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盤 第35章 兵來將擋 (2)
    江彬微笑著看著他,他手上那條魚蹦了一蹦,魚尾翹得很高,又無力地耷下。蘇震清正給這條魚進行剖腹,兩根腸子已經露了出來。江彬對著那雙仍在轉動的死魚眼,一字一頓地說:「你少裝蒜!知道你聽見了。」

    聽到這裡,蘇震清瞇著眼,邊笑邊慢騰騰地說:「呵呵!你是說這個啊。阿彬啊,其實女人嘛,很簡單,你讓她高興她就讓你爽。呵呵!阿彬啊,哥哥還告你一句話,這可是我四十多年來的心得。」說到這裡,他把魚丟了,順手又把煙拿下來。江彬看見一股濃煙從他的牙縫裡吐了出來,被煙熏得一隻眼瞇著,一隻眼睜著,完全沒了老闆的樣。他頓了頓,笑笑著繼續說:「你千萬不能把女人當人,要把她們當寵物養,你和她們是沒法子講道理的,你只要讓她高興了,剩下的她就可以把命都給你,知道了吧?你啊,就是太年輕了,太把女人當人,把感情當回事。」

    「奇談怪論!」

    「真還別說。你看我這次把阿蓮踹了,我有傷感嗎?」

    江彬吃了一驚:「你們分了?為什麼啊?」

    蘇震清停頓了一下,然後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怪笑來,他接著說:「就是因為她太喜歡放屁,真的,哈哈!你不要笑。她就喜歡放屁,而且是在床上的時候放,明白了嗎?奇臭無比。我每次都當做沒有聞到,每次都在練習龜息大法,憋氣就好了,憋一會屁就散了。夏天好辦,開窗戶,通風,或者你可以嘗試去一些空曠的地方,還可以增加情趣。可是冬天怎麼辦,空調房裡?那次我們蒙著被子幹事,她的身材相當完美,沒有一處讓人失望。可是關鍵時刻她卻放一個屁,在被子裡放的,那股味道,我的天啊!我沒法形容它,那股味道讓我完全沒了興趣,草草了事。我是練著龜息大法最後才離開的被子,我覺得我的肺都要炸了,我覺得我快要掛了,我的神啊!我簡直……真是天大的事情,還不如一個屁大的事情。你不要笑,這是真的。呵呵!後來就是因為這個屁分手的。你知道嗎?關鍵是我還不能告訴她,我得照顧她的自尊。你明白嗎?我得假裝不是這個原因,我得找借口,找理由,好讓她帶著她的屁去禍害另一個男人。」

    「你真夠歹毒的!」

    「我不知道,但我直覺她應該不是生理問題,是心理問題。我每次看見她的時候都覺得她簡直是光彩照人,風度絕佳,接吻前戲都很好,無可挑剔。但是最後,就在最後關鍵的那一下,她,她,她就放了。你知道嗎?哈哈,不准笑,你這廢材,不准笑。真的,我後來覺得我一定會有心理障礙的,我一定會的,我的性能力下降很快,非常快,我不得不和她分手,我沒有選擇。你知道嗎?我必須顧好我自己,我沒辦法。」

    「天啊,一個完美的女人居然就栽在一個屁上。嘖,你故意跟我講笑話吧?」

    「沒有一個女人是完美的,我花了很長時間思考這個問題。如果說我因為一個屁就和她分手,那麼愛在哪裡?如果我愛她的話,是不是我就可以容忍她的這個屁呢?後來發現不行,我受不了,我無法忍受,就算我愛她,好吧,我承認我愛她,我當時是愛她的,可是,我不能因為愛她我就必須去忍受,必須每天練習龜息大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愛不是過度忍讓,愛就是愛,所以我必須和她分手,必須這樣。我很抱歉我沒有告訴她真正的原因,我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殘疾人,我不想讓她對未來的戀愛充滿恐懼。其實我倒想建議她找一個患有嚴重鼻炎的人談戀愛,那他們就完美了。可惜我不是,我的鼻子好極了,我無法欺騙自己,你知道的。你說對吧?」

    江彬差點笑岔了氣:「分就分了,何必糟蹋人家?」

    3 無話可說

    那晚美倫去了周柏亞那裡就再沒回來,一連三天他都沒有她的消息,後來聽說美倫陪病中的周柏亞一起去香港赴任,他心中居然莫名產生了一絲感動。周柏亞是好人,當初江彬因一篇糊塗的文章遭到媒體圍攻,監管部門嚴查,正陷入四面楚歌時,是周柏亞出面幫江彬解的圍。江彬知恩卻一直沒法圖報,現在周柏亞離了婚,還被調離大陸,正是諸事不順之時,這時美倫應該過去陪他,這是情義。可是感情是可以分享的嗎?有時也許可以,因為這個世界本就迷情混亂。

    江彬思考過自己的狀態,他明白這種狀態的來源實際上是由於自己的刻意孤立造成的,在不具備強大的精神能力的情況下,敢於向孤獨宣戰實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這樣下去的趨勢顯然是非常可怕的,與人群絕緣後的種種併發症狀在他身上逐漸體現出來,不善言辭,不苟言笑,時而躁動不安,時而呆坐半晌,情緒糟糕透了。

