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勝韓國,除了七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脈外,煙鬼要計一大功。他在一夜之間把三個房間打點成了極富中國風的“香閨”,這份能力,如果不是我親眼目睹,是絕不相信的。這簡直就是魔術。煙鬼一臉落魄地蹲在沙灘上,離大隊伍遠遠的,一點也不合群,那邋遢的樣子,如果在東莞,我懷疑隨時會被保安抓去辦暫住證。
“會做”的衛哥使了個眼色,楚妖精就黏了上去。
楚妖精道:“哥,你怎麼這麼厲害呢?我們表演的房間設計得太漂亮了。這些家具是怎麼連夜運到海裡去的?”
煙鬼一邊摸著楚妖精的椒乳,一邊打著哈欠。貪婪地扒了一口煙後,道:“這個,簡單!前段日子跟著老謀子搞奧運開幕式,那個才叫復雜。”煙鬼挖了一下鼻屎,順手抹在鞋上,又搭在了妖精的胸口,道:“好在跟著老謀子也玩了不少女人,要不老子才不去了。”
楚妖精杏眼桃花嗔道:“哥,你能不能注意點衛生啊?你這樣喜歡你的女人都不想跟你了。”
煙鬼聞言,望了一眼飄渺的大海,道:“你說的真對,喜歡我的女人都不想跟我了。”眼珠子竟紅了一塊。
楚妖精一臉疑惑地瞄了一眼這個怪男人,用手擦了擦他的眼睛,“這麼大的男人像孩子一樣。嘻嘻,說,靠這招,你騙過多少個女人?”
煙鬼一聽精神了,道:“我們都不用騙的。無數美女主動獻身,像你這樣的,每年玩百八十個沒有問題。什麼中戲的、北影的、追夢的、北漂的,招招手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這叫潛規則,你不潛規則她,她就很失落。為了和諧社會,我們搞藝術的只能用自己的特長來彌補她們的空虛。”
楚妖精道:“吹牛。”
煙鬼道:“不相信?只要你給得起錢。但我馬上可以把電視裡常見的一線明星約出來陪酒陪睡。說全部那是吹牛,說一半那是謙虛。這個七爺最明白了。呵呵,其實我不喜歡玩明星,都是千人斬,不是干澀得像沙漠,就是寬廣得像大海,就是演技好,但演技在我眼裡不值錢,女人最精彩的部分在於調教,就在於幼稚生澀伺候男人的感覺。這次跟著老謀子,我潛了很多新人。那才叫舒服。”
楚妖精一掌打著一臉陶醉的煙鬼手上:“什麼叫千人斬?還不是你們這些狗頭軋干的?殘害祖國的花朵你還有理了,說說看,你怎麼殘害的?”
“什麼叫殘害,我是成全,成全她們。”煙鬼憤憤道:“就這一次開幕式,有好幾個女孩都是我成全的。有個北航的妹妹,死活想參加開幕式,大家都不要。我見她可憐,長得也還可以。就多看了她兩眼,結果她當晚就跑到我房間來了。”
楚妖精道:“你就白吃了?”
煙鬼道:“我怎麼會白吃?我從來不干這樣的事。當場我就跟她說,小姑娘,你還年輕,沒事別往這個娛樂圈跑。什麼叫娛樂圈?娛是吳和女,也就暗示著是無女不樂的圈。想跑個龍套,從導演到訂盒飯的一圈都要伺候好了,奧運會就更不容易了。可她就是不走。她對我說,為了成功,代價總是要付的,很多大牌都如此,她知道。我就跟她說,既然想通了,我就賞臉玩一下你吧。這家伙卻突然猶豫了,這一猶豫讓我喜歡得不得了!她問我,我能不能讓她上開幕式,我說能。她又道如果只是背影她不干,我說一定給你正面。她又說,能有多長時間,能有一分鍾嗎?我道肯定不止一分鍾,說不定有兩個小時。這女孩當場就背過身來脫衣服了。後來我全部兌現了,見到奧運會運動員進場時的拉拉隊嗎,就有她。蹦蹦跳跳了好久,全正面,還有特寫,回來腿都腫了。”
楚妖精哈哈大笑,打在煙鬼的身上道:“你可真壞,哎,漂亮女人都是給你們這些壞男人准備的。”說完後就往煙鬼懷裡鑽,又猛地鑽了出去。
順著楚妖精的目光一望,牛仔正拿著根樹杈,對著大海打少林拳,那動作,真他媽白癡。楚妖精卻滿眼溫柔。
楚妖精望了衛哥一眼,就靜靜地坐回到煙鬼的腿上,煙鬼摸著她的大腿笑道:“去吧,你喜歡的是那個笨蛋,不是我。”
妖精沉默了會,道:“我的任務是陪你,我才不喜歡那個笨蛋了。”
煙鬼道:“呵呵,別騙自己了,你的眼神不對頭,我把你轉讓了,你的心完全不屬於我,身體的表現就會差很多,我是完美主義者,對空空的軀殼不感興趣。你跟牛仔時才能表現完美,是那種不用表演的完美,很讓自己迷戀,對吧?”
