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村,名不虛傳!這村裡真有龍,龍就是這個村子最北面那座大山腳下獨戶人家的男主人——龍袖!
不但有龍,而且還有鳳
一一鳳舞!
此時,龍袖正坐在屋裡看書。
而鳳舞則依在門口,望著門外瓢潑大雨,滿臉焦急之色,不往地自語:
「龍兒怎麼還不回來,龍兒怎麼還不回來……」
當她把這句話說至第一百零八遍時,一個瘦小的身影躍入了她的眼簾——白髮的小男孩!
鳳舞愁眉一舒,愛憐地對著小男孩道:
「龍兒,你回來了?」
原來自發小男孩叫「龍兒」!
龍兒點了點頭,向尾裡走去。
「鳳舞忙追上龍兒,替他脫下濕透了的衣服,然後給他換上於衣服,心疼地道:
「看!你渾身都濕透了!這樣大雨人怎麼不帶傘?你去了哪裡?」
龍兒沒有答活。
龍袖放書本,站起身來,盯著龍兒,皺著眉頭道:
「我看還不是又到山上的風雲像那裡遇達。你整天愛到外面逛,怎有時間唸書學字?」
龍兒還是不答話,低著頭向自己的小房間走去。
鳳舞看看龍袖,又看看龍兒,道:
「別再啼叨了!龍兒,快出來吃飯吧!」
龍幾剛走進房裡,外面便又傳來鳳舞的聲音:
「龍,孩子大了,別再當他是三歲小孩子!這個年頭的孩子,都不大喜歡父母罵的!而且龍兒的個性似乎相當獨特,你這一套,他未必會接受。何況,他其實也很乖,你不見他時常在房裡練字嗎?」
龍袖沒有吭聲……
龍兒在小桌前坐下,提起筆,蘸了蘸黑汁,在一本厚厚的「戰書」上寫道:
今日,我看見一場很精彩的決戰,看見一個很精彩的人一懷空!
他所習的武學看來相當淵博,不知是何門何派?但我知道,他至少懂得用劍;他的破空元手,更是匪夷所思!
他,
肯定是我必須極度注意的一個人!
還有,他背上的鐵匣喚作「天罪「;我己感到,裡面藏著的東西令人惴惴不安。
天罪,會否正是蒼天之罪?
到底上天犯了什麼罪過,會出現一件如此令人不安的———
人!
間!
凶!
器!
凜冽的北風,在呼呼怒吼著,倍添蒼涼肅殺!
溯毛似的雪花,在漫空飛舞著,飄飄灑灑,下個不停。
地上的雪,足足有一膝多深,雪下得太大,壓,得遠近幾棵大樹的樹枝不斷發出「吻嘲」斷裂之聲。
這北極的冰天雪地裡,除了風聲和樹枝斷裂聲,便什麼聲音都沒有。
摹地:雪地裡卻響起一聲清越激昂的長嘯。
嘯聲內力充沛,勁氣十足,震得樹枝上的雪紛紛「籟籟」落下。
那優揚的嘯聲猶如晨鐘暮鼓,更似對吟九天!
隨即,遠近奔來一條臼色的人影,你若不細看不見的,因為他一襲自衣,幾乎與冰天雪地溶為一體。
他在深及膝蓋的雪地上行走如飛,竟是踏雪無痕,輕功之高,可想而知,而他內力之高,也可從那一聲長嘯中聽出來、感覺出來!
在這紛飛的風雪中,競還有人匆匆趕路?
這人一頭長髮絲毫不讓聶風的長髮專美,髮絲更長,更飄逸,整個人,就像一個從天而降的神仙!
他的一雙眼睛是深灰色的——
是懷空的眼睛。
原來他正是趕來北極,尋找那個臉上有一道劍痕的人的懷空!
雪野,漫無邊際,懷空依;日獨我而行。
雪花仍在漫天飄舞,在那怒吼的風聲中,似乎夾著一些若斷若續的「喀嚏喀哆」踏雪聲。
懷空停住了身形,凝神一聽,立即向遠處一片樹林奔了過去,似乎已經聽出了聲音所在。
很快,懷空就到了那片樹林邊,但樹林邊留下兩行淺淺而模糊的腳印,因為風雪大的緣故吧,若是常人,是根本看不出的。
從腳印看來,似乎不止一個,最少也有七八個之多。
懷空忙又順著腳印繼續追了下去,心裡暗暗升起一陣忐忑不安!
