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牛柔綿的箴言。”
“你那最女人的部分可稱做多毛之地了。”楊淳勉調侃牛柔綿。
“那你那最男人的部分就叫彈丸之地。”楊淳勉輕掐了一下牛柔綿的屁股小做懲戒,“你怎麼嘴上總是不饒人不認輸呢?”
“因為我愛你啊。”
“那如果你不愛我呢?”
“我會讓你在嘴上主動認輸。”
楊淳勉寵溺地按了按牛柔綿的鼻頭,“我怎麼愛上了你這樣的女人了呢?”
“你這人吧,沒什麼眼光,就這麼一次難得有眼光。”楊淳勉心疼地看著牛柔綿那微紅的眼睛,輾轉親吻著,“你的笑臉最美,不想再看到你為我而流淚。”
“那這次已經哭了,你怎麼補償我?”
“不會又敲詐我吧?我剛交了公糧,還不行啊?”楊淳勉苦著臉,不過隨即想起,“你等等!我讓你體會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楊淳勉說完,光著屁股跳下了床,跑去客廳。牛柔綿張望之際,正瞟到地上那露出照片的袋子,忙爬過去拿了過來。楊淳勉拿了冰激凌回來,卻看到牛柔綿正色瞇瞇地看著他的裸照,一把搶回來。牛柔綿一仰頭,說:“你還沒送我生日禮物呢,送我一張!”
“我都把自己獻給你當生日禮物了還不夠啊!送別的成不?”
“不行!我就要這照片,否則以後我趁你睡自己拍。”楊淳勉無奈,只得讓牛柔綿自己選了一張。見牛柔綿選好,趕緊將其他照片收了起來。楊淳勉坐回床上將牛柔綿抱在懷中,然後披上被子,一人一口,喂牛柔綿吃著冰激凌。牛柔綿幸福得仿佛就和嘴中的冰激凌一樣,要融化掉了,陶醉地閉上眼睛,第一次有種讓時間停止的奢望。
“這確實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你於這日在這個世界上出現,而我,則有機會獲得現在的幸福與快樂,當然也有痛苦。但是這一切我都要感謝。”見牛柔綿感動地望向他,楊淳勉又繼續說:“我和電視學的,我就知道早晚用的上!”牛柔綿一聽,狠狠地咬了楊淳勉一口。楊淳勉反而滿面笑容,輕吻著牛柔綿的耳朵,“不過此時我真的深有同感。”牛柔綿和楊淳勉深情對望,牛柔綿突然剎風景地大吼:“兄弟們,給我沖啊,共軍沒有子彈了!”
“誰說我沒子彈了?”楊淳勉的身體已有了反應。
“你那堆牛糞就是股市穩定基金小組。”牛柔綿見楊淳勉不解地看向她,繼續說:“明明不行了,還要硬撐。”
“你看我是不是硬撐!”楊淳勉將牛柔綿壓至身下,於是陽春面和牛肉面再次融合為一碗香噴噴的羊雜面。
白少爺11點半才下了飛機,心急如焚地打車向牛柔綿家趕來,不時地看著手表催著司機,可是趕至牛柔綿樓下的時候已是12點過5分,白少爺不安地敲著門。牛柔綿身穿睡衣前來應門,當白少爺觸目驚心地瞥到牛柔綿頸上那令他窒息的吻痕時,那一刻,他竟心疼得無法呼吸,片刻後,終於艱難地開口:“柔綿,我來晚了。”
“白少爺,這麼晚了你還趕來。”牛柔綿見白少爺一臉疲憊,眉宇間有幾分痛苦,忙說:“快進來。”
“我終究還是沒有趕上。”白少爺幽幽地說,隨即將手中的點心遞給牛柔綿,“太晚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就不進去了。這是遲到的禮物!”白少爺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紅盒子,鄭重地放於牛柔綿手心,未及牛柔綿答謝,便轉身離開了。白少爺步履艱難地走在清冷的夜色中,停下來買了一包香煙,僵硬地抽出一根,點燃,狠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裊裊煙霧。看著旋繞的白色消散在無言的空中,感覺自己無力逃離,越陷越深,直至被痛苦的深淵埋沒,窒息……
牛柔綿望著白少爺踉蹌離去,心中也是奇怪,疑惑地打開禮物,只見是一條銅制項鏈,橢圓形的底托上緊貼著一個心型雕刻。牛柔綿正端詳項鏈,楊淳勉這時從洗手間洗澡出來了,過來摟住牛柔綿,問:“剛才是禮基?”見牛柔綿點了點頭,又繼續問:“他送你的?”
