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有珍,有珍緩緩地走向自己的座位,他們的眼光像平常她遲到時所看她的眼光一樣。
有珍往教室裡看了一下,俊祥的位子是空的,有珍突然好像有什麼東西緊壓著她的心似的,不過有珍還是強忍下來假裝沒事地看著彩琳,彩琳趴在桌上嗚嗚咽咽地哭著。
有珍走近彩琳問她怎麼了,翔赫和勇國低著頭迴避有珍的視線。
「俊……俊祥他……俊祥他死了!」
真淑哭著打開教室後面的門。
有珍覺得那不過是一個玩笑,還覺得他們開玩笑開得太過火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湧上來,她回想起昨天在和俊祥約定的場所等到天黑而俊祥始終沒出現的事,全身頓時像失去所有的力氣一樣。
「我說的是真的!車禍……他出了車禍……」
彩琳激動地說著,臉色慘白的有珍說不出話來,手裡的皮包掉到了地上,然後像失去理智一樣地往外面跑了出去。
翔赫衝出去抓住了有珍,有珍心想她非得去和俊祥約定的地方不可,這是不可能的,一定是他們聽錯了。不過才一個晚上,才幾個小時的時間而已,俊祥就這麼死了——只不過由深夜轉為清晨的短短時間內,這種荒謬的事怎麼會發生?
有珍全部的思緒都被翔赫緊緊抓住,她的心情雜亂得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不行!我一定要去!俊祥有話要和我說,我和俊祥承諾過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的——我現在卻想不起來,俊祥的臉……我一點也想不起來——翔赫啊,怎麼辦……」
翔赫看著有珍這個樣子,真是心有不忍。他沒有辦法相信俊祥都已經死了,有珍還激動地說她要去見俊祥,在這樣的有珍的面前,翔赫不知道自己能為有珍做些什麼,除了緊緊地抓住有珍之外,翔赫一直看著有珍,但是有珍卻一眼也不看翔赫。
嘴唇微微顫抖著的翔赫轉過頭去,放開了抓著有珍的手,有珍茫然的滑坐了下去。
「翔赫,這是夢對不對?大家都好好的,但怎麼忽然就一個人這樣消失不見了,你相信嗎?……」
「……」
「俊祥,俊祥……」
有珍哭喊到沒有聲音了。
俊祥葬禮的那天,沒辦法趕到漢城參加葬禮的有珍和其他的同學們在春川的湖邊為俊祥辦了一個葬禮。葬禮上好像應該要有些什麼東西,但卻沒有一個人擁有他留下來的東西。俊祥什麼東西也沒有留下來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就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這世界上一樣,什麼東西也沒留下來,就這樣離開他們到很遠的地方去。
真淑望著天空看著,勇國打開皮包拿出一張什麼也沒寫的白紙,回想和俊祥一起度過的那段日子,準備把那張紙燒了。他們把那張白紙放到了火裡,紙張一下子燒起來掉了下去,「江俊祥啊,你安心離開吧!安心的離開吧!江俊祥……」大伙站在湖邊一直不斷地喊著俊祥的名字。每個人的倒影映在夕陽裡,這是最後一次送俊祥了,每個人都守在那裡不離開。彩琳走向有珍說道,
「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聽說俊祥是在要去看你的途中出了車禍,而你怎麼可以那麼堅強地一滴眼淚都不掉?」
彩琳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就這麼狠狠地質問著有珍,而有珍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有珍還不能相信俊祥已經死去的事實,不管彩琳再怎麼責難她,她就像石頭一樣地一點表情也沒有。沒有人能瞭解有珍心裡在想的是什麼,有珍輕輕地叫了俊祥的名字,但是並沒有聽到俊祥的回應,把俊祥深深地埋藏到心深處的有珍,從那刻開始接受了以後就只能在心裡呼喊俊祥的事實。沒有人知道有珍在心裡呼喊俊祥的名字數千次的那份心情。
「俊祥,我知道你沒有離開我對不對?你說話啊!俊祥,不管你是不是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離開我——你不要不說話,我不是要把你忘記的……」