    江彬始終沒打電話給她,雖然他每隔幾分鐘就會看看手機,可他咬牙硬是挺了三天。到第四天,當江彬開始猶豫動搖的時候,美倫出現了,她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給他打電話,說她晚上就會過來。江彬盡量在電話裡裝得冷酷一點,可一看到這個電話是從香港那邊打過來的,可見美倫如此風塵僕僕,他的心又軟了。除了低低地應了兩聲外,江彬什麼都沒多說。

    那天晚上美倫笑吟吟的出現了,江彬故意沉默著,一直沒有吭聲。她一進來看了他一會兒,就連忙說好熱好熱,他沒理她。她緊貼著他坐下來,還不時的用手扇風,一邊扇一邊往他身上擠。江彬往旁邊退了退,眼睛盯著電腦屏幕,假裝對星藍通信的價格圖形出神,但鼠標的移動卻是混亂的。以美倫的聰明當然看出來了,她用手捂著臉,發出了嬰兒一般啼哭的聲音,沒完沒了,嘴裡嘟囔著:「有的人小心眼,恨不得天下就剩他一個男人。」

    江彬斜眼看她,發現她正從指縫間偷偷看他,他撅著嘴,轉過頭來,繼續擺弄電腦。美倫哇的一聲,抱著他嗚嗚嗚的假裝哭起來,邊哭邊說:「我可憐的江彬,江大主持,江大老闆,江大明星,今天你怎麼就變成啞巴了啊?我才三天沒有管你,你怎麼就變成啞巴了啊,這是怎麼回事?」

    她抱住他的腰,頭埋在他懷裡,擺出了一副哭喪的架勢,還假裝拿他的衣服在擦鼻涕,邊哭邊擦。他推了她一把,強忍住笑,假裝很不耐煩,說:「你有病啊!深更半夜亂哭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鬧……算了,我不說了……」

    「說,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們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哼!搞得不好,狗仔隊正躲在外面偷聽呢。明天我們兩個就上報紙了,不知道又會被編成什麼故事。」

    美倫一聽,立馬坐他面前,雙手捧起了他的臉,睜大了眼睛,作驚愕狀,連聲說:「啊,你沒變啞巴啊!哎喲哎喲,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吃錯藥了呢!真是嚇死我了,你聽你聽,我心跳得好快,都是開始被你嚇的,你賠你賠。」美倫一邊說話,一邊嘟著嘴把他的手往她的胸口上放。他任由她拖著他的手放在她圓潤的酥胸上,平靜地看著她,說:「你說誰吃錯藥了?有本事再說一遍。」

    美倫咯咯咯的笑著,又一頭埋進他懷中,邊笑邊尖著嗓子說:「奴婢錯了,奴婢該打,奴婢瞎了眼,不知道是江彬老爺吃錯藥了,早知道是江彬老爺吃錯藥了,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說啊,咯咯咯!」

    夜深了,江彬摟著她,沒有作聲,隱約在想些什麼。美倫推了推他,說:「你多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不可能那麼快就忘了他,畢竟我和他在一起那麼長的時間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美倫說完這些話,望著天花板,然後一聲不吭了。江彬把手從她的脖頸處抽了回來,點了根煙,他真無話可說。

    4 受制於人

    2008年底大盤已經止跌,但並沒有回穩,頻繁來回震盪讓眾散戶們的心懸起來,不知所措,眾機構們卻都已動起來。聖誕節前一天,天河北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其間浮現著的儘是躁動不安。

    元大投資董事長余政道和江彬在街口等公司的汽車,他們剛從寒山電纜公司來。陽光很刺眼,江彬一邊用手巾擦拭著額頭上冒出的汗珠,一邊抱怨:「天怎麼這麼熱,司機怎麼還不趕快把車開來,怎麼辦事這麼拖沓,我都快熱死了。」

    余政道笑了笑:「阿彬老弟,心靜自然涼。早入冬了,你還喊熱,我看,是你的心太躁了。」

    「我在廣濱市待了這麼多年,就沒過過一個好冬,從不下雪,只會下雨,下雪多浪漫,下雨就淒涼多了。今天更是邪了,溫度都抵得上北方的夏天了。你不知道,真要到了六七月份,馬路還會冒氣,都可以蒸包子了。」

    「這要說熱,廣濱市還真比不上我台南老家。想當年我跟著我阿爸創業的時候,南台灣那七八月天,空氣裡完全沒水分,太陽曬得馬路都會流油。那時我背著冰桶大街小巷賣棒冰,看著別人吃著我賣的棒冰,自己不能吃,那才叫熱!」余政道略帶感傷地說。

    就在這時,一輛深藍色三節加長型的凱迪拉克豪華轎車從大廈底座停車場的出口開來。汽車在兩人身前一停,江彬忙不迭地開車門鑽進去,嘴裡還罵罵咧咧數落著司機:「阿強,你這臭小子,動作這麼慢,害我和你們余總站在大樓外等老半天,熱得我一身汗。」

    「哎喲江總,不是我動作慢,是樓下停車場的計費系統壞了,無法付停車費。」阿強嘟嘟囔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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