“恩,生日禮物,象是親手做的呢。我戴戴看。”牛柔綿剛要戴上,卻被楊淳勉攔住,醋意明顯地說:“為什麼我送你的項鏈你不戴?卻戴這條?”
“吃醋了?那不戴好了,明天我親手做一對項鏈,咱倆戴。”楊淳勉的醋意讓牛柔綿很開心。
“可不要那個黃狗系列的啦,否則我可不戴。”楊淳勉後怕地說。
牛柔綿看著蠟燭突然想起一個巫術,於是拿來一張紙和一個大頭針,在紙上寫上自己和楊淳勉的名字,將紙對折後用大頭針固定,用熔蠟把大頭針和紙固定在一起,然後跑到樓下,將紙埋在花園的土中。楊淳勉一直跟著牛柔綿下了樓,“你這又是什麼巫術?”
“讓我生日願望能實現的巫術!”牛柔綿埋好後,滿意地拍了拍手上的土。
“那你生日許了什麼願?”
牛柔綿鬼靈精地一笑,眼睛一翻,“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楊淳勉一把橫抱起牛柔綿,“不告訴我,就用子彈斃了你!兄弟們沖啊!”說著,抱著牛柔綿沖上了樓。
早上,楊淳勉被牛柔綿搖晃醒,正迷糊地怨她攪了他的美夢,就見牛柔綿巧笑著說:“我吵醒你只是為了告訴你,我愛你!”楊淳勉輕撫了下牛柔綿的臉頰。牛柔綿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微瞇著眼,陶醉地說:“我開花了!”楊淳勉一把將牛柔綿抱住,壞笑地說:“用澆水嗎?”
“澆得太勤會澇的!”牛柔綿見楊淳勉的手下已經不規矩,白了他一眼。
“我是革命同志,響應毛主席的號召‘深挖洞,廣積糧’!”未盡的話消失在楊淳勉纏綿的吻中,屋中再度彌漫著兩種面混合的味道……
楊淳勉和牛柔綿到對面緣吃早飯。吃完,楊淳勉抹了抹嘴,曖昧地說:“我這一天得吃多少頓牛肉面啊!”牛柔綿抱怨地說:“還好意思說,我不想吃陽春面的時候,都因為你,我還得陪吃。”吃完,楊淳勉看了看手表,牛柔綿靈機一動,將楊淳勉的手表脫下,和自己的手表一起調到同一時刻,一秒都不差,然後給楊淳勉邊戴邊說:“我們的愛情沒有時差,我們生活在每一個相同的時刻。”
牛柔綿一天上班好心情,想將這個消息第一個告知白少爺,可直到下班也沒有見到他。楊淳勉下午明目張膽地來接牛柔綿下班,讓牛柔綿幸福得無以復加,雖然由於謠言,引來眾人的側目和蜚語,但牛柔綿還是小鳥依人般地依在楊淳勉的身側,不肯錯過一分幸福。兩人討論去哪裡做第一次約會,牛柔綿想起昨天提及的項鏈,於是拉著楊淳勉去買做項鏈的材料。
北京果然美女如雲,牛柔綿看到楊淳勉的眼睛隨街頭“美景”四處漂移,有些吃醋,於是指著路上的一個帥哥說:“美女這麼好看嗎?前面那個帥哥也好有型,我去泡他!”楊淳勉一把拉住正欲跑走的牛柔綿,不滿地責備:“你……,那我也去泡妹妹!”
“你居然如此花心!”
“你不也這麼花心!”
“我是花,花心怎麼不行啦?你是牛糞就應該有牛糞的覺悟!”牛柔綿挑釁地仰頭看向楊淳勉,隨即又皺起眉頭,“不行!你要發誓,只愛我一個,不再看其他女人,更不許想!否則我不和你好了!”
“好~好~,我發誓,我以後絕對不看其他女人了!”
“這才象話,這下我可以放心去泡帥哥了!”