大約過了半里路程,懷空面前出現了一座高約五丈的雪丘,而此時腳印也沒有了。
這是一座這雪野中僅有的一座雪丘!
懷空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施展輕功飛到了雪丘的另一邊。
他看到了,雪丘邊上停著一頂華麗的轎子,轎簾低垂,旁邊坐著八個轎夭模樣的彪形大漢。
懷空正想引身而退時,突然自轎中射出一團物體,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向自己疾射過來。
懷空不敢貿然,忙挪步斜身,避過射來的物體。
那物體射懷空不著,便撞在他身後的一棵碗口粗的大樹上,頓時將那棵大樹齊腰揮斷了。
懷空扭頭一看,原來是一團雪球,滾落在地仍然未散!
懷空正驚愕之際,耳邊又傳來了「呼呼」的勁風聲。
接著,一雙如巨扦般的鐵拳便已經擊到了他胸口三寸之處。
懷空不由讚道:
「好拳法!」
但他更不敢怠慢,以最快的身法避過這如扦鐵拳後冷笑道:
「可惜還是難不倒我!」
風雪中,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形就在懷空丈外的雪地上。
只見此人左半邊臉戴著個青銅面具,裡面似乎藏著個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右眼卻精光暴射,望著懷空道:
「避得好,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功力己是如此深厚!」
懷空怔怔地盯著他那左臉上的青銅面具,他已經猜出了此人是——
北野雄獅!
只是他是想知道青銅面具後的秘密。
或許就是他就是那臉上有劍痕的人!
北野雄獅像是洞穿了懷空的心事一般,微微一笑,道:
「不過以你目前的實力,如果要逼我說出你想知道的事,只怕還沒那樣容易!」
懷空卻頗具信心地道:
「我已想出了十種方法令你說出那個秘密,無論如何,我出會全力一試!」
北野雄獅搖搖頭道:
「毋須試了!我們何不作個交易?」
「什麼交易?」
懷空忙問道:
北野雄獅又是一笑,不過笑得很牽強,頗似苦笑,答道:
「替我殺一個人!」
懷空又問道:
「殺誰?」
北野雄獅略一沉吟,說出了一個令懷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答案:
「北!野!雄!獅!」
懷空愣了愣,道:
「你為何要我殺你?」
北野雄獅神色一黯,幽幽地吧了口氣,道:
「唉!實不相瞞,老夭已經患上了不治之症,半年之內便會離世!老夭已經一生光明磊落,豈會貪生怕死?不過老夭死後,獅王堡便會給我的兒子——鐵獅男!獅男他天資優厚,而且盡得老夫真傳,以他目前的力量,足以勝任獅王堡的堡主有餘!可惜他實在太出眾了,他的優點反而成為他的缺點,可能會成為獅王堡將來一厥不振的致命傷!」
懷空道:
「因此,你便想我成為一個令他遭受失敗的殺父仇人?」
「不錯!」北野雄獅點了點頭道:
「老夫深信,只有挫折,才能令自負的他徹底成長!仇恨,才能令他更強大!」
懷空苦筆道:
「但你我之間本無糾葛,我不會下手殺你的!」
北野雄獅搖首道:
「你不用下手!我已經早有安排,到了適當的時候,我會親自解決自己,你只要承認是你殺了我就可以了!」
懷空有些疑惑地道:
「為什麼一定要找我?」
北野雄獅解釋道:
「當今江湖,能夠堅守信諾的人不多!適才與你交手,我已經發覺你數番留手,甚有容人之量……再者,能夠有力量成為獅男敵人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我相信,你己是最合適的人選!」
懷空間言默然。
北野雄獅突然「撲通」一聲,朝懷空雙膝跪下,滿目淒然地道:
「為了獅王堡及獅男的將來,希望你能助老夫一把!」
懷空望著北野雄獅那頹喪的樣子,不知為何,心下一片惻然,無奈地吧了口氣,道:
「我沒有理由拒絕一個為兒子而不惜犧牲自己的父親!」
北野雄獅滿臉感激地道:
「獅男有你這個仇人,他以後更無法自滿非要加倍努力不可!老夫代獅王堡全體上下多謝你!」
說罷,恭恭敬敬地朝懷空磕了三個頭!