送有珍回家的翔赫突然問有珍獨自一個人的話有沒有關係,有珍只是緩緩地點著頭。
「有珍……你哭出來吧,我寧可看到你哭出來,這樣你才能忘掉俊祥啊!」
「你說什麼?哭的話才可以忘掉俊祥?不是,不是那樣的,我已經把俊祥深藏在我心裡面,如果我哭的話俊祥也會跟著難過而哭的,我不能讓死掉的俊祥哭啊。」
有珍看著翔赫在心裡這麼想著,對著翔赫冷冷地一笑。
有珍看著翔赫離去後,腳步沉重地往空蕩蕩的家走去,在深吸一口氣把準備哭的情緒忍下來後,有珍按下自己房間電鈴的按鈕。
有珍看到書桌上放著一個小包裹。有珍看著這個沒有寫著寄件人的包裹慢慢地打開包裝紙。是一盤錄音帶。有珍把它放到錄音機裡,一首鋼琴的音樂在房間裡傳開。
那是以前俊祥彈給她聽的一首叫《第一次》的曲子。跌坐在椅子上的有珍一動也不動地聽完了那首曲子,她曾經以為再也聽不到俊祥的那首曲子了。但如今有珍又聽到了。
俊祥彈鋼琴給我聽的那天就好像昨天才發生似的,他的身影無比清楚地印在我的腦海中,但現在居然說什麼俊祥不在了,說什麼他已經死了,不在這個世上了,以後再也看不到他了……有珍邊聽著《第一次》,邊與自己的記憶裡的俊祥相會,他的聲音、他的笑容、和他的初吻……,一直都在同樣的位置守護著有珍,和有珍說迷路的時候只要找到北極星就可以的俊祥現在已經不在了,曾說過會像北極星一樣的陪在有珍身旁的俊祥現在不在了,對此時的有珍來說,北極星就像消失了一樣,有珍的心裡被忍受不了的悲傷緊緊壓迫著。
「有珍,雖然有點晚了,不過還是祝你聖誕快樂,這是給你的聖誕禮物,要幸福哦!」
在鋼琴曲漸漸走近尾聲時,俊祥的聲音從收音機裡傳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從有珍臉上停不住的淚水一直往下掉,有珍擦也不擦任憑眼淚流下,像石頭一樣地呆坐在椅子上,有珍感到好痛苦,心被強烈的痛苦撕裂著。
「俊祥,俊祥!你真的已經不在我身邊了嗎?你會不會忘了我?你真的已經到了天國了嗎?」
春川裡像火柴盒一樣的屋子一個一個整齊地排列著。一個女學生失了神的往前跑著,書包和畫具隨著跑步的步伐搖搖晃晃,她發現前面的一個男學生後停下了腳步。
「翔赫,金翔赫!」
翔赫聽到有人呼喊著自己的名字,於是轉過身去面對著那個女學生,搖著手催促著她快點過來,氣喘呼呼地站在翔赫前面的那個女學生,正是有珍。素有遲到大王之稱的她竟然看著手錶催促著翔赫。
公車已經到達公車站準備要開了,兩個人一股腦地往前衝勉強擠上了公車,踏進像蒸籠一樣的公車,有珍就吃力地回頭,結果一看才發現翔赫沒擠上來。原來先把有珍給推進去公車裡的翔赫,對著臉被擠得貼緊公車的玻璃門的有珍用嘴形說:
「不要打瞌睡哦!」
公車漸漸開始動了,離翔赫越來越遠。
滿滿的公車每當到了一個公車站,就會有一些人像被用力擠壓的牙膏噴出來一樣下車,才瞄到空位子的有珍逮到了機會,在最後面的位子坐了下來,漫長的上學時間裡,如往常一樣,有珍若無其事地在車上開始打著瞌睡,過了很久有珍意識到她旁邊的男生,不知怎麼就是沒有辦法好好睡覺的有珍,就這樣時睡時醒地不斷地交替,然後就把身體交給了公車。
不知過了多久。
有珍的頭靠在旁邊的男生肩膀上熟睡著,在一旁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的那個男學生只好輕輕地把有珍的頭推向另一邊,有珍的頭就這麼往玻璃窗「咚」一聲的撞下去,這時有珍才睜開眼睛。突然醒過來的有珍不高興地瞪著旁邊的男生然後看了一下公車四周,才發現車裡幾乎沒有人了,有珍已經過了一站地。
有珍連忙著急地站了起來,公車也緊急剎車。公車司機嘀咕了幾句後,才開門讓有珍下車,有一個男生也跟著她下了車,就是剛剛坐在她旁邊的男學生。有珍跺著腳嘴裡唸唸有詞地看著四周,不管怎麼看都弄不清楚到底是哪裡,有珍又開始生氣地跺著腳,然而那個男生只是呆呆地跟在她後面走著,她仔細看了一下才發現他穿著同一間學校的制服,有珍跺著腳步向那個男學生開了口。
「你剛剛為什麼不叫醒我?」
「……」
那個男生一點反應也沒有。
有珍好奇地歪著頭又對著他問。
「你是幾年級的啊?」
「二年級。」
那個男學生才說完話,有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大罵起來。
