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頭過去抓住了文子的手,道:“這是我的女兒。”
我大吃一驚,這麼猥瑣的男人居然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女兒,只聽說過鮮花插在牛糞上,沒曾想牛糞還可以生鮮花,還是古語說得好啊,莊稼長得好,全靠糞當家。
七爺咋舌道:“你老婆一定很漂亮,生出這麼美麗的女兒來,就是瘦了點。”
龜頭緊鎖眉頭道:“沒辦法,這孩子不喜歡吃飯。”
渡邊憐愛道:“要是誰能讓她多吃點東西就好了。七爺,毛老板,打賭的事就這麼定了。貴客前來,沒東西招待,有沒有興趣看看日本的相撲表演?我們男的看表演,讓這兩孩子給我們倒茶。”
渡邊輕輕一撫掌,屏風後走出了兩個露著碩大屁股的肥胖男人,像兩只大肉蟲在榻榻米中間摩挲了起來,一會兒你襲下我的胸,一會兒我襲下你的胸,要不是這倆球水桶腰太誇張,我還以為是同性戀表演了。但難看歸難看,兩肉蟲互相撞擊的力度還是很駭人的,尤其是身在現場,那感覺和在電視體育欄目裡看到完全不同,只聽到房間裡縈繞著啪啪作響的撞擊聲,把海水沖擊礁石的聲音都掩蓋了,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肋骨,莫名覺得有些生疼,要是我和他撞一下我腦海裡浮現了一幅奇怪的畫面一輛摩托車沖向了東風大卡……芳子和文子穿著和服,脫下了木屐,穿著白色的棉襪,拿著茶壺風情萬種地踱到桌子旁,那明媚的和服夾在觀看相撲的男人間,別有一番味道。相撲,美女,日本的力與美,陽剛與陰柔剎那間融合起來。
渡邊目不斜視道:“這兩個相撲手都是大關。本來想請兩個橫綱過來的,但時間不趕巧,他們都有比賽任務在身。”
日本通李鷹解說道:“相撲在日本地位崇高,大關是日本第二級別的相撲手,僅次於橫綱,也是很難得的高手了。”
七爺和毛老板都斜望著牛仔,牛仔還在一臉怒氣地望著芳子。
芳子跪著給我們倒茶,我們明明知道這是榻榻米倒茶的規矩,但一想到這是渡邊的女兒,都站了起來,不敢受,連七爺都偏過了身去。渡邊道:“我的女兒也是日本的女人,遵守日本待客的禮節而已,各位不用客氣。我們日本是很尊重傳統的。”
文子低垂著頭給我倒茶,我順手捏了一下她的手,文子落落大方的抬頭,才發現是我,不知為何把馬上要綻放的笑容收斂了回去,只用蚊子般的聲音輕輕道了聲謝謝。
芳子來到牛仔邊,笑得很無邪,牛仔卻氣喘呼呼了,芳子很無辜地道:“少林高手,我是沒辦法才用手裡劍扔你的,你不會生一個女人的氣吧。”說完很委屈地給牛仔倒好茶,又轉過身去指著牛仔對著父親用日語嘰裡呱啦說了一大串話。
渡邊點頭,饒有興趣道:“哦,少林功夫。”
七爺和毛老板相視一笑。戲肉來了。
七爺道:“日本確實尊重傳統,你看這相撲虎虎生威,看得我都出了一身冷汗,比較起來,我們中國的傳統文化確實保護得不好。嗯,這次毛老板帶了個保安過來,也會點少林寺的粗淺拳腳,算是中國傳統競技文化的一點皮毛吧。不如讓這個保安去跟會長的相撲較量一下,也增加點喝茶的樂趣。”
七爺在韓國房間裡見過牛仔的身手,顯然對他充滿信心,要用牛仔折折日本的威風。
渡邊笑了笑,道:“這個可不是普通的保安,小女說他算是少林前幾位的搏擊高手了。”渡邊拍拍手,結束了相撲比賽,指著其中一個相對瘦一些的相撲手道:“也罷,既然七爺有雅興,福田你和他比比吧。”
毛老板對牛仔打了一個手勢,牛仔道:“俺不上,要等等。”
毛老板道:“等什麼?”