楚妖精身子一顫,望著煙鬼。煙鬼又挖了坨鼻屎,踩在鞋底,深情道:“去吧,你們活得夠苦了,好不容易找到點糖,勇敢點,吃了他。說實話,你的眼光不錯,這年頭,這麼笨的笨蛋很難找了。”
楚妖精道:“我還配嗎?嗯,我是配的。我這麼漂亮,這麼好!煙鬼哥,你這麼聰明,你也會找到你的糖的。”
煙鬼灑脫的笑笑:“抽抽煙,玩玩女人就算了。愛情是上輩子欠下的情債這輩子來還,我上輩子俗不可耐,所以今生無債可還!”
楚妖精屁顛屁顛地跑去給牛仔擦汗,牛仔不怎麼理她。多情總被無情惱。正打鬧著。李鷹沖過來道:“摩托艇,好像是小日本的游艇,確實是日本人!咦,石井隆?!團谷六?!旁邊那兩個是誰?”
中國隊所有人站起來,慢慢聚到了一起。四個日本男人,一臉平靜地走上了沙灘,對著我們很有禮貌地鞠躬說著鳥語,其中一個翻譯道:“朱先生、毛先生。我們老板渡邊芳澤請各位前去赴宴。”
七爺微笑著,點了點頭:“你們叫什麼?也來吃點燒烤吧?”
李鷹搶先道:“石井老師,團谷六老師,好久不見了!”對著石井隆伸出了手,石井隆看見李鷹非常高興,緊緊抓住李鷹的手,兩人對話了一段鳥語。
李鷹回頭道:“這兩位是日本很著名的圈內聞人。導片無數,是日本的暗黑三傑,我在日本時曾經像他們討教過,算是他們的學生。哦,另外一個叫這個是翻譯,叫田中三郎,旁邊這一個老頭叫渡邊淳一,我不認識。”
我虎軀一震,看著那個老頭道:“渡邊淳一?”
李鷹、七爺都很奇怪的看著我。
我道:“他怎麼還沒有死?哦,我中文系教材上有他。得過日本最高文學獎,寫過一些很黃很暴力的作品,也寫過一些很美的色情作品,比如《失樂園》。”
毛老板道:“寫這些也可以得獎?”
我道:“文學是人學,人學當然離不開性。文學先進一些的國家都不忌諱這個。在日本就更正常了,日本文學之母是《源氏物語》,就充斥了性愛、亂倫,它在日本文學的地位相當於中國的《紅樓夢》。今年日本賣得最火的小說是一個80後作家寫的《裂舌》,聽說很有希望沖擊明年的日本最高文學獎疥川龍之介文學獎。那也是一本充滿性虐待的小說。”
毛老板嗔舌道:“要是在中國,嚴打時,早當成流氓抓起來了吧。”
我道:“不會,以這老先生的年齡,如果生在中國早槍斃五次以上了。”
七爺道:“中國文學比起日本來如何?”
我昧著良心道:“至少好五倍!”