到了商場,正趕上年末大減價,可憐的楊淳勉在牛柔綿的逼迫下奮斗在搶購內褲的第一線上。由於商場過於擁擠,牛柔綿又東走西看,兩人就這麼走散了。楊淳勉給牛柔綿打電話,才發現牛柔綿裝著手機的皮包也在他的手上。就在這時,大喇叭裡傳來廣播員的聲音:“黃黃小朋友,黃黃小朋友,請聽到廣播後,到3樓的廣播室來找你的家人。”
黃黃?!還小朋友?是我嗎?楊淳勉想到如果是牛柔綿的話,是極有可能的,於是決定去廣播室看看,果然見牛柔綿正笑瞇瞇地等著他。楊淳勉向廣播室裡的人道謝後,將牛柔綿接走。出了門,牛柔綿突然萬分認真地問楊淳勉:“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會去找我嗎?”
楊淳勉愣了下,隨即脫口答:“會。”
“如果找不到,你會一直找,找我一輩子嗎?”牛柔綿的眼睛閃爍如星。楊淳勉猶豫了下,“會。”牛柔綿環住楊淳勉的腰,將頭埋在楊淳勉的懷裡,動情地說:“即便這是謊言,此刻我也不想去懷疑它。”楊淳勉緊抱住牛柔綿,“你看《蘇州河》中毒了吧?不過萬一我們走失了,只要你站在原地,我就會跑回去找你的。”
“可是萬一你不知道在哪兒把我丟了的呢?”
“那就人群裡一個個找,直到找到為止。”
“你能憑我的背影就找到我嗎?”
“能。”
牛柔綿咧嘴一笑,突然想起什麼,拉著楊淳勉在櫃台買了兩個粉色貝殼,用兩根紅線穿成兩根項鏈。楊淳勉皺了皺眉頭,“柔綿,我個大男人帶個貝殼項鏈,還是粉色的,是不是不太好啊!”牛柔綿將項鏈放到楊淳勉手中,“貝殼在希臘時代被當作春藥,有聯系的力量。這也是個愛情巫術。如果我們不小心分開了,各持一個,可以守護對方並加快重聚的時間。”
“咱們用不上這個!”楊淳勉隨意地將貝殼項鏈放在袋子裡。
出了商場,牛柔綿將手上的袋子全塞到楊淳勉的手中。楊淳勉剛要抱怨,牛柔綿討好地一笑,可憐兮兮地說:“手好冷!”說著,將手伸進楊淳勉的防寒服口袋裡,“還是放你的口袋暖和。”然後乖巧地靠在楊淳勉身旁,楊淳勉心中一熱,立即湧出男兒熱血豪情,帶著這一身負重愉快地大步前進。
楊淳勉拎著大包小包的,和牛柔綿回到了公寓。楊淳勉放下東西,一下癱在沙發上,“我說領導同志啊,咱倆不能總你一人獨裁吧,也得民主些吧,否則這到外面讓朋友看到了,我一副怕老婆相多丟人啊!”
“斯坦頓曾說,社會科學認為婦女在社會中的地位標志著文明的水平。”
“那我寧願回封建社會。”楊淳勉不滿地嘟囔。
“那索性回得更徹底點,到母系社會得了!”
“我要舉槍鬧革命啦!”楊淳勉說著拽過牛柔綿,將她壓倒在沙發上,牛柔綿趕忙說:“那你做人大,我做政治局常委,在外邊表面上你是最高權利,實際上還是我拍板說了算。”
“不行,得領導輪換制。”楊淳勉不肯妥協。
“好吧!以後咱倆輪番當領導,當咱倆意見一致的時候,你當領導,當咱倆意見不一致的時候,我當領導。”
楊淳勉說不過牛柔綿,索性以唇封緘。就在這時,電話響了。楊淳勉抬手拿起電話,牛柔綿聽是余姿絳的聲音便起身默默地去收拾東西。
楊淳勉在牛柔綿面前接電話很不自在,沒多久便掛斷電話,然後走到廚房。牛柔綿此時正在切肉,見楊淳勉過來,便生氣地說:“黃黃,給我去倒杯咖啡!”牛柔綿見楊淳勉沒動,厲聲說:“你知道不給老婆倒咖啡是多麼嚴重的事情嗎?阿拉伯的女人可以因為丈夫不為她倒咖啡而提出離婚!”