懷空心想:
「傳說獅子為了要訓練它們的小獅成為猛獸,會不惜把它們拋下懸崖,讓它們在絕境中求進,果然……」
北野雄獅突然抬起頭來,掀開自己左臉上的面具,道:
「懷空!你想知道的秘密,就在老夫的臉上!」
只見北野雄獅的左臉上,一道烏色的疤痕從左眉直貫穿到左嘴角邊,觸目心驚!
果然,他就是懷空此行要找的人——
臉上有道劍痕的人!
北野雄獅繼續道:
「我這道疤痕,便是被一個使用黑劍的人所傷!」
懷空一直注視看那道長長的疤痕,道:
「好劍法!到底是誰傷你的?」
獅子,全身毛棕黃色,身體約長三米,四肢強壯,捕食羚羊、斑馬等動物,、吼聲很大,有「獸王」之稱,比老虎還厲害幾分。
老虎,世人都談虎色變,何況獅子?
但獅王堡的少堡主鐵獅男卻不怕獅子!
這時,他正在堡內和一頭雄獅肉搏。
這頭雄獅剛剛買回來的,沒有經過嚴格訓練,凶性未改,狂吼一聲,張著血盆大口就朝鐵獅男噬下!
但鐵獅男的反應比它更快,斜裡一閃身,便己避過撲勢,然後右拳電出,一拳擊在雄獅的右頰上。
雄獅被擊得跌倒在地,翻了幾個滾,但馬上又跳起身來,狂性大發,目露凶光,掉轉頭縱身而起,躍起兩丈多高,直朝鐵獅男猛撲而至!
鐵獅男不慌不忙,腳尖輕點地面,身形望空疾彈而起,然後覷準腳底的雄獅,一個「千斤墜」,如二郎神下凡一般,陡然落在雄獅的背上。
雄獅忙將身子一擺,回頭向鐵獅男的腳踝咬來。
鐵獅男冷哼一聲,輕輕躍起,然後又落在雄獅背上。
雄獅見擺脫不了鐵獅男,只好就地一滾。
鐵獅男飛身飄起,趁雄獅起身還未站穩之際,急施:『鐵殺拳」的「鐵血長空」,雙拳夾著雷霆萬鈞之勢,分別擊在雄獅的左右頰上。
雄獅頓時慘嚎一聲,頭頂如箭般射出一股血柱,直衝起數十丈高!
旁邊觀陣的獅王堡右使——銀獅向鐵獅男伸出大拇指,略帶的拍馬屁的樣子讚道:
「利害!獅血沖天十文不息!少堡主習『鐵殺拳』雖然只有三年,這式『鐵血長空』在你手上使出來……」
獅五堡左使——金獅接口道:
「可比老堡主猶有過之,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銀獅又道:
「不錯!只要少堡主接掌獅王堡,以你練武的天賦及才智,必定能夠令獅王堡雄踞北方!」
鐵獅男沒有作聲,接過僕人遞過來的獅皮大衣,披在身上。
這時,獅王堡的一座廂房頂上,出現了一個白色人影,只有鐵獅男一個人看見了,心中暗暗驚道:
「好凌厲的氣!是高手!」
白色身影在屋上站立了不過三秒鐘,便消失了。
鐵獅男高聲喝道:
「來者何人,居然敢混進獅王堡?」
但回答他的,只有北風的怒吼聲、!
鐵獅男忙命手下放出兩頭猛獅,自己與金獅銀獅跟在兩頭猛獅後面,打開堡門,疾追白衣人而去
獅王堡一里之外,有一個小小的山坡。
此時,山坡上正有一個白衣人默默而立;左手搭在一塊剛剛新豎的石碑上,他的一頭長髮在北風中吹得四散,但並不顯得凌亂。
「曝一一一」
一兩聲猛獸的厲吼,由遠而近。
接著,兩頭猛獅便出現在白衣人的視線裡,猛獅的背後,還跟著三個滿頭卷髮的人。
他們正是獅王堡少堡主鐵獅男及左使金獅、右使銀獅。
兩頭猛獅對白衣人虎視眈眈,目露凶光,照白衣人大步而來。
白衣人雖有獸王在前,卻神色不變,依舊冷漠,目光中更透發著一股凌厲之氣,似乎對眼前的兩頭猛獅根本毫不畏懼!
