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死了。
一代強者,以一個悲慘方式,結束了他悲慘的一生。
他生活的方工和意義本就職悲慘的,他不應當以殺戮為主體,不應以勝利為活的意義。
當他出生時,就注定了這麼一個結局!
因為,人不可能不敗的。
就算他銀河再強,再狠,他亦須知道:長江後浪推前浪。
他做人的戰績,顯赫的態名,只是為後來者登上強者寶座鋪墊腳石。
只會是讓戰勝他的人,在一夜之間,名聲大噪,成為風雲人物。
這個人就是天行者,判軍首領大浪的兒子,天武的後人。
天行者也正如他父親所說:「一生下來就有三。四歲孩子太小,這注定他會成為強者。」
天行者現在已是強者了,強得統帥天下反抗赤天暴政的軍隊。
黃山一行,為他奠定了這一堅固的基石。
出乎意外的是,他在這裡遇上了龍暴的兄弟——龍狂。
這使得他又想起了那一段源慘的往事。
想起了他那可愛的卻又有著悲慘命運的娜娜!
他是愛娜娜的,今生今世,如果他天行者還會娶妻生子的話,那絕不是因愛而結合。
因為他的愛,已隨著娜娜的逝去而消亡。
由此,他已封閉人動中的愛,有的只是仇,只是恨。
沒有了愛,多麼可怕的字眼,但他天行者就是如此。
因為他的臉上已為娜娜留下了四處血色的,永遠抹不乏的淚痕。
就如他答應了娜娜,為他找尋自幼失散的妹妹,並為他查出身世一樣,永遠忘不了。
在娜娜那裡,他除了聽到「龍暴」這樣一個名字外,沒有任何一條線索。
他為此苦悶,但沒有放棄,自見到父親天狼前,他整天都在為此事奔走,查訪。
他在找尋龍暴的下落,整整六年。
龍家本是大簇,是昔年的四大家族之一,龍刃更是當年的四大強者之首,整整比排行最小的赤穹蒼高出一輩。
是以,龍家也是四大家族中,聲威最為顯赫的一家。
但,赤穹蒼統一世界,建立共和帝國後,為了他帝位的穩固,不斷排擠,刺殺,已使龍家漸漸衰落。
直致天行者欲尋找龍暴時,也只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龍家還留有兩個後人:龍狂與龍暴。
烏托邦的革命軍首領龍霸及他的兒子龍殺,雖也是赤家的人。
但龍霸亦不過是當年龍刃的一名貼身僕從的兒子。
當天行者找到他們時,他們已早就失去了龍家的信息,更是在尋找小主人:龍狂與龍暴的下落。致此,他己有點心灰!
但真想不到的是,在黃山上奪取了判軍總統領之職後,還意外地遇見了龍狂。
那時的那一份驚喜,令天行者現往回想起來,還感到打點激動。
但,那一晚與龍狂露宿黃山天都峰頂,卻從龍狂那裡沒有得到任何一點龍暴的音信。
「難道龍暴真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麼?」天行者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那,我豈不要事負娜娜的囑托?」
一想到龍娜娜,天行者的心就在痛,也就是他那一晚的古怪行為的原因。
半夜時分,他們抓遇上了一批刺客,憑天行者的身手,他豈會俱於這批毛賊,但,他仍是先行支開了龍狂。
因為,他不想讓龍狂知道的太多!
再次意想不到的事情,那一晚又發生了,當天行者迅捷地制服那些人,並欲問其主使之人時,那人卻先開口說話了。
「我以龍暴的下落換取我的速死,並不回答誰是我主人這個問題如何?」
這句話聽在天行者的耳裡,不啻是一聲炸雷。
「龍暴呀龍暴,我終於可以知道你的下落了,娜娜,你九泉之下安息吧!我天行者一定會查出你的身世,並找到你的妹妹的。」天行者仰大喃喃自語,一口答應了那人的話。
因為對方的刺殺根木就未成功,誰是主使之人在天行者的心中,根本就沒娜娜的囑托重要。
「要找龍暴,先去找隱居在珠穆朗瑪峰下的杜星土。」那人說完這句話後,嚼舌而死。
「杜星土?珠穆朗瑪峰!」天行者不斷重複著這兩句話,珠穆朗瑪峰下,面積有幾萬千萬公里,在這個廣闊的面積裡,找一個叫杜星土人,豈遜於大海撈針?