楊淳勉理虧,邊去倒咖啡邊低聲嘟囔:“至少人家阿拉伯男人還能娶四個老婆呢。而且女人至少聽男人的話。”
“那是他們那裡的女人不懂哲學。黑格爾都說,永恆的女性指引我們前進。”
“可亞裡士多德還說,對待女人需要鞭子。”
“我手裡拿的是什麼?”
“菜刀!”
“哦!好象我記錯了,是對待女人請遞給她鞭子。”楊淳勉立即改口。
“這還差不多!”牛柔綿滿意地放下了菜刀。
晚飯過後,牛柔綿拿出新買的男女內褲,在男式內褲上劃上小狗的圖案,在女式內褲上畫上骨頭的圖案。讓楊淳勉繡她的內褲,而她繡楊淳勉的。楊淳勉根本不會針線活,牛柔綿便手把手地教他,楊淳勉本想偷懶將兩條內褲都讓牛柔綿繡,但是牛柔綿堅持她的內褲一定要由他來繡,楊淳勉拗不過她,只得勉為其難地做著女紅。
骨頭的圖案很簡單,但是楊淳勉還是繡得歪歪扭扭,不過牛柔綿毫不介意,看著內褲傻笑。繡好後,兩人試穿上,牛柔綿抱怨道:“情侶內褲是好,可惜你繡得不好,磨皮膚,不過我忍了。”說著,牛柔綿撲到楊淳勉背上,楊淳勉也借勢將牛柔綿背起。牛柔綿將頭倚在楊淳勉寬闊的背上,喃喃著:“真好!感覺象在做夢!”楊淳勉心中一顫,“是夢的話,就不要醒。”隨後,就這麼背著牛柔綿在屋裡慢慢地走著。
“黃黃,你愛我嗎?”
“愛!”
“你別講‘我要你’時那麼生猛有勁,講‘我愛你’時這麼有氣無力!大聲點!”
“遵命,領導!”
十分鍾後,“黃黃,你愛我嗎?”
“愛!不過柔綿,這已是你問的第幾十遍了,能換個問題嗎?”
“好!”牛柔綿仍是閉著眼一臉幸福地趴在楊淳勉的背上,“黃黃,你不愛我了嗎?”
這和剛才那問題有區別嗎?
“那你就不許換個答案啊,從剛才就只是干巴巴地回答我愛,一點都不懇摯。黃黃,你有多愛我?”
“愛慘了。”
“慘到什麼程度?”
“已經無法再一個人過了。”牛柔綿心中一慟,從楊淳勉背上跳下來,直視著楊淳勉,“黃黃,你的心裡有著誰?就只有我一人嗎?”
“只有你一個!”
“你騙人!”
楊淳勉誇張地後仰了一下,“你怎麼知道的?”牛柔綿咬了咬嘴唇,懇切地問:“你能只看著我一人嗎?”
“都答應你以後不看其他妹妹了,還吃這飛醋!”楊淳勉揉了揉牛柔綿的頭。
“有時候一個男人願意一輩子都對你撒這樣同一個謊,這也未嘗不是一種真愛。”牛柔綿幽幽地說,隨即情緒一轉,開心地說:“我就裝糊塗的享受這一輩子被愛的快樂!”
楊淳勉直直地望著牛柔綿,鄭重地說:“我想再看看你寫的小說。”
楊淳勉在床上看著小說,睡覺前,仍沒有看完。牛柔綿問楊淳勉:“這次有何感想?”