牛仔道:“他剛剛比了賽,要等他休息一會,恢復體力。”
渡邊點點頭,脫下一條手鏈道:“聽這話就知道是一個真正的高手。這次比賽不管誰贏,我這條手鏈就送給勝利者做個紀念。這手鏈是用中國的景泰藍工藝手工制作的,上面的佛像卻是在尼泊爾找藝人雕刻活佛開光的,雖然材料不值很多錢,但你用錢卻肯定買不到。還有,七爺,我有言在先,如果福田僥幸贏了,並不能證明什麼。相撲運動也源自於中國,無論如何,日本有點歷史的東西都源於中國,這個是不能變的。”七爺點了點頭,我心裡暗歎,這個渡邊氣度涵養跟韓國金什麼的比起來,確實不同。
房間裡安靜了一會,我對牛仔有充分的信心,以牛仔少林高手的身手,打個二級的相撲手應該沒有問題,所以也沒有緊張。但渡邊、龜頭他們也看不出一絲緊張來,又過了會,牛仔跟福田幾乎同時站了起來。
牛仔正要動手。
渡邊又道:“那個中國的高手,你要注意了,福田有一百五十多公斤,另外他的腿法也很厲害,剛才是相撲比賽所以沒有表現出來。我要提醒你一句,他是相撲圈裡唯一一個在泰國打過泰拳聯賽的人。”
牛仔一愣,朝渡邊感激的鞠了一躬。
不得不承認,渡邊說出的話確實談得上光明磊落。
兔起鶻落,牛仔始終纏斗在福田外周,有幾拳明明打道了福田胸前,福田只微微退了兩步,沒有多少反應。那一身肥肉簡直就是肉盾。而牛仔只挨了一肘,卻連退了數丈遠。我們心裡都感覺不好。牛仔定住身形,居然嘴角流出了血。我才猛然想到,少林雖強,技術雖復雜,畢竟沒有經歷過職業對抗的洗禮,至少在身體素質上跟職業選手還是有明顯差距的,牛仔跟齊哥基本是平手,齊哥也只是省散打隊水平,牛仔未必有想象的那麼強,只是頂著少林高手的牌子,又一直跟一些不會功夫或練過幾天軍體拳的人交手,讓看來多年金庸的我們都盲目了。福田一腳一腳踢過來,牛仔靠著步伐艱難地躲避著,身法越來越澀,挨的打越來越多,招式也越來越狼狽,正猶豫著要不要扔白毛巾,牛仔大吼一聲搶了一個中門,就直殺到了福田近身,身法之快,讓人歎為觀止。我們卻都驚呼完了,外行都看得出,跟一個將近零點一五噸的相撲玩近身摔跤,不是屎殼郎想吃飯找死嗎?
果然,牛仔抓住福田的手轉身向前一扯,福田陰笑著紋絲不動,然後摟著牛仔,另一只手隨便一扔,牛仔被拋到身後,重重地摔在地上,腰椎又被福田踩了一腳,起不來了。
我們都沮喪了起來,勝負已分,牛仔輸了。楚妖精發出一聲慘叫,趕忙過去扶牛仔。
渡邊臉上淡淡的,沒有欣喜之意,龜頭卻滿臉笑容,正要宣布比賽結果,福田突然摔倒,臉上掉下豆瓣大的汗珠,抓住自己的手呻吟起來。他骨折了。牛仔近身抓手不是為了摔,是少林擒拿手,反關節技。
兩大高手都起不來了。
渡邊笑道:“中國還是有點玩意的。這局就算打平吧。希望明天能在船上見到更多精彩的東西。”
龜頭送我們離開,在大堂鞠著躬拿出合同,跟七爺簽下了新的賭注。龜頭笑道:“中國只要得到兩分就算贏。你們在文化藝術展現方面還是有些水平的,這一分中國有機會。”
毛老板笑道:“其它的分就沒有機會了?環境布置、服務水平、花魁質量,日本就穩贏?”