但以天行者的能耐,他還是滿有信心地上路上,騎著他的黑馬,獨自一人取道而行。
他本可以從長江乘船順江而上的,他更可以乘飛機直飛喜馬拉雅山脈,但他卻先選定了騎他的那匹大黑馬。
因為他欲一路探地判軍的軍情,瞭解一下他部下的情況。
也更因為他的那匹大黑馬跑動起來,決不比一般的飛機慢。
因為他的這匹大黑馬,本就是一台機器,不過審製成了馬形,以馬行走的方式移動。
它的能量,可以從一個山頭躍向另一個山頭,且根本不受江、湖、山、丘、沙漠的限制。
天行者辭別龍狂後,第二日的晌午時分便進了川,欲從這裡渡過金沙江,取道入藏。
黃昏時分,天行者到達了一個叫喀公佈的集鎮,這是一個隸屬於藏區,藏於崇山峻嶺中的一個小鎮,由於交通仍不大發達,經濟發展比較落後,但一些富人的小接點綴於山峻間,風景便也甚是迷人。
赤家政權在這裡設的專政設施較少,只有一個步兵營,早就被起義的判軍拔掉了,戰火過後,倒了許多高樓,無數的藏民,正開著各種推土機之類的器械在搞清理,一具具屍體不斷從磚礫中抬出。
天行者騎著戰馬緩緩而行,一面注視著忙碌的人群。
忽地,人群大曄起來,無疾者循聲望去,只見一台龐大的推土機,由於操作魯莽,推向一根粗逾五尺的大立柱時,牽動旁邊的一根同時倒下,壓向一牽著騾子路過的老太太。
在眾人嚇得大呼大叫之際,老太大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迷茫地望著眾人,全然不知死到臨頭。
天行者離得甚遠,眼看大立柱己砸向老太太頭頂不過三尺,他就是有再快的身手也無法撲去救下老人了,忙提起身邊佩劍,欲擲去撞碎立柱。
忽地,人眾中人影一閃,卻見大立柱距離老太太頭頂兩寸時,卻頓住了下落之勢。
眾人放下一顆懸著的心,不禁為老太太暗叫慶幸,細眼看去,卻又驚得張大的嘴巴半天都閉不攏。
原來竟是一個約八九歲的小男孩,高舉雙手攔腰托住了大柱,大檢及鋼筋水泥澆灌而成,中部受力,竟不負重荷,手托處碎裂開來,一頭垂下,若小男孩再找前半寸,或托後半寸,這老太大都逃不了頭骨碎裂而死。
這一點,天行者看得明白,不禁為小男孩的計算咋咋稱奇。
而圍觀的眾人,又哪裡知道這點,雖然人類的進化,再加上物質生活的富裕,在這個時代,能肩挑噸重的男子也不在少數,但這樣一個高不逾四尺的小男孩,竟然能於這樣一根大立柱蓄勢倒下時,攔腰桿住,雙臂若沒有幾萬斤的氣力,誰敢如此魯莽。
是以眾人不禁為小孩的勁力驚得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老太太一心只看著眾人的怪異表情,又哪裡知道剛剛已從鬼門關走了趟,更是不知牽升毛騾子走避,呆在原處不為所動。
這一切看得天行者暗暗好笑,心想:閻王爺拒絕收納你這老鬼,你竟然不領情,待會這小孩支撐不住,只怕也要陪著你這老鬼一塊送了命,只是可惜了這小鬼。
天行者。生性殘忍,剛剛欲出手救助這老太太,只不過是事發偶然,不及細想之下的一時惻隱之心。此時事態一過,又哪裡顧及如此一個小民的生死,劃欲打馬走開之際,忽見人群中白影一閃,走出一位一身白紗的繪色女子,緩走向那老太大走去,步態輕盈美妙,天行者幾疑是傳說中的仙女下凡,勒住戰馬不由也看得癡了。
只見那少女走向那老太太,伸手拉開老太太,笑道:「虎弟,你放下吧!」
那小男孩咧嘴一笑道:「好吧!這東西側蠻有點斤的,只怕比我家門那塊大石還要重上幾千斤,舉得我手都麻了!」說罷雙手一鬆,把大立柱例推兩尺,立柱轟然倒起,騰起一陣煙霧,竟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小男孩拍拍手上的灰塵;笑道:「果然是個粗笨的東西,阿姐,要是抬回家,給阿爸做搗樣倒是合適不過。」
「虎弟,別說傻話了,就是你有再大的力氣,這幾千里的山路,你能扛得動這東西回去嗎?再說,明天晌午我們還得趕回家哩,要不,阿爸又會怪我們貪玩,下次可不會讓我們再來了。」
這時,那老太太才知悉剛才發生的一切,駭得渾身一軟,癱倒在地,白衣少女忙扶住老太太,老太太不住說著感激的話,結結巴巴的,全是藏語,天行者一句也聽不懂。
只聽那少女也同那老太太說了幾句話,想來也是藏語,那老太太忙起,恭敬地朝西跪倒,磕了幾個頭,那付虔城的模樣,就像一向誦經禮佛的和尚見了如來佛祖一般,看得天行者甚是茫然,暗想:這老太太莫非也是值佛教聖徒,在感激佛祖無量,救了她一命!
