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tt。」
「我真正要問的是,這一切究竟有什麼意義?這是難道是無聊的玩笑嗎?還是只是奇怪的謬誤?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說什麼?」
「我知道,Matt。」Stefan席地而坐,將手插進頭髮中捋了捋。「如果你能閉嘴,我就會試著回答你。」
Matt拖來一張椅子,岔開兩腿,鬆散地坐下。「好吧。希望你切中肯綮。」Matt的眼睛上帶著一層堅強挑釁的保護膜,不過Stefan能看到隱藏的憂傷和抽泣。
「我見到過許多罪惡,Matt,遠遠超過你能想像,」Stefan說。「可即使是這樣,我還是堅持活下去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無論我如何奮力抵抗,那些邪惡的東西多多少少會幻化成為我的一部分。有時我會覺得人類就是個邪惡的物種,比我們的種族更加可憎。有時我又會覺得不管是我們還是你們,罪惡只屬於過去,將來一切又未可知。」
「但是當我們一起拯救這個城鎮的時候,我沒法看到比你做得更積極的人了。我不能向你保證在某個點,這一切就會逆轉,一切又平靜如初。但是我想對你說的是另一個答案——那又如何?」
Matt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那又如何?」
「是的。即使如此,那又怎樣?」
「如果我們的宇宙本身由邪惡主宰。那麼無論我們做什麼都無法使其改變,不是嗎?」Matt的聲音裡流露出不相信的感覺。
「是啊,那又怎樣呢?」Stefan朝前靠了靠。「那麼你大孫啊怎麼做呢,MattHoneycutt,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你孤家寡人如何應對?你會放棄掙扎,隨波逐流,與鯊共舞嗎?」
Matt靠向椅背。「你在說什麼?」
「你可以那樣做的,你懂的。就像Damon一直說的那樣。你可以加入邪惡的陣營,加入『必勝』的團隊。沒人有權指責你,因為如果宇宙就是這樣的,那麼你也這樣是無可厚非的,是吧?」
「人間地獄!」Matt藍眼睛裡燃起熊熊大火,暴跳如雷,幾乎要從椅子裡跳起來似的。「那也許是Damon的做法!但是因為沒有希望,而徹底放棄掙扎,我辦不到,無論如何,我會嘗試,我會緊握所能的!該死的!」
「我就知道。」Stefan退了回去,臉上掛著微笑。當他看懂啊Matt臉上閃過的理解的表情時,他又笑了起來。
「我理解你,因為我也有過類似的感受,」Stefan繼續說。「我們不能因為看不到贏的希望就放棄努力。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必須釜底抽薪、放手一搏,方能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可沒指望柳暗花明又一村,」Matt他、的表情看起來好像體內有什麼東西在燃燒。「曾經,」最終他還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了這個詞。
「沒錯,是啊,這個『曾經』的確是很長的一段時間,」Stefan說。「但這是值得的。而我仍將為之奮鬥,無論它是否存在。」
「每個人都應該如此,」Matt從座椅中起身,站得筆直。他的肌肉仍繃得緊緊的,卻是為了另一場戰鬥。他的藍眼睛清澈見底,閃爍著Stefan從未見過的神采。「好了,」他迅速地說。「如果你已經找到了你要的東西,那我最好趕快回去和女孩子們會合了。」
Stefan的大腦開始像齒輪似的轉了起來。「Matt,如果我聊的沒錯,那麼那兩個女生現在應該是很安全的。你現在去接他們的班,繼續幫我看著。我在這兒還有些東西要看看,我想查查一個姓Tilbury名Gervase的人,一個生活在13世紀前葉的人。」
「比你還老?」Matt說。Stefan給了他一個鬼魅般的微笑。他們相視而立了一會兒。
「好吧。我們在Vickie家碰頭吧。」Matt轉向門去,猶豫了。突然地伸出手。「Stefan——你能回來我真的很高興。」
Stefan緊緊握住。「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他嘴上只是簡單地一說,可是心裡的刺痛似乎逐漸消退了。
些許孤寂也隨風而散。
Bonnie和Meredith坐在車裡,在這兒,他們只能看到Vickie家的窗子。本來還可以再近點兒,但如果那樣的話,她們就可能被發現。