“你的文章簡直是具有歷史意義啊!”楊淳勉見牛柔綿眼睛一亮,繼續說道:“五四運動之後,胡適就提倡將文言文白話,可是一直以來都是半文言半白話,沒徹底白下來,直到你這本書的出現,我想胡適先生終於可以含笑九泉了!”話音剛落,牛柔綿就已經沖了上來,將楊淳勉撲倒,掐著他的脖子,齜牙咧嘴地說:“好風涼的話!”楊淳勉假裝求饒,隨後抱住牛柔綿幽言道:“我不想再看了,不是你寫得不好,是我看了嫉妒得心裡發慌。”牛柔綿在楊淳勉的臉上輕輕一吻,“那就不看了,下部小說寫你做主人公的時候,你再看。”
轉日,牛柔綿在公司見到白少爺,忙滿面春風地跑過去。“白少爺,我說楊淳勉抗拒不了我的魅力吧,我們在一起了。對了,那天還沒來及謝謝你的生日禮物呢。”說著,甜蜜地一笑。牛柔綿的笑顏刺痛了白少爺的心,白少爺淡淡一笑,“你會幸福的。”牛柔綿覺得白少爺說話的神情有些怪怪的,還未及問出口,白少爺就搶先說道:“我明日回上海,那邊有些事情等著我去處理。如果你不開心了,隨時給我打電話。工作去吧!”白少爺進了辦公室,關上門,站在窗前,打開一包香煙。愛牛柔綿彷佛找不到什麼理由,就象抽煙他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一樣。
中午,白少爺打電話給楊淳勉,約他在夢中情人酒吧見面。楊淳勉一進酒吧,就看到白少爺落寞地坐在角落中抽著煙,他一言不發地走過去坐下。
長久的沉默之後,白少爺將煙放下,不捨地輕輕掐滅,“人總是貪戀那最後的一點味道。”然後抬起頭,緩緩對楊淳勉說:“記得當初我們在此談論彼此傾慕的女人。而此時我愛慕的女人卻在你的懷中。”楊淳勉滿面愧疚,白少爺停頓半晌,苦苦地說:“柔綿愛你,所以你能給她的快樂和幸福,是我能給她的兩倍甚至更多。我只能看到她幸福,為了她的幸福,我願意放棄一切——包括我最愛的她。”白少爺一頓,眉宇間流露出深切的懊悔,“每次,我總是遲那麼一點,一點點而已。”白少爺不甘地緊握著酒杯。
“禮基,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愛情無法轉讓,我希望你能理解。”
“你什麼也不必說。雖然我不甘心,但柔綿我還是交給你了。”白少爺站起身,走到楊淳勉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一記猛拳擊上楊淳勉的臉,楊淳勉被突如其來的拳頭打得跌倒在地,嘴角淌出鮮血。白少爺俯視著地上的楊淳勉,冷冷地說:“我們之間清了!”說完,離開了酒吧。
楊淳勉下午接到余姿絳的電話,兩人見了面。
“我昨天見了劉廉。”余姿絳淡淡地說。楊淳勉倏然心生忐忑,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就聽余姿絳繼續說道:“他向我解釋了一切,而且他聽說我懷孕後欣喜若狂,打算盡快和我結婚。”
“這樣很好,恭喜你!姿絳。”楊淳勉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
“淳勉,幸好有你一直陪在我身邊。”余姿絳感激地用手蓋上楊淳勉的,發現楊淳勉的臉上有塊紫青,“淳勉,你的臉?”
“沒事。姿絳,我希望你幸福。”楊淳勉感覺余姿絳就象她的一個責任,如果她不能獲得幸福,他自己也會幸福得不安。
趕回公寓時,牛柔綿已做好晚飯了。楊淳勉一進門,牛柔綿就看到楊淳勉的臉紫青了一塊,忙關切地詢問:“怎麼了?”
“挨了一拳而已。”楊淳勉輕描淡寫地說。
牛柔綿拿來毛巾給楊淳勉敷臉,佯裝凶惡地說:“是不是去見你的老情人,被人家老公扁了?”見楊淳勉竟沒否認,牛柔綿心中驀然一涼,沒想到她的一句玩笑,竟然一語成讖。楊淳勉見牛柔綿神情沮喪,立即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姿絳約我出去,只是告訴我……”牛柔綿突然用手掩住楊淳勉的嘴,說道:“張小嫻曾說,情侶之間,根本不需要承諾。我們相愛,就是一項約定。我們沒有婚書,卻有約定。到分手的那一天,我們的約定也就到此為止。所以,有天你不愛我了,就直接告訴我,不需要其他解釋,就象此刻我也不想聽你的解釋一樣。”牛柔綿清楚地知道,她最珍視的是什麼,但越是重視,她反而不敢握得太緊。
“這傷不是因為她。”楊淳勉低聲說,想及白少爺,楊淳勉仍有幾分愧疚,仿佛自己的幸福是從白少爺手中生生奪來的一般。牛柔綿見楊淳勉的表情頹喪,為緩和氣氛,調侃他道:“以後出去,不要和其他小狗打架!”