西藏地區一向信奉佛教,這本也不足為怪,只是這老太太別過她的恩人不拜;反而去拜那已死去幾千年的釋迎牟尼,天行者一向不信這些宗教,只歎這老太太愚昧,淡淡一笑打馬轉身離去。
出得集鎮,天行者就路邊的小店買了幾個稱耙,就著雪花,勉強填飽肚子,心繫吉娜娜的囑托,只想早日找到龍暴,查出娜娜的身出,也好了卻這一樁心願,逐不投宿,摧動戰馬,踏著漫山的積雪上路了。
這山裡,太陽下山得太早;但等花映照之下,天行者策動戰馬,一口氣養了兩個多小時,仍能模糊看得山路的影子,算起行群來,離那個中喀什布的小鎮已有五百多里了。
天行者一路行來,山道偏僻,甚少有人家,曳是難得見一個行人;回自看去.只見厚數尺的積雪過而,一串巴蹄印向遠方伸去,蹄印甚稀,每兩個之間,相隔數丈之距。
山路本就崎嶇難行,上下皆是陡壁,最寬處也不過三尺,在寧樣的積雪裡,本是少有馬匹可以通過的,無行者不禁暗暗欣喜於自己的寶馬戰駒,伸手一撫馬頸,他微微有引起細評了是放鬆疆繩,任由它緩步行驕,自己也伏在馬鞍上,裹了襄了衣裘,略作休息。
山野裡一片靜寂,不時傳來「喀峻!喀呼!「的積雪崩倒之時,有時,崩很大了,響聲震巨大「轟轟」有如雷鳴,直向山谷下傳來,好久才聽得回音。
在這樣惡劣的無氣裡趕路,本是意為危險的,隨時都有可能葬射於雪崩之下,但天行者自恃力道強橫,倒也不以為意,只是一路行來,心緒混亂,怎麼也睡不著,索性坐正身子,留覽起雪景來。
再行得半個時辰,算來已是攸深十點左右了,雪景黯淡,天行者也看得膩了,無聊之際,暗歎一聲,哺哺道:
「照這樣的行程,明日午後,當可到得喜瑪拉雅山區,但這方圓幾萬平方公里的的土地上,怎樣才可找到一個叫杜顯土的人?」
他不由有點後悔在黃山天都峰頂,沒有問個確切地址,便讓那廝死了。
但現在後悔已是遲了,只是,他又有點不明白。
「我這四年來,南查北訪,東奔兩走,找遍了整個地球,也未找到絲毫有關龍暴的信息,但這個杜星土又怎會知道龍暴的下落?」
想到此處,他不由有點懷疑起來:
「或許,這世上本就沒有一個叫杜星土的人,那個黑衣刺客不過是杜撰這麼一個信息,讓我欣喜分神之際,便趁機咬舌自盡,圖個死得痛快!」
這時,他不由更是相信自己受騙了,心想:既然有這麼一個叫杜星土的人會知道龍暴的行綜,若不是跟龍家有什麼親密的關係,便應是一位青人志士,自己這些年來,明查暗訪,從龍家的各種關係種,也未查出有這麼一個姓槓的人,而且,如穹蒼為了鞏固自己的天下,奇人志士全是他搜殺的目標,這些年來。除了藍家外,龍家和我天家也難逃厄運,若杜星土也是一位高人,又豈可逃得赤穹蒼的追殺?再者,就算他杜星土也如我爹天狼一般,僥倖走脫,以我天行者的閱歷,也當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可我卻為何一概無知?
想到此處,天行者不由更是淚喪,再加上山路幽僻,獨自一路醒來,氣氛孤寂,心中那份受騙的感覺不由更是強烈,氣專項不過之際,又恰遇一塊西巖,從山壁上伸出,剛好攔在山道上,外面不過留下五六寸黨的一條小道。
凸巖高逾數大,剛好遮住了前邊的道路,天行者一眼望去,若在乎處,戰馬早就一躍而過,但此時。這馬也頗通人性,立時頓足不前,只候天行者的意思。
在這山巖抵路之處,若在夏日,沒有積雪堅冰,雙手扶巖,當是可以貼身通過的,但此刻,到處積冰,滑不留手,誰又敢冒生命之險,從那寬不過六寸的小道上爬過去?