「喂!你到底是哪一班的啊?我從來沒有看過二年級裡有像你這樣的學生。」
有珍像是把過錯都推到那個男學生身上似地氣呼呼地走著,突然又停下腳步對著莫名其妙看著有珍的男學生說了一句話:
「你還不趕快跟過來?不要連公共汽車費都省!」
有珍招下公共汽車一把拉住他的手,男學生就這麼跟著有珍坐上了公共汽車。
下了公共汽車,有珍頭也不回地往校門急忙地跑去,跑了一會兒突然回頭看了一起坐公共汽車來學校的男學生一眼,那個男學生靠著有點剝落的牆站著,把火湊到嘴邊含住香煙,有珍心想早知道就不要回頭看,正準備將頭轉回去的時候,他吸了一口氣將煙吐到了空中,有點長的頭髮將他的額頭稍稍遮掩,散發出不可言喻的憂愁,不過有珍並沒有看到這一切。到了很久以後有珍才知道那才是他真正的個性。有珍既說不出話也感到有點害怕。暫時忘了要說什麼的有珍,只是眼睛圓滾滾地盯著他看。
有珍匆匆忙忙地趕到校門前,那裡已經有許多遲到的學生伸長著手站著。屁股抬得高高的魔頭老師就在有珍的面前,責罵著遲到的學生們,魔頭一發現匆匆忙忙趕進來的有珍就靠了過來。在魔頭口囉唆的訓斥後,有珍已經插入其他學生的中間,手舉得高高的站著。有珍的死黨真淑也遲到了。真淑小聲地和有珍說自己也不過才遲到1分50秒就被魔頭罰站,實在太過分,又向有珍問道:
「翔赫沒遲到怎麼你遲到了?」
「別說了,還不都是那個奇怪的小子。」
有珍和真淑竊竊私語的時候,魔頭好像吃了炸藥一樣大聲地喊道,
「你這個傢伙!現在幾點了你還這樣慢吞吞的?你有沒有腦袋啊!」
被魔頭突然那麼大的聲音嚇到的有珍看到了剛剛那個男學生站在魔頭面前,有珍的眼睛又睜得圓圓大大的。自己也不自覺得大叫道,
「就是他啦!」
其他罰站的學生被有珍的聲音嚇了一跳,看著有珍和那個男學生,男學生站在原地沒有什麼表情,他的臉上只是罩著一股莫名的憂鬱,不自覺得轉過頭看了有珍一眼。
「我會好好反省要怎麼盡學生的本分,以後絕對不會再逃課……」
在講台上傷心地念著悔過書的人是勇國。站在教室後交叉著手看著他的魔頭大聲地說:「大聲一點!」
勇國因為聲音太小一直不斷地重複念著悔過書,念了好幾次勇國終於和魔頭說道。
「老師!人本來就會有犯錯的時候不是嗎?老師唸書的時候難道都沒有逃過課嗎?」
勇國的話才一說完,魔頭就走到他身邊甩了他的後腦勺,這次又變本加力地用力地捏住他的耳朵,不過看起來老師並沒有惡意,兩隻手一攤叫勇國回去他的座位。
就在那個時候,傳來了麥克風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老師帶著一個男同學走進了教室。
「我們班今天來了一個轉校生。」
走近教室的那個人就是有珍早上遇到的那個男同學。有珍著實地嚇了一跳,之後兩個人的眼神便交錯在一起,不只有珍,連那個男同學也愣了互相看著對方。誰也沒有先說話就單單是視線交錯著。
「漢城科-技-中-學,科技中學轉來的。」
老師念著他的轉學資料特別還強調了科技中學四個字。
「再來,名字是……」
「我叫江俊祥。」
魔頭好像遇到了什麼了不起的人才一樣和同學們說以後要好好相處,同學們用拍手來歡迎俊祥。拍完手老師就開始分配他的座位。
「坐那邊應該可以……班長!」
老師好像突然想到什麼叫了擔任班長的翔赫。翔赫站起來的時候,俊祥的眉頭緊了一下,準備隱藏住敵意的俊祥努力地避開翔赫的眼神往翔赫告訴他的位子走去。老師交代翔赫一些事情後離開了教室,班會一結束,學生們就開始討論起來了。坐在位子上的俊祥眼神不太尋常,緊縮著脖子,眼神充滿著不安,一開始就不打算和其他人親近的他就那樣呆呆地坐在一旁,好像有什麼事情地看著翔赫。
坐在教室最後面的俊祥和他的同學一點都合不來,好像對其他的事情也一點都不關心,全部的事情都不引他注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樣的他卻引起了女同學的好奇,女生們聚在一起嘰嘰咕咕小聲地邊討論著俊祥邊偷看他,直性子的真淑仔細地看著俊祥的臉說道,
「長得不錯,是吧?」
「我才沒興趣。」
彩琳淡淡地說。有珍也深有同感,連回答都懶得回。