Meredith喝光了保溫杯中的最後一點咖啡,打了個哈欠後,她有點內疚地朝Bonnie望了望。
「你晚上睡眠質量不大好嗎?」
「是啊。不過我想不出這是為什麼,」Meredith回答說。
「你覺得那兩個人是不是在聊天啊?」
Meredith很快地掃了她一眼,很明顯有點吃驚,然後就露出了微笑。Bonnie意識道Meredith可能不希望繼續這個話題。「我也希望啊,」Meredith說。「這樣也許對Matt有點好處。」
Bonnie點了點頭,放鬆地靠到椅背上。她從未感到Meredith的車有這麼舒服。
當她再次回頭看到Meredith,這個黑髮女孩睡得很香甜。
「噢,真是好極了。」Bonnie盯著自己手中馬克杯裡的咖啡殘渣做了個鬼臉。現在她可不敢再放鬆了,因為如果她們倆都睡著了,肯定會釀成災難的。她用指甲狠狠地掐自己的手掌,目不轉睛地盯著Vickie那扇透出亮光的窗戶。
但是當她感覺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意識越來越不清醒時,她知道自己必須幹點什麼,以保持清醒了。
新鮮空氣,那會有幫助的。於是她你躡手躡腳地打開車門,涼風襲來,她感到Meredith的呼吸變得更加深沉了。
「她肯定累壞了。」她想著,生怕吵了Meredith,就又小心翼翼地關上並反鎖了車門。這時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沒帶鑰匙。
噢,好吧,待會兒她得把Meredith弄醒給她開門。現在她去看看Vickie的情況。Vickie現在可能還沒睡吧。
夜晚雖然薄霧迷濛,但卻很暖和。Vickie家後面的那棵黑核桃樹在隨風搖曳。蟋蟀在唱歌,只是歌詞太單調,使其與寂靜融為一體。
忍冬的清香撲鼻而來。她一邊用指甲輕輕地敲了敲窗戶,一邊透過窗簾的縫隙朝裡張望。
沒有人應聲。Bonnie看到Vickie蓬亂的棕褐色頭髮散在床上的墊子上。Vickie也睡了。
當Bonnie佇立在她窗前時,她感到周圍寂靜的空氣越來越凝固,蟋蟀也不再唱歌,枝條也不再搖晃。就好像她正盡全力聽她原本知道在那兒的某些東西。
我不是一個人,她突然意識到。
事實上沒有任何能引起她恐懼的跡象。但是第六感使她直起雞皮疙瘩,寒意穿透脊樑骨。她感到一種強大的力量正在甦醒,這種感覺十分確定——有東西……在這附近。有東西……正盯著她。
她慢慢轉過身去,唯恐發出一點聲音。因為不管那是什麼,要是她不發出聲音,它可能就不會注意到自己,不會來抓自己。
四周愈發死寂了。Bonnie只能聽到血液撞擊耳膜的聲音。她真的無法想像自己何時會憋不住,尖叫起來。
「有熱熱濕濕手的某種東西,」她盯著後院裡那一片黑暗,猜測著。但是除了一片鬼魅般晃動的黑影,別無他物。「那雙手,那雙濕熱的手很可能頃刻間會要了我的命。」
細小的數枝折斷的聲音在她聽來就像扳機叩響似的。
就在這時,她感到有根手指點了點她的後頸。
Bonnie感到頭暈目眩,幾乎要跌倒了。而且已經害怕得叫不出聲了。當她轉頭看到是誰之後,先是一驚,隨後幾乎一下崩潰了。如果沒有那雙有力的手臂架住她,Bonnie肯定已經癱作一團,倒在地上了。
「你看起來嚇壞了,」Damon的聲音溫柔極了。
Bonnie搖搖頭。她還是說不出話。雖然她覺得自己還很暈,不過她還是堅持想把Damon推開。
他雖然沒有抓得更緊,但是也沒有鬆手。那種可以直接徒手打穿磚牆的力量使你根本無法掙脫。所以她放棄了,等待自己的呼吸平復。
「你怕我啊?」Damon語氣微嗔,迷人的微笑又綻放在唇畔,就好像他們正在分享一個秘密一般。「放心吧,不用害怕。」
「Elena是怎麼處理這種場面的?哦,當然了,她沒有面對過這個場景。」Bonnie意識到。
Bonnie最後還是繳械投降了。Damon用自己的方式贏了。
他小心地鬆開一隻手,伸出手指慢慢地描摹著Bonnie上唇的形狀。「我想我該走了,」他輕聲呢喃道,「以免再嚇到你。你想要我離開嗎?」
「我就像蛇身邊的兔子,」Bonnie心想。「我能體會到兔子心裡在想什麼,只是我不用擔心他會殺死我。也許我該自殺才對。」可是她的腿越來越軟,彷彿正在融化。她感到身體裡有一股熱量和激情在戰慄。
「想點什麼……快點。」可咫尺間的那雙看不透的雙瞳佔據了整個宇宙,她甚至能細數那深邃空間裡閃爍的星宿。「想啊。快想。」
「Elena肯定不喜歡我們這樣,」就在他們的雙唇纏綿之時,她終於想出了一個理由,但問題是,她已經融化在溫柔的親吻中,根本沒力氣開口。這時,她感到體內的熱量集聚起來,然後又衝散到身體的每一處,指尖、腳跟……他游移的嘴唇比綢緞更柔滑、比寒玉更冰涼,但是其他的每寸肌膚都炙熱無比。她無需害怕擔心,只要跟著自己的感覺。他胸膛甜美的氣息使她再無力抵抗……
