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乘四人大轎徐徐抬往「靈覺寺」,轎內的郡主段菲很是喜悅,悄悄掀開垂簾,舉目四顧。
段菲今日刻意打扮一番,一身翠綠柳衣,秀眉舒展,嬌羞不勝,如花笑靨,蓮步姍姍,一對墜耳垂珠,隨身子擺動如楊柳搖曳。
她很開心,因為一路上嗅到一陣醉人的「鷹」味,愈接近「靈覺寺」,那股「鷹」味便愈濃烈,令她目眩欲暈。
雖然四周也不見「鷹」的蹤影,但她心裡非常清楚,他一定就在附近,必然盡心盡意的保護自己安危。
「郡主,烈日當空,不如歇息一會兒,到附近的茶寮喝杯香茶。」
討厭的聲音喚醒了沉醉的心靈,為何蜜蜂總愛糾纏不休,在花前旋飛打轉,真惹人討厭。
心不甘,情不願,段菲任由風度翩翩的君子旗扶下轎。
這些日子以來,君子旗不時登門造訪,又大獻慇勤,追求之心又哪能逃過段菲精靈的大眼睛,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看慣官場爾虞我詐的小郡主,總覺君子旗金玉在外,敗絮其中,兩眼散發著陰邪。
心有所屬,對君子旗的慇勤不屑一顧,段菲又陶醉於吸呼那獨特的「鷹」味。
「靈覺寺」大殿上,有一個妙齡少女,垂首下跪,誠心禮佛,唸唸有詞的輕搖手中竹籤筒,一枝竹籤墜地,少女隨手拈來,左手挽著一木籃,徐徐站起來。
原來誠心少女便是段皇爺獨生女──段菲郡主,手執竹籤,正欲找來解籤夫子,迎面便走出四個人。
四個手執刀、劍的彪形大漠,其中一人怒道:「臭婊子,因你爹以致五弟慘死,我們決不就此罷手,捉你賣落妓寨,以報殺弟之仇。」
少女冷冷道:「就憑你四人。」
不徐不疾掀開臉上人皮面具,赫見段菲原是「笑煞」鷹犬所扮。四人莫不駭然惶恐,呆立當場。
鷹犬從木籃內取出他的成名神兵──鐵圓球,輕輕放在地上,一手撩起長長紗裙,沉馬踏步,注勁在右腳,勁力一揪,鐵圓球已射飛向其中一人頭首,頓時頭破血流,倒地不起。
瞬間鷹犬已疾飛走向三人背後,躍騰半空,橫飛雙腿,踢中鐵圓球,一招「至高無敵」,令鐵圓球急旋轉向,飛射其他三人背部。
三人一心,轉身以刀劍阻截球勢,可惜球勢不減,再擊中一人胸口倒地。剩下二人心感不妙,欲奪門而逃。
鷹犬再來一招「倒掛金鉤」,鐵圓球不曾觸地,又被踢射向一人後腦,即時腦漿四射,慘死當場。
剩下最後一人,雙手雙腳不停打頭,呆若木雞,已不懂逃逸了。
鷹犬肆意在殺手身旁,盤球旋身,左閃右避,時而控球在腳,時而胸口控球,不斷把球花式。
最後一名殺手已被嚇得心膽俱裂,一時失禁,灑得一褲子皆屎尿,其臭無比。
終於鷹犬滿意了,踏停鐵圓球。
「猛虎射球」來了。
鐵球注滿勁力,直飛射向殺手胸前,貫穿身體,狠狠的嵌在大殿圓柱中。
真正的郡主段菲此時才姍姍步至,環顧地上的四具屍首,並無驚訝,只是甜甜的笑道:
「只是四人?」
庶犬冷冷道:「只是四人,無一倖免。」
段菲悄悄走近鷹犬身旁,依偎著他魁梧的胸膛,幽幽道:「的確是真英雄,但願你能永遠伴在我身旁,一生一世的保護我。」
「笑煞」鷹犬哪裡是輕薄之徒,連忙推開郡主嬌軟的身軀,不知如何回答。
「砰」!
突然大殿內一片白茫茫,鷹犬不慎吸入一口濃煙,頓覺全身脫力,頭暈心跳,視線開始迷糊,只覺一柄冰冷的匕首,直送入腹部,劇痛難當。
忽見一白衣男子擄走郡主,並消失於白煙中。
脫犬努力強行支持,可惜煙毒、失血已令他渾噩,最後昏倒下來,不省人事。