喜歡嘰嘰喳喳的真淑眼光整個盯在新轉來的俊祥臉上,然後用有點鄙視的眼光回頭看看班上其他的男同學們,好像班上的男同學都比不上他,能和俊祥相提並論的一個也沒有一樣。個子矮小,喜歡吃零食、有點微胖,但是很可愛的真淑,惟獨看到勇國的時候眼神是不一樣的,因為真淑喜歡勇國。但其貌不揚卻很有魄力的勇國不見得喜歡真淑。其他同學看看輕蔑地坐在椅子上用鉛筆挖著耳朵的勇國,又看看真淑,無可奈何地笑了一笑。真淑委屈地加了一句,
「勇國也長得不錯啊,我說真的……」
「吵死了,你們這些女生,只要長得帥就好了啊?」
彩琳有點不滿地回了一句話。
「當然不是啦,我剛剛從辦公室經過聽到他們說江俊祥在他們學校可是很風光的人呢,是叫什麼來著,全國數學奧林匹克?」
彩琳站出來了。
「不是數學奧林匹克,是奧林匹亞啦。」
「反正他在那裡還拿了第一名,不管怎麼樣他都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不是嗎?」
「真的?」
同學們全部睜大眼看著俊祥,之後彩琳「蹬」一聲打了桌子站了起來。
「就這麼決定了!」
大家全都好奇地看著她。
「江俊祥是我的了,你們不要打他的主意。」
彩琳悄悄地繞了俊祥的周圍一圈後,從他旁邊擦身而過,其他的女同學全部看著彩琳,露出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撞到你這種人的表情。那時有珍發現到俊祥和翔赫的眼光交錯著,翔赫手上拿著社團活動日誌。
「很高興見到你,我是金翔赫,希望你會喜歡這裡。」
翔赫手舉向前對著俊祥先說了話。但是俊祥只是抬頭看了一下翔赫,呆呆的翔赫又向俊祥說道。
「每個人都要選擇自己準備參加的社團,你準備進哪一個社團呢?」
「我沒有興趣。」
給翔赫難堪的俊祥就這麼走出教室,不瞭解怎麼回事的翔赫叫著俊祥準備跟著他走出教室時,有珍走到翔赫面前。
「給我吧,我來幫你。」
有珍從翔赫手上接過社團活動日誌後朝俊祥走過去。
「喂,喂,江俊祥!」
聽到有珍叫著自己的俊祥回過頭來。
「第一天轉來學校就不合群的話不太好吧,這樣的話班長也會覺得很為難啊,你要加入哪一個社團?」
「你在學校就不睡覺了啊?」
俊祥抿著嘴笑著問道。
「聽說你之前是在科技中學啊?那你要不要去科學社?」
有珍聽了俊祥的話雖然有點不是滋味但並沒有生氣,她看著他心裡覺得似乎在俊祥叛逆的態度和口氣中隱藏著什麼。有珍已經在不知不覺被俊祥吸引。然而俊祥的心裡也一樣,即使被吸引的態度有所不同,俊祥看著和其他人不同,不斷嘗試著要和自己說話的有珍,心中禁閉的門閂好像被扳開了一般。
「你有看過哪一個棒球選手是把棒球當消遣的?」
有珍實在不準備再和他鬥嘴了。只要講開了就沒有什麼事情不能溝通,俊祥實在沒有必要存著事事為難人家的心眼,有珍討厭帶著這種彆扭性格的俊祥,於是故意轉換成公事公辦的口氣。
「我把社團都念出來讓你選好了,有合唱團、籃球社、彈奏社、桌球社、書法社……」
「那傢伙是什麼社的?」
有珍一個一個念給他聽的同時,俊祥指著翔赫問道。
「誰?金翔赫?」
「嗯。」
「廣播社。」
「廣播社?那我要廣播社。」
俊祥說完後回頭走掉了,看著俊祥弄不清楚怎麼回事的有珍轉移視線看著翔赫,翔赫也聳聳肩,露出一副自己也不知道的樣子。
廣播室裡俊祥叉著手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著有珍和翔赫選著唱片。在播音室裡的勇國和真淑和彩琳正在測試麥克風。勇國敲了敲播音室的玻璃窗用嘴型問,「有珍和翔赫聽不聽得到聲音。」有珍和翔赫搖搖頭,勇國猛然打開門走出來問道:
「糟了,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嗎?」
「什麼東西出故障了嗎?昨天都還好好的啊。」
翔赫擔心地問道:「最有可能的嫌疑犯,好像是吳彩琳哦……」
勇國才剛開口彩琳立刻反駁說,
「才不是我,我說絕對不是我,在我還沒碰過之前就怪怪的了,昨天最後廣播的不是鄭有珍嗎?不是你用的嗎?」
被彩琳的話嚇一跳的有珍對著彩琳問道:
「那……那你今天早上廣播是怎麼播的?」
「……」
「我們應該要承認自己的過錯才能做別人的好榜樣,吳彩琳!不要說謊!」
「權勇國!」
彩琳瞪著大聲地喊道:
「……不過就是碰到了個東西,我們不要在這裡把事情弄大,去和老師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