正因為這凌然之氣,兩猛獅也神為之懾,在離白衣人還有三丈的地方伏了下來,按爪不動!
時光彷彿就在此時停頓了,人和猛獸如磐石般對峙著,緊張欲裂……
銀獅打破沉默,朝兩頭猛獅喝道:
「大膽的獵命雙獅!少堡主有令,你們為什麼不動?知不知道違令者殺!」
他的話剛落,兩頭猛獅卻已經開始後退了,兩隻前爪在地上劃出兩道深深的雪痕。
金獅沉吟著道:
「雙獅進退維谷,可能是因為它們眼前的人所散發的懾人力量!」
說這話時,兩頭猛獅竟退進了山腰的一條小溪裡,笨重的身子將河面的冰壓碎了,掉進冰冷的小裡。
銀獅瞪大著眼睛,吃驚地道:
「什……麼?冰寒刺骨,它們為什麼仍要下水?」
金獅盯著白衣人,道:
「難道是給少堡主與他的力量迫得走投無路?」
鐵獅男微微一笑,對白衣人道:
「這位兄弟,你能混進獅王堡,本事倒真不小,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衣人冷冷地道:
「我叫懷空!我此行是受人之托,三日後的午時,將會來取你爹北野雄獅的命!」
說著,懷空抬起右手,拍了拍手底的石碑,道:
「這個,就是我送給他的墳墓!」
只見石碑上刻著四個大字——
雄獅之墓!
銀獅勃然變色,怒喝道:
「混帳!我們堡主雄霸天北,就憑你這小子也想殺他?」
金獅也厲聲道:
「簡直妄想!」
鐵獅男突然怒視了金獅、銀獅一眼,喝道:
「住口!」
金獅與銀獅便不敢再吭聲了。
懷空緩緩轉過身子,向山下走去,留下一句話道:
「你們快替他準備後事吧!」
銀獅差點氣炸了肺,不解地看著鐵獅男道:
「少堡主,那小子狂妄得很!為何不讓我與金獅好好教訓他呢?」
鐵獅男劍眉一挑,道:
「哼哼!三日後的正午,正是我正式接任堡主的時候。他聲言在那天動手,顯然是在向我挑戰!這個懷空,雙目深遙如一個無底深潭,而且充滿自信,絕非泛泛之輩,這樣一個好對手我就和他玩一玩!」
說罷,邁步回堡,道:
「我要獅王堡上上下下,知道我鐵獅男登上堡主之位,並非如此簡單,而是憑藉真材實料!」
就在鐵獅男離開山頂後不到柱香時間,山坡駛來兩匹高頭大馬。
後面那匹馬上的一個長鬚漢子,策馬追上前面的馬,對馬上一個手持長劍的扎髯漢子道:
「主公,就是那白衣小子了!」
扎髯漢子手中的劍,劍身透著一股紅紅的火焰,赫然是斷家的——
火!磷!劍!
長鬚漢子又道:
「聽說他遠渡而來北方,便是為打聽步驚雲的生死下落!」
扎髯漢子面上微露笑章,道:
「很好,給我密切留意他!」
長鬚漢子抱拳道:
「是!」
扎髯漢子撥轉馬首,向山下奔去。
長鬚漢子尾隨其後。
轉眼,兩騎便消失在茫茫的風雪之中……
獅王堡,怒獅樓。
怒獅樓是一座木樓。
樓的第二層門頭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牌匾,上書三個黑白分明、筆鋒蒼勁的大字——
怒獅樓!樓上的殿堂內,一個人正穩坐正中的太師椅上,面前丈遠的地方站著一個劍眉俊目的少年。
穩坐的人左臉戴著青銅面具,一隻獨存的右目虎虎生威,精光四射,使人一望就知道他是一個絕對有資格脾脫蒼生、雄霸一方的人。
他,正是獅王堡的堡主一北野雄獅!
