以為你是有感覺的。但是,顯然,你根本不在乎Elena,還是你對她的男朋友垂涎已久了?」
Bonnie扇了她一巴掌。
狠狠的一巴掌,使勁渾身力氣的一巴掌。Meredith呼吸變得非常急促,一直手捂著紅彤彤的的臉頰。所有人都向這邊看過來。
「作為回報,BonnieMcCullough,」Meredith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氣沖沖地說。「我再也不會跟你說話了。」說完她轉身就走。
「別後悔得太快!」Bonnie還不依不饒地反擊道。
Bonnie迅速向周圍掃了一圈,發現剛才的幾分鐘了自己和Meredith已經成了人群的焦點。她嚥了一口唾沫,逕直向Matt走去。
「我做得怎麼樣?」她壓低聲音問。
「你覺不覺得那一巴掌打得太過分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剛才有點進入情境了。是不是我演得太過火了……」
「沒關係,你做得很好。」Matt心不在焉地說。不是像以前幾個月的那種無聊、冷淡的表情,但無疑,他還是分神了。
「怎麼了?計劃有什麼問題嗎?」Bonnie說。
「不是的,不是。你聽我說,Bonnie,我剛才一直在想。去年聖誕節,是你在在、HauntedHouse發現的Tanner先生的屍體,是吧?」
Bonnie先是一驚,又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嗯,沒錯,我是第一個發現他死的人,真的死,不是表演。你現在到底在說什麼?」
「因為也許你能幫我解開這個謎團。你覺得Tanner先生有可能扎Damon一刀嗎?」
「什麼?」
「這可能嗎?」
「我……」Bonnie眨著眼睛,渾身僵硬。然後機械地聳了聳肩。「我想可能吧。肯定的。那是個Druid的祭獻儀式,還記得嗎,我們當時用的是真刀。本來我們還說要不要換成假的,不過Tanner先生說他就躺在右邊,我們認為他會很安全的。但事實上……」Bonnie似乎又僵住了。「我記得當我看見他的屍體時,他身上的刀不再我們原本插的位置。可是,可能有孩子動過了啊。Matt,你為什麼這麼問?」
「就是Damon跟我說的一些事,」Matt看著遠方說。「我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哦,」Bonnie還在等著他說些什麼,但是他沒有說下去了。「嗯,」最後她開口道,「好吧,既然都已經搞清楚了,你能不能回到現實中?難道你不覺得你現在應該假裝抱抱我,表現出你是我這邊的,晚上不會陪Meredith去墳地嗎?」
Matt長舒一口氣,但是也沒能驅散眼裡的傷心。他一把將Bonnie摟在懷裡,緊緊地抱住。
「這裡到處都似曾相識,」Meredith一邊想著,一邊向墓園走去。「但問題是,當時發生那件事具體是在哪裡呢?」這裡墳墓太多了,她實在記不得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裡是所有一切的起點。在這裡,Elena起誓與Stefan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也是在這裡,Bonnie和Meredith發誓自己會竭盡全力幫助她。
就在此地,舞會結束的那天晚上,Tyler正欲對Elena無禮時,Stefan英雄救美,救下了Elena。最後他們成為彼此一生的摯愛。
也還是在這裡,去年的12月份,大家一組一組地上山去找Katherine的老巢,並想搗毀教堂時,Meredith自己、Bonnie、Matt、Elena、Stefan、Damon和Alaric一行七人找到了Katherine的洞穴。但最後只有六個人走了出來,當Elena再出來時,是準備抬著去埋葬。