飯後,牛柔綿拿出兩條帶有小布袋的項鏈,給楊淳勉戴上一條,“黃黃,你不是不喜歡那個粉色項鏈嘛,這是我給你做的新狗圈!”
“狗圈?!不戴!”楊淳勉說著就要將項鏈摘下來,立即被牛柔綿用凶狠的眼神制止住,牛柔綿又將另條項鏈給自己戴上,“我也陪你一起戴!”牛柔綿摸了摸楊淳勉脖子上的小布袋,“這是我發明的牛氏鎖心袋。”
“什麼牛糞項鏈?”
牛柔綿猛敲了楊淳勉頭一下,怒道:“是牛氏。”楊淳勉揉著自己的頭,“牛屎不就是牛糞嘛!”見牛柔綿又要打他的頭,忙捉住牛柔綿的手,嬉皮笑臉地說:“你不是說我本來就挺傻了嘛,再打頭,你不怕你以後生個傻兒子啊!”牛柔綿白了楊淳勉一眼,“你是成心裝傻!算了,為了我兒子著想,我饒了你!”然後繼續給楊淳勉解釋鎖心袋:“將愛人的名字放在袋子中,每天掛在離心最近的地方,這樣就能鎖住他的心了。我發明的!”楊淳勉用手把玩著牛柔綿的小布袋,再看向自己的,發現兩條項鏈有所不同,於是問道:“為什麼我這個是死口的袋子,而你那個是活口的!”
“我在你的袋子中放了一張寫有我名字的小條,怕你丟了,所以縫死了。”
“那你的為什麼不縫死?”
“哦!我這個啊!我天天得往裡邊換名字,所以不能縫死。”牛柔綿振振有辭。楊淳勉一聽就急了,“不行!你的也得縫死了!”於是兩碗面糾纏於一起。這時,電話響了。楊淳勉接起,又是余姿絳的電話。雖然楊淳勉並沒特意回避,但牛柔綿一聽是余姿絳的電話,便主動離開。余姿絳已確定下婚期,剛和劉廉商量好,她便立即打電話通知楊淳勉,想第一個讓楊淳勉分享她的喜悅。掛上電話後,楊淳勉想到剛才牛柔綿說的話,也就不再多作解釋。
愛情有時就象冰激凌,甜甜的,可是你握得越緊,它反而化得越快。
牛肉面+陽春面=洋蔥
接下來的日子裡,牛柔綿倍感幸福的同時,心底卻隱隱不安。楊淳勉給予她的愛,是一種從天而降的感覺,擁有著不同尋常的力量,令她感覺仿佛整個世界都為之心緒不寧。而余姿絳的存在,更使牛柔綿的心被歡愉與恐懼籠罩,她太怕這愛的感覺突然逝去。可越愛楊淳勉越不願意面對此事,每當楊淳勉接到余姿絳電話時,牛柔綿便會回到自己房間擺弄那個鎖心袋。
楊淳勉也沐浴在幸福之中,牛柔綿無時無刻不給他帶來愛的驚喜。他經常在各個角落發現牛柔綿留給他的愛情便箋。口袋裡,公文包中,衣櫃中,枕頭下,有時清晨醒來的時候內褲裡都塞著她寫的情話。而他則對牛柔綿心懷歉疚,因此總在其他地方盡量遷就牛柔綿,使盡全身解數使她開心。有一次,他掛上電話到牛柔綿的屋,剛巧看到牛柔綿在翻鎖心袋,忙過去拉住牛柔綿,佯怒道:“是不是背著我,偷偷換名字了?”
“是啊!你每次接余姿絳的電話,我就換個男人愛!”牛柔綿仰頭對上楊淳勉。楊淳勉吻住牛柔綿撅起的小嘴,說道:“對不起!”
“我的愛情裡沒有對不起,只有愛和不愛!”牛柔綿決然地說,見楊淳勉被她的氣勢震住,神情緊張,突然撲哧笑出聲,“余姿絳打電話到公寓來,自是沒有什麼背著我說的話,我只是心理不平衡而已,為什麼沒個男人打電話給我呢?可惜白少爺去上海了,否則他一定會經常給我打電話的。”楊淳勉神色一變,隨即要扯開牛柔綿的鎖心袋,牛柔綿死不放手,眼見楊淳勉就要得手,牛柔綿在楊淳勉手上狠咬了一口,楊淳勉才吃痛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