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夥計的,也就是醫院裡那位……」蘇晨先是不太好意思,這才娓娓道出實情。原來,在那天逃逸後,剛開始兩天蘇晨的那位朋友也比較害怕,整天在家呆著,說什麼都不出去。可到了第三天,這孩子不知道是突然想開了還是想到什麼解決辦法,突然就變得無所顧忌,該吃吃、該玩玩、該飆車飆車。直到蘇晨問他,他才神秘地說,一位高人竟然在第三天一早找到他家,說這孩子近日裡或會有災禍,還白給了他這個蛤蟆,說只要帶著,百鬼不得近身。
蘇晨本來也想讓他夥計幫忙求一個,可那高人來無影去無蹤,長什麼樣他夥計都沒記住。倒是昨天去看他時,見這蛤蟆竟然栓在他夥計的夾克上,於是就悄悄給取了下來,想著能保佑一下自己……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沒說什麼。這傢伙都不動腦子想想,如果真是高人送的護身符,都把人送到重症監護室了,那能會是好東西麼?!只是我始終搞不明白,為何會專門送他一個招怨氣的東西,這可是明擺著要害人。
如果沒這個玩意兒,即便他們軋了那個拾荒婦,怨氣也不會找到他們頭上。
沒想明白,我又繼續問蘇晨道:「你知不知道你夥計具體什麼時候遇到的那高人?高人長相一點兒就記不清了?」
蘇晨搖了搖頭道:「我也問過他,但這傢伙根本說不清楚,他就不是那種上心的人!
我看著手中的蛤蟆,這種玩意兒雖然工藝早已失傳,但也不是稀罕物件,而且許多異術師會根據自己的喜好打造成不同的造型,不一定非得是蛤蟆,所以我依然認為是志豪的,但是從那個所謂高人將其給蘇晨夥計的時間來看,那人顯然是至少從面相上推斷出來他有事發生,所以才給了這個。而這種相面知事的本領,就連舅爺有時候也看不準,對於志豪就更不可能了。所以,蛤蟆是志豪的應該無疑,但送蛤蟆的人是不是志豪,還有待商榷,很有可能是他後來變賣了也說不定,這東西放在懂的人手裡,還是多少值點錢的。
雖然我很想搞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但此時顯然不是時候,而且給蛤蟆的人明顯是包藏禍心,所以一定也不會留下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不過想到志豪竟然把當年舅爺送的收徒禮變賣,我心中也頗不是滋味兒。
於是我叮囑蘇晨好好配合調查,又講明了這個蛤蟆的情況,他聽後連連擺手道:「你趕快拿走!趕快拿走!我不要了!」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站起來轉身打算離開。
「朝陽!」蘇晨在我推門正要出去的時候,突然嚴肅地叫了一聲,緊跟著問道:「別的不說,你能不能告訴我,昨晚看到的那些東西,究竟是真的還是幻象?這個世上真的有鬼麼?」
我想了想,把臉扭回去一點點,用眼角瞟著他道:「魔由心生,當你的心不再純潔,就會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而往往正是這些東西,引導著你一步步走向深淵,走向滅亡。人心裡既然有了鬼,會看不到鬼麼?」說完,我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真是太累了,從昨天下到那羅剎鬼市後,就沒休息過,各種超負荷的體力和腦力勞動接踵而至。這次可算逮著個機會,我回到寢室把被子一蒙,倒頭就睡,連吃飯也不去,什麼時候睡醒什麼時候再說。
這一覺睡得也真夠瓷實,整個一對時,從週六上午一口氣睡到了週日早上,得虧還是被餓醒的,如果吃飽了睡,我都不知道等自己再睜開眼是什麼年月了?
劉夷他們見我頭一天回來臉色黑青,也不敢問,此時立馬圍了上來,東一句西一句的問著。但是牽扯的事情太多,何況這是蘇晨的事兒,不是我的,要說也得他來說。
正和他們七嘴八舌地纏攪著,宿舍裡電話響了,是殷騫打來找我的。接過一聽,這傢伙就直接嘻嘻哈哈地道:「嘿嘿,我說夥計,歇夠了吧?歇夠了該吃飯啦!中午來我這兒,請你吃正宗的羊羯子!」
我可不認為他有那麼好心,這傢伙是做生意的,無利不起早,於是問道:「你昨天才崴著,今天就亂跑?省省吧!有什麼事兒就擱電話裡說得了!」
「唉?你這是什麼意思?」殷騫一聽就不樂意了:「敢情我請你吃飯,你小子還跟我這兒擺譜兒?!」
「得了吧!」我揭他的短道:「誰不知道你呀?以前在老家上學,吃你塊巧克力,都得幫著寫作業。指望你發善心那是不可能的!說吧,什麼事兒?!」
「嘿嘿~……」殷騫見被我揭穿,也沒不好意思,繼續厚臉皮道:「你甭管什麼事兒,咱倆吃飯慢慢聊,行不?放心!我保證不讓你出什麼勞力,純粹的腦力勞動,這總可以吧?!」
「……說吧!時間,地點!」我反正也愁中午沒飯吃,既然那傢伙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不扎他一頓,那就實在是不給面子了!
中午十一點半,我準時來到了離御寶齋只有一街之隔的一個小飯館兒,殷騫選了個較為隱蔽的座位,點了東西,早已在那兒等候多時。向社區舉報違規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