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有新發現?!」殷騫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韓教授依然笑而不答,拍了拍殷騫,岔開話題道:「小伙子,你是可造之材!做古玩生意可惜了,現在能把西域這些個古國瞭解到你這個程度的,已經是鳳毛麟角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能答得上來,我現在就告訴你我這次的目的地,如果你答不出來,那可別怪老傢伙我先賣個關子咯!~年輕人,要耐得住性子,才能成就一番事業!」
「您問您問!」殷騫哪兒肯聽他這麼多廢話,只想立刻知道我們此行的最終目的地。
「不多,就兩個問題,而且都是和龜茲古國相關的。」韓教授伸出一隻手,先後伸出食中兩指道:「一、龜茲人的祖先是誰?二、龜茲的都城究竟在哪裡?」
等他問完,我再瞧殷騫的表情,就知道韓教授的倆問題,這傢伙恐怕一個都不知道。不是說他學的不精,恐怕這倆問題都屬於懸而未決的超級難題,一般做學問的都很少知道。
殷騫支支吾吾了半天,雖然他平時愛臭顯擺學問,但碰上韓教授這種學術大家還是知道自己斤兩的。但直接承認放棄又多少有些不甘心,畢竟只要答上來,立刻就能知道他想知道的真像,所以此刻正在一個心癢難耐的當口上。
考慮了半天,殷騫只得答道:「龜茲的人種問題,我真不知道,它處在一個東西方人種交叉結合的地方,全盛時期只是通用語言就有三四種之多,您這可真考住我了。不過龜茲國都不應該就在庫車縣新城和老城之間的皮朗古城附近麼?」
「呵呵。」韓教授又推了一下眼鏡道:「剛才你也說了,龜茲的國祚長達1000多年,這期間你算算有多少位龜茲王?有擁護漢朝的,有投靠匈奴的,還有謀朝篡政自立為王的。難不成所有王城都設在同一個地方?照我看來啊,皮朗充其量只不過是其中時間稍微長久的一個罷了。咱們這次來,要探尋的則是最神秘的一個。」
「是哪兒?!」殷騫瞪大了眼睛,早已忘了自己先前和韓教授打的賭。
老先生可沒忘,神秘一笑,說道:「兩個問題,我算你答對了一個。所以啊,現在不能告訴你,呵呵,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搞學問就要有鑽研精神,等吃現成的可不行呦!~我和你看過的都是一樣的文獻,想找到亮點,就得自己去下功夫,一點一點地研究才行。你們搞古玩的也是一樣,往往就是那細小的一筆一劃,就能甄別一件東西的真假,你說呢?呵呵。」
殷騫被他莫名其妙地教育了一通,很是鬱悶,又不好說什麼,只得不停地翻著白眼。我倒覺得老先生說得挺好。一個很淺顯的道理,無論做什麼事,細節決定成敗。做大事者可以不拘小節,但要把控細節,小節和細節還是有區別的。一個人,如果沒有鑽研精神,沒有堅持到底的勇氣和決心,那麼他無論幹什麼,最終都只能是三分熱度,半途而廢。
見殷騫啞了火,韓教授又轉過臉對我說道:「小賀,聽說你自小研習道家法術,我雖然不是很相信這一類的事情,但在全球奔波幾十年,怪事倒也遇見過幾件,不知道你是否能給出個觀點新穎且依據合理的解釋?」
我一直以為韓教授這類老學究是理論至上的,神神鬼鬼的一概不信,但想到他是研究歷史和考古的,也就釋然了,畢竟這類學科碰到髒東西的幾率最高。於是先「不敢當」了兩句,然後說道:「有一點我得先和您說明白,我所學的,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算道術。我舅爺的師父雖然做道人打扮,但僅僅是一種思想上的認同,他們平時並不研道。廣義上來說呢,我舅爺教給我的,是一種柔和了諸家精髓和做法於其中的詭術,這樣聽起來可能有些嚇人,您可以稱其為民間異術。當然了,這個所謂的民間異術,僅僅局限於中國北方地區。如果您問我埃及法老的詛咒是怎麼回事兒,我也不敢斷下妄言。」
「呵呵,那是自然!」韓教授對我的這個並不重要的糾正也沒放在心上,接著道:「那我就揀兩個在這邊遇到過的怪事兒吧。都在心底壓了多年,希望你能幫我解開謎題。」
故事一聖母子湖和薩滿巫醫
第一件事是在二十年前,那時候韓教授剛研究生畢業,還在國內。參加工作沒幾個月,就跟著一個考察隊去了內蒙阿拉善右旗樹貴蘇木地區進行考察,並搜集當地一些人文和歷史資料,打算在回來後編纂成冊。
當時他們一行七人,為了尋找一些當地特有的文化,分乘兩輛吉普車,進入到草原深處,想要近距離接觸一下最原始的遊牧民族,以記錄他們的生活和考察文化傳承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