龜頭笑了笑,望著大堂中央“金玉滿堂”的牌匾道:“其實,就算是文化藝術展示,中國也很難得分。南宋亡於元,中國很多好東西就只在日本保存了,你們民國有個大學者辜鴻銘已經說過,真正的中國在日本。”
毛老板臉黑了。
龜頭馬上鞠躬道:“對不起,說話說過了,請不要生氣。我們是很仰慕中華古文明的。”
渡邊也踱了出來,看著桌面上的合同,勃然大怒道:“龜田君,你讓七爺簽什麼合同?七爺是什麼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有必要簽合同嗎?以後不要這樣了。中國是禮儀之邦,是不會不講信用的。”
留在客廳的石井隆搖搖頭,用日語道:“只怕是禮儀之邦已經變成傳說了,中國古文明和精神還能剩多少?”田中滿臉笑容一字一頓翻譯了出來。
我鼓起勇氣,望著牌匾,道:“渡邊會長,你這字要換一換。金玉滿堂不適合掛在客廳。”
渡邊虎目圓睜,道:“這字是我寫的,不好嗎?”
實話實說,突然面對著一個黑道的大人物我還是有些哆嗦,我道:“字…字是好字,但金玉滿堂不吉利,它來自於老子的《禮記》,原文是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且嬌,自遺其咎。這兆頭不好。”
渡邊爽朗地笑笑:“那就拆了吧,沒想到還有中國的小朋友研究過《禮記》,我見大陸很多酒店大堂都掛這個了。中國還是有些玩意的,七爺,毛老板,以後世界時扁平的,酒店要吸引各國的來客,就要在最快的時間裡展現一個民族的特色,你們中國的話怎麼說的,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這也是我們比賽要設置展現文化藝術環節的目的。”
毛老板和李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實話,中國的大多數酒店還處在崇洋媚外、千篇一律、硬件豪華、服務雷同的階段,而所謂的酒店管理就是徘徊在假裝淫蕩應付客人和假裝清純應付檢查之間。這些形而上學東西想得很少,誰想誰被鄙視。
渡邊道:“在這個方面,我們有些經驗。以後可以多合作,多溝通啊。毛老板,以你的人脈,加上日本積累的酒店管理的經驗,包括晚上風俗娘先進的服務流程。如果我們在中國聯手,中國這麼大的一塊市場,我們可以干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渡邊順手拿起簽好的協約,很自然地撕成了碎片。渡邊道:“七爺不會毀約,我信。”
藍鑽石,今夜無人入睡。
煙鬼把房間再次精雕細琢,無論是做為中國式香閨、還是炮房,還是戲台,都充滿了中國風的藝術感和情趣。參謀部一次又一次推敲著節目的細節,果凍、西蒙早晨四點半就起來幫眾姑娘打扮,六指摩挲著精心訂做的表演服飾,像摩挲自己的情人。
順便說一句,這次的服裝價值不菲,表演服全部由高檔面料訂做,有些是蘇州最好的絲綢,有些是成都最好的雲錦,有些是從巴黎直接進口的內衣,最貴的兩件給西施、罌粟准備著,光外套價格是二十五萬八。連十五個囡囡平時穿的休閒裝,都是統一的香奈兒牌,每件都是三萬港幣左右。一共需要多少錢,自己算吧。
七爺坐在船頭,望著北方,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他在等一個人,
毛老板陪著他道:“五分中至少要得兩分,否則,延慶山莊就是小日本的了。”
七爺淡定裡帶著焦慮,道:“沒事,花魁就有兩分,這兩分,罌粟就可以幫我搞定。”
毛老板吐著煙圈:“還沒來嗎?”
七爺道:“已經動身了,明天下午平壤的飛機,反正這個比賽本輪要比三天,後天才是花魁比武,時間綽綽有余。”
天已灰白,大海起了點風,大家都安靜了下來,不少人都開始補覺。
李鷹卻坐立不安,跑上甲板對毛老板、七爺嚷道:“七爺、毛老板,我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原聖愛不在這艘船上。”
毛老板道:“地獄女神?”
李鷹道:“是的,世界獨一無二的地獄女神,日本圈內無上的神話!”
七爺凶道:“李鷹,大戰之前,不要危言聳聽!再說,我們在二樓,日本隊在四樓,我們根本就沒有會過面,這游船上房間這麼多,你一個個去過啊?你怎麼知道那日本娘們不在?”
李鷹抓著頭發道:“一定不在,我感覺不到她的氣場。如果她在,這艘船不是這個味道,絕對不是這個味道。”
七爺道:“李鷹,你太累了,你去睡吧?”