一行人來隨著小日本的隊伍,乘著沖鋒艇,在大海中航行了將近三個小時,開始還能看見沙灘和建築,漸漸的四周只剩下蔚藍的海水和天空連成一色了,連金色的陽光也被揉碎在無邊的藍裡,水面間或跳躍著幾只不明的水生物,景色如此的壯美,大自然如此的鬼斧神工。
而我卻緊張起來,船上坐著幾個如假包換的日本鬼子,而船已經晃晃悠悠地開出了澳門,而且馬上就要去公海會一會曾讓山口組老大了,是福是禍,是被禮遇還是恐嚇,是聯誼宴還是鴻門宴,是被做成滾刀面還是混沌面?不得不讓人擔憂。李鷹看了看沖鋒艇上日文標志的導航系統,道:“已經到公海了,嗯,出了伶仃洋,開進了太平洋了。”我一身冷汗,環顧四周,風急浪高真是個殺人的好地方。老子要是被山口組莫名其妙的干掉了,怎麼辦?好像小日本那個叫山口組的組織不怎麼害怕殺人啊?我突然有一種猛烈的恐懼感:我怎麼會在這裡?我要去哪裡?去見世界級的黑社會老大?幾個月前我還是一個普通的三好市民,只是為了多賺點錢,就跟一群開妓院的違法分子去見世界黑道聞風喪膽的危險人物,我有病啊?盡管理智告訴我,我被干掉的可能性不大,但我還是克服不了害怕的心理。這就像突然有人告訴你,你馬上可以見到塔利班、本拉登了,我想正常人不會太平靜的。我包含期待地望了一眼牛仔,結果發現牛仔暈船了,吐得一塌糊塗。
七爺望著我笑道:“怕了?小伙子。”
我極力想維護自己男人的自尊,但偏偏不爭氣地低下了頭。
七爺道:“江磊老弟,你還是年紀不大,經事太少。”
我強行擠出點笑來:“突然有點擔心老家的媽媽。”
七爺點點頭道:“可以理解,我第一次出來混,為了搶一個女人,跟一個京城很有名的老大斗毆,這個老大當時住在八大處,是個老紅軍的兒子,他老爸是當時的七機部也就是現在的航天部一個部級干部,這家伙還有很多的發小,基本都是京城的王子,高干子弟,而我沒權沒勢的,就跟他斗了。斗之前我也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家庭啊,事業啊,理性啊,等等,有無數的聲音告訴自己這事做不得,結果,我做了,還贏了。後來我又干了無數這樣的事,直到我忘記害怕時,我贏得越來越多,所有人都開始尊重我了,我開始從七哥變成七爺。有時我想,那一架是很危險,但如果那一架不打,我會怎麼樣?可能是一個下崗工人,推著三輪車跟城管斗智斗勇,又或者拿著個茶壺等著社會補助?如果七爺命足夠好,有一天我會退休,去種兩畝茶葉,但我也不會後悔在江湖的日子。因為我不想我的生活平凡得像一張白紙。是的,我的生活是比較危險,馬上就要見山口組什麼的。但巴頓將軍說,大多數的男人都是死在自己的病床上,這又有什麼好?”
我苦笑一下:“我也經常這麼想,可是過一陣子,我可能又會覺得平安是福。”
七爺道:“是啊,但又想閱盡風雨,又想風平浪靜,這是不可能的。看,好多海鷗。”
我抬望眼,一群巨大的水鳥逍遙游於天際。所有的人都被吸引了,只有楚妖精目空一切的用手擦著牛仔吐出的穢物。
翻譯官田中道:“各位,我們到了。”
定睛一看,一個小小的礁石島,精致而鎮定地停留在汪洋之中,天荒地老。
礁石島上有一片小小而濃密的樹林,樹林裡藏著棟日式的木制別墅,“龜頭”君在別墅門口接待了我們,一見面就是鞠躬。龜頭道:“七爺,久聞大名,能用一己之力引導出一次掃黃工作,逼得我們邀請的大陸酒店大半扣留在當地,不簡單!”
七爺道:“這個……龜什麼頭,這話說得不對。公安部掃黃是常規工作,與我沒有關系,我也是受害者,渡邊呢?”