這片墳地即使開始又是結束。也許今晚又會是一個新的輪迴。
Meredith拖著沉重的步子繼續往前走。
「我多希望現在你在我身邊啊,Alaric,」她想。「我需要你的樂觀情緒和對超自然的感應。我再也不會對你的肌肉有所抱怨了。」
Elena的青塚上稀稀疏疏斜出幾根綠草,零零星星地點綴著幾朵小花。幾行簡短的墓誌銘使墓碑看起來空空蕩蕩。Meredith俯身將系有畢業帽繩的玫瑰花束放在Elena墳前,然後又跪了下去,雙手合十。靜靜等待時,她看了一眼鋪在墳塚周圍的白色石子,在昏暗的夜色中發出微弱的亮光,月光濾掉了周圍所有的顏色,只剩下一團濃濃的已干血液的殷黑色。
墓地中始終寂靜無聲,出了她有規律的呼吸。
突然出現了另一個聲音——沉重的腳步聲。Meredith假裝沒有注意到。
腳步聲越來越近,但是並不是躡手躡腳的,而是非常沉重的。
「嗨,Meredith。」
Meredith迅速回過頭去。「哦,哦……Tyler,」她說。「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在——沒事,沒什麼。」
「是嗎?」Tyler露齒一笑。「噢,那真是抱歉我讓你失望了。這裡只有我,沒有其他人。」
「你來這兒幹什麼,Tyler?你不去參加那麼棒的派對嗎?」
「我本來也想問你同樣的問題。」Tyler垂下眼睛,盯著Elena的墳碑。「但是我想現在我知道原因了。你是為了她才來這兒的。『ElenaGilbert,黑暗中的曙光』,」他諷刺地讀起來。
「夠了,」Meredith平靜地說。「Elena就是曙光,你知道的,她的確總是身處黑暗,但是最後她還是勝利了。」
「也許吧,」Tyler瞟了一眼Meredith,想了一下說。「但是你知道嗎?黑暗中總有許多你預想不到的有趣的東西的。」
「就像今天晚上,」Meredith仰望夜空。透過潔淨的大氣層,幾顆模模糊糊的星星在深黑的夜幕上若隱若現。「今晚的確是非常黑暗,可是,Tyler,太陽遲早會升起來的。」
「沒錯,不過月亮最會先到。」Tyler突然咯咯笑起來,就好像是她錯過了一個什麼只能私人品評的笑話。「嘿,Meredith,你有沒有去過Smallwood家的墳地?來吧,我帶你去看看。就在附近。」
「又想像騙Elena一樣騙我,」Meredith心想。她口頭上有點動搖,可實際上她還是想照原定計劃留在這裡。她發涼的手伸進口袋摸到了那根短短的馬鞭草。「你太客氣了,不過我想我還是留在這兒吧。」
「你確定?一個人在墳地裡可是很危險的。」
「不安的靈魂,」Meredith心想。她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說。「我知道。」
他又笑了起來,露出的蒼白的門牙,像是墓碑一樣……「好吧,如果你眼神好的話,也許在這兒你就能看清楚。你往那邊看,看見中間那個閃閃發光的紅色了嗎?」
「沒看見。」她只注意到了隱藏在東面樹叢裡閃著蒼白的光。
「哦,擺脫,Meredith。你根本沒努力。等月亮升起的時候你就能看清楚了。」
「Tyler,我不想跟你在這兒耗時間了,我要走了。」
「不,你別走,」他說。Meredith的手攥著馬鞭草直生疼。這時他又開口了,不過語氣變得十分諂媚,「我的意思是,看來如果我不把那個故事告訴你,你是不會有興趣跟我去看的了。那是個非常有意思的故事。那塊墓碑石用一塊紅色大理石雕成的,是整個墓地裡唯一的一塊。上面還有鑲有一隻足有一噸重的球,看見了嗎?那是一顆會轉動的球,當Smallwood家族中的一員死去時,它就會轉動。我的爺爺不信邪,於是就在球的前面刻下一道痕跡,而他隔三差五就會來看一下。知道有一天,他發現那道刻痕隨著球一起轉到了背面。他想盡一切辦法試圖把球轉回來,不過都沒能成功,因為它實在是太重了。當天晚上,他就死在自己的床上。於是他們就將他葬在了那下面。」