李鷹抬著頭仰望天空,天空飄下了幾點細雨,李鷹道:“她一定在上面某個角落。七爺、毛老板,我們一定在前三分裡,搶到兩分,不要對罌粟期望太高。否則我們會被殺個片甲不留!片甲不留!”
七爺甩開李鷹,走上了二樓的宿捨。
眾美女都在假寐著,七爺東南西北中地摸了一圈,一邊摸一邊唱著京劇。“擇夫婿原本要品學為上,彩樓面試選才郎”
唱著,唱著,七爺突然停住了,摸了摸自己被劃傷的臉,道:“四十七了!四十七了?怎麼就奔五了呢?”七爺親了一口鳶尾,豎起中指道:“如果老天能讓我再活二十年,我一定讓老天看看什麼叫做老不正經。”
首輪戰罷,東方組裡中國首戰四比一勝了韓國,泰國展現了超一流的實力,居然以五比零完爆了中國澳門,俄羅斯四比一完爆了神秘之師印度,中華台北在薛子行的帶領下頑強拼搏,無奈技不如人,二比三惜敗給越南,但按照組委會的比賽規則,四強取成績最好的三個,算小分越南也被淘汰。中、泰、俄三個國家攜手出線,加上空出首輪的日本,東方四強塵埃落定。
組委會給我們寄來了首輪的比賽錄像,但我們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查看與分析其他隊的表現,我們的對手是沒有露過面的日本。
今日,明日,後日,三日裡,中國隊與日本名古屋代表隊將在“日”字上一決高下,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上午九時,龜頭在房間外升起了太陽旗,七爺在房間外升起了五星紅旗。渡邊與眾裁判到位。
上午九點十五分,歡送失敗者下船,失敗的隊伍意興闌珊,章程規定的離別演說也都是匆匆而過。薛子行帶著台北眾美女最後一個離開,離別前走到七爺處,滿含深情地遞過一面青天白日滿地紅旗,七爺一激動就要懸掛,被西瓜拋去的眼神制止。
毛老板上前感激道:“謝謝薛兄高義,幫了我們大忙,否則能不能闖過韓國這關都很難說。”
薛子行望著七爺捏在手裡的旗子,黯然傷神道:“不要客氣,日本很強,保重。”
毛老板拿過旗子,小心翼翼地折好,又雙手捧著,叫出他的司機張叔拿出隨身帶著的保密包,當著眾人輸入的密碼,將旗子收在包裡面。毛老板道:“薛兄……去留肝膽兩昆侖……保重!”
只是一剎那,大海上只剩下一些寂寥的背影,和一群緩緩離開的沖鋒艇,三分鍾後,沖鋒艇消失在一片蔚藍的水天交界處,藍鑽石瞬間少了一半多的人,就如同他們從來就沒有來過。中間有個印度錫克族的妹妹,明明到了大海深處,仍然回首望了一陣,那眸子,宛若把大海的水都聚到眶裡,不捨地守望和不甘的委屈,煉萃成了望斷秋水地明艷。
猛然覺得人生就是很多場情節並不連貫的游戲,而每場游戲都有它的殘酷,這艘游船就像人的一生,多少人興沖沖地上來,勾心斗角地斗來斗去,然後又灰溜溜地下船“回家”,勝利或者失敗,早點離開或者晚點離開,唯一注定的只有離別。
望著這個眉宇間有個紅點的印度女孩終於也消失成一個紅點,我不僅吟唱著你們的泰戈爾寫下的詩篇:天空沒有飛鳥的痕跡,但它已經飛過。
我們都會消失,對吧,渡邊。我望著茫茫地大海,又望著渡邊的虎目劍眉笑到,害怕的情緒第一次降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我頓時充滿了斗志,既然都要消失,就沒理由沉迷在害怕之中,讓人生短暫的精彩也蒙上顫抖的灰塵吧?