天行者本就心緒煩亂,正欲掌劈立這凸巖,以洩心頭之憤,忽聽得山道那邊,巖後竟然有一人道:
「那兩個傢伙怎麼還沒來,莫不是信息錯了,害得我們在這裡白換了一夜的凍?」
天行者聽得這話,忙換聲靜氣,只聽得巖後又有一人道:「別急!二凝,若在平時,我們就是六人齊上,也在那黑小子的手下走不過幾招,這裡天助我們,有得這塊危巖,待得他從那窄處爬過時,只要一塊石頭就可要他的小命,看他們是從這裡回來,我們現在出去,豈不錯過了這絕好的機會?靜靜心罷,到時,那個美貌的小妞先給你享受,得了吧!」
天行者頓時明白:
「原來是幾個囂小之輩,欲在這裡算計別人,這裡環境險惡,那幾個賊小子,倒也眼光不錯。」
對這類事情,天行者本也不放在心上,世上尋仇報復之事甚多,但見得多了,倒也小想插上一把手,本欲轉身避開,但聽得巖後一陣淫笑,聽得對方竟要侮辱一個女孩。
天行者自娜娜死後,愛屋及烏,凡是遇到了這類好淫弱女之事,都要出手格斃色鬼,此時本心緒不好,思及娜娜,不由大怒,正欲一掌努碎石巖,連同巖那些惡人一齊推下山谷算了,卻聽得山身後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回身望去,山路曲折,給山壁擋住視線,看不見一個人影。
天行者暗想:「大概是那岩石後這些人欲等待的仇家來了,持先看看他們見面之後,查知他們為何結仇再說。」抬頭一看,見頭頂上高達十數丈外,有一個平台,逐一提馬疆,讓戰馬藏身在那平台上,自己卻向崖下跳去,待落得三丈,舉手插向石壁,掛在石壁上,頭頂上正是那處窄道,只待被算計之人落下時,先接住他,若是這人沒氣,再扔下絕谷算了。
天行者一向行事孤僻,本是極少有興致這樣做的,此時只不過是一路行來,甚覺寂寞無聊,便想出此祛,做弄做弄別人。
天行者剛停穩身子,聽得岩石那班人道:「來了,果然沒白等。」言語中甚是喜悅。
又有一人道:「小聲!那賊小鬼甚是精靈,可別讓他聽見了!」
先前那人道:「時,時!」忽地,輕「咦」一聲,甚是驚奇地道:「三弟、四弟、五弟,他們三人怎沒聲息?」
另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接口道:
「想是二哥、四哥、五哥他們三人睡著啦。我好久就沒聽到他們的說話,待我擲個雪球,弄醒他們。」
那人話聲剛落,天行者便聽得喀噪一聲,正是雪球撞壓向山石上炸開的聲音,不過聲音甚小。
這時,聽得一個長長的「吹欠」之聲,天行者不禁大吃一驚,原來山巖這而,平台下竟有一個十分隱蔽的小山頭,那個什麼三哥、四哥、五哥的便藏在那山洞裡,想來他們剛時真是睡了,否則豈聽不到他們翻動手腳的聲音?
「哈欠」之聲過後,聽得洞內一人問道:「大哥?怎麼啦?」
「那人來啦!小心!」
「來啦?是,喂.老三、老四,快醒醒!」
天行者又聽得一陣伸懶腰之聲,便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暗想:原來這斑人想得也甚是周密,岩石的人推下對方個功力較高的人後,那些藏在山洞裡的人,便跳下來,捉住另外一個女的!
又過一會於,天行者聽得一陣腳步聲,踏在積雪上,竟沒有著實地的聲音,暗驚來人速度甚快,不待雙腳落地,己再向前跨出。
有如蜻蜒點水一般。
「阿姐,我們現在休息一下吧,已經走一千多里了,明天響午,我們一定會趕到家的!」
天行者聽得這聲音甚是熟悉,心中大驚,原來竟是額什布集鎮那個力托巨柱的小孩。
另外一人,想來便是那個白衣紗裙的少女了。
果然,天行者聽得那少女的聲音道:「好嗎?你背了這麼多東西;也該歇息一下,這裡有個山洞,我們進們去避避風寒吧!」
天行者一聽,不禁暗感好笑,原來,這個女孩所指的山洞,正是那幾個欲算計他們倆的人藏身之處。
「這一來,倒看那斑人該是怎麼處置?」天行者一副本哉樂禍的樣子,等著瞧熱鬧,他從那伏擊人的談話中已聽出,他們合六人之力,也無法對付這個八、九歲的小孩,此刻洞內只有三人,肯定更是有一番苦頭吃了。
聽得一陣悉悉嗓喀的聲音過盾,竟然什麼聲音也沒有,天行者不由甚是涼異,暗想:難道洞人那三人已算知這兄妹二人會在這山洞裡歇息,故先避開?
轉而一想,天行者又覺不對,因為憑這三個人的力量,絕沒有走動時,連天行者也聽不到聲息的道理,而立,這裡懸崖峭壁,再無藏身之處。
莫非那小孩功力竟高到無聲無息地,就可致那二人於死地?天行者暗。
「這也不對!一個素不相識的老太太,他尚全不顧危險施救,想是心地慈善,決不有一句話不說,便致別人於死地之道理?」
天行者左想步思,總是弄不明白,後來乾脆不想了。
「等他們動上手後,自然會明白的。」打定主意後,便耐心等待起來。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天行者漸漸有點不耐煩起來,須知在這天寒地凍的環境裡,以單壁懸掛在這深不見底的絕壁上,若非天行者身具奇離異化潛能,早就摔下了。
終於,他聽得那小孩道:
「阿姐,我們走罷!大概再得四、五個鐘頭,便可到達阿拉鎮了,到哪裡,我可要大吃一頓!」
「你餓了嗎?」那白衣少女柔聲問道,聲音甚是好聽,猶如黃鶯鳴叫一般,天行者聽得甚是舒服受用,淡淡一笑,暗想:這小姑娘如此吸引人,連我也有點喜歡,今夜只怕要手癢,讓那幾個惡人倒個大霉!