龜頭鞠了一個躬道:“我家會長正在後面垂釣,請各位勿急,先在客房飲杯清茶,我馬上派人去通報渡邊會長。”
我看了看客房,倒也平淡無奇,除了兩個美貌的侍女外,只有牆壁上“金玉滿堂”的書法作品,算是風景。龜田打發了一個侍女去後面通報渡邊。
龜頭又鞠了一躬,道:“毛老板,我家會長說,你能從一個小飯館,做到東莞數一數二的大酒店老板,非常了不起,還念叨過希望有機會跟您合作。”
毛老板笑笑不置可否。
龜頭又鞠躬了,他道:“南瓜兄你是央戲的高才生,如果在日本,肯定有用武之地。冬瓜兄,我的人告訴我,你的眼睛能穿透所有女人的衣服,確實讓人佩服。西瓜姐,你的謀略水平讓人驚訝,會長說,以你的資歷去輔助七爺,別說在中國,就是在日本也是很難得的事。七爺能請到你,真是福氣。”
龜頭對著煙鬼狠狠地鞠了一躬道:“張兄才氣橫溢,你編寫的劇本《香格裡拉的靈魂》非常精彩,我們都很奇怪,中國少有的魔幻意識流作品,為什麼得不到公演?總政話劇團的團長一直壓著你,這是不對的。”
煙鬼騰地站了起來,瞠目結舌道:“我十年前寫的那個小東西,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龜頭笑了笑,又對著李鷹鞠躬了,這一下子,都數不清鞠了多少個躬,腰真他媽好。龜頭道:“李鷹是我們日本的學生,中國有句古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團谷老師說起過你,說李鷹如果在東莞過得不順意,可以來日本,幾大AV公司,隨便你挑,這裡有你更好的工作環境。”
李鷹笑了笑道:“我吃不慣日本菜。”
龜田又對著六指、小五、西蒙、果凍鞠躬了:“各位都是人才,六指兄你的服裝設計很有造詣啊,可惜大陸的廠家只會來料加工,不懂珍惜人才。果凍是在香港學的化妝吧,基本功很扎實,很有特點。小五、西蒙都是東莞酒店圈內資深的專家,東莞能迅速成為中國酒店業最強的地方,背後就是有你們這些人才啊。我看了你們對韓國的比賽,中國真的很強,我們日本可能會輸。”
毛老板道:“龜田謙虛了。我們是來學習的。”
龜田又鞠躬了:“江磊兄,你是在湘潭學中文出身的,文學和心理學都很好,也進了這個圈子,可見毛老板用人不拘一格,聽說你還兩次打敗了李鷹,難能可貴。”
李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我心裡一驚,這赤裸裸的挑撥離間啊。但不得不佩服小日本做的功課,要知道,我在酒店業完全是個新人。以前聽說過這樣一件故事,故事是賈平凹說的,他說日本有漢學家專門研究中國當代文學,他們功課做得非常細,細到委托他尋找西安一個村子裡的小作家。這個作家,在西安文壇幾乎沒人知道。日本漢學家卻有人把他的作品分析了好多遍。現在看來,這故事是真的,日本人的認真,和對情報的重視,是我們必須學習的。現在看來日本已經對我們非常熟悉了,而我們去對對手卻知之甚少。很多人聽完龜頭的鳥語,都有種不祥的預感。
侍女回到客廳,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渡邊芳澤正在一塊石頭上釣魚,見到我們和藹地一笑,放下了釣鉤。
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渡邊完全不像一個燒殺搶掠的黑道大佬,也不像外界所傳的一個充滿殺氣有勇無謀的大將,反而像一個得道的圍棋高手。我感覺到一種氣度,一種我沒有見過的氣度。這氣度讓我像被無形的繩索綁住一樣,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完全無法想象,他身上的氣度是怎麼來的?
那種感覺是,你感覺不到他傲慢的痕跡,他卻能仍讓你覺得,所有對他的稱贊都是理所當然,甚至,他還會讓你覺得,如果你想對他有所批評的話,他是肯定不會把它當回事的,他完全沒有養尊處優的炫耀眼神,眼裡只能看到真誠與謙卑。可同時,他還能讓你感覺,他可以和所有的人分庭抗禮,並且是理所當然是所有的人!