上午十點,比賽開始,酒店環境設計環節與酒店服務技巧環節在第一天一起展示。
中國隊的房間還是煙鬼的手筆,徹底的中國風,跟與韓國比賽那場沒有太大的區別,仍是古畫,古琴,古桌,古床,只是在古琴邊增了個青花瓷,這瓷是雍正年間的真品,那床上多鑲了個大銅鏡,是明朝嘉靖年間的古物,鏡邊懸著兩條紅繩,全繩上下都是中國結。房外增了葡萄架,架上掛著個秋千,行家一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其它的,浴室和茶室都沒有多少變化。在裁判檢閱著,檢閱著,都有興奮的表情,尤其是看到花梨木石幾,汝窯美人觚,瑪瑙鑲金便器時,不住的點頭,這種和諧而古典的奢侈,即使在迪拜也很難找到。裁判剛欲出來,紅玫瑰、蝴蝶蘭、鳶尾和含香四個千嬌百媚的姑娘,又往房間裡抬進了一挺轎子,紅玫瑰將轎子掀開,轎兩邊是兩幅古代的春宮畫,轎子上邊,布滿了古代的性器、有木制的“角先生”,有合歡椅,還有一張彈簧小床,會隨著轎子的前行上下抖動。
一個滿頭黃頭發的裡諾士酒店管理學院的教授評委驚呼道:“隋煬帝的逍遙車?”
煙鬼豎起大拇指道:“本來想用羊開道,羊車和逍遙車是中國古代帝王級的荒淫機械,但羊暈船,上不了大海。只能用美人代替。”
裁判還在震驚,紅玫瑰、蝴蝶蘭、鳶尾和含香,身後又走出了八個女子,妲己、雲煙、毒藥、雙懿、甜妹、楚妖精、白素素、琴王一字排開,全部身著蘇杭綢緞,以漢服衣襟為原型改造,著藍布繡花小鞋,行萬福之禮。
從腳望到頭,風流往上跑。從頭望到腳,風流往下流。
一精致小婢瓷娃娃款款關上了房門,評委才發現房門上用隸屬書寫著四個大字“太虛幻境”,突然煙霧在大堂裡騰起,一番邦絕色女子女子阿依古麗走出屏風,翻開了書桌上一個大的書冊,書冊名為警幻情榜。
是的,我們在仿紅樓夢的金陵十二釵。導演:參謀部煙鬼、江磊、南瓜。
玉帶林中掛,金釵雪裡埋,今夜,任君凌幸。
接下來虛凰假鳳,撫胸弄臀,極富魅惑之能事。
然後阿依古麗女扮男裝,帶人造器具,穿梭在眾花之間,逐個品嘗。東莞質監系統下,各美女把項目都完成得無懈可擊,從眼神、喘息到咬嘴唇的小動作,每個細節都在訓練部冬瓜、小五、西蒙的錘煉下,經過了反復推敲,連李鷹這樣挑剔的人聲稱找不到什麼缺點。妖精素素的比翼雙飛,完成得非常出色,甜妹在紅繩上表演了七十二種體位身法,更是技驚四座,好像一個美麗的小肉球,飄飄蕩蕩,魅影橫行於一繩之上,眼看就要掉下時,她又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回到了繩上。毒藥、雙懿在阿古皮鞭的逼迫下,那略帶稚嫩的笨拙反應與伺候,充分體現出純真美好被踐踏、被征服的邪惡美感。紅玫瑰、蝴蝶蘭、西施也在逍遙車裡飽受摧殘,梨花帶雨……
滿堂喝彩連,連日本人也在驚呼。
七爺和毛老板在擊掌,參謀部原來認為:在服務技術環節,我們很難贏日本,放手一搏而已。沒想到,在沒有心理負擔,放手一搏下,效果如此之好。
至於酒店環境設置,以我們下的本錢,以這背後體現出來的中國古老的味道,還有煙鬼張藝謀幕僚級的設計搭配,應該可以跟日本人一拼吧!
我們已經表現得足夠完美了,這兩分得一分,我們就可以接受,如果能夠全得?我們說不定連罌粟都用不著,就爆冷干掉了日本。
暫時看來,勝算頗大。
“金陵十二釵”全部香汗淋漓,萬福謝幕。連“龜頭”都變了臉色。
冬瓜道:“悶兒蜜吧,說不定兩分齊活了,就這范兒,日本人還能超越我們?”
李鷹道:“不要這麼樂觀,但這樣的水平,一分應該可以拿到。”我們聽到一向覺得日本的月亮比中國圓的李鷹這麼說話,七上八下的心都放了下來。
日本隊出場了。
後面的事實完全而迅速地推翻了我們自以為是的樂觀。我們一分也沒有拿到,完敗。
是的,請相信我,我們見到了一個夢幻日本。一個地獄女神尚未到場的夢幻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