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媽媽說,平均每週兩琳,即每逢星期三和星期六的早晨,附近院子裡飼養的動物就除不翼而飛,所有消失的寵物都是狗。這段期間,愈來愈多的家庭提高警惕,一到晚上就把自家飼養的狗只從後院牽進屋裡。
森野饒有興趣地聽我講述案情,當我說完,她還意猶未盡地問:"除此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情況?"我搖了搖頭。接著,森野擺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沒想到她會對寵物誘拐案件感興趣。自認識森野以來,我還沒有從她口中聽過狗、貓、倉鼠等辭彙。我原以為她不喜歡動物。
"把那東西拐走之後,犯人下一步會幹什麼呢?"
"那東西?"
"我指那些臭熏熏、令人討厭的四足動物呀,而且還會不停地狂叫。"
她說的動物大概是狗吧。森野看著前方,接著嘟嚷道。
"這可是件怪事!把那種動物聚集起來究竟想幹什麼呢?難這是想組建一個軍團嗎?真是搞不懂!"
由於她像在自言自語,所以我沒有吭聲。
"等等!"
在前往舊書店的路上,森野突然停往了腳步,我自然也跟著停了下來。
這條路一直通向遠處一個T字路口的盡頭,我疑惑地看了看森野,正準備叫她解釋突然停止前行的原因。
"別說話!"
她在嘴前豎起了貪指。
我不過是給她一個眼神,她立刻就有這樣的反應,看來森野現在還相當興奮。我豎起了輯朵,極力搜尋四周的異常情況。
不過,我倒沒有聽到什麼特別的聲音,剛才只是有一聲狗的叫聲而已。除此之外,所有利一切都在說明這是一個寧靜的下午。我站在原地不動,只覺得照射在背上的陽光暖烘烘。"不行了,前面的路走不過去。"
不一會兒,她作出了這樣的判斷。
我仔細看了看前面的路況,好像並沒有因為工程而禁止通行,只有一個老人騎著自行車慢慢地從我們身旁擦過。
舊書店今天是去不成了本來這條路是可以過去的
我問她理由,但森野沒有回答,只是不往地搖頭,好像很沮要的樣子。然後,她開始順原路折返了。
不管別人如何議論自己,森野向來都是我行我素的。她從不受其他同學的影響,也不會列意別人的任何一句話。大部分時間森野都是獨自一人,且毫無表情地度過。從剛才她臉上那種懊惱的神情來看,我感到這冽一定非同小可。
我又查看了一下道路。馬路兩旁是緊密相連的住宅,從前面一戶人家的大門望進去,還硎以看到一個全新的狗屋,可能是最近才開始飼養的吧,站在門口隱約可以聽到狗的喘氣聲。接著,我開始尋找其他聲音,暫且把狗的事情放下。
過了好一會兒,我終於有蒯的發現。
此時,一路急行的森野已經折返了二十多米。我剛要追上她,不料她卻再次停下腳步。森野抬起一隻手來,示意我要當心。
"危險!不能再往前走了!"
她呆呆地望著前方,用牙齒咬著自己的下唇。"我們被包圍住了。"
森野用一種緊張的語調說道。
道路的前方出現了一個牽著狗的女孩,她和她那頭大狗正朝我們這邊走來。
那是一頭金毛尋回犬,渾身披著厚厚的毛髮,女孩手裡的皮帶就套在它的項圈上。那個女孩個子細小瘦弱,看來年紀不大,大概是小學三年級的樣子,披肩的頭髮在她走路時有節奏地跳動著。
女孩和她的狗從我身邊經過的那一瞬間,我與她牽著的那頭狗打了個照面。每當邁出前足的時候,狗的眼睛都會自然地上下抖動,而我的形象則映在它的瞳孔之中。
她的眼睛帶有一種深邃的黑色,看上去很有智慧。我注視著它那極具吸引力的眼睛。
映照在它瞳孔表面的我的身影逐漸消失了。狗從我身上撤回了視線,抬頭去望她的主人。
不一會兒,牽著狗的少女從我身邊走過,走進了旁邊一棟有著紅色屋頂的平房。
"我回來了"
我聽到剛才那個女孩的聲音!金毛尋回犬也經過大門跑到屋裡去了。屋外沒有狗屋,女孩何能在屋裡飼養它吧。
女孩和狗消失後,我看了看森野。她站在靠牆邊的小路上,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準備往前走。我本以為她還有什麼話要說,但她卻一聲不吭。她的態度和表情又回到了從前,由此看來,剛才的那一幕對森野來說似乎很輕鬆平常。"我以前完全沒有發現這條路竟是如此危險。"
她說話的語氣有些懊侮。我問她其他的路是否可以通往那個舊書店,她回答要是那樣的話,就要走很多彎路,太麻煩了。看來她現在已經沒有心情為我帶路了。
我快步追上森野,腦子裡還柱想著寵物誘拐案件。犯人為什麼每週作案兩次,而且分別選擇在星期二和星期五的夜裡下手呢?被帶走的小狗又會遭到怎樣的待遇呢?
我和森野對那些離奇的案件及犯人有著強烈的好奇。有些案件中受害者的死有如撕心裂刪一股悲慘;而另一些案件裡,
受害者的死又顯得荒誕不經,沒有邏輯。我喜歡將報紙上的有關報道都剪下收藏,並透過這些描述去窺測那些犯人心中的黑暗深淵。
對這些事物產生興趣,在斗般人看來只能叫怪癖吧。然而,這種怪癖卻像魔法一樣,把找和森野都俘虜了。
這次發生的案件並不怎麼奇異,只不過是家大的誘拐而已。不過,讓人放心不下的是,案件就發生在自己身邊。跟外國某處的大火相比,還是隔壁發生的小火災更能引人注意。
"你對連續誘拐家犬案件的犯人不感興趣嗎?"我問森野。
"等你查清楚再告訴我吧。"
地面無表情地說,言外之意顯示她不願瞭解這個案子準確地說,應該是狗我們家裡有我、由香和媽媽。不過,媽媽總是不在家,她每天一大早就出門,有時候到了傍晚還不回來。其間,家裡就成了我和由香的天下。
我和由香從小就在一起,我生下來不久就和自己的兄弟們分開了,而一直在身邊陪伴我的就是由香。
由香平時以睡覺和看電視來消磨時間,我則躺在鋪開的報紙或雜誌上,依偎在她身旁。在她熟睡的時候,我還會把自己的下顎枕在她的背上。
如果由香厭倦了電視裡的節目,我們就一起站起來伸伸懶腰,然後由香便會在廚房和洗手間裡忙碌一番。而我則緊跟在她後面,寸步不離左右。
接著,我們一起外出散步。我也喜歡散步,和由香總是形影不離,一條專供散步時使用的皮帶把我們連接在一起。若是我走錯了方向,由香就會雛著眉頭對我說:"不是那邊。"
有時,會有陌生人到我們家來。那是一個魁梧的男人,是媽媽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把他帶來的。
每次他到來,家裡的空氣立刻就變得渾濁起來,我和由香之間的快樂時光也會因此而大打折扣。
那傢伙一進門,首先就撫摸我的腦袋,而且總是一邊滿臉堆笑地看著媽媽,一邊摸我的腦袋。他根本不看我的眼睛。當他摸我的頭時,我心裡真想咬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