「說不定他是積勞成疾,導致心臟病突發了呢,」Meredith諷刺道,愈發收緊手掌。
「你真有趣啊。永遠都這麼冷靜。看來沒什麼能讓你尖叫的吧?」
「我的走了,Tyler。我聽夠了。」
他尾隨Meredith過了幾條小路,開口說,「其實你那天在Caroline家還是尖叫了,是吧?」
Meredith驚訝地轉身。問道:「你怎麼知道?」
Tyler轉了轉眼珠。「你對我的智商有信心好不好?我知道的事情可不止這些,Meredith。比如,我就知道你口袋裡裝的是什麼。」
Meredith緊張起來。「你什麼意思?」
「馬鞭草,Meredith。學術一點的說法是——一種馬鞭草屬的植物。我是聽一個朋友說的。」Tyler現在精神集中起來,笑得十分猖狂,就像是在看一台喜歡的電視節目一樣。就像貓吃老鼠前會玩弄自己的食物一樣,Tyler來世原形畢露、得寸進尺了。「而且我也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他誇張地掃視了一眼周圍,將手指放在嘴唇上,假裝小心翼翼地說。「噓,是用來對付吸血鬼的,」他輕聲說。然後放聲大笑。
Meredith朝後退了一步。
「你因為那東西能幫你是吧?不過我想告訴你個小秘密。」
Meredith正想著自己是否能夠逃脫。在她鎮定自若的表情下,掩藏的是一顆猛烈顫抖的心。
「你哪也別想去,寶貝,」Tyler伸出手緊緊握住Meredith的腰。即使隔著一層夾克她也能感到那雙濕熱的手。「你還是留下吧,會有驚喜的。」這時他把腦袋向前傾,帶著狂喜的嘴唇充滿了YD的笑意。
「放開我,Tyler。你弄傷我了!」在驚慌失措過後,Meredith感到怒火中燒。她試圖反抗,但那雙手實在太有力,幾乎都快將她的骨頭揉碎了。
「這時個秘密,寶貝,誰也不知道,」Tyler扯下她的衣服,繼續無恥地說,他對著她的臉不停地喘息。「你本來是來對付吸血鬼的。不過呢,我不是吸血鬼。」
Meredith的心狂跳,她大叫著:「放開我!」
「我想先讓你看看那兒。現在你可以看見那塊墓碑了,」他一邊說,一邊強迫Meredith轉過頭去。他是對的,現在她可以清楚的看見那塊血色大理石和頂上那顆球了。或者說不是一顆球。那個血紅的大理石球看起來就像……就像是……
「現在,再看看東面。看見什麼了?」Tyler嘶啞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激動。
是滿月。當他在跟她講話的時候,升起了一輪滿月。掛在山頭的完美的圓月,開始急速膨脹,變成了一隻瘋狂膨脹的巨大血紅球體。
墓碑上的球就像血淋淋的滿月。
「你來這兒,是為了保護大家免受吸血鬼的侵擾,可是Meredith,」Tyler在她身後發出更嘶啞的嗓聲音。「但是Smallwood並不是吸血鬼家族。我們是別的物種。」
他開始咆哮起來。
人類的喉嚨裡是不會發出那種聲音的。著聲音並不是在模仿而根本就是動物的吼聲。那令人厭惡的聲音音調越來越高亢。Meredith迫使自己抬頭看他,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場景恐怖得她的大腦根本無法接受。
Meredith驚聲尖叫起來。
「我告訴你這會是個驚喜的。還喜歡嗎?」Tyler用嘶啞的嗓音說道。他捲起血紅的舌頭添了一下剃刀似的牙齒。他開始變得面目猙獰了,或者說那張臉已經不能稱之為臉了,他的臉開始變形,黃色的瞳孔拉成狹長縫隙。紅茶色的開始沿著他的脊背、臉頰瘋長。「你想喊多大聲就喊多大聲,反正沒人聽得見,」他說。
Meredith的每塊肌肉都收緊了,那是遇到危險的本能反應,她根本無法自制。他的氣息非常潮熱,聞起來就像是動物的氣味。他又黑又短的爪子深深扣緊Meredith手腕中,她感到自己再也沒喊叫的力氣了。