想到此處,他又不由驚叫於那個兩人的腳力,他明白:從這裡到達阿拉鎮,少說也有七百餘公里,而以他的戰馬跑起來,雖然兩、三個小時便可到達,但這山路險惡,誰也不敢放韁奔行的!
這幾個念頭,在天行者的腦中不過一轉,便即掠去,費時不過秒鐘而已,又聽得那少女續道:「這裡面還剩些青稞面,你吃吧!」
「不!這可是阿姐省下來的,我可不想吃,留待阿姐餓了時吃!」
「你先吃了吧,我不餓。」
「哼!阿姐騙人,我早就聽到你肚子單鬧大起義啦!」小孩說罷,格格笑了起來。
「阿姐這一路都是你背著,你吃了就有勁,前面的路可險惡了,快吃了!別把身子給餓壞了!」
好一會兒,那小孩道:「那好吧,我們一人一半。」後面半句話,天行者聽來嘟味濃的,想是那小孩餓得等不及了,充塞了一嘴的青稞面。
天行者聽了暗暗好笑,但轉而想到那個小孩,自己不過八、九歲光景,竟可背著這少女趕路,再加上放在山道上的那些東西,只怕不低於五百來斤,不由心裡暗暗佩服!
只聽得一陣響動,那小孩道:「阿姐,這裡險惡,待我先把這些藥材送過去,再過來接你!」
「好!你可得小心!」
「這裡我已爬過好幾次啦!你放心好了。」說話聲中,天行者已聽得那小孩扶著凸巖,向窄道摸索著行來。
待得小孩行到凸巖最外處時,天行者聽得一陣強勁的破空之聲,那小孩一聲大叫,已向下跌來,無行者忙伸腳勾住那小孩,並出手制住小孩的啞穴,順勢提起,並踢下一團雪塊,向深谷下落去,矇混凝土那些伏擊者,攝自見這小孩膚色黝黑,滿面驚恐之色。
這時,那女孩一聲驚叫,竟不顧的險,向崖邊衝來,顯是痛苦之極,但不待她衝出兩步,天行者又聽得一道繩索掠空之時,那藏在石洞中的人,已用繩索套住女孩,拉回山道,並「哈哈」狂笑著從石洞中躍下。
天行者不由暗驚:
「原來他們仍是藏身石洞中,但以這小孩的身手,想是耳力、自力皆是不錯,卻為什麼沒發現?」
這時,山道上那女孩又痛苦失聲,並厲聲問道:「橫斷六賊,你……你們為何害死我虎弟?」
天行者這才明白;原來這八人便是近些年來活躍在橫斷山脈一帶的惡賊,一向專門從事搶劫殺人的活動,卻不知怎地,竟會盯上這兩個小孩?
低頭看向手裡的小孩,只見他的衣衫雖是整潔,但布料粗糙,並不像富貴人家的子女。
心中不由更是驚奇。
這時,巖後的三人也爬過危巖,這邊的三人已將那女孩縛住,不知怎地,這小孩一身功力雄渾,他姐姐竟是一個手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天行者聽得那女孩掙扎之聲,他本是心硬如鐵,對這類事,置若罔聞,不知怎地,此時竟是氣憤之極,正欲縱身躍上絕壁,斃去那六人了事,猛地一想,暗覺自己今日行事甚為怪旯遂作罷。
只聽得碉上一人道:「哈達,你可沒想到今日也會落入我們之手罷!哈哈哈!」
天行者聽得過且過祖籍,暗想:原來這少女名叫哈達,哈達本是藏族人行禮時,贈給客人的白紗圍巾,有尊敬、純潔、高雅之意,用以做這女孩的名字,倒也名符其人!
那人問過話之後,天行者聽得一陣「咕噸」想是那女孩己給人塞住了嘴巴,話音從喉管裡發出是以聽不明白。
那人義道:「四弟,讓她說話!」
「是!」那個排行第四的人答應一聲,天行者聽得那女孩哭道:「你……你為何害死我虎弟?」
「害死你虎弟?哈哈哈,上次在尼泊爾,你虎弟捉弄得我們還不夠麼?他是死有餘辜!」話音甚是張狂得意。
天行者只感手上的小孩一動,低頭看去,那小孩雖已給制住啞穴,想是心急於姐姐的實危,在極力掙扎,欲躍上高崖,卻苦於無法動彈,雙眼盯視著天行者,頗有怒意,也甚有哀求之色。
天行者忙俯身在他耳邊道:
「別急!我不會讓他們欺負你姐姐的!」
那小孩聽了,將信將疑地看了天行者一眼,再不掙扎扭動了。
這時,那女孩道:「你們那破企圖搶劫那個老婆婆,在那之前,又跑到我家去胡為,我虎弟才追去的,那是你們自找的。」
「自找的?現在他哈虎不也是自找死路麼?」
原來這小孩名叫哈虎。天行者看了他一眼,正碰上他也正看著天行者,並緩緩地點了點頭,想是表示他就叫哈虎。
崖上那女孩道:「那次,他饒你們不死,你……你為何闊置我虎弟於死地?」
「笑話!我們先不除掉他,怎可抓得住你?好了,廢話也不多說,你寫個字條,讓我四弟和五弟送你到家,只要那老婆子肯交出龍暴,我自會放過你的。」
「龍暴?」天行者一驚,竟差點從崖上摔下來,忙運力將手臂插進岩石幾寸,以防不測。
他萬萬沒想到,這橫斷六賊也在追尋龍暴的下落,踏破鐵鞋無覓處,不意竟在此處得到龍暴的消息,低頭看向那小孩,眼神中竟頗有感激之意。
哈虎見天行者這眼神,不由臉露疑惑之色。忽覺身於一沉,已飄然而起,天行者竟提著他已躍上山道,並解開他的穴道。
橫斷六賊正在得意之時,不意絕壁下竟冒出兩個人來,宛如神從天降,其中一人,竟是剛剛被自己投石砸下去的哈虎,六人一下子嚇得呆若木雞。
哈虎腳一沾地,便一步搶上,扶起他姐姐,並順手扯斷了縛在他姐妞與上,粗若拇指的繩索,意輕易如拉斷一根稻草一般!