「這怎麼回事兒?」
一個聲音打破了平靜。Bonnie慢慢找到了抬起頭的力量。Matt站在院子邊上,緊攥著拳頭,眼睛像藍色的堅冰。只不過冰很冷,他的眼睛在燃燒。
「放開她,」Matt說。
讓Bonnie感到震驚的是,抓著她的手漸漸鬆開了。她往後退了一步,整了整上衣,還有點氣喘吁吁。現在她的大腦又開始運作了。
「沒事,」她對Matt說,現在她的聲音聽起來已經很正常了。「剛剛我只是……」
「回到車上,呆在那兒。」
「能不能再等一分鐘,」Bonnie想著。「雖然她很感謝Matt適時的打擾,不過她卻不喜歡Matt那種哥哥似的語氣。」
「聽我說,Matt——」
「快去,」他仍緊盯著Damon。
要是Meredith,她決不會乖乖地聽話,換做是Elena就更不可能了。Bonnie想開口叫Matt回車上去,可是她突然發現了一件事。
這是幾個月來,Matt第一次關心某些事情。這對藍眼睛後面有火苗在閃動,這種強有力的憤怒幾乎都可以將TylerSmallwood喝退。Matt又回來了,充滿活力了。他又找回了自己。
Bonnie閉上了嘴。過了好一會,她聳聳肩,垂下眼簾,決定放棄自己的面子問題。
「感謝你救了我,」她喃喃道,並離開了院子。
Matt太憤怒了,以致他靠近Damon時根本沒有害怕,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很可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命喪黃泉了。Damon眼中流露出的掃興和失望提醒他這麼做不明智。
但是Damon的聲音裡還殘留著剛才繾綣纏綿的記憶,語調還是很溫柔。「除非逼不得已,我不會隨便吸食人血。我只是在做該做的事,而被你打擾了。」
但是死板的既定印象在Matt腦中根深蒂固。「他視我們為食物,」他還記得。「他們是天生的獵手,是食肉動物。當他將魔爪伸向Bonnie時,Bonnie一定無助得像只無力反抗的小貓。」
他輕蔑地說,「你幹嘛不找適合你大小的獵物?」
Damon壞笑著地撇撇嘴,空氣頓時凝結了。「就比如你?」
Matt一言不發,死死地盯著他,下巴上的肌肉繃緊了。過了幾分鐘,他聲音裡帶著緊張說,「那你就試試吧。」
「我能做的可不止試試哦,Matt。」Damon朝Matt邁了一步,動作優雅而危險,使Matt不由自主聯想到潛伏的美洲豹,想起那種驚人的彈跳力,流暢的曲線,鋒利的牙齒。他想起去年在Quonset小茅舍裡Stefan看Tyler時的神情,彷彿在看盤中餐一樣,他不過是塊冒著血的鮮肉而已。
「那個歷史老師教什麼來著?」Damon的嗓音像絲綢一樣輕柔。現在他被逗樂了,開始享受其中樂趣。「好像是叫Tannner先生是吧?我對他做的就比『試試』多一點。」
「你這個殺人兇手。」
Damon點點頭,一幅無所謂的樣子。「當然了,是他先拿了把刀捅我的。我本來沒打算把他的血吸乾,不過後來他把我激怒了,於是我就改變了主意。你現在就在惹惱我,Matt。」
Matt感到自己的膝蓋不聽使喚,根本移不動腳步。Damon現在更像美洲豹了,更恐怖的是,Damon彷彿進入了Matt的腦袋裡。Matt身體裡的每一滴血都接收到Damon發出的命令,要他快跑。
可是他就是不能。剛才他和Stefan談話的內容還記憶猶新。他現在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即使他會死在這兒,也決不能逃跑。
「別傻了,」Damon彷彿猜透了Matt的心思。「你從來沒有別放過血吧?非常痛苦,會讓你痛不欲生。」
Elena,Matt想起來。她第一次吸自己的血時,他的確是非常害怕。但是他還是憑著意志力忍過去了。當他不願意的時候,那又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我不會逃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他無畏地盯著Damon的眼睛,大聲喊了出來。「如果你想殺了我,那你最好別再廢話,趕快動手。因為也許要我死對你而言是輕而易舉,不過你能做的就只有殺了我而已。」
「你比我那個蠢弟弟還蠢,」Damon說。他向前跨了兩步,一把抓住Matt的衣領,另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我想我也要用同樣的方法教育你一下。」
一些都僵住了。Matt幾乎可以聞到害怕的味道,但是他動不了,也不會動。
