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我的?這……這不可能吧?她平時都恨不得把我倆欺負得哭爹喊娘,她會喜歡我?
見我發愣,殷騫下嘴片撇得老長,教育我道:「你呀!~真是後知後覺,你就沒發現她自打從白狄峁回來後,看你的眼神就變了麼?以前呀,那小眼光,颼颼地,都能把人肉刮掉,現在呢?有時候我都覺得這丫頭是不是……」
話說到一半兒,通往後堂的門「光」地被秋天一腳踹開,她端著筐淘好的小白菜衝我倆道:「今晚不做肉啊!給你倆刮刮油,省得整天一肚子壞水兒!」
我倆還以為正討論的問題被她聽見了,嚇得頓時禁若寒暄。
等她又關門進去,殷騫這才又接著道:「總之啊~你小子悠著點兒,別說我沒提醒你啊!省得到最後又跟在老家縣城似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唉!我說你……」我正想要回他幾句,這傢伙卻又擺擺手,一臉正色地問我道:「說正事兒,這個黃博雅明顯是沖寶藏來的。你手裡還有一張古長老給的圖,為什麼剛才隻字不提?你信不過她?」
我想了想,回他道:「信不過只是一方面,再一個我覺得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上面,有些不值。如果袁大頭還在,興許我會給她,可現在什麼都沒了,那張地圖有和沒有沒什麼兩樣。倒不如斷了她的念想。」
「你呀~這叫杞人憂天!」殷騫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道:「人家財大氣粗,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而且姑娘又是一片孝心,想還了她爺爺的願,沒耽誤你時間沒花你錢,你憑什麼橫加阻攔啊?我看咱們不如藉著這個機會,正好通過她們家的人脈和實力,去找回那枚袁大頭。你我也算了了一塊心病!至於寶藏嘛~找得到就找,找不到拉倒~!反正咱們又不圖那個。」
「這……合適麼?」我聽他說的倒是不錯,但總覺得有些利用人家的意思。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殷騫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道:「你又不是騙她,你甚至可以把咱們的需求跟她說出來,然後咱們資源共享不就得了!她找她的寶藏,咱們找咱們的袁大頭,反正都在一條線上,也不衝突。你以為給個斷了頭的線索,人家就不再找了?少了你人家照找不誤!多了你這條線索,人家也只會感謝你。反正我看出來了,那黃博雅是不找到不罷休的,你要是不摻和進來,恐怕到最後就沒咱們什麼事兒了!別忘了,你丫今年已經二十一了!」
「那咱們現在手頭也沒什麼有利的情報啊!」我發現剛才自己把能說的都說了。
「笨!古長老那張藏寶圖啊!」殷騫直接翻了個白眼提醒道。
「可是把藏寶圖給她……她不是就不去找袁大頭了?」我以為殷騫說了那麼多,照他的意思是藏寶圖就不拿出來,然後促使黃博雅非去找那袁大頭不可。
「哎呀~我說你!」殷騫急得從椅子上跳起來,走到我面前拍著桌子上的撲克道:「藏寶圖是咱們手裡的牌!你非得一見面就拿出來啊?先讓她找袁大頭,實在找不到了,咱們再亮出藏寶圖!就算到最後真找不到袁大頭,說不定馬三炮的寶藏裡還有齒寒鐵一類的東西。你就瞅準你那塊袁大頭啊?要不是當初在白狄人的祖墳山裡你非拽我走,咱們現在哪兒還愁這個?!」
「……哦~!」我琢磨了半天,才總算明白這傢伙的意思,指著他道:「好小子!兜了這麼大一個圈,正義凜然地說了半天,敢情你還是看上馬三炮藏的寶貝了!」
殷騫被我說中真實想法,也不臉紅,挺胸昂頭道:「就是!怎麼著吧?我這叫一箭雙鵰!又能幫你找護身符,又能挖寶貝,兩不耽誤!有何不可!?~」
「可以可以!」我笑著衝他說道:「下午跟我去趟永寧門!」
「……去那兒幹嘛?」殷騫奇怪地看著我,不知道我突然說這句話有什麼目的。
「看看到底是城牆拐彎厚,還是你的臉皮厚!」
「……滾!」
我倆正有一句沒一句地胡扯,從門外走過的一個人影卻突然被我捕捉到了,當即呆在原地。
殷騫見我猛一愣神,也跟著往門外瞧了瞧,又回頭看著我問道:「怎麼了?什麼情況?」
「……」我沒回答他,這個身影再熟悉不過了。不行!我得出去看看!想到此處,我直接單手撐著櫃檯從裡面跳了出來,推開殷騫就衝出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