這時,天行者已揮手制住了橫斷六賊,他只是身形一晃,便立於原處,那六人竟在不知不覺中發現自己已然僵住,究竟是哪幾處穴道被制,也全然不明白。
天行者冷冷地說道:「你們想死,還是想活?」
那六人駐異之極,聽得大行者的問話,齊口連聲道:「想……想……想活,請……
饒……繞我們不死!」
天行者聽得這六人竟駭到這種程度!不屑地一笑,道;「那,那好吧!我問的話,從實說來,便可饒你們不死!」
「是……是……」六人連聲道。
「龍暴在哪裡?」天行者忽地提高聲調,厲聲問道。
「我……我們……不……不知道!他……他……」那人一連聲說出六個他字,也不是她還是他,天行者聽了,不由怒喝道:「快說!」神色甚是威嚴。
不等到那六人回答,天行者聽得身後一聲異響,忙轉身著去,大叫一聲不好,俯身便向崖下跳去。
原來,身後的異響便是那叫哈虎的小孩所弄,他故意吸去天行者的注意力,並趁機揮拳擊出,勁風鼓蕩,已把那六人番數震出山道,向給絕谷裡落去。
天行者轉過身來,已然發覺哈虎詭計,忙躍下絕谷,終面他身法奇快,仍是給他抓住一人,提上山道來,但那人卻已給哈虎的拳力震死,口中鮮血汩汩下落,想是內腑已然碎裂。
天行者行走天下,不料今日竟在這裡折在一個八、九歲的小孩手下,不由氣急,厲聲喝道:「你……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此話一出,天行者便知問也無益,這小孩明明是不讓六人向自己說關於龍暴的事。
哈虎卻笑道:「別生那麼大的氣,好嗎?大哥哥,我是在為阿姐出氣。」話音稚嫩,弄得天行者哭笑不得。
但天行者心急於龍暴的下落,仍硬了心來,一把捉住哈虎,道:「你這小鬼,想是活得不耐煩了,待我拉斷你雙手雙腳,看你說不說實話。」
說罷,真個拉起那小孩右手,做勢外拉,此時,他己心喜於這小孩的機靈,不過是嚇嚇他罷了。
但,他這一下仍是使出半成力道,仍是拉痛得小孩面目變色,驚得那少女撲向天行者,抱住他手臂,哭著哀求道:「你……你饒過我虎弟吧!我說……我說!」
天行者自娜娜死後,還從未跟一個女子這樣接觸過,不由面目一紅,放下一步哈虎,道:「好罷!」好在此時已是深夜,雖有黯淡的雪光,卻是瞧不分明他臉上的神情,否則他自己也會感到好笑的。
那女孩忙抱起地上的弟弟,柔聲問道:
「虎弟,你沒事吧!」
「沒死!」哈虎故意別音,逗得那女孩和天行者一笑,暗道:這小鬼真是頑皮,死了還能說話麼?」
天行者何等心思,一笑之後,便明白了哈虎故意說笑的原因,他是在博取我的歡心,想讓我饒過他們。
不過,他心裡即是感到哈虎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心計,不由更感喜愛這個孩但臉色上。
卻絲毫不做反應,道:
「龍暴在你家?」
那女孩聽得無行者問話,臉顯猶豫之色,哈虎卻搶先答道:「不在!」
天行者知他精靈古怪,先行葉住他才行,便故做惱怒,厲聲喝道:
「別多嘴!讓你姐姐說。」
哈虎聽了,翹起小嘴,故作委屈地道:「你先又沒說要問我姐姐,而且我姐姐又不喜歡跟陌生的憲人說話,我不說你付別怪我喲!」一副天真的樣子,逗得天行者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虎見得天行者笑了,又道:「大哥哥,你笑得真是好看,別人都說我姐姐好看,但笑起來卻不及你十分之一」
哈虎終究是小孩心思,天行者強忍住笑,心中暗想:這傢伙將來可真是了不得,小小年紀便如此狡詐,道:「別亂拍馬屁!」