沒關係,他不會放棄的。朝聞道夕死可矣。
Damon的牙齒寒光閃閃,像鋒利的剃刀。他感到Damon的牙齒貼在了自己的喉嚨部位。
「絕不退縮,」他想著,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眼。
突然,他被猛力一推,失去了平衡,仰面摔倒在地。他忽地張開眼睛。Damon放手了。
他無言以對。
Damon先開口了。「我想用你能明白的方式解釋給你聽,你不會想和我聚餐的,我比你想像的更危險。現在快點離開。我會守在這兒。」
他還是說不出話來,於是就從泥塘裡爬了起來,捋了捋剛才被Damon揉皺的衣服。看都沒看Damon一眼就轉身,大義凌然地離開了。
「我贏了,」他想。「我還活著,就說明我贏了。」
在那雙黑眼睛後面藏著更加凶殘的一面。這使Matt想起了一些事。
Matt回來時,Bonnie和Meredith老老實實地呆在車裡,都盯著角落。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Bonnie說。「你還好吧?」
Matt真希望大家能別問他這麼無聊的問題。「我很好,」他說,又加了一句,「真的。」過了一會兒,他決定再找點別的話題。「我為剛才朝你吼而感到抱歉,Bonnie。」
「沒關係,」Bonnie語氣很冷淡。不過,過了一會兒,她變得熱情一些了,說道,「你真的看起來好多了,你知道嗎。你現在又找回自己了。」
「真的嗎?」他說著又擄了擄衣領處的皺褶,向四處望了望,輕鬆地開起玩笑來。「嗯,我覺得和吸血鬼糾纏還真是一項不錯的熱身運動。」
「你們兩個幹了什麼?不要告訴我是低著頭朝對方猛撲過去之類的。」Meredith問Matt。
「差不多吧。他說他要去看著Vickie了。」
「你覺得我們能相信他嗎?」Meredith清醒地問。
Matt想了想,說,「其實我應該是要擔心的,不過奇怪的是,我一點不認為他會傷害Vickie。而且我覺得如果殺人魔來了,他也會保護她的。Damon天生適合戰鬥。我們現在應該去找Stefan。」
Stefan並不在圖書館外,但當車子在街上,來來回回轉了幾圈後,Stefan從樹叢後面出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本厚厚的書。
「擅自闖入,還正大光明偷書的偷書賊啊,」Meredith說。「我真想知道你這兩天都在忙什麼。」
「我是借的,」Stefan的表情好像是手了侮辱似的。「圖書館的書就是讓人們借閱的,不是嗎?我從日記裡摘抄出了所有所需的資料。」
「你的意思是你找到了?你知道了?那你是不是就該像你承諾過的那樣吧一切都告訴我們啊,」Bonnie說。「走吧,我們去寄宿舍慢慢說。」
當Stefan聽說Damon又出現了,而且現在正在Vickie家門口站崗時顯得稍稍有點吃驚,不過他也沒做任何評論。Matt沒有告訴他Damon是怎樣出現的,當然Bonnie也跳過了這個部分。
「我現在開始對Fell教堂將要發生的事有點樂觀了。無論如何我已經搞清楚了至少一半的疑問,」大家一坐到寄宿舍裡的閣樓上,Stefan就開始說了。「對其正確性的證明和對另一半的解答,我需要一些幫助,不過我不會輕易開口要求你們這麼做的。」當他說的時候他看著Bonnie和Meredith。
他們互相看看,又回望著Stefan。「這傢伙殺了我們的朋友,」Meredith說。「他還正在逼瘋另一個。如果你需要我們的幫助,我願意隨時效勞。」
「無論任何代價,」Bonnie補充說。
「會有危險的,是吧?」Bonnie還沒說完,Matt就迫不及待地問。
「是有危險,不過要知道這是他們的戰鬥。」
「這TMD就是我的戰鬥,」Bonnie幫Matt「抱不平」。Meredith想強忍住笑,最後還是忍不住,就轉向牆去嗤嗤地笑了。
「熱血Matt歸來了,」Stefan問這到底有什麼好笑的時,Bonnie解釋道。
「我們會想念你的,Matt,」Bonnie又捉弄起Matt。不過木木的Matt搞不清楚他們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對著自己發笑,他受不了自己成為焦點,這讓使他渾身燥熱、十分不自在。於是他就起身,走到窗邊站著。
「言歸正准,這件事的確非常危險;我不會強求,」斯特凡對女孩們說道。「但這也是唯一的機會。這整件事有點複雜,我從頭開始講起吧。事情要從Fell教堂建立之時說起……」
他將來龍去脈講了一遍,直到夜深了,他們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