而那劍眉俊目的少年,便是他的兒子一一小堡主鐵獅男。
他正將在獅王堡外山坡上遇見懷空的事,一一告訴了北野雄獅。
北野雄獅聽後大怒,一拍太師椅的扶手,道:
「媽的!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敢打老子的主意?」
鐵獅男喃喃地道:
「他還……他還……」
北野雄獅微微一愣道:
「獅男兒有話儘管說!」
鐵獅男咳了一聲嗽道:
「他還給爹立了個墳墓,並叫我們準備給您料理後事!」
北野雄獅怒發如狂,大叫著道:
「好!如果給老子遇上他,誓要將他碎屍萬段,要他知道我北野雄獅是絕不好惹的!」
鐵獅男道:
「爹,孩兒這次沒有立即殺他,是因為想看看那廝有多大本事!」
北野雄獅點點頭,表示讚許。
鐵獅男露出一絲笑容,又道:
再者他聲言殺您在先,先禮後兵,如果我貿然動手,反而令江湖中人以為我們怕他三日後的行動!」
北野雄獅高興地讚道:
「好!幹得好!這樣才不夫我們獅王堡的雄風!」
鐵獅男思索著道:
「但還有一點值得留意,他到底受誰所托?」
北野雄獅一笑道:
「這還用說!一定是那三個老傢伙所為!他們三條老賊,與我們獅王堡在北方齊名,各據一方,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
頓了一頓,北野雄獅又續道:
「一年之前,他們終於聯成一線,並屢次邀我加盟,卻遭到我斷然拒絕,想必是懷恨在心!如此看來,他們這定是想給你一個下馬威,好教你成為堡主之後,鬥志盡失,再伺機向你重提聯盟的事!」
鐵獅男冷冷地道:
「哼!東嶽不群。西嶺笑佛。南巒諸葛這三個頭老好巨滑的狐狸,未免太小覷我鐵獅另了吧!身為萬獸之王的兒子,如果與此等狐朋狗黨為伍,簡直有失雄獅之威!」
「……」北野雄獅突然抬頭望向屋頂,面色微變地「咦」了一聲,同時身形己自椅上飛起,直射向尾頂,道:
「屋頂有人!」
說著,人己破頂而出……
鐵獅男忙縱身飛起,在空中單腳一點殿中木柱,再向屋頂竄去。
這時,屋頂卻傳來一陣「嘩啦」之聲,接著北野雄獅便從屋頂墜了下來,跌落在地,他的右手齊肩處竟被利器砍斷了,鮮血正從傷口處洶湧而出。
鐵獅男忙飄身落地,盯著北野雄獅的傷口,顫聲道:
「爹,你的右手……是誰幹的?」
北野雄獅痛得面色蒼白,大汗淋漓,喂蠕道:
「不……知道!太快了!我……只看見……一條白影!」
「白影,」鐵獅男聞言一怔,暗道:
「難道……會是那個懷空?他能夠一出手便重創我爹,看來很不簡單!」
北野雄獅猛地用左手抓住鐵獅男的右臂道;
「獅男!看不我們這次太低估對手了!」
鐵獅男堅定而自信地道:
「爹!您放心!有獅男在您身邊,世上絕對沒有人可以殺你!絕對沒有!」
北野雄獅野心一笑道:
「那……如今一切……要靠你了!獅男,爹對你……有信心!
鐵獅男重重地點了點頭道:
「爹,您放心!」
小石橋,彎彎的,像老人的駝背。
懷空,就站在老人的駝背上,雙眼盯著河面的冰,喃喃自語:
「鐵獅男,二十四歲,得大獨厚,更將會接掌獅王堡,相當少年得志……但他太自負了!如果他父親北野雄獅死了,真的對他有益?要成為一堡之主,真不簡單!唉……」
摹地,一個聲音在橋的一端狂叫道:
「弟兄們,上!」
懷空轉過身去,數十名彪形大漢正從橋兩頭向他包抄了過來。
一名持雕翎刀的大漢手中的大號雕翎刀一翻一旋,欺身踏進,刀芒一吞一吐,上盈下旋。
一名拿描金扇的大漢手上描金扇隨看暴進的身形,倏然點向懷空的左肋。
還有一名握長劍的大漢長劍捲起數余劍花,身劍合一撲向懷空的後背。
其餘的大漢也吶喊著撲向懷空。
剎那間,刀光閃爍。劍芒吞吐。肩影幢幢,扇風呼嘯,將懷空罩在當中,大有有誓將他置於死地之勢。
眼見刀、劍。扇等兵器離他身體不遠了,懷空冷冷一笑道:
「勁力不弱,動作卻是慢了一點!」
話音剛落,身形暴然躍起空中,手腕疾振,又掌挾著雷霆萬鈞之勢,陡然向刀」數十名大漢罩下。
只聽見「嗚嗚」滲叫聲不絕入耳,眾大漢一個個手捂胸口,口角流血,搖搖晃晃地跌跪在地。
懷空飄身落地,冷冷一笑道:
「飛禽走獸已經失事了,萬獸之王的獅子,還會遠嗎?」
果然,河面的冰上一艘小船疾滑過來,船頭站著——
鐵獅男!