哈達也給哈虎給逗笑了,「噗哧」一聲,微露皓齒,有似梨花帶露,看得天行者心神一蕩,暗歎:好美!又覺不對,收攝住心神,瞧向哈虎。
哈虎道:「就是嘛!你是哭得好看嗎!阿姐你說對不對?」
哈邊聽了哈虎的問話,輕輕地點了點頭,姿態優雅興致極,看得天神者又是癡迷。
哈達這下子也注意到天行者的神情,不應面目微紅,別過身去。
天行者忙拉起話題,向哈虎道:「龍暴真的不在你家?」心裡卻在想:唉!我天行者今日是怎麼啦,竟如此婆媳,曲意奉迎著這姐弟了,就是硬不心來。
天行者此時不過是一個正常人的行為,不過他一直凶狠果斷,此時這種心態,他倒是覺得不正常起來。
哈虎道:「大哥哥,你有的吃嗎,我姐姐可餓壞啦!」
哈達卻叱道:
「哈虎!」想是她在責怪哈虎不該向陌生人要吃的,話一出口,便明白了哈虎不過是不想回答天行者的問話,放意拉開話題,向他投去嘉許的目光。
二人的神態,天行者看得一目瞭然,暗想:今日碰見這個機靈的小鬼,偏偏我天行者又硬不下心來,只怕是什麼也問不到了。也罷,我只要跟在他們身後,明日晌午,到得他家,便什麼都明白啦,反正此際我也別處去了。
主意一定,天行者索性收起板著的面孔,道:
「吃的麼?我有倒是有,不過我是不想給你這小鬼吃?」
「那,我姐姐呢?」哈虎調皮地問道。
天行者輕輕一笑,道:「你姐姐乖多啦!自然會給她吃的!」
「可乖多了!」這句話一出口,天行者感到後悔,須知這女孩雖約十六、七歲年紀,卻已出落得楚楚動人,他一個年青的男子,說出這話來,可是大大不妥。
天行者臉面一紅,抬眼看哈達,卻也是差紅了臉。
哈虎忙道:「怎麼啦?你們面目紅紅的,咳是熱麼?」
這話一說,天行者和哈達不由更感不由意思,好在天行者處事較多,忙躍上平台,從戰馬上取下稱耙,遞給哈虎,道:「快吃吧!別讓肚子饞得起義,打起來可不好玩了!」
天行者這話故意學哈虎的腔調說出來,哈達不由羞得面目更紅。
哈虎道:「你聽見我們說話啦?」
天行者道:「我還看見你大發神威,力舉巨柱哩!」
這一句話,弄得哈虎更是驚異,道:「你也是從喀什布來的?」
天行者笑著點了點頭。
哈虎又道:「你怎麼這麼快?竟趕在我們前面?」
天行者默然不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哈虎又道:「你是在追人,是麼,追一個騎馬的人!」
天行者笑著問道:
「你怎麼知道?」
哈虎道:
「我一路行來,便見到一串馬蹄印,既不是你騎的,那當是另有他人,這馬可真是一匹良駒,哦!不對,我怎麼沒尚另見你的足跡!莫非你有踏雪無痕的功力麼?」
天行者談談一笑;不置可否,以他的功力,在這積雪上行過,再經風一吹,本也是沒有腳印的。
哈達道:「別瞎猜了!虎弟,這位大哥若真是在這風雪之夜追人,又豈會留下來救了我倆?想那戰馬,便是這位大哥所乘!」說罷看了天行者一眼,眼神中雖有幾許疑問之意,卻多的是自信之色。
天行者暗暗佩服這女孩的觀察力,一聲噙哨,戰馬便從平台上躍下,揚鬃踢腿地立在天行者身邊,並伸脖子在天行者身上擦來擦去,甚是親熱!
哈虎一見烏黑戰馬,立時興奮起來,使欲騎上戰馬,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但天行者這匹戰馬索來只服天行者一人,豈容哈虎騎上?後蹄一揚,向空中落下的哈虎踢去,眼見哈虎身處半空,毫無借力問避之餘地,只怕給戰馬一腳踢下約谷。
哈達一下子嚇得尖叫起來,天行者亦是一驚,橫身攔在山道上,欲阻住哈虎,並喝叱了戰馬一聲。
戰馬聽得天行者的喝叱,立即頓住後跨,但踢勢太急,已是遲了!
哈虎這一下當是勢必受傷!