「不止吸血的不止吸血鬼,」Tyler用自己的新嗓音說。「我也想想嘗嘗你的。不過我們先來點有意思的。」
儘管此時她還是雙腳著地,但是他的肢體開始扭曲,奇怪地變形。Meredith試圖掙扎。雖然她很強壯,但遠不及他,所以被他牢牢束縛的Meredith使勁渾身解數也動彈不得。
「我永遠都配不上你,是吧?好吧,不過現在你就會知道你曾經錯過了多麼美好的東西。」
「我無法呼吸,」當他的手壓在Meredith的喉嚨上,擠出最後一點空氣時,她的意識變得越來越不清醒,一陣陣眩暈。如果她現在就死了……
「你最好希望我給你個痛快,就像Sue那樣的。」Tyler的臉載她眼前恍恍惚惚,還有像月亮一樣血紅的舌頭。他騰出另一隻手,抓起Meredith的手臂,高舉過頭頂。「你有沒有聽過『小紅帽』的故事?」
Meredith現在眼前直冒金星。「我與閃耀的星宿共舞……」Meredith正想著。
「Tyler,把你的手拿開!放開她,馬上!」是Matt。
Tyler驚訝地甩過頭,牙齒上還吊著粘粘的口水。掐住Meredith的手鬆開了點,空氣頓時湧進她的肺腔。
腳步聲又近了點。「我等著一天,等了好久了,Tyler,」Matt說著便一拳打進Tyler還未完全成型的口鼻處,血頓時從那動物的鼻腔裡噴湧而出。
Tyler發出的聲音讓Meredith的心突然一緊。他從半空中撲向Matt。Matt摔在意識不清的Meredith身旁,她試圖使自己翻身起來,可是她渾身的肌肉都不聽使喚,抖得厲害。突然有人從Tyler那兒輕而易舉地救下了Matt,好像Tyler跟洋娃娃似的。
「又犯老毛病了,Tyler,」Stefan將Tyler一拳仰面擊倒在地。
Tyler盯了他一會兒,試圖逃跑。
他以動物的身形在墳墓見穿梭得飛快,不過Stefan比他更快,一把揪住了他。
「Meredith,你受傷了嗎?Meredith?」Bonnie跪在Meredith身邊著急地喊道。Meredith點了點頭,因為她現在還發不出聲音——她示意讓Bonnie將她的頭抬起來。「我就知道我們應該早點阻止他,我就知道,」Bonnie還在擔心。
Stefan推著Tyler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他說著,將Tyler一把朝旁邊的墓碑推去。「不過我不知道你還這麼蠢。我想你早就應該學乖了,知道不要試圖在墓地裡對女孩子無禮,不過看樣子你沒有。你甚至還炫耀自己對Sue的所作所為?你太不明智了,Tyler。」
當他們都看向她時,Meredith揚起臉。「天壤之別啊,」她想。「雖然他們都是黑暗之子。可是Stefan看起來那麼蒼白,翠綠的瞳孔裡承裝著憤怒和嚴厲的火焰,甚至能看透他純潔的天使般靈魂。可是他旁邊這位久與之大相逕庭了,Tyler就像是只絕望的困獸,趴在地上,喘著粗氣,血和著唾液全黏在胸前的毛髮上。黃色的眼睛裡閃爍出凶殘和恐懼。一聲低沉的嗚咽從他喉管裡擠出。」
「別擔心,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打算揍你,」Stefan說。「除非你想跑。現在我們去教堂好好聊聊。你不是喜歡講故事嘛,好,那你就講個夠。」
Tyler掃了他一眼,瞄準Stefan的喉嚨處猛撲過去。但Stefan早有準備。Meredith本以為Matt和Stefan對Tyler的積怨就此引爆,不過最終並沒有,所以她看向其他地方。
最後,他們用尼龍繩將Tyler五花大綁。他還能走路,至少能被拖著走。Stefan揪住他的領子,急匆匆地向教堂走去。
一到目的地,Stefan就把他推倒在一個敞開的墳墓旁的空地上「現在,」他說,「我們說點正事。要麼怪怪合作,要麼……我只能說我非常抱歉,非常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