我莫名緊張,覺得自己好遜,一句話都不敢說,手不知道放在哪裡好,小五和六指等也好不到哪去。對於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來說,裝成熟自信是幼稚的,自信是寫在臉上的東西,是學識和閱歷共同堆積出來的。比如渡邊,我們這邊只有七爺好點,比較自然地坐下了。
來之前,我曾想憑自己的口才,舌戰群英,在渡邊面前侃侃而談,甚至冷嘲熱諷,罵一罵著日本黑道的領袖。結果,我很想吹吹牛,但這些確實都沒有變成事實,那天渡邊一出場,我就變成了鵪鶉,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後來我安慰自己,這個世界上見到一個單位小科長,就渾身出汗的人遍地都是,老子突然見到一個大人物,馬上就能鎮定起來,也不符合正常規律這說明我是個正常人,呵呵,多少人能見到活的山口組領袖?我就阿Q般得意了起來。
渡邊用漢語輕輕道:“七爺,你也有個女兒,我也有個女兒。我們都是父親。你的女兒還好嗎?“
七爺有些驚訝地點點頭道:“渡邊會長的漢語真好,我女兒去了美國,還算不錯,成績好,身體也好。”
渡邊道:“我那個女兒其它都好,可惜調皮了點,整天喜歡打打殺殺的。”
七爺道:“虎父無犬女啊,都是英雄。”
渡邊一臉幸福道:“是都很頭疼。”
七爺哈哈笑著,問:“明天的比賽……”
渡邊揚手打斷道:“比賽這樣的小事我不管,都交給龜田處理。七爺,我們就談談女兒,喝點清酒,談點歷史如何?還有毛老板,聽說你歷史很不錯。”
毛老板點了點頭,笑道:“渡邊會長找我來不僅僅為了煮酒論史吧。”
渡邊腰桿挺直,笑道:“具體的事龜田談,煮酒論史不好嗎?”
酒過三巡,渡邊道:“七爺,你知道嗎?澳門有賭博公司開盤賭我們的勝負。”
七爺放下筷子,道:“還有這樣的事情?賠率多少?”
渡邊道:“日本一賠一點二,中國一賠四點五。”
七爺笑了:“呵呵,很不看好中國啊。這個博彩公司在哪?我倒有興趣去壓點給中國隊,萬一贏了資產就就翻四倍半啊,哪裡找這樣的好事!”
渡邊沒有笑容,虎目生威地望著七爺道:“你真敢賭?”
七爺夾著一塊生魚片,桀驁不信道:“渡邊兄,我這人賭性重,雖然我知道日本很強,但有得賭,我輸光了也要賭的。”
渡邊歎氣道:“哎,七爺確實是豪爽的英雄。但七爺還是別賭了吧,說句不怕七爺你生氣的話,除了展現歷史文化這一分,中國能跟日本對抗一下外,其它都有明顯差距。我也不願意朋友輸錢。”
七爺道:“說不定你是攔著我發財呢?”
渡邊笑了笑,視若無人地用手抓著塊壽司慢慢吃了下去,道:“七爺如果真想賭。我渡邊陪你賭場大的如何?”
七爺做了個請的手勢。
渡邊道:“一共是五分,如果中國能得到兩分,就算日本輸。”
毛老板道:“得到五分三勝,得到兩分也是中國輸啊?”
渡邊道:“那算日本輸。”
七爺深深歎了口氣,道:“賭注是什麼?”
渡邊道:“如果我輸了,我賠七爺二十家五星級以上的大酒店,不管是東京還是北海道,七爺你任選。”全場沉默了,這樣的大手筆,就算是山口組也不是小數目,渡邊居然說得如此輕巧。
七爺和毛老板呼吸都在加重。
渡邊道:“如果日本僥幸贏了,我只要延慶山莊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
七爺捏著酒杯,酒杯滴下了很多水,李鷹在桌子下踹了七爺一腳,又搖了搖頭。渡邊不說話,看著窗外。
七爺猛的站起:“賭了,一言為定!”
渡邊道:“不急,七爺你再考慮一下。我不反悔,但你可以隨時反悔。”
七爺笑了:“呵呵,七爺說話還沒有反悔過,簽約吧!”
牛仔一聲怒吼:“你出來,藍衣流的忍者,我都看見你的腳步了。”
渡邊望了望屏風後面道:“我女兒回來了,她叫做芳子,怎麼你們認識,她跑去你們那裡調皮呢?嗯,她確實是忍者俱樂部的會員。”
後面的屏風被打開,兩個女人露出了頭。一個笑嘻嘻地在前面,正是上次在家華天花板上打傷牛仔的女忍者,她對著渡邊眨了眨眼睛。
另一個看著眼熟,一拍腦袋認了出來,是文子。她正在優雅地踱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