鐵獅男抬頭望著橋上的懷空,神色悲傷地道:
「我爹的右臂已經廢了!」
懷空冷笑道:
「嘿!所謂北野雄獅,也卻不過如此!」
鐵獅男晃著拳頭怒道:
「哼!懷空,我要你好好記著!獅子有獅子的威嚴,絕對不容侵犯!」
說罷,右拳猛地向小石橋遙遙擊出!
頓時,勁風疾轉、猛裂無匹的拳勁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小石橋襲去!
「轟一一一」
小石橋在一聲巨響中斷為兩截,一肇來不及逃走的堡丁紛紛隨著石塊掉進了河裡。
懷空身形升起,飄然向岸邊落去。
鐵獅男雙臂抱在胸前,得意地一笑道:
「看見了吧?懷空,你有膽便來獅王堡送死!」
懷空冷笑道:
「放心!我說過一定會來!」
懷空身形剛剛落地,堡丁們又紛紛大喝著向他撲了過來。
鐵獅男大聲喝令道:
「統統給我住手!我要留他一條命,讓他把自己送上獅王堡,讓我煎皮熬骨!」
眾堡丁忙遵命停住了身形,刀劍還鞘。
鐵獅男緩緩轉過身子,腳下稍一發力,小船便向回路射去……
三日後,獅王堡。
天氣晴朗,天空中萬里無雲,入冬以後很少有這樣的好天氣,艷麗的陽光照射在皚皚自雪上,反射出好看的銀光。
怒獅樓上,北野雄獅父於倆站在窗前,凝望著窗外的美景。
北野雄獅撫鬚道:
「今天已經是第三日,獅男,那個懷空為啥仍未有所行動,」
鐵獅男沉吟著道:
「依我推測,他一定是想在我決戰『萬獸獅王』的時候下手!」
北野獅王略顯擔憂的神色,道:
「晤!那個時候,正是你分身不暇的時候,也是他下手的千載良機!」
鐵獅男自信地一笑道:
「可惜,我早就有了周密部署,懷空那傢伙,根本無法勝過我鐵獅男!」
「少堡主,三老已經來了!」一名堡丁進來稟報道。
鐵獅男點點頭道:
「知道了!」
那名堡丁便低頭退出去了……
北野雄獅有些詫異地道:
「獅男,你邀了那三條老鬼前來?」
鐵獅男點點頭道:
「嗯!這次我邀他們出席接任大典,就是要他們看看我鐵獅男戰『萬獸獅王『的威風!」
略微停頓了一下,望著北野雄獅,道:
「再者,萬一你有什麼不測,我會在第一時間殺掉他們!」
北野雄獅輕輕拍了拍鐵獅男的肩膀,面上露出欣慰之色,道:
「好!獅男,你永遠都是這樣自信,爹對你有信心!」
「咕咕一一一」
北野雄獅話音剛落,一隻白色信鴿從空中徐徐飛落了下來,停在鐵獅男的手腕上。
鐵獅男從信鴿的腳上解下一張縛看的紙卷,展開來看了看,放飛信鴿,扭頭對北野雄獅道;
「爹,懷空那廝正在一里外,似乎仍未有意前來;我已經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隨時用信鴿向我匯報,你大可安心!」
獅王堡的練武場看台上,東嶽不群、西嶺笑佛、南巒諸葛三人各自大咧咧地落座。
堡丁奉上酒,道:
「三位前輩,請慢用!」
東嶽不群「呼,』地一聲站了起來,盯著奉酒的堡丁道:
「哼!那頭老雄獅,怎麼不親自來迎接我們!」
堡丁慌忙低著頭,喂喘著道:
「小人……不知!」
說著退下去了。
南巒諸葛伸了個懶腰,打個呵欠道:
「據聞他在日前遭人暗算,廢了右手,那人還揚言今日會來取他的狗命呢!」
西嶺笑佛胖臉笑開了花,道:
「哈哈……老雄獅是怕了他,才會不敢露面吧!」
說著,又指了指對面的怒獅樓,道:
「你們看!怒獅樓上守衛森嚴,滿佈天羅地網,他今日似乎絕不會出事了!」
話音剛落,鐵獅男大步流星而來,衝著三人抱拳道:
「三位前輩施撥冗光臨,獅王堡真是榮幸!」
南巒諸葛沉沉一笑,道:
「鐵世侄太客套了!我們三老,與你爹在北方總算薄有名頭,今日是你接任之日,我們怎可不來?」
東嶽不群陰陰一笑,道:
「世侄,我東嶽不群就先敬你一杯,恭喜你接任!」
說罷,左手戟指一指面前酒杯,再向鐵獅男一揮,一道酒箭便向鐵獅男飛射而來。
鐵獅男心想:
「好傢伙!想試試本少爺有多少斤兩?」
遂冷笑道:
「前輩美意,獅男心領了!但獅男等一下要戰『萬獸獅王』,不宜沾酒!」
語音未落,雙掌迎往酒箭,兩掌疾旋,將酒箭化成一個酒球。
南巒諸葛哼了一聲道:
「這一手『獅子翻球』,撥酒成球。火候倒也不弱!」
鐵獅男雙掌緩緩向外一推,冷然道:
「前輩德高望重,年事己高,早該收心養性,飲酒作樂,這杯酒還是留給前輩你自己吧!」
酒球徐徐地落在東嶽不群面前的酒杯裡。
酒球雖然降落得慢,但卻濺起了一點酒,飛射在東嶽不群的左頰上。
東嶽不群不禁老臉一沉,狠狠地叮著的獅男。
鐵獅男又一把拳冷冷地道:
「是時候,恕獅男不奉陪了!」
說罷,跳下看台,飄落在練武場上。
南巒諸葛望著鐵獅男排背影,略微皺眉道:
「好利害的小子!看來這頭小獅,比他父親雄獅更難馴服!」
西嶺笑佛裂嘴笑道:
「小獅何足懼哉?即使多麼難馴的獅子,在主公的眼裡,也僅是小玩意而已!」
東嶽不群緩緩坐下身子,道:
「獅王堡在更換新堡主時,新堡主都必須以武馴服囚在牢中的一頭『萬獸獅王』!」
南巒諸葛拂著長鬚道:
「顧名思義,這頭『萬獸獅王』是從萬頭猛獅之中選出來的,其兇猛可想而知,縱是我們,也未必有勝的把握!」
西嶺笑佛仍笑瞇瞇的,道:
「我們就看看這目中無人的小子,到底有多大本領吧!」
東嶽不群與南巒諸葛點點頭:
三人便聚神看著練武場中的鐵獅男……
練武場的右邊,有一座用鋼筋水泥築成的小屋子,門是用特大號鋼筋製成的。
萬獸獅王就夫在這座小屋裡。
鐵獅男緩緩走到鋼筋門前,凝視著屋中的萬獸獅王。
萬獸獅王,是一頭比平常獅子高一倍、長兩倍的雄獅,四肢粗如鐵柱,頭大如斗,頸部的長霓拖至地上。
此時見有人靠近,萬獸獅王便低吼一聲,毗目裂齒,目中凶光暴射,盯著鐵獅男。
鐵獅男沉聲道:
「開閘吧!」
一名堡丁忙轉動小屋牆上的機關。
鋼筋門徐徐向上開去。
門剛升至一半,萬獸獅王便一聲撕天狂吼,迫不及待地破籠而出!
吼聲如雷,震耳欲聾,在場的堡丁早不習以為常,在鋼筋門還未打開之時,就拚命掩上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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