但吃驚的卻是天行者,只見戰馬剛要踢中哈虎時,只見哈虎凌空中一個擰身,瞬間用權不可能的身法,側移開四尺,宛如龍行天際,剛剛恰到好處地避過馬蹄,落在山道上,並伸出舌頭,向天行者做了個鬼臉。
這一著變化甚出天行者的預料,更使他吃驚的是,哈虎這一招,竟是他在黃山上斗龍狂時,龍狂也使過的一招,天行者見了一驚,欣喜於這一把變化的巧妙,事後問及龍狂,龍狂道是家傳功夫,招名叫「狂龍橫空」,專門用以危急時,門進敵招,其光祖龍刃使出這一招式,竟可在離地一尺高處,側移三十多丈才落地,那一身功夫,當真是匪夷所思。
凌空頓住身子,對天行者這類高手來說;本也算不了什麼,而這一招巧就巧在危難之時,能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側移。
「這招本是龍家的秘傳,哈虎怎麼也會使?」天行者正欲相詢。一見哈虎那狡黯的笑,便止住了話頭。
他知道,此時問他,他自己是不會說的,倒不如余件裝作不知,待慢慢用活套他,遂道:
「好俊的身手!」
哈虎終是小孩,聽得天行者這麼大的能耐,也讚他,不由眉飛色舞地道:
「當然啦,這可是大大有名的招式,當年……」
哈虎則說到這裡,天行者見哈達偷偷一拍其後背,哈虎便頓住了話頭,哈哈一笑道:
「當年,我用這一招,黨自空中同時抓住過七隻小燕子哩!」
天行者看在眼裡,淡淡一笑,不以為意,心裡想道:這哈達也不願說關於龍暴的事,想來這一招當時龍暴授給他的,龍暴看起來真是在她家!
哈虎看得天行者向自己微笑,也明白了自己這一話題換過,謊也撤得太彆扭了,自己也不過八、九歲,怎麼「當年,當年」起來。
仍他天生聰慧,索性胡扯起來,混淆道:「當年老天在珠穆朗瑪峰頂抓喬鷹,那是何等威風……」
「珠穆朗瑪峰?」無行者插話問道:「你家住在珠穆朗瑪峰下麼?」
這話一問,哈虎略略一怔,道:「是的,我家住在西餐湖嘛!那裡蜜蜂可多哩!蜂蜜美好吃,將來有機會的話,請你去我家吃蜂蜜好嗎,那些野蜂採集的花蜜又香又甜,連當今帝是赤天只怕也無福消受!」
天行者知道他在胡言亂語,西谷湖本是天山山脈北麓的一處高山湖,處於一山谷之中,風光循施,與這藏區可風馬中不及。
轉而一想,這小孩倒也博學多間,故裝不知地道:「哦!是嗎,我以後一定去的,歡迎嗎?」
「歡迎!歡迎!你說話可不許反悔。到時我在家等你。」哈虎說得煞有介事的,天行者看了,心裡暗想:這小鬼!
抬頭看看天色,更是陰暗,只怕連夜又有大風雪,遂道:「已是凌晨一點啦,你們去達阿拉吧!我也剛好路過那裡,去印度,我們一塊上路吧!」
他故意說成去印度,欲讓哈虎對自己不加疑心,哈虎一聽,高興地道:「那太好了,這些藥材,讓你的馬背吧!我也輕鬆許多。」說罷,把一大箱東西舉起欲裝上馬背。
戰馬經過大行者先前的喝叱,也不敢踢哈虎了,但哈虎太小,仍是放不上去,天行者便幫著他裝好木箱,並留下馬鞍處,準備讓哈達乘坐,聞得一陣異香,正是木箱內的藥材所發,極濃極濃!
哈虎裝好藥材,往直走到山壁下一陣摸索,想是找什麼東西,天行者目力甚好,見山壁下的積雪上什麼也沒有,轉身一掌推向凸巖,勁力發達「轟隆」一陣大震,岩石爆裂,滾下山谷,回音久久不絕,只怕此谷深達百丈不止。
凸巖毀去,山路立時寬了,哈虎伸伸舌頭,做個鬼臉道:
「好厲害!只怕數百斤炸藥也無法抵得你這一掌!」
原來這凸巖長達六七十丈,攔在路中,此時給天行者一掌劈去,真切數百斤炸藥也無此能力,哈虎這一句話倒是沒拍他馬屁。
天行者又拍出一掌,掌風過處,碎石紛紛,一些凸起的岩石,全給這一掌削去,成了一條寬達丈許的大路,回身欲把時哈虎上路,卻見哈虎正牽著戰馬,笑哈哈地站在他身後,並背著一個大作簍,他姐姐哈達正與他背靠背地坐臥在竹簍內。
天行者笑道:「你怕我這戰馬負不起你姐姐麼?」
哈虎道:「我姐還是我背好了,戰馬讓你騎!」
天行者道:「我們賽賽腳力如何?」
哈虎一扣,頓時眉飛色舞,道:「好!我們賽一下,看誰先到達阿啦,輸了就付在那裡的飯錢!」
天行者道:「好!可不許後悔?」
哈虎放下背簍,扶上姐姐坐上戰馬,並把背簍也放在戰馬上,道:「煩你幫我也悄上這個吧。」轉頭向天行者道:「若是我輸了,明早你可要少吃一點,否則我可付不起飯錢。」
天行者淡淡一笑,一聲潮哨,戰馬當先奔去,二人用開步於緊隨馬後,有如乘風駕雲,一路上向前趕去。
哈虎和哈達究竟是什麼來歷?
他們與龍暴又有什麼關係?
天行者這次能找到龍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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